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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显反应还算快,急急一躲,抬头就想骂,结果看见白潵羽冷冷的看着他,又顿了顿,淫笑起来:“哟!哪来的美人,满辣的嘛!”
白潵羽挑挑眉,冷冷一笑。
“既然黄少爷想要消火,”年进低低的说,声音很是客气:“那就里面请吧,茶道最是能让人平心静气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黄显盯着我:“缘哥要留下。我想和他好好聚聚。”
“改天吧!”
说完,年进回头:“走!”就带着我们后面一溜要走出去。
“年进!”黄显大叫一声,狠狠的盯着年进说:“陈缘可是你带进宴会的,他伤了我我不找你麻烦,你把他留下就行。你不会管教人我帮你来管教,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呵呵!”年进冷冷一笑:“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来就行。”
黄显眯了眯眼,低低的说:“年进,你可不要进酒不吃吃罚酒。”
“很可惜,我敬酒罚酒都不爱吃。”年进顿了一顿,似笑非笑:“我只爱吃自家的酒。”
我楞了一愣,看向他复杂的眼睛。
撇撇嘴,回过头。
看来年进是真的不想把我交给黄显,跟他后腰上抵着的小a没多大关系。
为什么?
他还是喜欢自己亲手慢慢的玩我么?那样才够有快感?不喜欢别人跟他抢这么个绝顶有趣的玩具……吗?
我心下冷冷一笑。
年进,你可真小气。
“ 好!”黄显瞪了年进半晌,突然说。
冷冷的环视了一眼两边剑拔弩张的保镖,脸色绷的死紧:“好!很好……既然今天进哥非要护着这个贱人,我也不好撕了进哥的面子。”
他像蛇一样森冷的视线在我的脸上蠕动了半天,终于极端不情愿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们走!”说完转身便走,狗腿子啜在身后。
我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白潵羽和被小a抵着不敢动弹的年进,唇角勾了勾,正想说些什么……
“趴下!!!!!”白潵羽突然大吼一声,我被猛的撞倒!
“砰砰砰砰砰!”枪声四溅,呼啸着撕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
“嗯!”背撞在地上不由的让我一阵闷哼,趴在我身上的白潵羽一下子跳起来,开始还击。
我头脑一阵晕眩,只是恍恍惚惚的闪过一个念头——是谁说狗急了都是要跳墙的?我他妈的怎么老是记不住!
“砰!砰砰砰!”日本庭院里被打的火光四射,硝烟弥漫,一片枪林弹雨。
整个儿成了火拼的战场。
我一下子弹起来,躲在一块置石的后面,看到刚刚扑到我的白撒羽端着他小a一下一下的还击。
他的子弹不多,每一发都很小心。
我靠在石头上喘气,眼角瞥见他的面色有些苍白。
“羽!”我低低的叫了一声。
他猛的躲过一颗子弹,气喘吁吁的翻身和我并肩靠在石头上:“怎么了?中弹了?”
“没有。”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烂?”
“……呼……”他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去,半晌,苦涩的笑了笑:“没什么,你好好的躲着。”
我撇了撇嘴,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石头后面“吁!!!”一颗子弹险险的擦着我的头顶掠过。
该死!
事情怎么老是发展的不受控制。
我闷极了!
现在年进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再逮住他不知道要有多难!
我小心的压低身体,细细的搜寻年进的身影。
在哪?
不,不在那块石头后面……
是那棵树吗?
不,也不是。
四周都是凌乱的枪声,眼前也是一片花花绿绿的碎乱,我艰难的睁大眼睛集中精神,尽量忽略每一颗堪堪擦过我皮肤的子弹,和它们带过的热浪。
在那!!
我满意的勾起唇角——原来这么近!
突然,我的眼角处火光一闪。
我瞪大眼睛看向年进的方向,浑身的血都涌起来了,脑中一片空白。
该死!
