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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干脆搂住他的腰假装哭道:“亲爱的!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夏彬猛地甩开他,白赫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抬头看他,有些发懵。夏彬也愣住了,知道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他揉了揉鼻子,道:“那个……对不起,白赫,我不太喜欢这样。”
白赫耸耸肩,走到他身边,“好吧,我知道你有多坚决了。以后有什么活动,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你安心的去吧!”
“……我又不是去菜市口。”
“我心中那个完美情人李夏彬已经去菜市口了!”
“……你以后也别这么玩了,挺……挺没劲的。”
“哎,你不懂!”白赫拍拍他的头——明明比自己低了快有一颗头——“现在的小女生就喜欢看这套,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一个大个子给我来了个公主抱,好家伙,全校的女生都来围观了,整个操场都是尖叫,教务处还以为失火了,哈哈……”
夏彬默默听着,不予置评。他知道,白赫是不会理解他的心情的。
回到家,他把所有的东西放进卧房。对着床头的遗像笑了笑:“妈,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生日
他现在住的这间卧室,是妈妈生前和李广榆的主卧,那件事之后,他把李广榆赶去了书房,自己住进了这里。
他要自己守护妈妈生前的领地。
晚上李广榆回到家时,他正在客厅打电动。搬回家的事情他并没有通知李广榆,不过李广榆看到他也没有很惊讶,只是习惯性的问他吃了晚饭没有。
他盯着屏幕不答腔,只管打自己的电动。
大学的课程对夏彬来说太难了些,他基础实在太差,那些什么微积分偏微分,大学物理大学化学,简直如同天书一般看不懂。白赫很是为他担心,夏彬却不以为然,挂科有什么要紧,大不了让李广榆想办法解决。中午下课后他和白赫一起去学校外边吃饭,又看到周越站在门口。
夏彬让白赫先去餐厅占座,自己站着等周越走过来。这次的男人没有了上次的悠然,夏彬看得出他很恼火,心里有些得意。
“小鬼,我真是看错你了。”周越个子很高,比夏彬还要高一点,他直直站在夏彬面前,贴得很近,鼻子几乎要碰到他的额头,逼视着他:“你跟你爸说了什么?”
夏彬退开一步,捂着鼻子皱起眉头:“对不起,能不能稍微保持下距离?屁精很臭的。”
周越气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他眯起眼,看着夏彬:“很好,你够狠。我明白了,你不会让我好过,更不会让广榆好过。”
“你知道就好。”夏彬摆了摆手,“我饿了,先走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周越在他背后道,“今天过了,他就四十一了!他已经不年轻了!你真的就想让他这一辈子不好过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夏彬没有回头。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李广榆的生日,他的幻灭日。
下午上课老师讲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周越的中午说过的话。
不是我没有良心,是他背叛了妈妈和我。
我并没有让他不好过,这都是他自找的。
是啊,今天过后,李广榆就四十一了,如今的他,也只是个可怜的老男人了,就算是作为报复,也该给他过个生日——不行,给他庆生这种想法就是在抬举他,绝对不行……
夏彬在桌下抠着自己的牛仔裤。在这样的纠结中晃到了下课,白赫问他晚饭去哪里吃,他恍惚地摇摇头:“我有事要回家一趟。”
一边做着心里挣扎一边往家走,好几次夏彬都忍不住想扭头跑回宿舍,终究还是磨蹭到了家门口。他一路低着头,一直等掏出了钥匙准备开门,才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越。
夏彬如同一只见了小偷的看门狗一样顿时炸毛,几乎就要冲上去照脸搂周越一拳:“你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快滚,快给我滚!”
