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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床单重新围到腰上,他提起尼尔非,“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但也没变态到对一个孩子有兴趣。”
费斯顿似乎不怎么惊讶,他接过尼尔非,把他放在床上,示意风展诺走过来,风展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走到费斯顿身旁,忽然被一把抱住。
嘴唇碰撞,费斯顿的吻还是那么有感觉,残留情欲的吻带有强烈的侵蚀作用,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能唤起刚才的记忆,紧抓着他的手臂,满布情欲的灰眸,还有到达巅峰的吼声……
风展诺抬起手抱住费斯顿的头,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灵活的舌尖索取他的体液,费斯顿的嘴里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再晚一秒钟,我就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了。”分开的时候,他喘着气说,费斯顿差点又将他平息的欲望桃起。
“我不确定你还有那个力气。”刚才做的很尽兴,费斯顿低声回答,一转头就对上一双直直看着他们的眼睛。
在尼尔非面前的吻,风展诺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费斯顿却在床前蹲下,和尼尔非平视,“刚才你看见的叫吻,是一种交流方式,而先前我们在房间做的事,是另一种交流方式,它们都代表伊恩是我的,同时我也是他的,我们都属于对方。”
尼尔非没什么表情,似乎没听见费斯顿的话,只是眼神动了动,他看到了这个吻,还有他们两身上的痕迹。
健壮优美的成年男人的身材,成熟而富有魅力,在某些地方有几点红印,暧昧的颜色,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令人心跳加快,似乎在暗示着先前的那场战役是怎样的激烈。
风展诺抱着手臂听着这番话,眼神转到费斯顿的身上,这话是对尼尔非说的,他却听得十分出神,费斯顿用平淡沉稳的声调继续说着,仿佛尼尔非已经是个成年人,能听懂他所有的话。
“这是一种交流,既不肮脏也没有任何罪过,如果双方自愿,那会是很愉快的事,但如果相反的话,那就是犯罪。”简单的说明,费斯顿的黑发微湿,袒露的额头下是他敏锐犀利的双眼。
“你不用为了想留下而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现在你安全了,只要记住一件事,你以前被迫做的事都是错的,你不能把它当成理所当然,不论你往后选择同性还是异性,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知道吗,记住被伤害的时候你自己的感受。”
没有意料中的安慰,也不是叫尼尔非忘记他的噩梦,而是要他面对,风展诺听着费斯顿的话,忽然想到什么,也许在这方面费斯顿比他有经验的多。
“是不是威尔?”他凑近费斯顿的耳朵,费斯顿的反应在验证他的猜测,他接着问,“你说威尔是案件的受害人,我没问过你是什么案子,现在我认为,他是不是也遇到过类似的事?”
费斯顿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是他,他是一桩少年失踪案的受害者,救出他的时候他和尼尔非的反应很接近。”
顿了顿他又说,“这类受害人很容易对救助他的主要人员产生依赖心理,尼尔非把你看做仇人,但你是和他父母关系最近的人,除了你他没有别人可依赖,看到我们亲热,因此忽略了他,他怕你离开,所以才会做这样的事。”
看费斯顿说的条理分明,风展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依赖心理……确实,凯达警官是最了解的人了,深有体会。”
他摸着下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费斯顿知道是怎么回事,马上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当时我只能安慰他,不知不觉就让他越陷越深,幸好有你,所以这次一定要让尼尔非早点明白。”
第162章 新的线索
当时费斯顿对案件的处理很快速果断,加上他本身的魅力,威尔得救后产生了依赖和崇拜心理,他将费斯顿视作他的救世主,坠入爱河,发现到这一点的费斯顿没有强制他去改变。
