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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喘发作……再看邓潇泪人儿一般,宋闵,从来没见过宋闵这般摸样,是掩了口想忍着的,可如何忍得住——那着了鬼一样浑身地战栗。
他死了……
邓潇才反应过来樊樊还不知道。这会子见他完全愣住,仿佛瞬间失了魂魄。樊樊?
他叫一声。樊樊回过神来,惨笑一下,怪不得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是值得可怜。仿佛一下子天地也颠倒了。
母亲走后,那个唯一叫他松了防备,抱着哭了一宿的人,那个说要带他走要好好照顾他的人。一个月了,他都在想他回来接他的时候要怎么跟他相处。毕竟是哥哥,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以前的母亲是爱是恨他都不管了,他要这个哥哥。因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别人值得他在乎了。而他又是个那么好的人。
樊樊?宋闵忍痛叫一声。
他循声望过去。为什么他走的时候都没让我看一眼,都过去很长时间了吧,你们还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啊。我妈走的时候也瞒着我,还是他来了以后亲口跟我说,你们怕什么呢,怕我想不开自杀吗?哈哈真是搞笑……
宋闵过来搂住他,不是故意要瞒你。
樊樊推开他,拿睡衣袖子抹一把脸。没事我都习惯了,呵呵习惯了,死一个死两个都是哭一场,再难受也难受不到哪儿去了。反正也没见过几面,还没你们跟他熟……这么说着就哽咽起来,什么都没了啊哥……
哭出来别憋着,听话,宋闵顺着他的背,看他闭着眼哭得打嗝吓坏了。樊樊?
樊樊一口咬住宋闵的胳膊,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要我哥……要我妈……妈你为什么扔下我,叫我一个人怎么办,当初就不该生了我……
乖还有闵哥在呢。宋闵搂着他安慰。
邓潇只看他哭得凄厉,自己倒忘了,抽搭两下,看宋闵。宋闵无奈地叹口气,把樊樊抱去床上,拍着哄着睡了,低声喝趴在床边的邓潇,还不上床去盖上被子,想着凉啊。邓潇爬上床,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宋闵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说知道就知道了,也省得藏着掖着了,还疼不了?
疼,邓潇小脸一皱。宋闵拿药给搽了揉了,又问,阿羽的事你还怪我?
邓潇眼泪差点又出来,怪你做什么,都是天命吧。又嘟哝道,不是他你也不会对我这么好……宋闵手上使劲把邓潇疼得小声哀告。还瞎寻思,不够疼是不?
够了够了。邓潇急忙缩进被子里,你去睡吧我看着他。宋闵按按樊樊邓潇的被角,可是哭累了,我也睡不着了就跟这儿守着你们,快睡吧。又问,趴着不好睡?樊樊撇嘴一句习惯了把宋闵逗乐了。你睡吧,我出去抽根烟。
宋闵刚起身被邓潇抓住胳膊。阿闵,他看着宋闵哭过以后湿漉漉的眼睛,像受伤无助的小动物的眼睛,很想紧紧抱住他啊。给你外套。宋闵依言穿上,难看地笑了笑。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想是昨晚哭肿了。樊樊坐起来,听门外客厅传来舒缓的钢琴曲,他推门出去。宋闵问醒了,去洗漱了来吃早餐。樊樊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来这么些天,第一次没一睁眼就催着他去做题。
邓潇叼半根油条趴沙发上玩手机,呀又死了又死了,哎哟damn it……这是一激动又扯到他那倒霉的屁股了。樊樊心想都像他那么没心没肺的便好了,哭过就忘,记起又哭,倒也洒脱。
樊樊去吃早餐,宋闵已经吃过,就去厨房忙乎,看弄了肉馅和面皮,他问闵哥还会包饺子?邓潇说那是咱闵哥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贤妻良母了,说着吞下那半根油条就叫唤噎住了。樊樊忙给他喂豆浆。邓潇顺下一口,樊樊再给我剥个鸡蛋。
樊樊白他一眼,难得你今天吃这么多,挨打也耗体力么?他奚落道。邓潇才不管,把个白蛋塞下去又开始叫樊樊噎住了……樊樊吐血,邓潇你他妈生活不能自理吗。