周越冷冷看他一眼,扭头直视前方:“这里又不是你的家,这是学校分给广榆的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夏彬被他噎得说不出话,低头看他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想来是生日礼物了,他冲上去就想夺,周越灵巧的避开了,又看他一眼:“小鬼,我在国外的时候是学过自由搏击的,就算是你年轻体壮,跟我打,你没有胜算。”
夏彬当然不相信,挥出去一拳,周越轻松的一躲,看都不看他。几个来回下来,他根本碰不到要害,这才发现这男人不是吹的,这么灵活的身手,完全不似一个不惑之年的男人。
夏彬保持着战斗姿势瞪他许久,最后冷笑一声:“好啊,那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说完他掏出钥匙开门,期间还警觉着防备周越会冲过来。不过周越仍然拎着礼物静静站着,两眼看着门前的路,完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夏彬钻进屋,狠狠摔上门。
李广榆最近要十点才回家呢,让他好好等着去。
然而他在屋里也不得安宁。
他在客厅走来走去,隔不了三分钟就要去猫眼上望一望,生怕没看住,李广榆回来了,还收下了那个同性恋的礼物。没想到等到十点半,李广榆还是没有回来。夏彬等得心焦,周越还等在外面,看来今天见不到李广榆他是不会走的,他挣扎了很久,还是给李广榆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许久,终于接通,一个陌生男声传了过来:“喂?”
夏彬按掉了电话。
他在客厅呆立了许久,猛地将手中的手机狠狠摔到地上,然后发疯一般的踩。一脚,两脚,等手机成了一地碎片,他冲出了房门。周越看到他冲出来,挑起眉毛,表示惊讶。
他喘着粗气,像一头被斗牛士耍了的牛,瞪着周越,破口大骂:“周越,你个大傻逼!”
周越看着他,道:“你真的完全不像广榆的孩子。我从没想过他的孩子会是这么没有教养的人。”
夏彬冷笑,“我没有教养,李广榆有教养吗!你是个傻逼,我也是个傻逼!我们在这儿等他,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他早跟别的男人鬼混去了!”
周越皱起眉头,朝四周看了看,道:“小鬼,你疯了吗?你胡说什么呢!”
夏彬眼圈都红了,他指了指门里:“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我会听错吗!他的手机给一个男人拿着,不是鬼混是干嘛去了!?”
周越皱眉不说话,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手提着盒子,一手从他胁下穿过,勒住他就往房门里拖。
“放开我!你他妈放开我!”
周越不理他,好不容易把他拖进门,才放开他,回手关上门。
两人撕扯了半天,都在大喘气,夏彬捂着脸,靠着墙蹲了下去。
“哭什么哭!”周越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这德性,活像个怀疑老公有外遇的怨妇!凡事搞清楚了再闹行不行?你在外面大喊大叫,别人听见了怎么办?你爸以后还要不要工作了?”
夏彬不说话,许久才道:“……他如果在乎工作,还会出去鬼混吗!”
“都说了不要胡说八道!”周越有些生气了,“你以为你爸是什么人!他大概是在实验室有什么事,别人才帮他接的电话,你再去给他打一个。”
“……我不打,要打你去打。”
“托你的鸿福,你爸已经把我丢黑名单了,还是你打吧。”
“我的手机刚摔了,不能用了。”
周越这才注意到了客厅地上的残骸,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走到茶几边拿起了座机。
夏彬默默看着他拨电话。周越并没有翻自己的手机,李广榆的手机号他是记在心里的。夏彬自问连李广榆手机号的前三位都记不起来,相比之下,这个人对李广榆,真不是一般的在乎。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电话拨通,周越跟对面简短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就对夏彬说:“起来,把你那张脸拾掇拾掇,你爸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承诺
夏彬第一次看到烂醉如泥的李广榆。
两个男生将李广榆从出租车里架出来,其中一个一脸抱歉地对夏彬说:“真不好意思,今天是李老师的生日,我们想为他庆祝一下,大家玩得太过,把老师给灌醉了。刚才给老师手机打电话的是你吧?我接起来就没有声音了,可能是车里信号的问题。”
这个声音,正是电话里的那个男声。
夏彬什么也没说,只接过手,把李广榆扶进了书房。李广榆不说话也不动,任自己被拖着走,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有那张绛红的脸和呼出的酒气证明他是个醉汉。
周越付了车钱,走进来问:“你们喝了多少酒?”