我想也不想,小腿肌肉猛地压缩起来,狠狠的在地上一蹬。
身体飞了起来,腾在空中,时间整个停滞下来,所有的移动都变成了诡异的慢动作。我拼命的举起手来,对着火光亮起的方向就是一枪。
“砰——!”
我并不清楚打中没有,只觉得身体飞了很久,久得像世界在一瞬间定格了一般。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一片被子弹打散的叶子从我眼前轻轻的掠过。
终于,画面凑然放快,我的身体大力的撞击在那个人的身上,连同他惊悸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一起,狠狠的掀翻在地。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格外的惊心动魄。
下一秒,那边骤然传来一声惨叫……嘿!这么烂的枪法还给我打中,老兄你不是一般的背……我缓缓的勾起嘴角,冷汗却像是疯了一样的流下。
所有的一切在瞬间被剪辑成为黑白胶片,反复诉说的都是笨拙的苍白和怪诞。
“哈——哈——哈——”我眉头紧皱的翻过身体,猛地抽气!
真他妈的疼!
子弹咔进去了。
我蜷缩成一团,冷汗在一瞬间将衣服整个淋的透湿。
“你……”年进哆嗦的伸出手来,想要扶我,却小心扯到我的伤口,疼的我猛的“嘶”了一声。
“滚!”我闭着眼睛大吼。
该死!
真疼……
年进一个咬牙,伸手制住我,拖下外套帮我止血,口里却慢慢的念起来:“你……你他妈的疯了……你!”他似乎有些乱,手颤抖着。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
我死死闭着眼睛,抵抗疼痛耗尽了我的大部分精力……我跟本没有那个鸟功夫理他。
终于,疼痛好了一些,虽然冷汗还是不住的流……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说啊!!!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救我!你个贱人!!!”突然耳边暴响了一声大吼,我勉强的看向年进。
只见他的双目赤红一片,慌乱惊悸恐惧愤恨迷惑,混合成一锅杂糅,不断的沸腾,起泡,回旋,恍惚。
那双按在我身上的手却硬是没有移开。
“你说啊!!!你这个贱人!!!”他又朝我大吼!
我浑身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老子刚刚救了你……能不能留一点口德?
突然,一把枪抵上了我的脑袋。
一手拿着枪,一手抓起我的领子,阴狠一笑:“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放过你吗?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不是你……阿柯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给别人操……妈的!都是因为你!!”
我楞楞的看着他,嗓子一下子被掐死了……
不是吧……这回我是真的想大笑了!
“哈哈……哈……嘶……”我疼的直抽气,但还是咧开嘴,嘲讽的看着年进:“年进……你脑子进水了吗?”
“你说什么?”他狠狠的瞪着我,抓住我领子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他说……你脑子进水了。”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
年进僵住了,头被小a抵着狼狈的偏向一边。
“啧……大舌头给跑了!”白潵羽淡淡看了一眼黄显逃走的方向,转过头来看着我轻浮的笑笑:“子弹我还留了一颗,老婆,你说我厉不厉害?”
我拍掉年进的手,努力的挣扎着翻身起来,靠在石头上,小心的不去砰伤口,然后抬头看过去。
年进僵着,抵着我的枪却还是不肯放下。
白撒羽站在年进的身后,白色苍白如鬼,脸上却慵懒的笑着,很是猖狂,眉毛又细又长,斜斜的飞进鬓里去了。他问:“你没事吧?”
