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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情绪,只有一个淡然的声音不停地在脑中回旋,嗯,终于还是回来了。之所以不兴奋,是因为他原本就想要回来的吧,就像是一直以来都打定了主意,现在不过是行动了而已。
肖烈天长腿交叠着以一种很舒坦也很拽的姿势靠在阳台上,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弹弹烟灰,玩味道,“我说……”
秦时雨看了他一眼,迟迟等不来他的下文,困惑地眨了眨眼。
肖烈天却语气一收,半响才奇怪地笑了起来,像是不太甘心地摇摇头,“你这人太奇怪!”
哎?秦时雨愣了一下,随即感到很无言,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怎么就奇怪了,话说了个头又不往下说的人又不是他。
“害我也变奇怪了!”肖烈天说这话的时候特正气,秦时雨冒了黑线,他怎么无端端躺着也中枪了。
这之后,两人就站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个把钟头,肖烈天一直在抽烟,边抽边用让人渗得慌的眼神看着秦时雨,到后来秦时雨实在是吃不消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了,利索地把人赶回他自己的房间里才算完事。
第二天早上,秦时雨穿得人模人样的坐车去了S大,校友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多,S大门口还挂着欢迎校友回校的巨大横幅,年轻的志愿者站在门两边挨个地发校徽。
接校徽的时候秦时雨的手不小心和后面那人的手碰一块儿去了,显然是两人都没注意想去接同一枚校徽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后面的人笑着道歉,秦时雨一看,咦了一声,对方显然对他也印象深刻,朝他笑了笑,“你好。”
“你是几几届的?”一同走进去,秦时雨笑道。
“00届。”
“学长,我01届的。”
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也笑了起来,朝秦时雨伸出手,“学弟,我是许暮生。”
“以前到现在叫了你多久的咖啡店老板了,终于知道名字了,”秦时雨漾开笑容,握住他的手,报了自己的名字。
人和人之间实在很奇怪,以前他和叶宁远总去许暮生的咖啡店,甚至连分手都特意选在了那里,却从未想过要互通名姓打交道,现在不过手指一碰,到碰出交流的火花了。
两人边聊着边绕过喷水池往学院大礼堂走,期间还交换了一下手机号码,反正觉得聊得来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吱地一声停在两人的脚边,秦时雨和许暮生正笑着说话,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两人同时睁大眼睛看着忽然贴身而停的车子。
叶宁远从车里钻出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秦时雨的手腕,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惊讶,随即是愤怒的低吼,“妈的,真的是你。”
“是我怎么了?”
“这一年多你跑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电话也拒接!”叶宁远的手抓得更紧。
秦时雨甩开他的手,揉揉手腕,笑了笑道,“叶宁远,你对我吼什么吼,我去哪儿了需要向你报备吗?”
叶宁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怒不可遏道,“你别这么和我说话,我他妈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没利用过你,你现在回来是想怎样,回去找容晋?!”
“等等,”秦时雨眉头皱了皱,冷笑道,“我想问问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我找不找他你管得着吗?”
叶宁远却像玩变脸一样,刚才还暴怒的脸一下子又缓和了下来,看得秦时雨稀里糊涂的,其实他和叶宁远真没仇恨,叶宁远只要别动不动就当他们还是以前那样管他的事,他也未必愿意吵架。
“你别找他了,小雨,你和我分都分得那么坚决,那就别找他,他有人了。”
听着他最后四个字,秦时雨蓦地一愣,视线飘忽了一下又凝在瞳眸里,抿着唇不说话。
叶宁远伸手握了下他的手臂,却被他猛地甩开,冷冷地开口,“叶宁远,你非要和我在这里争吗?”
