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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斯顿的手指从他脸颊上擦过,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奔跑到筋疲力竭的野生动物,身上乱糟糟的,有些细碎的伤口,但毫不影响他给人的感觉,他是精悍的,有着定夺他人生死的能力,但为什么他总是要让人为他这么操心?
这家伙总是让人想去好好照顾他。
费斯顿从没这么对风展诺说过,但始终这么觉得。如果说出口必定会被嗤之以鼻,也有给予施舍和同情的嫌疑,这些风展诺都不需要,他也并非出自这种心情而想拥有他。
拧了条热毛巾,擦拭风展诺的脸,似乎只要看到沙发上的这个人安然无事,费斯顿就又能恢复原本的沉着。
他擦干净他的脸,擦去一些轻微的划伤,为风展诺放松领口,让他躺的更舒服些。
鲍勃看到这幅景象忽然又想唱两口,但最后还是没有掏出酒壶,“我们都要他先回来再说,但你也知道伊恩,这小子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其实认准的事情都坚持的很。”
“不早点解决,我怎么回来,总不能带着一串尾巴回和 ..饱勃,你可是越来越多话了。”在费斯顿亲吻他嘴角的时候,风展诺睁开眼睛。
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也许是在费斯顿触摸他的那一刻,仿佛有某种感应,在意识终于回归身体的时候他真正醒过来,就像他从没倒下过。
他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身,依然风度潇洒的动作,仿佛从没离开,从没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遭遇同行的追击,更没有在安然回到家门前的时候倒下。
因为过度神经紧绷,骤然间松懈,人一放松就会这样,风展诺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嘿,我回来了。”
他吻了吻费斯顿,没想到被费斯顿紧紧抓住衣领。
“你看起来想揍我一顿。”他不知死活的话引燃费斯顿的怒火,生冷的眼光像要吞吃了他,“我还真想那么做一 ”
攥着衣领的手在极力克制,风展诺挑了挑眉,“那就来吧。”
“该死的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对着这样的他费斯顿什么也做不了,只有随着怒吼而来的拥抱,紧到发疼。
他用力抱了他一下,狼狼吻了上去。
只是太累了而已,一连几天都在隐藏行踪,收拾后面的尾巴,瑞克确实给了他一个大麻烦,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却还是闻风而来的人不在少数。
风展诺不得不先处理掉那些人才能回来,同时还要为那件东西找一个藏匿地点,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这些都费了一番功夫。
不过现在他还是回来了,完整无缺的回来,费斯顿拽着他衣领的动作好像随时准备把他扔向墙壁,但熟悉的吻却是这么燎动人心。
回抱住费斯顿,风展诺深深汲取对方的气息,客厅的空气,还有空气里的烟草味,冲淡了鼻腔里附着不去的火药味,他全力收紧手臂,费斯顿也抱紧了他,直到这个吻令他们都呼吸急促,才放开对方。
鲍勃早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咳几声,“我知道你们几天没见,不如回房间去再亲热,别忘了这里还有两个观众。”
风展诺和费斯顿分开之后就坐下了,费斯顿捏了捏他的腿,他对他点头,表示情况不好,但还能走路,听见鲍勃的话,这才看向另一边的两个人。2蜥蜴虽然知道他们的关系,但现在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为什么他会跟在幽灵后面护送他回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马上就走。”发现没有在这里停留的理由,蜥蜴转身就要离开,背后却有人叫住他,“一路上你也帮我解决了不少人,没道理要你做亏本买卖。”
风展诺的意思是他不介意花钱酬谢,他斜侍着沙发,“我向来公私分明,你没完成委托,这对你的信誉可是有些不太好的影响啊,为什么不多少挽回些损失呢?”
他全然没有路途上冷血狰狞的表情,一派温和,费斯顿在一倒楼着他的肩,刚打开家门时候那副焦虑阴森的表情也完全变成了刚毅冷硬,脸上的线条却是柔和的,他们都很放松,因为这是他们的家。
“从我没能杀了你那天起我就没什么信誉可谈的了。”蜥蜴的话似乎并不领情,风展诺不以为意,“那你为什么还送我回来?在路上你不是有机会下手?”
