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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画面蓦地震撼了少年的心灵。
一曲已毕,那人只淡淡扫了一眼有着宛如黑曜石般眼睛的少年,转身就要离去。
“请问——”少年不由自主想唤住这个属于秋天的人。
那人停住脚步。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少年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觉得莫名。但就是没来由地想知道这个人,想了解他更多……
“伍陌。明天来的时候,你可以叫我陌陌。”
于是在那一个秋天,他与叫做陌陌的另一个少年开始一段秋天的旅程。
原以为这段旅程会很长,会一直延伸,通向梦想中的月球。
然而在那个秋天还没过完的时候,因为那个原因,他与他,在岔路口不告而别了……
“陌陌……”
太久不曾唤过的名字随着回忆复苏之后又意味深长的收束脱口而出。再次真实地从自己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杜彻恍然间有种时光倒退的错觉。
“陌陌——是谁?”
斐从夕!
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概最近被惊吓太多,杜彻已经练就处变不惊的本事,只是淡淡一句“你怎么来了”回应这人鬼魅般地出现。
穿着睡袍的斐从夕不依不饶,“陌陌是谁?”
杜彻没来由有些心烦,“我想睡了。”
斐从夕若有所思一阵,居然解开睡袍钻进被中。
这回真把杜彻吓一跳。
“怎么了?”斐从夕光裸的下半身埋入被中,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习惯裸睡。”
“那也不要在这里裸睡!”杜彻语气状似凶狠实则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抗议从来都没有奏效的可能。
斐从夕已经整个人滑入被中。
——连带他的整个头。
这家伙……该不会准备窒息而死吧……
突然腰间被一双手搂住——这家伙又开始了!杜彻别扭地试图挪动身子,摆脱这双手的桎梏。斐从夕蹭啊蹭,好不容易从被子里蹭出半个头来,“彻不是喜欢抱着人睡么?”
“那个人是你!”杜彻提醒道。
“哦。那彻就是喜欢被人抱着睡……”
行了……不打算跟这家伙辩论了……反正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杜彻任命地想着,反搂住身旁的人。
这家伙……
皮肤果然不错……
夜,眼看就要这么过去……
“彻——”
“恩?”这家伙还没睡么?
“陌陌——是谁?”
恩?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想以“陌陌是我养过的一条狗”、“陌陌是我中学同学欠我一百块一直没还”,或者“什么陌陌啊我说的是馍馍那家伙做的菜太难吃了我没吃饱”之类的说辞含混过去,却又觉得不妥。
撒一个谎,往往要付出编造一百个谎去圆这个谎的代价……
更何况这家伙又那么精明……
“陌陌是谁?”
这家伙……还真是不依不饶啊……杜彻把目光投向斐从夕露出的半个头,刚想粗暴地以“烦不烦我要睡了”作回应,突然瞧见淡淡月光下斐从夕的眼里闪着教人心悸的光。
好像一只温顺驯良的宠物满怀期待地向着自己的主人,无言地发出“主人请给我吃的吧……”这样的讯息……
这种情况下,真叫人不忍心拒绝。
“好吧……”杜彻认命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的话……”
斐从夕配合地在眼里发出兴奋期待的光。
“陌陌是我养过的一条狗。”
说完这句,杜彻一下子松口气。
这好歹……也算个回答吧。接下来该怎么应付这家伙就接下来再说吧……一切都比在这邪恶的人状似天真无邪的目光笼罩下痛苦地拖延时间要好吧……
“现在知道了吧……”良久没有听到斐从夕的追问,杜彻心虚地追加这无谓的一句。
“哦。”斐从夕淡淡应了声,又把头在杜彻胸口蹭了蹭,显得驯良无比。
哈哈!“陌陌是一条狗”简直就像是在形容这个人一样。
白天是狂妄的恶魔,晚上就像温存的宠物……这个人的行为模式真是怪异得……
非常可爱……
“彻怎么不过来我房间?”
嗄?怎么还有问题?
“我说了今晚去我房间睡的……”
“恩?”杜彻语气里满是“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的意味。
这激怒了这只叫“陌陌”的良犬,表现就是他“哇呜”一口咬住了杜彻的小臂。
“哇哇——”杜彻条件反射地要挣开,谁知道“陌陌”
再次发挥神奇的黏着力,不管杜彻怎么推啊扯啊踢啊——甚至企图反咬回去——这只基本处于暴走状态的“陌陌”还是丝毫不为所动地黏附着他,死死咬住他的血肉之躯。
“哇——哇啊!!”
伴随一阵惊叫的是重物坠在地毯上的闷声。
掉……掉下来了……
由于太过激烈的对抗,不知不觉中两人滚到床沿……然后在杜彻终于有所察觉的情况下,从床沿,掉下去了……
一声闷哼之后——
杜彻怒一时间怒从心底起,“你!你你你……你看你这家伙……”
斐从夕奇迹般地仍然黏附在他身上,闻言松口道,“你乖乖不动的话,怎么会掉下来的?还连累我……”
这……这是典型的恶犬先告状!!
