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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觅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我来的时候没堵上。”
杜彻嗤笑道,“哈,那家伙一向很背,刚出门就堵了。”说罢坐回欧阳觅身旁,全然忘了对方刚刚还出其不意把自己压在身下的劣行。
欧阳觅看他好一阵,看得杜彻心里发麻。忽然又把头凑过来,在杜彻身上闻了闻,皱眉道,“刚刚是不是收拾屋子了?”
杜彻脸红道,“恩。怎么了?身上有不好的味儿吗?”
欧阳觅抬头笑得狡黠,“难为情什么?老婆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啊。不过是些灰尘味而已。”
杜彻这才想起在欧阳觅突如其来的造访之前自己本来是要去泡个澡来着……
“那我去洗个澡先。”杜彻说着站起身来。
“不要我帮忙擦背?”欧阳觅色迷迷笑道。
“不如去死啊你!”杜彻没好气吼道,想起刚刚在电话里,发哥是不是也冲自己这样吼来着?
不觉莞尔。
“去吧去吧……”欧阳觅转过身去拿起电视机遥控,按下电源还不到几秒就开始“噼里啪啦”换台换的飞快。杜彻摇摇头——这家伙,挑三拣四的毛病就没改过……
“话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杜彻突然想到这个诡异的问题。而且这么巧自己前脚从斐家回来,欧阳觅后脚就到了……
“我自然有办法。早知道你的住处了——”欧阳头也不回道,“今天刚巧来这边考察就想顺道来你的‘故居’瞻仰一番喽。到楼下看一群老太婆正扯着带劲。其中有个,一看就知道死了老公的老太婆说——”欧阳觅说着,居然在换台的间隙转过头来拔高嗓门模仿道:
“出国?劝你别把孙子往没前途的路上推哟!你瞧,欠老太婆我房租的楼上那小伙子,不是去了那什么伊什么克?回来还不是连房租都交不上?唉,搞不懂现在这年轻人哟……”说罢装模作样老态龙钟地叹口气,然后转回去继续换台。
杜彻无奈地笑笑:这家伙要是恶毒起来,真是能把人损得半死……
“你慢点换——别把我电视弄坏了!”没好气扔下一个明知不会引起什么响应的提醒,杜彻转身往浴室走去。
擦着湿漉漉的黑发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欧阳觅已经转移阵地,抓着电话聊得风生水起。
“有没有搞错,自己有手机不用,浪费我家电话费……”小声咕哝着看看墙上的时钟——都快一点了,发哥就算用跑的,算算也该到了吧……
想打个电话问问问,却不好意思打扰欧阳觅的“雅兴”——指不定那家伙会误以为自己小气,心疼起话费了,免不了要嘲讽一番的……那么,就坐着等会吧……
等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不是还有个手机闲置在屋子里了吗?似乎刚刚看到在沙发上来着?于是探长身子四处搜寻,果不其然在欧阳觅身子与靠垫的间隙里发现了自己的用了两年的手机。伸手就要摸上去,不料欧阳觅突然斜着身子倒下来躺在沙发上,恰好挡住自己的目标。
“当然会想你啊……”抬眼望去,欧阳觅边竟一边跟人煲着肉麻电话粥。一边狡黠地朝他笑。
这家伙——故意的!杜彻不满地瞪视他,边用手去撬他的身子。谁知道欧阳觅的姿势看似随意,暗里却是蓄势如松,自己怎么也没法穿越他用身子恶意构筑起来的防线。杜彻尝试了从各个角度入侵,欧阳觅却始终能够见招拆招,守得滴水不漏。杜彻起先还有些玩笑的心思,不知不觉被欧阳觅反复的阻挠激怒,竟渐渐较真了。他仿佛相扑运动员似的凝聚全身力气,一边在力量上与对手做抗衡,一边屏息寻找对手的破绽,争取在间不容发的一瞬一击制胜。而欧阳觅不知何时已挂断电话,仍是满面带笑地应付一脸认真的杜彻。
力量上的落差——真是太明显了……
就在杜彻挨不住要放弃攻城的时候,欧阳觅却大大落落撤掉防线。城门洞开,自己的目标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杜彻全然不记得“兵不厌诈”的古训,见机一把扑了上去,牢牢把把手机踹在怀里。
马上意识到欧阳觅突然间的放弃很可能有诈,不安地抬头看去,对方却是懒洋洋地坐直身子继续换台,懒洋洋地丢下一句,“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是这样弱。没意思……”
果然……这家伙放弃在力量上与自己的较量,不过是为了能够在言语上刻薄地鄙夷自己而已……
真是个恶劣的家伙!
话说,身边怎么尽是些恶劣的家伙……
无奈地叹口气,杜彻小心翼翼握住好不容易夺来的宝贝,按下开机键。
已经,电量不足了……
听得欧阳觅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可别怨我。我刚刚开机,发了条短信而已,这破玩意儿就没电了。”
“什么叫‘破玩意儿’!是个手机都有没电的时候好不好!”
看着杜彻为细枝末节的事情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欧阳觅忍不住放下遥控,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马上就被杜彻推开,“别动手动脚的!你干吗拿我手机发短信啊!”
欧阳觅若无其事道,“就是给那邹盛发个短信说你真倒霉什么的喽……”
杜彻欲哭无泪。
却听得欧阳觅饶有兴致道,“这么看中这破……这玩意儿?难道是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恩。”杜彻点点头,“正式工作的第一个月后买的。”
“正式工作?”欧阳觅皱眉,“之前总是在打零工吧?”