他狡黠的目光看的蜥蜴更难回答,犹豫了一下,“你是幽灵,就算你看起来没防备,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在试探我。”
“聪明。”风展诺微微笑着,令人猜不透底下的真实,“关于那件东西的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说出去……”
“追踪的人都被解决了,没人知道它在哪里,那不是你亲自放的吗?还是半夜,谁都没看见。
”蜥蜴的嘲讽只让风展诺动了动嘴角,费斯顿在旁边看似不动声色,却听进了这句话。
看着饱勃和蜥蜴,“是你们帮了你,酬谢是应该的,至少坐一会儿,体整一下再走。”然后又拍拍风展诺的肩膀,对他说,“你先洗个澡,我打电话叫吃的。”
“你们应该都饿了,蜥蜴,找个地方坐下。”费斯顿做了安排,“还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会儿你要对我说清楚,失去联系这么多天,我当时听见你那里传来的是什么声音你自己知道!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轻而易举的把风展诺要狭到浴室里,他甩上门之前还对他说了句,“如果站不起来就叫我。”
声线还有些冷,但费斯顿的不高兴来源于他对他的关心,风展诺不是不是明白的人,费斯顿对他的情况也没表现出过分的在意,这算是对他的信心?
他到底不是个会容许自己有弱点的人咖 ..温暖的水流将他包围,风展诺轻轻呼了口气,危险过后有个安全的地方可去,这种感觉非常的好,其他的当然就交给费斯顿了。
外面的客厅,费斯顿电话叫了几份披萨,鲍勃很快填饱肚子,看着费斯顿把客厅整理了一遍,这里又恢复了有序的景象。
“你听见的声音是我们的车和人撞了,伊恩的手机彻底报废,所以没和你联系,当然,我想他是有意的,为了避免把你牵涉进来。”入夜了,鲍勃的声音有些模糊。
撞车,然后是潜藏行踪,逃亡……
确切的说,是一边跑路一边解决追击他的对手,这也是为什么费斯顿找不到线索的原因,一心隐藏自己的人当然不会被人发现,尤其是像风展诺这样擅长隐藏自己的人。
其中蜥蜴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他本身就是个不错的职业杀手。
第204章 蜥蜴的叙述
鲍勃简单的说了一遍整个过程,其实风展诺当时在撞车的时候就跳出车外了,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最后他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叨念,“但他一直没联系你,这点我很佩服他,即使再怎么在乎一个人,也会控制自己的行动,把对方和他身上所发生的事隔离开来在,这小子,我一开始就觉得不简单。”
曾经几次斩断自已情感的人怎么会简单,当然原因也是他本身并没有付出什么感情,但是从根本上来说,伊恩.诺伊没有变,还是那个叫人不太明白,对自己都能无情的幽灵啊。
自从风展诺和费斯顿在一起,鲍勃觉得比以前更了解他了,但还是会有这种感慨。
蜥蜴身为杀手,忽然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即使再想念,他也没有拨通你的电话,即使知道你可能会着急,为了你和他的安全他也没有和你联系,但是他一一”
“他加快了行动速度,也许还不眠不休的把所有障碍扫除干净,就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费斯顿举起手没让蜥蜴说下去。
蜥蜴感觉到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盯上了他,费斯顿冷冷看着他,“不用你为我解释,我明白关于他的所有事,所有决定,你以为你能理解他的做法,而我可能没办法了解,因为我是个警察。”
“虽然会对他的做法不高兴,但这不会对我们的感情有任何影响,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人,而你 ...”他高深莫测的眼神在蜥蜴身上盘旋,就像在寻觅往哪里下口的猎鹰,“他不需要再多一个伙伴了。”
“要说朋友,他有德瑞姆.格兰,要说这辈子的伴侣,他有我,蜥蜴,想找寻同伴和被人认可的不是他,是你,这几天的生死与共也许会令你产生错觉,你们之间会有信任的产生,也会有成为同伴的错觉,但对他来说,你存在的意义就到此为止——”
仿佛没看到蜥蜴逐渐僵硬冰寒的脸色,不管出于哪种理由,费斯顿都想把话说清楚,“他是不是在危急关头救过你?还是在你帮助他的时候对你微笑过?你对他有认同感,因为他本来就很有特殊的魅力,他那么与众不同,让人迷感,进而想要了解他。”
鲍勃半合着眼好像睡了,对这番对话没有任何反应,而蜥蜴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股杀意逐渐弥漫,费斯顿不为所动,就如他一贯以来的那样不动声色。
“现在他回来了,不需要任何人为他解释他的行动,我想知道的事我会从他嘴里听见,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了他,因为我不在。”费斯顿举起手里的威士忌,为蜥蜴倒了一杯。
蜥蜴灰蓝色的眼睛更灰暗了,眼神就像他的绰号,某种冷血动物的目光,落在费斯顿身上,“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我未必什么都知道,但很多事我一眼就能看得出,因为我也曾经是被他迷感的人。”费斯顿慢慢唱完手里的酒,蜥蜴忽然拨枪,另一声枪响却比他的更快。
一刷的滑到角落,蜥蜴捂着手掌,一股溯湿的血腥味,他竟然也这么快?!