杜彻脑子由于高温都快溶成浆糊了,只能语无伦次道,“有没有搞错!我……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
斐从夕若无其事摆出一抹劣质的笑,“不如今晚就在地板上睡吧!”
杜彻一时间恶向胆边生。在斐从夕显然毫无预警的状况下猛地一个华丽丽的翻身——被斐从夕压在身下难以动弹的不利局面瞬间扭转。
至此,终于……反守为攻了!
杜彻居高临下地看着斐从夕表情僵硬的脸蛋,得意不已。这家伙,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被本大人华丽丽的身手以及把握瞬间机会反守为攻的大气——吓到了吧……
啊哈哈哈哈!
眼下的局面,是杜彻稳坐在斐从夕腿根处,两膝夹紧他的腰际,两手也牢牢压制住他的两臂,以一种绝对王者的姿态俯视身下几乎放弃抵抗的人。
“哈!服不服啊?你答应不再发疯我就放开你。”
额,不对,发疯这种事毕竟也不是当事人完全可以控制的……
“你答应以后不再强迫我,今天就放过你……”
也不对,这不等于表明自己的反败为胜纯属偶然么?并且还有乘人之危逼迫对方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嫌疑……
“……反正你我的实力悬殊已经充分证明了你没有继续作恶的必要!这样吧,你叫我声‘哥’——就放过你。”
杜彻不禁为自己的聪明睿智和强大的修辞功底洋洋得意。
哈,第一句话——多么正义而大气!第二句——则完完全全从心理上制服那家伙……
要这个素来高傲劣质的兄长称自己为“哥”……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爽快。
“……”
“恩?说什么?没听见!”杜彻只看见斐从夕嘴唇动了动——如果这家伙企图以这么小声的一声“哥”应付过去的话,他可不答应。
不由得凑近。
近了,已经很非常足够近了。可还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打算再次发号施令的杜彻不经意间却看到斐从夕的脸颊一片奇异的羸红。
微弱的光线实在不足以让他确信眼下近在咫尺的脸庞是不是像他所看到的那样。
如果真是那样……
那斐从夕恐怕……
又发烧了?
半合的眼睑好似笼罩着氤氲雾气,是高温蒸发出的水汽吧……
脸颊的羸红让他看起来很热的样子诶……
眉头微微蹙起,脸上的表情也很不自然呢……
发烧的人……真是不一般地奇特啊……
那么,自己发烧时,也是这样吗?
想起曾经有个发烧的夜晚一个人独自在床上忍耐,虽然那时也没有企望会得到谁的照顾,但是当发哥带来一些蛋粥来探望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底升起暖意。
很多人能忍受孤独,却很少有人,能真正享受孤独的吧。
——此刻的斐从夕,需要自己照顾吧……
这么想着,心地善良的杜彻决定撤离武装。冷不防脖颈被勾住,杜彻张口正要惊呼,然而斐从夕的唇就这么贴了上来。
紧接着,濡湿柔软的什么东西滑进来,并在口腔中不住索求。
这是上次吸干自己眼泪的东西……
哇咧!斐从夕……在吻他!!
传说中的舌吻!
杜彻的初吻!
下文?
像杜彻这样纯情正义的小男生,初吻被夺走之后怎会允许有下文?
眼下一脸坦然的人上一刻还在制造发烧假象惑乱人心来着——杜彻盘腿坐在床上,忿忿地瞪着面前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家伙。
斐从夕正以一种极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床上,斜倚着柔软的枕头眯眼望向这边。
“不要老玩这样恶劣的游戏!”杜彻握拳吼道。
知道你是游历花丛的欢场浪子……可我还是纯情处男一只好不好!
斐从夕懒洋洋一句,“知道了。”四两拨千斤地回应杜彻正义的斥责。
“你……”杜彻几乎语塞,“完全没有诚意!你……”
“你也知道是游戏。需要什么诚意?”斐从夕懒懒道。
杜彻一时气结。
斐从夕懒懒打个哈欠,“难不成你还是个处男?”
一针见血的指认。
“谁……谁说的!”杜彻激动得脸红脖子粗。
“这么生涩的反应……明明就是个处男。”不紧不慢地说着,却偏偏正中要害。
“是……是又怎么样!总比你这样的情场浪子要好!”争吵中情绪激动的,往往才是处于劣势的一个。
“谁说的。我——”斐从夕突然换上严肃的表情,“可是很专一的……”
杜彻不信,却偏偏找不到证据来反驳他。
难道要说:依你这样的长相和家底,不花心才怪!
太偏激了……会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头脑简单的傻瓜。
于是杜彻只好沉默。
斐从夕忽然道,“走吧。”
“去哪?”条件反射地问道,杜彻觉得自己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摆出爱理不理的姿态才对吗?
“去我房间啊——”斐从夕在下床了,“今早不是说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