路过的校友已经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被这边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旁边还站着一个,怎么看怎么诡异。
叶宁远面容冷峻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回到车子里,又摇下车窗说,“我来这里就是碰碰运气看你会不会出现,小雨,我没骗你,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现在想你好,容晋的事我用不着骗你,真的。”
说着,他让司机调了头,绕过喷水池又开出S大校门。
“我们走吧。”秦时雨沉默了不足五秒,回头又笑着对许暮生说,“真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许暮生还有些发怔,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提起脚跟着他走,走了好一会儿快到礼堂门口了才回过神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宽慰刚认识的学弟,但想想自己的事,又不禁涩涩地牵起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和他一起走进礼堂。
礼堂里聚集了一群曾经S大的高材生,如今的成功人士,秦时雨和许暮生很有默契地找了个后排角落坐下,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和那些人不能比。
一些千篇一律的讲话听得秦时雨有些昏昏欲睡,后来还是被许暮生给摇醒的,实在是很尴尬。
“吃过午饭还有演出,你看吗?”走出礼堂的时候许暮生问他。
“呃……”秦时雨本来想说其实他没什么兴趣,但还没开口就见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从眼前走过去,对方等走出了四五步才脚步一顿,倒退着又走了回来,看着秦时雨老半天,痞痞地一笑道,“嘿……你终于肯露面了。”
秦时雨额上黑线,看着封竟狐疑道,“你怎么在这里?”
封竟邪气地笑着,说,“唐非在做志愿者,来凑热闹呗。”
秦时雨刚想问唐非是哪号人物,就听封竟在说,“你见过的,破孩子。”
秦时雨惊讶,那孩子什么时候成S大的学生了?
没说上几句,封竟就忙着骚扰志愿者唐非去了,临走又痞痞地朝他一笑,没几步,就掏出了电话。
秦时雨和许暮生在学校了转了转,曾经走过的路两人一同走了一遍,聊着平常的事,彼此都没有触及对方的情感隐私,直到秦时雨逛得无聊了,才和许暮生说了再见,许暮生打算去看演出的,他觉得没劲不想去。
走出S大的时候,有人在等他。
等他的人稍微瘦了点儿,硬朗的脸庞也稍稍显得瘦削了一些,不过依旧英俊挺拔,气宇轩昂,单单站在那儿,气场已经足够强大,见他出来,冷硬的表情微微动容,秦时雨扬笑走过去,和好久不见的男人打招呼,“好巧啊,容晋。”
第60章 情商
秦时雨其实是有预感的,知道他回来后,容晋便有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没想到容晋会出现得这么快,让他多少有点意外。秦时雨噙着笑走过去,看着已有一年不曾见过的男人,穿着正装的他看起来总是很有威严,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当然,他向来是不怕他的。
“好巧啊,容晋。”他说。
容晋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依旧年轻清俊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波澜不惊,离开的这一年多,他似乎还把自己养胖了一点,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明明是怎么补都不长肉的,冷硬的表情被微笑取代,道,“我在等你。”
“等我干嘛?”秦时雨明知故问。
容晋眸光深沉,忽然上前一步,伸出手在秦时雨还未来得及反应时抱住他,他们站的位置并不偏,就在校门左侧的停车位上,想当然的,周遭的视线倏地一下全被两人吸引了过来,秦时雨的嘴角抽了抽,却听到容晋低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错了。”
明明是熟悉的嗓音,低沉微哑,现在听起来却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容晋活了三十几年,恐怕还从未有过这么低姿态的时候,这么强悍的男人正在固执地向他示弱,秦时雨的手习惯性地举起,几乎环上了他的背,紧接着又猛地发觉不该做这个动作,改而抓住他的肩膀,轻轻推开,余光瞥到那些探究的视线还流连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他拍拍容晋的肩膀,笑了起来,大方地说,“都过去一年了,这段时间我在外面散心散得心境无比开阔,所以我们都不要纠结了。”