蜥蜴把费斯顿看做一个优秀的联邦警察,却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身手,即使他亲眼见过他在监狱里的大胆行径。
费斯顿一手放下酒杯,一只手上的黑色枪口对着他,“算了吧,让你体整完毕你才有可能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只有虚张声势的能力。”
他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而唯一能与费斯顿势均力敌的人穿着宽松的长裤从浴室出来,只看了一眼,就做了判断。
他捡起地上蜥蜴的枪,抬起手腕,“是白鬼让你这么做的?”
早就不陌生的死神般的眼神,不经意间还能找到笑容的痕迹,但很快就会发现底下有多少杀意。
蜥蜴按住手上的伤口,冷冷的笑,“你早就发现了,所以路上都那么警觉,你问我为什么不动手,应该是你根本没给我机会动手。”2“你真打算这么做也不是没有机会。”头发上还在滴着水,风展诺动了动手指,想起来什么,“抱歉了,费斯顿,我还是杀了人,在回来的路上。”
他偏过头说,似乎很遗憾没能达到费斯顿的希望,又好像毫不在意,费斯顿扔了条毛巾过去,“难道我还会要求你就算自己受伤也不能杀人?别傻了。”
他没有问是否用的是他的枪,当然不是,在费斯顿眼里,风展诺一直是个校猾精明的杀手。
接住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能看到他光裸的上身又多了几道浅浅的伤痕,不用顾忌蜥蜴,费斯顿把他手里的枪交给老醉鬼,“鲍勃,看着他。”
鲍勃好像突然醒过来了,摇头接过枪,“快点问,我还要回去,没时间在这里当保姆。”
“你不是看戏看的很愉快?”鲍勃无法反驳了。
有人需要充分的休息,更别说体力消耗和没完全痊愈的脊推神经,风展诺从不亏待自己的身体,往后一倒,“你出现的未免也太巧,我一直都在等你下手,不过已经到了这里,我看你也没什么机会了,不如说个明白。”
他看着蜥蜴,却不问蜥蜴不对他下手的原因,也许他早就知道。
费斯顿用力捏了捏风展诺的手,非常用力,出去一次就带回来一个仰慕者,看来他还是不能让这家伙经常在外面跑。
“白鬼要我找机会对你下手,如果做不到就杀了你最重要的人,他招募过我,而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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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也很干脆,情况不利于他,他没必要再守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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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展诺一勾嘴角,仍是轻松的坐姿,那笑容却令人忌惮,“是他要你杀了费斯顿?”
“据说你毁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他也要毁了你的,这样才公平。”被鲍勃用枪指着,蜥蜴流畅的回答风展诺的提问。
当年他毁了白鬼所在的组织,组织的杀手分散到世界各地,当白鬼回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多名管理者全数被杀,资料也被付之一炬,要重新召回那些杀手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按照白鬼记仇的性格,他这几年来没找风展诺的麻烦,最大的可能是时机不到,或是被什么阻碍了。
“你撤干脆。”风展诺得到了答案,让饱勃放下枪,蜥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