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彻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循着香味的源头望去,不禁讶异于眼前出现的奇异场景。
斐从夕捧着一盅什么东西,微笑着站在床前。
“哇咧!”杜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这是干嘛?”
斐从夕笑得眉眼弯弯,“当然是请大人您起床用膳了……”
杜彻张口结舌一阵才指着那盅东西结结巴巴问道,“这是你……你……你煮的?”
斐从夕挑眉道,“前几日大人不是已经尝过小人的手艺了?为何今次如此惊慌?”说罢将粥放在一旁的几上,垂手恭敬站在一旁,俨然古代客栈中兢兢业业的店小二。
杜彻扶着额头,为斐从夕突然之间的角色扮演而伤神不已,却听得斐从夕在一旁似是自言自语道,“昨个小的一时不察,与路公子无意间的逾矩招致大人误解……但,终归是小的害大人动怒了……区区素粥一盅,聊表歉意而已……”
杜彻好不容易将斐从夕一番话全都转为白话文才明白:
这家伙是为昨晚上跟路擎的事道歉呢!
也就是说……
“什么呀!”杜彻不满道,“‘动怒’?谁说我动怒了?我还没那么容易吃醋好吧……再说,昨晚上那么黑,我怎么可能看到车里什么状况啊!少自以为是了你……”
“噗——”斐从夕终于从店小二角色中抽离,望着心事全都坦呈在脸上的杜彻笑得花枝乱颤。
杜彻琢磨半天也不知道斐从夕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开心。算了,管他呢!无所谓地抓抓头发,杜彻掀开被子跨下床去,光着脚丫子就往盥洗室走,走到一半停下来看看斐从夕,又“噔噔噔”跑回床边穿上睡袍。
——才不要被这色迷迷的家伙不怀好意地看着!
斐从夕望着杜彻大摇大摆的背影,笑得甜蜜无比。
“哇!我最喜欢的海鲜粥!”杜彻揭开容器的盖子,两眼放光摩拳擦掌道。
斐从夕适时递过来一根勺子。杜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马上因为粥还有些烫的缘故,条件反射地张开嘴直吐气。他一边用手掌在嘴边扇来扇去一边还不忘啧啧赞道,“好味道!手艺又进步了呀!”
斐从夕笑道,“那当然!喜欢就多吃点,慢慢吃。”
这可是我实验了不下十遍以后的最终成果啊……斐从夕在心里补充道。
杜彻一边点头一边忙不迭把第二勺放进嘴里,不想突然被斐从夕抓住手腕。抬眼看去,斐从夕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接着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勺子。
“刚刚才跟你说要慢点吃……”斐从夕说着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粥,自然无比地送到杜彻嘴边。
杜彻却红了脸轻轻推开斐从夕的手别扭道,“你这是干嘛啊……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明明就是……”斐从夕在心里甜丝丝地想着,嘴上却应承道,“是是是。我知道彻是成熟稳重的大男人一个,不过——”脸上露出招牌的劣质笑容,“哥哥喂大病初愈又不拘小节的弟弟补充营养,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还是……你心里有鬼,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说罢又把勺子凑近了些。
杜彻哑口无言,瞪视斐从夕一阵,乖乖张开嘴吞下。
近在咫尺的斐从夕脸上的笑容愈发动人。他乌黑的头发披散在露出的削肩上,仿佛丝缎一般柔滑。宽松的白色针织衫下若隐若现的两排锁骨,再深入就隐隐可以看见细白肌肤上的点点斑红——应该是昨晚留下的……他纤长干净的手指捏着乳白色的勺柄轻轻搅动,带来食物的丝丝香味,也带来杜彻一阵的失神。
