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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什么玻璃制品吧。”
夏彬沉默了。李广榆有些紧张,他知道,夏彬开始有些怀疑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夏彬停顿了一小会儿,才回答:“这个周末过完吧……周一还有课。”
李广榆听得出他的迟疑,夏彬仍然在怀疑。接下来,他极力想要表现得正常些,然而总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又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他不安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到卧室,找出夏彬留在家里的手机,翻出了白赫的手机号码。
“喂……李院长?”白赫接起电话,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广榆的手机号被薛家得知了,没完没了的打电话骂人,所以他已经关机。打给白赫时用的是家里的座机,白赫显然认识他家的座机号码,所以才能猜得出打电话的人。李广榆应道:“是我。”
“啊,您好!”白赫问了好,停了停,有些犹疑的道:“您……”
李广榆知道他难以启齿的是什么。
“我最近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弃子
“嗯……李院长,我相信您的人品,您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的,您自己一定要保重身体,心里放宽点儿,不要太在意。”
“谢谢。白赫,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没问题,没问题,您尽管说。”
“我这里发生的事情,请你千万别告诉夏彬。”
白赫显然愣了愣:“啊?……呃……这……”
李广榆冷静的向他陈述利弊:“你应该已经知道,夏彬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干扰到他。正如你所说,这件事迟早会过去,没必要太在意,所以,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夏彬,行吗?”
“我……”白赫显然很纠结,看来,他原本已经有通知夏彬的打算了。李广榆坚决的又强调了一遍:“拜托你了。”
白赫叹了口气,终于答应了:“好,我知道了……可您最近千万小心啊,我见过那群闹事儿的,按他们那德性,抓住您要您命的事儿他们都做得出来的。”
“我会小心的。谢谢你。”
打完这两个电话,时间已经过了8点。李广榆起身,收拾了落在客厅地上的玻璃碎片。刚打扫妥当,门铃忽然响了。最近会敲门的,几乎都和薛静的事情有关,可薛静的家人哪里会这么客气,李广榆便走过去看猫眼,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松榆大学的校长,何复敏。
李广榆连忙打开门,朝何复敏身后看了一眼,才有些意外的问道:“校长!您怎么来了?”
何复敏冲着他摆摆头,示意进去再说。李广榆连忙让开,让他进来。何复敏走进来,也不说话,看看李广榆仍然贴着纱布的眼睛,又看看一片狼藉的窗户,叹口气:“实在是一群暴民。”
李广榆关上门,站在何校长身后,不知该说什么。何复敏转头看看他,道:“咱俩坐下谈谈,成吗?”
李广榆点点头:“好。”说完,便要去厨房泡茶,何复敏出声阻止道:“都这会儿了,就免了这些吧,你也知道,事态紧急。”
李广榆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何复敏,然后走了回来。何复敏在客厅正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便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松榆大学的校长何复敏,是一位年近60岁的老人。本来早已该退居二线的他,因为新校长的人选一直悬而未决,所以还在担任校长一职。在李广榆的学生时代,何复敏已经是松大的副校长。何校长也是物理系出身,那时候虽然已经转入行政,却仍然十分关心学校物理系的发展,经常过来旁听他们的课程,在各种硬件的采购上也极力倾向物理系。夏静的事情发生后,李广榆险些被教务处除去保研资格,也是他的导师找到何复敏,帮他极力争取,才将他留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能有今天,何校长也有很大的功劳。
可这次的事,何校长还能帮到他吗?对于一个很快就要退休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必要卷入这种事中来,万一处理不好,搞得晚节不保不说,说不定都无法正常退休,享受原本的待遇和悠闲的退休生活了。正因为如此,这次出事后,李广榆也没有麻烦过何校长,没想到校长反倒找上门来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一直沉默着,还是何校长叹了口气,先开口了:“今早,为了你的学生薛静的事,学校又开会研究了一次。”
“……”
“广榆,我知道这问题徐书记已经问过你了,但我还要再问一次。你能用人格向我保证,薛静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吗?”
李广榆抬起头,看着何复敏,何复敏看了看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这种怀疑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你应该清楚,现在的舆论基本一边倒,都说你是有前科的,当初夏静的事……”
李广榆低声道:“夏静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是这样没错,可今天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出,也许就像当年夏静的事一样,你可能是被薛家抓住了什么把柄……”
“把柄?”
“不然,当年你为什么要吃这个哑巴亏,认了这个没爹的孩子,玷污了你自己的名声,还养大了别人的儿子?”
李广榆转开视线,看着茶几。许久,缓缓开口。
“我没有被夏家抓住把柄,也没有被薛家抓住把柄。对我来说,夏静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和她结婚,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和未来。”
何复敏又沉默了。许久,他低声问:“那这次,你能不能像那会儿保全夏静一样,保全学校的名声和未来?”
李广榆愣了愣,回头看向何复敏,而何复敏,也严肃的看着他。
“广榆,这次的事情,已经闹得越来越大了。学校和地方媒体的关系不错,尚且能控制得住,可省上和中央的记者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再这么下去,这件事迟早会被曝光,到时候,学校的声誉就全完了。”
“……”
“我们这些人,得为学校的未来考虑。”何复敏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校党委研究决定,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所以,可能要你做出一些牺牲。”
李广榆仍然愣愣的看着何复敏。他没太听懂。
“赔偿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薛家已经答应适当降低赔偿要求,学校也将会承担起全部的赔偿。但是广榆,你知道的,这样一来,学校必须出相应的文件进行公示,而你,会因此被免职。”
李广榆一贯理解力超群的大脑,第一次觉得有些理解不了。半天,他才开口反问道:“……学校的意思,是要我认了?”