容晋皱起眉头。
“呵呵,”秦时雨眨眨眼,慢慢地说,“容晋,我很认真地想过,咱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是很搭,但我们不像在谈恋爱,你觉得呢?我们不像恋人,反而有点像……呃,饲主和宠物,说实话在一起的时候我很享受你的喂养和宠爱,直到自己受不了了才发现这样不对劲,而你,你错在哪里你肯定也清楚,所以,说起来咱们两个人都有错,我贪恋你对我好所以纵容你把我当小动物养着,你呢压根没把我当成和你平等的恋人来看,所以以为什么事只要你替我拿主意就行了,直到没了信任。”
“你看,我们干脆地抛弃过去没什么不好,我不会再为你利用我隐瞒我而斤斤计较,你也不用对我心存内疚了。”
看得出来,秦时雨是认认真真地思考过他们的这段感情,就像桑之行说的,这个男人冷静得可怕,他不会一味地将所有的错都推给别人,即便容晋认为错皆在于自己。他凝神看着秦时雨,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眸光渐深,想了想,他点头道,“好,听你的。”
秦时雨突然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容晋也总喜欢说这句话,“好,听你的。”大多都是他恶劣地戏弄自己,那个时候他爱炸毛,听到这句话就笑着骂他混蛋流氓。
这会儿听到他说,心里反而有点不是滋味儿。
人其实是挺容易犯贱的,秦时雨默默地鄙视自己。
两人说清楚了,没了感情的纠结,连聊天也变得轻松起来,秦时雨承认他其实喜欢和容晋聊天,以前就喜欢,只不过现在的话题里少了一些色|情的内容。
靠在车上闲聊了一会儿,秦时雨口袋里的手机又是唱歌又是振动的好不欢畅,他掏出来一看就不禁想扶额头,和容晋说了下接个电话,就走开几步按了通话键。
“在哪?”肖烈天开口就问,那语气别提多大爷。
“昨晚不是说了,今天我要回母校参加校庆。”
“几点了还不回来?”大爷继续大爷着,秦时雨无语道,“你小屁孩么,一秒钟都离不开大人!”
肖烈天忽然古怪地笑了起来,说,“我还真是离不开你,回来给我带午饭,顺便买包烟,我在床上等你。”
“等你个头。”秦时雨笑骂。
他走得并不远,说得话一清二楚地落入容晋的耳中,容晋站在他身后,插在长裤口袋里的手握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男人修长的背影,他不止一次从背后拥抱过他,让他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不留一丝缝隙,虽然此刻有上前拥抱他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忍一时而已,他并非做不到。
“打完了。”秦时雨扭头,正巧看到容晋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笑着把手机放回兜里,说,“我现在要回酒店了,不如……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儿吧。”
他的笑坦然地刺眼,偏偏又让人挪不开眼。封竟从学校里溜达出来的时,容晋还坐在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动作这么快,早知道你消息那么灵通,我就不多此一举打电话通知你了。”溜达到车边,封竟用手肘横在车上,俯身看着容晋,“谈完了?成了吗?”
容晋的脸黑了黑,封竟一时脑抽筋没控制住脱口而出,说,“真的分手啦?”
容晋的脸色愈发冷下来,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他没和我说分手。”
封竟一愣,随即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拍着容晋的肩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妈啊,你也会这么别扭。”看他的脸色也知道秦时雨和他说了什么,估计是真没把分手两个字说出来,但意思可能也差不多了,容晋该不会以为他没说出分手两个字就算是婚内闹矛盾而已吧。
容晋揉了揉眉心,封竟看他脸色真的不太好,连忙止住笑,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些同情,道,“你没把事情和他说清楚?虽然你那么对他是不厚道,但至少解释一下,你又不是为了利用他才接近他才对他好的,当时迫在眉睫,要不那么做,你暗地里做的那些动作已经引起容天豪怀疑了,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一个死字了结,容天豪那种老奸巨猾的老头,要是你们事先通气,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演戏,秦时雨毕竟没有在道上摸爬滚打过,比不得咱们狡猾,要装也能装得跟真的一样。”
容晋靠在椅背上,没等他说完就让他闭嘴,他利用了就是利用了,事后没有解释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