骂完才看宋闵出来蹙了眉看看他,自己端了豆浆去给邓潇。邓潇委屈道,人家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嘛。樊樊郁闷,原是骂他吃饭像白痴来的,却懒得解释,又吃了几口就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
搬来快一个月了,宋闵总是叫他看书做题,什么活也不让干。他心不在焉地洗着,一抬手打了只碗,吐吐舌头看宋闵进来了,对不起。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他指指地上的碎片,你对不起的是它。
樊樊耸耸肩弯腰去收拾,顺便冲着碗的遗体说对不起。宋闵忍不住就乐了,行了行了我来收拾吧,你出去玩吧,叫你们干一次我的碗就得打几只,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伊丽莎白丝
倒底是不放心樊樊的状态,周一送他去学校顺便跟他的班主任金老师聊了聊。不过三十岁的年纪,一身黑色西装外套,打了淡妆。宋闵初见以为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当老师,太过凌厉。不过从上次开家长会看,倒也很是负责,几乎跟每个家长都谈了谈他们孩子的情况,还特别嘱咐宋闵樊樊总跟学校那拨特长生混在一块的事。
宋闵简略讲了樊樊家里的情况。金老师有些惊讶,想这孩子倒并没显露出来过明显的悲伤自哀,倒底是佯装坚强还是痛过麻木了。樊凡的成绩上来地很快,他说你一直在给他补课,有你们这样尽心的家长我们当老师的也省力多了。宋闵尴尬地解释,落了近一个月的课,这才刚刚差不多补完。
樊凡这孩子吧,不笨——
就是鬼心眼多了点,宋闵自嘲般地笑笑。
金老师也笑了,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嘛,正是淘的时候,知道些分寸成绩别掉就行了。刚转过来那几天,不吭不响蔫蔫巴巴的倒老实,我还怕他认生适应不了,不想这现在混熟了。金老师往办公室外送着宋闵,哪前两天还揪人家女同学辫子被告状了呢。那几个特长生本来就不好好上课,再加上个他,大课间几个人就趴走廊栏杆上冲路过的漂亮小姑娘吹口哨。我一说他他跟我嬉皮笑脸,老师我听着呢。就是不改……
宋闵苦笑,让老师费心了,他再干什么坏事您告诉我,回头我收拾他。
宋闵下午最后一节课下得晚,怕樊樊干等着就让他先回来。樊樊下了公交车一路晃荡回家,低头走进小区,对面走来一人牵只半大的萨摩。两人一狗让来让去没让开,樊樊就烦了,抬头一句,好狗不挡道。
那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生急了,一把揪住他脖领挤在路旁围栏上,你,你放——。看他先憋得脸通红了,樊樊得意地笑,攥攥拳头,刚好手痒了。哟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啊,樊樊阴阳怪气地调笑道,不是说你家萨摩呢吗,你看你非得往自个身上揽?
眼看拳头就要砸在自己脸上了——樊樊!——却是半路杀出个宋闵来,樊樊泄气地朝那男生做个鬼脸,等着宋闵来救。
宋闵心里那个气呀,比人家矮了多半头也敢惹,你是真的练就了个天不怕地不怕啦。宋闵看那男生面熟,便问是不是住同一楼的。又让樊樊道了歉才揪着他回家。
一进门,宋闵拉下脸问怎么回事,樊樊说没事。其实也真的是没事,宋闵却以为是在敷衍他,没事动起手来了就,皮痒了?宋闵本以为他才知道了樊羽的事会消沉一阵子,哪知还变本加厉了。樊樊叹一口气,唉,真的没事了,说着掏出书本准备写作业。樊樊。
樊樊看着他。有事别自己闷在心里,跟闵哥说知道吗。樊樊看他一本正经郑重其事的样子,有苦说不出,更不敢说是自己先挑的事,便低了头嗯着。宋闵揉揉他的头发,放他去书房写作业,自己进了厨房弄饭。
闵哥,昊子过几天生日我想送他把吉他。吃饭的时候樊樊跟宋闵讲。昊子是樊樊同学,音乐特长生。这样我就可以把他旧的那把抢过来了,樊樊鬼笑。宋闵没表态,先算了算他们的存款和开销。
樊樊接着说,我想周末出去打工赚钱给他买。不行。宋闵一口回绝,你这才跟上班里的进度,不能再掉下来了,都快期末考了,钱我给你,不过咱们买把普通的就好啦。宋闵征询樊樊的意思。樊樊应了没再说别的。
隔天下午放学一上公交车,樊樊掏遍了书包口袋也没翻出卡和一块零钱来,正寻思下去换零钱,一个熟悉的面孔跳上车。樊樊蹭就凑上去,借我一块钱呗。