接着风展诺就出现了,他砸碎了威尔的美梦,而因为他,费斯顿也不打算再让威尔的梦延续下去,威尔必须重新开始。
现在轮到尼尔非了,他还小,费斯顿不想让他重走威尔的路,无论是依赖还是仇恨的对象,风展诺都不适合。
两个人低声交谈,尼尔非还是看着他们,不知道是听懂了费斯顿的话,还是没有听懂。
“让他一个人想一想,我们先出去。”
有威尔的例子在先,风展诺相信费斯顿的做法应该不会错,同意费斯顿的提议,跟他出了房间。
“你觉得他能明白你的话?他只有七岁。”没有太多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风展诺往沙发上一倒,费斯顿在他旁边坐下了,“七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对视这双灰眸,风展诺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说实话我不记得了,我应该在学习怎么活下去吧,谁知道呢。”
仰起头抓了抓额前的头发,望着天花板,他极力回忆过去,“那不是几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事,最初的几年我的生活很混乱,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还有我的手,要灵活运用烧伤的手指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想过放弃,但放弃就等于死,我不甘心。”移动目光,他看着正前方,“知道怎么证明自己还活着吗,手里拿着枪,用子弹结束别人的生命,看着猎物在我的抢口下死去,就在那时候,我强烈的感觉到我还活着,这种感觉其实不坏。”
微微闪动的天蓝色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道光,既阴暗又明亮,正放松的躺在某位警官家里的沙发上,某个杀手这么自述。
谁也不能责怪他的无情,费斯顿没有追究过风展诺嗜杀的原因,现在听他提起,也不感到意外,“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能作为证据?以后别在其他人面前说。”
费斯顿没有安慰,也没有同情,似乎不必风展诺多说什么,他早就对此了然于心。
带着笑意,风展诺勾起他的下巴,“我对你说了又怎么样,你要抓我?”
“我在停职中,不负责任何案件。”理由充分,费斯顿拉下他的手在唇上轻吻,然后站起来,“我去洗澡,你要来吗?”
费斯顿进了浴室,很快听见放水声,风展诺活动着手脚站起来,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简直就是浪费。
浴室是延续的另一个战场,他们速战速决的各自冲洗完毕,期间少不了暖昧火热的碰触,还有几个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着火的吻。
幸好,他们都没忘记还有尼尔非在这个家里。
晚饭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谁也不想在旁边和尼尔非大眼瞪小眼,对于这个孩子,风展诺建议找威尔问问情况,“反正他有经验。”
威尔给过费斯顿他在法国的电话,他的号码全都换过,他的生活是真正重新开始了,费斯顿找他的时候,从电话里听起来他周围的环境很不错,有悠扬的音乐,是一首浪漫的曲调。
听他们说完尼尔非的情况,威尔沉默了很久,“他的情况比我的还要严重,你们说他还杀过人,我无法想象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什么感觉……”
“我明白是什么感觉,但很遗憾,我没办法对你形容,没有体验过的人说了也不会明白,那不是言语能描述的感受。”接过电话,风展诺回答的很直接。
是痛苦、茫然,无措,还是恐慌,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子弹射出就无法挽回,从这一刻起,整个人的感官和思想,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再也无法回到过去,只要杀过一次人,所有的所有,都不同了。
拿着电话,风展诺的视线微冷,费斯顿也开过枪,杀过人,不止一个,他明白风展诺所说的话,那种感觉他也有过,直到变得麻木,“他需要一个信念来改变现状。”
“那就给他一个信念,当初我的信念就是你,费斯顿,你是我的信仰。”重新开始的威尔现在说出这句话已经不觉得痛苦了,“所以现在你也要给这个孩子一个信仰,让他相信什么,有东西支撑他活下去,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就像溺水的人,你要给他一块浮木。”