“唔……还好,只是右肩中了枪,子弹卡里面去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年进突然又问,红着眼睛盯着我,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
我看着他,戏谑的勾起唇角:“年进,你昏头了吗?我不救你怎么找到我的养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他不理会我的眼神,也不管抵在头上的小a,只是定定的盯着我,眼里刮着的却是一场严酷的风暴,那样的混乱不堪,复杂到我懒得去解析……拿着枪的手颤抖着,却坚定的指着我的脑袋。
“你……不恨我吗?”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的可怕。这几个字就好像耗尽他的全身力气一般,一说完他就在那里兀自喘气。
我静静的看着他。
很久,很久。
“我不恨你。”我的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
“大哥……已经死了,年进。”我用最轻软的语调,慢慢的说。
“大哥已经死了。你我再怎么玩他也回不来了……醒醒吧!”我视线盯住前方,却凝不起焦距,恍恍惚惚的涣散成一片。
“无论是谁造成的……他已经再也回不来了。你我恨谁都没有用……”
“呵呵……呵……”他打断我,怪异的勾着嘴角,喃喃的说:“不……不!我恨你!都是因为你!不是你陈柯他怎么会发疯……”
“但是……”他艰难的咧咧嘴唇,过了半天,才继续说:“你为什么不恨我?我……是我!哈哈……是我让你像个婊子一样让人操……哈哈……”
“啪!!”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我不顾他抵在我头上的枪,冷笑着猛的抓起他的领子大吼:“你他妈到底闹够了没有!!!”
我闭上眼,凑得狠狠的把他推出去:“年进……我累了!我才没那个闲功夫去恨你……够了!年进,已经够了。”
年进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楞楞的看着我。嘴巴先向上咧了咧,下巴却不由自主的皱成一团,扭曲极了,又像哭又像笑的。
风乍气,回流着空气的漩涡,吹起我们的衣衫,头发,一下子揉乱了一切。
“呵……呵……呜……”
“呜……”
“呵呵……呵……”
你他妈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我勉强的扬起头,靠在了石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
我轻轻合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年进那副可笑的德性。
风从夏季的末尾吹来,那里有一旷野的枯黄,轻轻覆在了我的脸上。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死更真实可信?有什么比死更加坚不可摧?
有什么比死更加接受不了,却又不得不接受?
什么样的纠葛,爱恨,恩怨,一旦碰上死,便都要骨肉分散,骨血支离。
我安静的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大吼,安静的呼吸,安静的挺直我的背脊。
心里却隐隐有了一种斩断羁绊的快意。
“年进,我不恨你。”我吐出一口气,突然有些想抽烟。
我没法恨你。
我不知道怎么去恨你。
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恨你。
我也不想管了。
风掠过平野,掠过山,抚摸上我裸露的面庞。
我竟觉得它好像是从前世吹来,就要这样呼呼的吹到末世。
它不分昼夜的吹,包裹一切。我,和这个在我脚边哽咽的男人。
不,还有一个。
我突然的就笑了。
一抬头,就可以看进那人的眼里。
顿时,我竟觉得阅尽了无数风景,一步踏上归路。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继续欢乐,继续哀愁……继续凝视,继续亲吻,继续拥抱。
继续寻找。
白潵羽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慵懒的挑着眉毛,却很是温暖的看着我。
用他那团蓝色的焰火,将我缓缓点亮。
第二十七章
“你……别走。”脚边的年进突然说。
什么?
我挑眉看他。
“陈缘,你别走。留在我身边。”他突然大力的抓住我的手臂,低低的说:“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失笑:“不可能。年进,我们不要在浪费时间了,赶快带我去找我的养父。”
“不!”他咬牙说:“我不会带你去找他的,你不许走。”说完猛的抬眼,狠狠的盯着我。
我恍惚的看着这张脸,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这张脸。
年进和陈柯同年,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了。但是岁月的痕迹却并不明显,甚至还显得很年轻英俊,只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睛让他显得有些偏执。
现在眼前这张英俊的脸痛苦的扭曲着,纵横交错的挂着泪水。
他说:“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他顿了一顿有激动的说:“你不是不恨我吗?我们一起留在宏昭,一起管大哥的摊子,一起……”他停了下来,期待的看着我:“总之,你留下来。”
我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残忍:“年进,你疯了。”
他楞楞的看着我。
我笑着看他:“我是不恨你。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这样就忘了你做过什么?这样我就会留下来?”
我啐了一口,咧嘴,说:“你他妈的别开玩笑了!”
“不!不!不!”他摇起头来,顿了一下,又喃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