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我回来。”
而直到牧华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处,秦胜才傻傻的回神。视线投向侧面的巨大透明玻璃,阳光下,那停靠在登机口处的巨大客机让秦胜不由自主的迈步。停在玻璃前,忍不住抬手碰触冰凉的玻璃表面。
久久的站立,看着那飞机缓缓转移,慢慢起飞,越来越小,终至消失。
北海道。从几年前起,牧华每年的这段日子都会去那里。
对秦胜来说,这是个自己无法陪同的旅程。不能,也不被允许。
在那个充斥着白雪风光的地方,在某个应该是美丽如童话般的地方,有着牧华的牵挂。或许,也是他唯一的牵挂。
每次送走牧华,秦胜总是忍不住妄想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去见见那个人,见见那给予牧华生命的女人。尽管,那只是一块冰冷的石碑。
只是,妄想之所以是妄想,便是因为它不可能实现。
秦胜不会忘记,当自己第一次提出与他同行时,牧华对自己说的话。
秦胜,你还不配。
那是牧华第一次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秦胜知道,其实牧华在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但他却从来没有听牧华说出口。
只是那一次,他说了,也伤了。而自己,跟着懂了。
总有那么一处禁地,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即便再卑微,即便再赤诚的恳求,也没有用。
手机的振动将秦胜从情绪中拉回现实,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秦胜的心情变得沉重。
“老爷子。”
接起电话,秦胜语气恭敬。
“你马上给我回来。”
那样冰冷生硬的口气,向来是他发怒的前兆。到底是什么事,让老爷子那么动怒?
“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尽量平静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询问。
“快给我滚回来!”
“我……”
下午公司有重要的会议,牧华不在,一切事宜都要自己去处理。
只是这样的解释还没有出口,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电话占线的声音。
握紧了手中的电话,秦胜无奈的呼出一口气。
心底再不满,但还是无法违背老爷子的命令。他早就看清了自己在牧家的地位,也学会了顺从。
远远的,秦胜就看见张妈在老宅外不时张望的身影。见到自己的车,张妈毫不犹豫的就向自己走来。
连忙下车,开口唤了她一声。
“老爷子心情不好,你自己看着点儿。”
只是为了这句话,她在门口徘徊了几个小时。
心里暖暖的。秦胜想安慰张妈,可最终却只是点了点头。
上了楼,依然是那个冰冷的房门。秦胜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冷硬的声音。
握紧门把旋转打开,低着头走进房间,将门轻轻反手关上。
“来了。”牧老爷子埋首在报纸上目光没有因为秦胜的到来而转移,口气似乎比刚才平淡了几分。
只是这样的平淡,在秦胜的心里却更让他紧张。
“老爷子叫我来……”
秦胜的话是被迎面甩来的报纸打断的,带着巨大劲力的报纸,在脸上留下火辣辣的疼。在措手不及下,他甚至被甩得微微偏头。
“看看。”
视线在那冰冷的语调下缓缓移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报纸突然间让秦胜有些恍惚,然而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一眼看见了那豆大的黑色字体。
华特集团爆冷门,总裁与特助间的特殊关系。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样的新闻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牧老爷子眼神冰冷,看着眼前脸色突然一下苍白的男人,心中的怒气更强了几分:这不是空穴来风!
秦胜没有说话,一曲膝,跪了下去。
在这间屋子,自己做得最多的动作,似乎就是对眼前人下跪。
没有一点余地,失去所有尊严。
看着那大标题下的照片,正是前几天俩人吃完午餐后,在车外发生的一幕。
自己笑着抬手,拍去牧华肩上沾染的异物。
只是那个笑,流露了太多,表现得太多,也让人能挖掘出太多。
这个世界,就是有一群人,不考虑别人的立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让别人陷入绝境。
“吃里扒外的东西!”牧老爷子狠狠的骂着,而地上的男人只一味的承受。
老爷子想到那些报道,再看着地上不发一言的秦胜。咬牙切齿的拿过一旁的拐杖,抬手便往秦胜身上挥下。
“我让你作贱自己!”
忍着痛,秦胜双唇不住的颤抖。
其实他的心比谁都乱,然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震怒的老者。
“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十几年兄弟感情,看在你对他还有点用处,我早就让你滚出牧家!”
滚出牧家?
不,不要!不想离开,不愿离开,因为……还没有绝望!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去挽回?
秦胜低头咬着唇,那用力的程度让他尝到了自己口腔里浓浓的血腥。
留下是痛苦,面对是痛苦,可离开……更是自己不愿承受的痛苦。
所以可以选择麻木的抬头,可以选择平静的看向对方,可以淡淡的说出违心的话语。
“老爷子,我会尽快让少爷见到徐小姐。”
徐苒,盛达的千金。
一句话带着魔力般,瞬间熄灭了老者滔天的怒火。
放下拐杖。走动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无奈的叹息。
秦胜撑着地面,从冰凉的地面上站起身。放松了紧咬的唇,双眼看向老者,机械的重复着、重复着。
“我会做到。一定会做到。我会做到……”
感觉到老者的目光,秦胜的脸上露出了浅笑。
“老爷子,我一定会做到。”
为了不离开他,哪怕明知道是一场折磨,自己还是义无反顾。
离开老宅,和上一次一样——遍体鳞伤。
开着自己的车,他几乎无法握紧那熟悉的方向盘。
就像他的人生,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越来越无法操控。
先爱上的,注定失败。
原来这句话,确实如此。
人在极端低落的时候,总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很可能一时冲动,就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失去控制。
秦胜以为自己不会有这样一天,尽管经常受到伤害,但他努力让自己不与绝望沾边。
可他错了,至少在今天,他知道自己错得彻底。
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留下,可自己为了留下做出了不能后悔的决定。
为了华特集团的牧华,你能上得了别人的床吗?