杜彻老老实实答道,“恩。学费还好有奖学金什么的。但是要算生活费的话还不够,所以——”忽而撇嘴道,“哪像你这么好运气……”
其实欧阳觅的幸福他一点儿也不妒忌,纯粹是揶揄而已,然而欧阳觅却仿佛当真了似的黯然道,“是吗……你觉得我很好运吗……”
看着欧阳觅突然之间的伤神,杜彻一时毫无头绪。他好像又不是因为招致妒忌而黯然,而是——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幸福。那种隐隐忧伤的情绪对杜彻而言,其实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不由得柔声道,“比起更多的流离失所的人,我们两个都算是顶好运的吧……”
欧阳觅不置可否地轻轻点点头。马上指向几上,“不是要打电话?”
杜彻摇摇头。眼前这个高大俊逸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惆怅仿佛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使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有了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应。突然之间涌来的淡淡忧郁气息弥散在空气中,仿佛把他的心浸没,以至根本提不起打电话催人的兴致。确切说,是根本没了说话的兴致。想到“幸福”这两个艰难的字眼,来不及庆幸斐从夕的出现带来生命中最灿烂的曙光,就突然对无法确定的未来萌生出深深的忧虑。
自己,真是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各有心事。时间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对于执着追求的幸福突然萌发出无法确定的悲哀,无论感性的或者理性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有不愿理会现实的时候。造成人对业已存在或正在追求的幸福患得患失的根源,是无法自由操纵的时间;而人在悲哀的时候,默默地温柔地消弥一切痛苦的也是时间。
良久,杜彻不自然地打个哈哈,道,“干嘛啊,跟两和尚打座似的……”说着起身道,“要不要喝点东西?”
欧阳觅也恢复了一向的不羁,“再来一杯平民咖啡。”
杜彻摇指道,“要有节制,才能一辈子享受美味。还是来杯牛奶吧。”
欧阳觅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拧眉问道,“什么时候的?”见杜彻一脸不解,便补充道,“我说,你预备用来招待我的牛奶——是放了多久的?”
“哦,你问这个啊……”杜彻若无其事道,“两个月啊!”
欧阳觅挥拳道,“你敢,我就统统灌你喝下去!”
两人同时开怀大笑起来。
不经意瞥见墙上的时钟——
居然已经……
“我靠!这家伙不会真堵了三个多小时吧?”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打算去个电话问下发哥是不是半路上被哪个美女拐跑了,这个时候电话却自己响了。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莫名其妙教人有些心慌。
“叮铃铃……”杜彻表情凝重地拿起听筒。
“杜彻先生吗?”
“……恩。”
“能否请你过来警局一趟?”
……
挂掉电话,杜彻脸色苍白。
“怎么了?”欧阳觅关切道。
“邹盛他……”杜彻眼睫颤抖着,缓缓掉转视线。
“涉嫌……强奸……被,抓进警局了……”
第39章
“你想怎样?”双手握拳目龇欲裂的人,前一刻才踢开门冲进来——正是斐从夕。
“我怎么了?”悠闲地啜饮一口红酒,曲青青轻轻晃动酒杯。红酒诱人的色泽,有着妖魅却锋利如刃的冰冷温度。
“彻,你把他弄哪去了?”
“呵呵……”曲青青云淡风轻地笑道,甚至都没有抬眼,“你的小情人不见了,就来找我要人?从夕,我可没听说有哪个儿子像你这么看重母亲的。”
“少废话……”斐从夕强忍怒意,不确定如果眼前的这个赋予自己生命的毒辣女人继续装傻充愣,自己会做出什么威胁她生命的事情来,“彻在哪里……”
“从夕——”曲青青抬眼,斐从夕再一次看到她眼中的厉芒,“这已经是我仁慈的底线。不要逼我连你也……”
“仁慈?”斐从夕冷笑道,“恐怕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而已。如果彻有什么不测,我可不会让我的‘仁慈’派上用场……”
母子俩争锋相对,四目交接时火光四射,谁也不遑多让。
然而曲青青毕竟棋高一着。所以她很快绽出一个笑,扬眉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好法子对待我呢,我亲爱的儿子……”
斐从夕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除了威胁,他暂时的确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找出杜彻的下落。
至于万一杜彻真有什么不测……那就不妨与她同归于尽吧。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毕竟还是让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放过杜彻——即使是暂时放过也好。因为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允许杜彻离开视线范围了……
斐从夕眼看口头的威胁无法奏效,而自己手上亦无能够牵制曲青青的筹码。所以他只能选择下一个方案,一个被小说电影电视剧用了无数遍的桥段——
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斐从夕曲膝,跪倒在地。
“妈……”
紧握成拳的两手青筋暴露,指骨都要“咯咯”作响,斐从夕垂首咬牙道,“求你,放过他……”
明知道这样的方法多么卑微可笑;
明知道这样的希望多么微乎其微;
明知道这样的自己多么苍白无力……
然而在爱人的生死面前,所谓尊严所谓原则还有所谓的“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曲青青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脸上泛起狰狞的笑,面色却是一片苍白。
“哈……啊哈哈哈!你居然认输了?你居然跪下来求我了?”
“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