“恩?”见杜彻张开的嘴迟迟不合上,斐从夕好奇地凑近了些,放低身子去细看杜彻的脸。这使得他领口下的锁骨和红痕更加清晰地呈现在杜彻眼前。一阵面红耳热,杜彻收回神智,想要转移斐从夕的注意力以免暴露自己刚才的遐思,便慌慌张四顾一阵,道,“今天不是要去公司吗?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斐从夕好笑地看他面上闪烁的神情,柔声笑道,“因为昨天得罪人了。今天啊没有心情去公司。”
“得罪人?”杜彻心不在焉地说着,仍然不敢看斐从夕的眼睛,便将目光投向他手上的粥。斐从夕又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一边送到杜彻嘴边一边回答道,“得罪你啊!这个时候我可不敢放你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哦……”斐从夕的话杜彻也没听进多少,所以才没有按例予以辩驳。他的心思还停留在斐从夕身上惹人遐想的痕迹上面,脑子里天人交战,一边想要不住回味昨晚的温存,一边理智又制止他不合时宜的遐思。斐从夕看他时不时投射到自己领口处的目光,瞬间了然于心。他放下粥,起身跨上杜彻大腿,双臂也攀上他脖颈,在杜彻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展出一个魅惑无比的笑颜,咯咯笑道,“原来彻还没吃饱呢……”说罢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上杜彻唇角。
杜彻只觉得脑袋乱成一锅粥。明明是大清早的在喝粥,怎么喝着喝着就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了?斐从夕幽幽的气息喷在脸颊带来甜腻的触感,他缠绕自己身躯的四肢仿佛有着神奇的磁性,吸附着自己所有的敏感神经全都往与他相贴的地方聚集去。身体不知不觉燥热起来,双唇在斐从夕不紧不慢的挑逗之下已经不自觉地张开并且主动迎接上去。眼看一个美好的清晨即将沦为情欲的牺牲品,杜彻心里不免无奈,但身躯却更加热切地渴求斐从夕的缠绕亲昵。
斐从夕一手抚摸杜彻后颈,一手熟练地解下他的睡袍,杜彻的上半身就裸露在满是情欲气息的空气里。看杜彻颈窝处有昨晚自己激情之中印下的紫红色痕迹,斐从夕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覆上去,一点一点在原先的痕迹上继续轻噬。看斐从夕的头埋入自己颈窝,杜彻便顺势咬上他雪白的耳垂,这使得斐从夕身子轻颤一阵,缠绕在杜彻腰际的两腿夹得更紧。
“彻……”斐从夕在与爱人交缠的间隙坏笑道,“今天……让你下不了床……”
不想杜彻闻言却是身子一僵,迅速拉开二人距离。斐从夕抬头不解地看向他,四肢不放弃地紧紧缠绕他明显排斥的身躯。杜彻也似是被斐从夕更紧密缠绕的反应吓了一跳,过了几秒才不安地晃动着身躯想要摆脱斐从夕的桎梏,边正色道,“不可以。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就不去工作,会被笑话的吧……”
斐从夕闻言扑哧一笑,“原来彻是担心这个啊……其实主要是因为公司有些看不顺眼的混蛋所以我才不想去的。而且,我只要说身体不舒服就好呀——况且本来就……”别过眼去作害羞状,“每次做完,那里都会不怎么舒服……”
杜彻一惊,心疼道,“真的吗?每次做完都会不舒服?有没有很严重?”
斐从夕甜甜笑道,“没有很严重……只不过每次都想要更多,就……更不舒服……”
杜彻为他不知羞耻的一番话涨红了脸。斐从夕恍若未觉地继续说道,“现在……就很不舒服……”说着绯红的脸颊贴上来,火热的气息教杜彻愈加赧颜。
“不行不行……就算,就算别人不知道,我心里还是会不安啊!”杜彻避开斐从夕的唇舌惊慌道,“总之你快去工作啦!我才不要变成……变成……”想要形容害斐从夕不去工作的自己将扮演怎样的角色,但一时间却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杜彻急得满面通红。斐从夕啄了啄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开启的双唇,笑着揶揄道,“红颜祸水……彻你就变成红颜祸水,怎样?”