话出了口才记起来这不是那天跟他打架那人吗,真是冤家路窄啊樊樊讪笑着。眼见那男生嘴角抽搐着从钱包抽出一块钱的钞票塞投币孔里,看也不看他自己到后排坐下。樊樊撇撇嘴,小心眼儿小气鬼至于吗,却只得讪讪跟着过去。
嗯谢谢你啊,明天还你钱。樊樊小心赔笑。算了不用了。那男生扭脸朝着窗外看风景。哦,樊樊安静了没几秒钟,哎咱是住一个楼里吧你家几楼?哎你也是附中的你高几了?你叫什么我叫樊凡,樊是樊哙的樊凡是平凡的凡嗯怎么这么咬嘴呢,我是高一五班的,我家住3楼的……
那男生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本想骂他一顿讽他几句,可实在想不出词,从小受的教育又让他不能在别人问话的时候不理睬,这是不礼貌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对这个欠扁的死小孩礼貌啊!……我叫陈晨。
你家那萨摩几岁了叫什么啊?樊樊来了精神。
还没半岁呢,叫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丝!啊我的偶像我的萌物他真的有腿毛吗?他显然已经神经错乱。陈晨同学同情地看着他。
一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之前的疙瘩也全解了。樊樊拉着陈晨回家里,宋闵已经回来了,看他两人一愣。闵哥给我一块钱还人家。
宋闵给了他,心想这打架还带欠钱的,莫非在赌输赢,打输一把……一块钱?
樊樊跟宋闵说一声,这是陈晨他家住楼上我去他家玩会,就拉着人家蹬蹬上楼了。宋闵感叹一句年轻人化干戈为玉帛的能量真强大。
吃着饭邓潇和樊樊又掐起来,原因是邓潇把碗里的一片肉挑给了樊樊,樊樊不依又甩回去,两人一来二去来来回回甩个没完。宋闵头大,一拍桌子,盯了邓潇。
邓潇用筷子尖夹起那片肉,我不吃肥的啊。
你还吃什么,肥了不吃瘦了不吃,荤了不吃素了不吃,惯得你毛病。你不吃就不吃,往人家碗里挑干什么?
喂他吃多点好快点长啊。邓潇一句话引来樊樊白眼,却成功地把宋闵的注意力分走了。也是怎么就光吃也不长个个呢,全吃心眼上去了。说着猛给他夹菜,把樊樊急得抱着碗跑了老远。
邓潇跳去接了个电话,偷瞄宋闵。宋闵抢过手机,詹,我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要找邓潇了,他跟我了。
扔下电话老半天,邓潇还张大嘴巴瞪着他。喂!不带你这样开玩笑的,以后真的都没人找我了。邓潇嘟着嘴。
你说什么,宋闵似愠非愠,又按住他肩膀,不要出去浑闹了,好好读完书,找份工作过个安生日子,嗯?宋闵一反平日难得和气地说,叫邓潇没了脾气。
不管,赖定你了反正。他撒娇。
樊樊在一旁笑着看,似乎懂又不懂。
昨日不能重现
不是周末的地下通道,人少了很多,几个少年围在一处说说笑笑。樊樊跳到几人跟前,伙计们我没迟到吧。小庚瞧一眼他,你又跑来了,你们家宋闵宋大人知道了不怕活剥了你?他手指拨弄着琴弦,从容地席地而坐。
樊樊且他一句,看看歌本,你们练哪个呢,这么难都行这音太高了我上不去,换一个换一个。你行的亲~,胖子罗彬正在试口琴。不行我今儿状态不好,罗彬你来唱吧,我给你摇铃儿。
樊樊从他们包里搜出各种见没见过的乐器。罗彬扶着他唉声叹气,樊樊,就我那声儿出来,人都以为太监复活了呢。大家乐得不行,小庚说,你还别说没准就红了——这是个操蛋的年代啊,男的都要出来卖呀……
小庚自己乱弹乱唱一气,又把他们逗得笑成一团。唱了十几首,琴盒里只有寥寥几枚硬币可怜地很,小庚得空打着哈欠说生意不好,你们谁今儿带了晦气来。两人朝他一指,你。
下面一首,就昨天练的yesterday吧。小庚提议。好难,樊樊和罗彬都摇头。
怕什么又没人给咱打分记成绩,你们两个怂包子~被他一激就都豁了出去。樊樊缓缓气靠墙坐下,闭上眼缓缓开唱,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Suddenly; i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Oh;yesterday ……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Now I 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