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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回去吧。我们少爷不想见外人。”
“妈,你……”
秦胜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太奇怪了,虽然这么些年不见,可他不信最疼他的干妈已经不认得自己。
过去的日子,他怕自己触景生情,所以不敢与她联系。他更怕这位慈祥的妇人在听闻自己与牧华间的事后,会看轻自己,远离自己,抛弃自己。所以,他忍住思念,他没脸再回来见她。直到,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回来。
“你还记得有我这妈?我以为秦总早忘记了。”
妇人变得不再慈眉善目,而是口气冰冷。
“秦总的这层关系,咱们高攀不起。您还是回去吧。”
“妈,别这样。”
秦胜心中一痛。再见一旁的司机王伯,也是眼神冷冷面无表情,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话的打算。秦胜不敢硬闯,特别拦住自己的还是他尊敬的义母。
“噗通”一声,这是秦胜最后的底牌了。他只能赌一赌,其实妇人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妈,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没脸回来见您,不敢与您联系。”
秦胜跪在地上垂着头,向妇人坦白最真实的心里话。
张妈与王伯都是从小看着秦胜长大,自然知道眼前这小子的真性情。直到看着秦胜对他们下跪,两人是再也不能维持表面的冷硬了。
张妈瞬间就红了眼,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他比过去还瘦,皮肤的苍白一点都不健康。这些年,他显然过的不好。
“你这个臭小子,跪着做什么?做什么!”
上前几步拉起秦胜,可秦胜却固执的不肯起来。
“是我的错。妈不原谅我,我不起来。”
秦胜赌赢了,他知道他赢了。
“行了老张,别这么折腾这孩子了。你都担心了这么些年头,盼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王伯在一旁帮着说话,也同张妈一样上前要拉秦胜起来。
这一次,秦胜没有坚持,顺势站了起来。只是才站起来,就被张妈一把抱住。老妇人已经六十好几了,此时却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阿胜,你真是臭小子啊!”
是他疏忽,是他的错,是他……还不够成熟,不懂珍惜珍贵的亲情。
下一刻,秦胜的眼睛也红了。
“妈,对不起。对不起妈……”
秦胜既然回来,就不打算空手而回。他记得张妈对自己说牧华不想见自己,那么他就更肯定了,牧华的确在这里。
他与牧华的事,张妈知道了,王伯也知道了。该说在老宅里头的这些个人,都不该不知道。
几年了,再回到这里,当真是物是人非了。
秦胜知道要见到牧华,就要不再隐瞒心里话。所以他对干妈坦白,对王伯坦白。他告诉他们,他只是想与牧华真的好好谈一谈,或许谈过这次后,他们真的就能都放下了。
张妈欲言又止,王伯金敏了唇却没有反对。秦胜觉得他们想我说什么,却又坚持着什么而不说出口。他没有追问,因为该知道的,他马上就能亲自从某人口中得到答案。
“上去吧。少爷在书房里头。”
王伯对着秦胜点了点头,拉走了一直在落泪的张妈。
秦胜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上楼。
记忆里挂着一幅幅照片的走廊已经不在了,如今墙面上只有简单的装饰画,还有被重新粉刷过的新漆。
他还记得那天替牧华挡拐杖,被老爷子讽刺奚落,最后狼狈的在走廊里独自感伤自怜。如今,奚落他的老人走了,让他感伤的照片不见了。这些改变他没有见证,但他突然有些感动,猜想着某些最不可能的事。
谁换走了照片?谁翻新了墙面?谁知道他每每走过这条走廊时都会驻足停留,不是因为怀念,而是因为心痛难当?
不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停下脚步,秦胜被跃入眼前的一副崭新油画吸引。画面中的风景很熟悉,熟悉到令他心惊。
伸手触摸那表框的画面,指尖带着明显的颤抖。
怎么会不熟悉呢?他住了几年的地方,属于北海道独有的景色,还有那宁静的小院。
无数日夜,他与惠里在里头聊天,吃饭。他过着他想要的平静日子,一个没有叫牧华的男人的日子。
原来,他不见他,可他始终看着他……只是这样看着他。
猛地收回手,紧握的拳一再收拢,指尖刺痛皮肉的感觉就如同他心底此时溢出的麻痛一样。
原来,他真的没有骗自己?
——秦胜,我可以不见你。只要你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一口气完结……真的!
38
38、终章 。。。
一门之隔,想见的人就在里头,然而此时门外的人却怯步了。他需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现在才来加紧想一想开口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门内突然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站在门外的秦胜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便扭了门把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场景让彼此错愣,尴尬中先回神的是牧华。
他坐在书桌后,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书本,然后佯装自然的拍了拍书封。他给了秦胜回神的时间,不至于让对方太过无措。
秦胜反手关上门,直直的看着与他对面的牧华,喉咙突然堵住,令他说不出一句话。
没见到时心里紧张了半天,见到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是之前对他的态度太过强硬,如今的秦胜只觉得自己蹩脚。
“你怎么来了?”