杜彻一个劲摇头抗议道,“才不是!我是男人,怎么能用红颜祸水!”这时一个词语蓦地从脑海中跳出,杜彻想了想,郑重注视着斐从夕,忧郁道,“累赘……我不想变成你的累赘……”
斐从夕身子蓦然一震,很快恢复如常,不以为然道,“傻瓜!怎么会是累赘呢?想多了啊,傻瓜!”
然而杜彻却仍是愁眉不展地看着他,眼中有忧郁,又有歉疚,更仿佛有深深的卑微。斐从夕伪装的不在意瞬间崩溃,心被揪紧似的疼,表情也霎时僵硬。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笑颜,强作平静道,“怕了你了,胡思乱想……”言罢松开搂紧杜彻脖颈的两臂,双腿也平放下来,维持端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深深看他一眼,仿佛自嘲似的地笑笑,才起身道,“我为你考虑太少了,彻……”
杜彻心也是一阵钝痛——刚才的戏,似乎演得太过火了……
好像,真的真的伤到了这个人……
因为要瞒着他离开而欺骗他,在他面前做戏……
这样的自己,真是卑鄙,真是薄情,真是个混蛋……
自嘲地挑了挑唇角,杜彻嘴里一片苦涩。这时斐从夕看到的他眼中深深的忧郁和卑微,却是货真价实的了。
斐从夕径自走到衣柜前拿出一身西装。杜彻低头,默然不语,余光却偷偷瞧着他。看他瘦削的背影,看他有些不自然的动作,看他换好衣服迟疑一阵才转身小心翼翼朝这边走过来。
满腔悔意怜意和爱意霎时奔流汹涌,几乎让杜彻透不过起来。他骤然起身冲上前去一把搂住斐从夕,紧紧地将他的脸贴在自己颊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有好多心思想要对他表明,然而此刻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喉头却是一阵刺痛。张开嘴只能呐呐道,“我、我……”
斐从夕静静地伸出双臂反搂住他,轻声道,“不是累赘,彻是我最重要的宝贝,任何人拿世上任何东西都换不走的宝贝。不是累赘……”
杜彻已说不出话。
心脏像要挤裂一般被什么填充得满到不能再满,只愿时间就此停留,让两人紧密相拥的身躯去守护内心相守一生的誓言,直到永远。
良久,斐从夕轻轻推开他,替他披上滑落的睡袍,又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他干燥的唇,才转身拿上车钥匙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突然转身神采奕奕道,“等我回来哦!”
杜彻微笑着点点头。
斐从夕忽而又露出招牌坏笑,抬手扔给杜彻一个飞吻,道:
“等我回来——叫你下不了床……”
第36章
看看时间,离跟曲姨约定的十一点还差半个小时。
杜彻心不在焉地清点着行装,脑中满是斐从夕的影子。想他的吻,他的笑,还有他被自己刻意伪装的受伤而深深折磨的样子。忍不住希望时间走快一些,好让自己能速去速回,免得老是记挂着他,一颗心惶惶然没有着落。
这时响敲门声。杜彻皱眉,将打点好的行装迅速塞进背包里藏好,才扬声道,“请进。”
话音未落来人已毫不含糊地打开门冲进来。
是……苏洛?
苏洛穿个黄色小吊带,一路飞奔进来。杜彻反应过来的时候,怀里已经多了一个柔软的身躯。苏洛紧紧搂着他,语带哭腔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没有死啊徒弟……”
杜彻一边推开她一边不悦道,“说的什么话。我没能英年早逝你很不爽吗?”
苏洛调皮地吐吐舌头,“Sorry!太久没说中文,可能意思没有表达好呢!”话音未落人又扑了上来。
杜彻连忙挡住她的攻势,脑子里转得飞快。
离出发的时刻只剩下不到半小时,这时候竟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必须要迅速而不引起怀疑地打发了她才行啊……
杜彻还在细想的当口,苏洛已经委屈地揉着眼睛抗议道,“徒弟可真过分哪!这么久不见了抱抱都不可以吗?还这么粗鲁地推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