那个说话的学生挠挠头:“不多吧……本来就是图开心,喝的都是啤酒……老师说他从不喝酒,我们都不信,非得灌他……唉,看来老师说的是真的呀。”
他们把他放到床上,脱掉了鞋和外套,李广榆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张开嘴,喃喃说了两个字。屋里的人都听到了,周越和夏彬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嗯?”两个跟来的学生都有些纳闷,“夏静?夏静是谁?院里有这么个人吗?”
“……那是我妈。”夏彬道。
“啊,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师母的名字……”
“没事。”夏彬难得的好脾气,他坐到床边,给李广榆盖上被子。
“夏……静……”
夏彬不知该如何回应,于是问道:“你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
李广榆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呢喃起来。
“……我保证……我向你保证……你,要好好的……”
周越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卧室,不知去做什么。夏彬看着李广榆,沉默良久。
他对妈妈保证了什么呢。是保证不会再去找这个周越,还是保证会好好的将自己养大呢?
即使酩酊大醉,良好的生物钟也让李广榆在早晨七点准时醒来。他揉了揉疼得几乎要炸开的头,从床上坐起来。
昨晚的事情他大体是有印象的,负责的一个实验出了结果,学生们都很兴奋,不知是谁说出去昨天是自己的生日,于是一大帮年轻孩子非得闹着给自己庆祝生日。李广榆很少喝酒,被学生们闹得不行,强撑着喝了三瓶,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的原因,很快他就不省人事了。
他看了看时间,找出干净衣服换上,去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看见头发蓬乱的夏彬从卧室走出来,也是刚睡醒的样子。
李广榆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让夏彬不开心的事,这么一想,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就愣在洗手间门口。夏彬从他身边绕过进了洗手间,问:“酒醒了?”
一瞬间李广榆都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好久才“噢”了一声:“醒了,醒了。”
“没本事就别学别人喝什么酒。”夏彬说完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李广榆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去厨房。路过客厅的时候,他看到玄关放着一个精致的纸盒,上面用浅蓝色的信笺纸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李广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从六年前起,夏彬再也没有送过自己任何东西,上一次送自己的父亲节礼物,还是他六年级时从十元店里买的乒乓球拍,至今李广榆还保存着。那时候还有一封信,里面写着“老爸,为了我你要多锻炼身体”。再后来,不仅这种关心的话不再有过,夏彬甚至从来没给过他好脸。
如今怎么突然转变了?是因为自己帮他进了想进的学校吗?
李广榆几乎是抖着手解开了盒子外面的丝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盒皮带,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李广榆突然觉得不对,这皮带看牌子很贵,夏彬一个月只要了一千块钱的生活费,不够买的。
他打开信一看,愣住了。
“愿它代我陪伴你。珍重。周越。”
等夏彬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李广榆仍然愣在玄关。
“你干嘛呢?”
夏彬的一声呼唤将李广榆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浑身一抖,一滴眼泪从眼眶中被抖了下来,砸在了信纸上。
夏彬看了看他,看见了打开的盒子,突然变了脸色,冲上来劈手夺过那张信纸,扫了一遍。
他举起信纸,撕了个粉碎,然后端起礼物盒子,冲出了家门。李广榆一动不动,任由他将皮带、信扔进了屋外的垃圾箱。
夏彬进屋关门的时候,李广榆低声道:“就算你不说,这东西我也是要退回去的。”
“为什么要退?”夏彬瞟了他一眼,“你不是挺感动的嘛,屁精?”
李广榆默默承受了他的辱骂。
“他要送那是他的事,既然送来了,怎么处理他管不着。”
夏彬说完,转身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