在威尔说到“你是我的信仰”的时候,风展诺瞥了费斯顿一眼,费斯顿淡淡的神色没什么表情,“很遗憾我不是你的浮木,威尔。”
威尔在电话里笑起来,笑声爽朗,“不,你是的,浮木能让人免于溺水,但是我忘了,要离开那条会把人沉没的河必须靠自己,我不能抓着浮木一辈子。”
威尔完全释怀了,他确实有了改变,风展诺兴味的听着他的话,“这才是乖孩子,聪明的看法。”微微上扬的语调。
威尔已经二十多了,被人这么说有些无奈,但电话里的声音那么悦耳,他能想象到那个男人说话的样子,令人恐惧的同时却也让人对他讨厌不起来的那个杀手,希望他和费斯顿一切顺利。
最后威尔只能笑。
风展诺赞扬的话显然在某人耳朵里听起来有点别扭,他收到费斯顿递来的一个眼神,但他的话不含调情的成分,于是他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
威尔遇到的事属于他的个人隐私,所以费斯顿没有主动对风展诺提起过,经过尼尔非的事,风展诺对威尔和费斯顿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但他能成为尼尔非的浮木吗,在尼尔非眼里,是这个男人杀了他的爸爸。
奇异的三人生活,从这时候开始,费斯顿忙于处理凯达集团的股权,凭他手上拥有的股份比例,卖掉之后他将得到的金额是一笔天文数字,而他卖给谁,这还牵涉到凯达集团内部的权力斗争。
所以他必须谨慎,尽管他不想接手,但也不表示他希望让家族企业就这么被他的离去而搞得一团乱,费斯顿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他要对家人负责。
“当初看你对格雷格那么保护,没想到现在卖起股份来一点都不手软,你不是卖给他吧?”从这几天费斯顿的电话里风展诺多少听到些他和别人的对话。
费斯顿在客厅的沙发上办公,另一边的地板上,风展诺在做每天必做的体能锻炼,他每天早晨会起来跑步,现在刚回来,看他双腿挂在门框上做引体向上,费斯顿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上去。
“当然不是全部卖给他,我手上的股份要平均的卖给几个人,格雷格他只能得到稍大的一部分,不会比比别人多太多。”面前就是风展诺的脸,不过是颠倒的,费斯顿看他抽出边上挂的毛巾擦了擦汗,“这听起来不错,有利于凯达集团内部权力的均衡。”
“你很有天分。”角度刚好,费斯顿低头吻上眼前的嘴唇,有点汗水的咸味,整日缠绕在杀手身上那仿佛消不去的硝烟味,似乎淡了。
“我做什么都很有天分。”倒挂的姿势,鲜血全都涌上头顶,容易让人头脑发热,拉近费斯顿加深这个吻,风展诺还想做进一步的证明。
不过这才一大早,而且显然这场面不太适合一个孩子,尼尔非穿着拖鞋走出来,看到客厅里的景象,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走到厨房,那里有一份为他准备的早餐,煎蛋还在冒热气,法式土司旁边放着一摊黄油。
牛奶、麦片,这些尼尔非都能自己搞定,他吃着早饭,眼神还是不自觉的绕回到客厅里,热辣的场面没有继续,费斯顿在接电话,风展诺去洗澡了,他必须习惯房子里有第三者存在的日子。
尼尔非还是很少开口,除了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费斯顿的话他可能多少听进一些,没有再做出什么让人惊讶的举动。
费斯顿是拒绝继承家族产业,但这无法抹杀他是克里斯托费·凯达的儿子这个身份。
老凯达似乎不打算插手他和联邦调查局的矛盾,没有得到确切表示,局长福柯夫现在还没有任何举动,虽然他一定知道费斯顿回到芝加哥了。
是让他复职,还是继续僵持下去,这也是福柯夫最近很头痛的问题,一个不好控制的下属,连带的影响到了其他的部门,听说费斯顿回来,不少分散在各部门的前什小组成员人心浮动,都提出要重启什小组,希望能回去。
与此同时,斯蒂芬妮给了风展诺一个消息,“你要找的女人有线索了,我找到要和她结婚的那个男人,他叫艾里克·斯罗,不过好像最后没有结成。”
第163章 卡洛琳
“艾里克·斯罗?”赫卡忒是怎么查到的,风展诺不感兴趣,他重复这个名字,眸色一利,“你确定是叫埃里克·斯罗?”
他问的很奇怪,斯蒂芬妮回答,“没错,我确定他叫埃里克·斯罗,要知道找出这么点线索有多不容易,其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名字,看来你要找的女人可不一般呐。”
“确实不一般。”半闭着眼,风展诺慢慢放下手里的枪,这难道是又一个巧合……
这句话很明显带有其他情绪,斯蒂芬妮还想再问,电话已经挂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