打破尴尬的人依然是牧华,他的语气平静。看见秦胜对他来说,似乎并不令他惊讶。忽然一笑,透着不明所以的味道,涩涩的,耐人寻味。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
“我来问你一些事。”
似是下定决心,秦胜走近几步。双眼始终看着牧华,没有错看那一闪而逝的慌乱。
这个男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他实在不敢置信。
“为什么将华特交给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到这些,先前的紧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
“牧华,华特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当初你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它,如今又随随便便说扔就扔,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你不要,可以给别人。”
牧华回答得轻巧,秦胜听得语塞,却再无话可说。只能瞪着牧华,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耐力输给了对方,才试着闭眼缓了口气,换种心情。
“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谈。”
他怎么就忘了眼前人的固执,他想要做的事总是不折手段也会做到的。
“我会插手管华特的事,是因为老爷子的临终托付。我以为那样对你也是种帮助,如果是我猜错了。那好,我从今后不会再插手,华特你拿回去。”
“扔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拿回来,何况是我本来就不想要的东西。”牧华的话令秦胜噤声,知道他有怀疑有猜忌,这是自己种下的因,如今是自食恶果。
然而,他累了。秦胜既然选择来这里把话说清楚,那就顺了他的意,说个明白透彻吧。至于他选择相信自己多少,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华特真的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要华特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与老头子之间的恩怨你也知道些。如今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没用了。”他没有说的是,他不要华特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华特处处有着秦胜的影子。让他几乎待不住,也要不起这份煎熬伤痛。
“阿胜,如果不想要它,就放下它。给你华特不是想让它成为你的负担,只是我最后的私心,希望能让你过得好。”
不能继续陪在他身边的日子,能给予的最后补偿,只有这些了。
“那么你呢?你能放下吗?能忘了一切吗?能让什么都从头来过吗?”
自己是怎么了呢?看着眼前的牧华,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记忆中的他。
他能吗?而自己又能吗?其实答案,他们彼此心底早就清楚。
“能与不能又有什么不一样?回去吧,不要再来见我了。”
他再也要不起秦胜的感情,过去意气奋发的他试图挽回,最后铩羽而归。如今的他,更没有资格再去留住他。
他不打算再说什么,所以他转过椅子,背过身去。
然后,他听见了声音略显哽咽的质问。
“牧华,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牧华痛苦的闭起眼,不予回答。他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除了一无感觉的□。而身后被椅背阻挡视线的秦胜,绝对不会发现。
他以沉默终结,在他们两人之间划上句点。
直到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直到那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再次睁开眼,看着玻璃中那张颓废的脸,还有那双充血通红的眼。
颤抖的吸了口气,却依然没能止住眼角滑落的滚烫液体。终于不用再掩饰心中的痛苦,不用再伪装外表的牵强。他将脸深埋双掌,任由眼泪不停流下。
他其实想留住秦胜,他其实不想秦胜走。如果可以,他会选择从头来过,和他的阿胜再一次一起走下去。
哪里放得下,哪里能忘记过去的种种?他根本在撒谎,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
“我就知道你死性不改。”
平淡的语气,却让沉溺在自己情绪中的牧华惊得抬头,来不及掩盖自己的狼狈,就见本该离开的人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秦胜蹲□与牧华平视,这回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眼中的伤痛,也看清了男人眼中倒映出的自己,那与之相同的感情。
如果注定他与他在一起,换来的只有痛。那就让这份痛持续下去,蔓延开来。因为当痛到了麻木,终究也会成为一种习惯,会变得不会再痛。
“觉得痛吗?”秦胜伸手按了按牧华的胸口,那里,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牧华点头,已经无力再嘴硬逞强,掩饰情绪。
秦胜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倏然笑了。会痛,那就对了。
“牧华,咱们扯平了。”
他让自己痛过一次,痛到生不如死。而自己回报了他一次,虽然他还不到自己当初那般地步。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衡量比较。所以,他现在缺少的,只有最后一个答案。
“还想跟我从头来过吗?”
得到了这个答案,他与他之间的过去,才算结束。
牧华犹豫了,秦胜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自己把Ray赶走,不让他告诉秦胜,将自己隔绝起来,不让外界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所做的这些,就是因为不想让秦胜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最后,他将华特给秦胜,让自己彻底心死。
可是不一样了,现在的状况与自己料想的大不一样。面对秦胜的问题,他明知道对方在给予自己最想要的机会,却觉得心太沉太重,重到令他无法开口回答。
“想还是不想?”
秦胜直直的看着他,可是结果令他失望了。男人不给他答案,始终沉默以对。
“哎。”
秦胜的叹息让牧华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他知道这一声代表着什么。
他叹息,他无奈,他感到失望。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要离开。
而自己,终究是什么都没能留住。
“你就不能让我占一会上风?”
秦胜的话令牧华来不及思考,只是接着他更没心情去思考。他善于算计的脑袋彻底当机,他城府的心机毫无用武之地。他被秦胜拥抱住,被秦胜将头按进他的胸前。此时的牧华,脸上只剩下茫然痴傻。
从这些表现中,秦胜又相信了一点,这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
“不回答就算了,我替你回答。牧华想跟秦胜在一起,想要重头来过,一起走下去。”
秦胜终于知道这个大男人在闹什么便扭,知道真相后,他不言不语,但牧华却知道秦胜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在秦胜面前,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他怕秦胜生气,担心他惹他难过,心疼他的辛苦。
秦胜还是接下了华特集团,不是他想,而是不得不要。因为有个世界上最蠢的男人,为了保护他与卑鄙小人争斗,结果卑鄙小人输了垮了,而那蠢男人也伤得严重,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再站起来的一天。
“谁让你跟柳清远斗死斗活的?你竟然还瞒着我?我比不上Ray吗?他能知道我就不能是不是?”
该来的还是会来,面对秦胜的怒火,牧华似乎早就料到了。
“阿胜,医生说我只是暂时的,而我现在恢复的很好。”
残废的反安慰健全的,可惜效果不佳。
“恢复好了又怎么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