“……是。”
“学校是不相信我吗?”
何复敏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学校只是迫不得已……发文后,学校会撤销你的职务,但是你放心,所有的工资和福利照发,我向你保证,一旦水落石出,立即恢复你的所有权益。”
李广榆摇摇头:“我无法接受。”
“你不接受也迟了。”
何复敏的声音,像是给他判了死刑一般。
“今天早上开完会后,文件已经发了,你现在,已经不是能化院的院长,也不是松榆大学的教授了。”
李广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站了起来,看着何复敏。何复敏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虽然没退居二线,可毕竟已经快60岁,现在学校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徐书记和尚副院长他们做决定。广榆,我无法为了你,拼上松大和我自己的声誉,同时和学校所有的高层闹翻脸……”
李广榆终于有些激动,反驳道:“可这件事明明与我毫无关系!”
而何校长也皱眉盯着他,提高了声音:“怎么毫无关系?薛静是你的学生!你要是好好管束了自己的学生,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不论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院长,这件事你都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
李广榆说不出话来了。何复敏垂下头,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牺牲你一个,可以保全学校的名声,也就意味着保全了很多人升职的机会。就算我极力反对,他们也不会轻易妥协的。现在木已成舟,我来,一是代表学校给你通知一下,二是以个人的身份向你道歉。不是我不想帮你,广榆,我老了,我也要为自己考虑。再没多久我就要退休了,我实在不想再揽这个烂摊子了。”
何复敏站起来,低声道:“你自己想开些,我先走了。”
他绕过李广榆,自己打开门走了,留下李广榆一个人愣在客厅里。
……怎么会这样。
他居然像是弃子一般,被学校舍弃了。
“结果呢?到底怎么样了?”
“……”
“我听说学校已经答应给薛家赔偿了,还说会代替你向薛家道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
“学校代替你道歉,就等于你承认这件事了你知不知道?!”
“……”
“为什么总是一声不吭?你就连反抗都不知道反抗吗?当初夏静的事情是这样,现在的事又是这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
闶阆一声,电话挂断了。李广榆默默的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捂住脸,长叹一声。
他并不是不能理解父亲的愤怒,可是事到如今,他根本无力抵抗。所谓的学校代替他道歉,根本就没有征求他的意见。那些人已经准备牺牲他的声誉,来了结这件事情了,这又哪里是他能抵抗得了的?
他仰起身,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天已入夜,但他没有开灯。室外的光线透进来,在天花板上留下了扭曲的图像,一辆车驶过,那些阴影都像有生命一般动了起来,很快,又回归安静。
这是他第几次,被当作牺牲品了?为什么夏静是如此,薛静也是如此,这种时刻,想到的总是牺牲掉他?李广榆回想起那天早晨,在办公室里潸然泪下的薛静,是不是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想好要算计自己了?
而如今,在一切即将成为定局的如今,他还能做什么?以后,又要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分歧
他坐在黑暗中,只觉得茫然无助。房间里一片寂静,由于玻璃大多还是碎的,所以他能清楚的听到外面来往的脚步声。家属区的人流并不密集,脚步声也是时有时无,通向周围的住户,走进他们各自的家庭……温暖的家庭。
而他,却只能一个人,孤单的面对着来自命运的捉弄。
李广榆仍然枯坐着,不觉得困,却也不想动弹。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这次通进了他们这个单元,他无意识的听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这脚步声,太熟悉了,太像了……
而这时,脚步声,在门前停下了。
简直就像——
玄关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像夏彬的脚步声一样!
房门打开了,楼道感应灯的灯光透了进来,在玄关的地面上投下一个修长的影子。李广榆呆呆的看着那人影移了进来,关上门,打开客厅的灯。
夏彬背着户外旅行包,穿着黑底印白色字母的休闲衣和牛仔裤,发型和一年前基本没什么区别,就好像他只是进行了一次短途旅行一般,自然的站在玄关。他扫视了一眼客厅,皱眉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窗户,视线很快锁定在仍然木然坐在沙发上,呆呆看着他的李广榆身上。
“……”
李广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夏彬也没有说话,他放下旅行包,从鞋柜里翻出拖鞋换好,这才走过来,在李广榆身边坐下。
自然得,就仿佛他昨天,也是这样做的一般。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夏彬突然伸出了手。在李广榆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同时,他已经被夏彬按倒在沙发上。
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灼热的嘴唇便覆了上来,直接将他所有的话都吞入了腹中。
“唔——”
李广榆刚蓄了力想要挣扎,夏彬的舌头已经撬开他的牙关闯了进来,舌尖来回舔舐着他最为敏感的上颌。李广榆浑身都开始颤抖,强烈的刺激下,更没了抵抗的力气。耳边,夏彬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喘|息着,伸手拽出了李广榆别在西裤下的衬衣。李广榆想要阻止他,却几乎在他的手指触到自己肌肤的瞬间,便立即丢盔弃甲,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他想念这个人,也想念他的身体。十个月没见,啊,是啊,才十个月没见,他居然就这么的想念夏彬,想念到恨不得忘记所有的那些自责与愧疚,就这样沉沦下去——
——要是夏彬被这么大年纪的人哄去了,不知道你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