突然脑中就出现了这句话,出现了说出这句话的主人,朝阳集团的总经理。
事实证明,他不能。他秦胜,做不到。
方向盘在手中偏转,向着市中心,朝阳集团驶去。
他不能,他的确做不到。
甚至在那之后,他连面对柳清远这个人,都会觉得身体发冷,难受到恶心。
那种无力的感觉,想要把整个胃吐空的感觉。直到发抖痉挛,还是无法抑制恶心的感觉。
秦胜清楚的记得,每个细节都完整的保留在自己记忆中,无法忘却。
可如今,他又在做什么?
就像被鬼附身般,无法阻止自己转动着方向盘,调转车头。
他不能为华特集团做到的那一步。而就是刚才,就在此时此刻,却要为了牧华再尝试一次。
盛达千金,柳清远相交甚密的表妹。
7
7、坦白 。。。
当你在人群中能一眼看见那个人,是否能说明他的特殊?
对于这个问题,柳清远并没有想过,但在他心里,有一点可以被肯定。
秦胜这个人,很有意思。
就像现在,在朝阳集团公司楼下熙攘的街道旁,他一个人静静的站着。没有前进,却也不会后退。
明明讨厌自己。那种冷淡的态度,连简单的对视都不屑的行为。为什么此刻却自己找上门?
好奇因此成为必然。不仅仅是对人,也是对事。
身侧的秘书好奇老板突然间的停留,他不明就里,但却懂得察言观色。就好比现在柳清远微眯起眼的神态,就代表着他对某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柳总,时间。”
出于职责,中年男人虽然知道柳清远的脾气,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
“把会议取消,改到明天。”
能让秦胜克服厌恶找上门的事,柳清远很想知道。
他的身边没有停车,因为这一带是市中心,路边不被允许。
他站在那微低头,似乎一直在思索考虑。削瘦的肩膀让他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又或许是时下流行的骨感。但那样形容一个人男人,实在不怎么适合。
看见自己靠近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有慌乱,不过只是一瞬间便就恢复了平静。
柳清远不禁想,或许是跟在牧华身边久了,所以就某些方面而言,秦胜其实也很懂得伪装。
“要不要上去坐坐?”
柳清远不会傻到在秦胜面前炫耀自己的发现。只是简单的邀请,秦胜便会顺水推舟。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如果不打扰的话。”
秦胜的确不会拒绝。犹豫的脚步并不会改变任何决定,该做的事,自己再不愿也一定会做。
有时候会恨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固执。因为他们总是会给自己带来不想要的结果,却又让自己明知道结果依然要去做。
那样一再循环,很累,很痛,接着麻木,又成为一种新的习惯。
一路上有许多双眼睛对着他们行注目礼,好奇、探究、惊讶。
秦胜还不知道,柳清远这个人因为自己,延迟了一场会议。
秦胜如果知道,那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随着柳清远进门。
麻烦的起初,都只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意外。对于这点,秦胜前一刻才刚刚体会过。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这句话有点伤人,虽然柳清远的口气并没有带上任何贬义的色彩。秦胜的想法总与别人不同,特别对象是柳清远这样的存在。
所以,这简单的一句话听在他耳朵里,变了质,成了另一种嘲讽。
想到今天来朝阳的目的,那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有点事想麻烦柳总。”
意外的眼神投注在自己身上,秦胜接受到了,也决定体现自己的诚意。
脸上笑容显得死板僵硬,可至少自己在笑,努力的表达善意,对柳清远。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客气。”
柳清远看着他,从俩人踏入办公室的那刻起,眼神就没有从那张脸上移开。
“能让你克服厌恶来找我的事,我能猜到几分。”
无外乎关于华特,关于牧华。
而不管是这两点中的哪一点,都让柳清远想狠狠磨去秦胜的自尊,看看秦胜的底线。
虽然很想,可还不至于。因为他是柳清远,是此时此刻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朝阳集团继承人。
牧华善于的伪装,自己从小便学会。
秦胜本就比常人偏白的皮肤,或许是因为灯光关系,现在变得有些骇人。桌前摆放着刚才柳清远秘书送来的茶,忍不住伸手将它捧在手心。
暖意,点点滴滴透过指缝蔓延。达不到内心,却也足够支撑起自己。
秦胜讨厌柳清远,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并不是那次单纯的事件。更多的,是来源于他的那双眼睛。
和牧华一样,太过难辨,太过深不见底。
他们是一种人,是秦胜这辈子最讨厌的一种人。可对于牧华,秦胜败给了自己。在没有恨前先有爱,自己输得彻底。
所以,秦胜决定讨厌柳清远。
“我想柳总对我有些误会。”秦胜皱着眉,看着双手中的水杯。“我并没有讨厌柳总。”
谎话,自己知道,相信他也知道。
不得不说的谎话,就看对方接不接受。
久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接不接受在等待的过程中成为对心理的考验。秦胜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骨子里的固执却让他不肯抬头。
如果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自己先低头,那会是柳清远的失误。早就习惯等待的人,面对这种程度,不会往心里去。
“哎。”
一声叹息,接着温热的水洒出水杯,溢在手上。
颤抖的手是因为下颚被人突然抬起,也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会迎来什么。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知道我的想法还来找我?”
柳清远卸下了面具,而他脸上的表情只会让现在的秦胜身体更为僵硬。
“你为了他什么都能做。”不是疑问的口气,“甚至出卖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