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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优扬一笑,她还没说话自她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男声:“谢谢了,畅畅,不远了,我们走吧。”
天打雷霹,美梦泡泡碎裂。
她的瘦小的父亲以他雷达般的眼光在我身上一阵扫描,我战战兢兢地接受完他的扫视后又一屁股坐回石椅上。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柔弱的女生与刚强的女生之间的差别!苏媛高谈论阔地吹嘘自己如何勇敢的一人前往报名,而刚才的女孩一副娇滴滴仿佛风吹即倒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让父母放心不下单独前往的,真的,差别啊,差距啊……
等等,等等先,今天是不是我韩玉桃花泛滥的日子啊?一个又一个的美女在请求着我的帮忙,难道说这又是上天对我的眷恋?那么,拜托了,老天爷您再掉一个美女下来砸我吧!我不介意再扛一次包上女生宿舍楼的,我也不介意再遇到一个和苏媛一样的开朗少女的,只要是美女就行……
“你是哪个系的新生?大中午不回宿舍坐在这发什么呆?”
低沉的男声,我抬头,靠!一阵天眩地转!
好面熟的大哥,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依如深沉的黑夜,在他凌厉的目光逼视下,我极其不自然地站起身。
“我,我是……”话未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他一挥手:“好了你快回去!现在新生报到学校乱得很!”
于是我便被他潇洒地“挥”回了宿舍,一路上拼命回忆在哪见过他,但回忆着回忆我就晕头转向了,这天煞的帅哥最好不要是我们学校的!否则像这我这般弱小的白面书生岂不是要吃亏吃到外婆家了?哼,不怕,来日方长,且等我韩玉大显身手的时候!
军训刚结束,我正歪倒在床上睡得天花乱坠。梦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景象,人物交织着跳来跳去,我就陷在这错综复杂的梦境中拼命挣扎,拼命挣扎……
“啊!”我嚎叫着从床上跳起:“是谁!是谁啊!”
我喊着,目光一扫就把那胆敢扰我清梦的“罪犯”逼了出来:“程灰(飞)扬你早(找)死啊!我好不容易才碎(睡)着!”
宿舍里的五个男生一起爆发出如雷般的笑声,我气得牙齿“咯咯”直痒。
“韩玉,你的普通话该好好练练了!再这样听你说话我们真的、真的会笑挂的!”“罪犯”程飞扬笑得前后乱颤,看到他一副捡了黄金似的嚣张表情,我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直扑到对面的床上掐着他的脖子一阵乱摇。
“程灰扬你存(纯)粹早(找)死!你想练到我这种独一无饿(二)的花(发)音还没资格呢!”
于是,暴笑声排山倒海般向我压来……
我的青春,我的即将到来的十六岁人生,我的花季我的雨季啊,就那么无辜地被他们的魔掌摧毁,可怜我棵幼小无依的小草~~~
“其实、其实是有人找你!”程飞扬在笑完后终于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说她叫苏媛,就在楼下等你。”
“嗯?”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苏媛,她是谁?”
“呃?你不认识吗?”程飞扬挣扎着爬起:“就是那个在军训中带头跑了十公里的‘女飞人’啊!当时那么轰动的事你已经忘了吗?”
嗯……等等,我想想……嗯……
“哦!”我恍然大悟,她就是那个有着爽朗的笑声且活泼开朗的山东女孩苏媛,怨不得我记不得她,军训期间我水土不服加消化不良大病小病地卧了十天床,对于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而我又懒得听他们讨论哪系哪系的美女哪系哪系的才女多这等没营养的话题,所以现在我和外界的美女接触率为零……零啊!!
“好了好了,别想了,再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赶快换身衣服下去吧!”程飞扬推着我,一旁的人也纷纷插道:“韩玉,记得说话不要太快哦!不然人家听不懂又不好意思问你很丢脸的!”
“而且还会说我们没帮你把普通话教好!”
“就是,而且还会说我们没有带好‘幼童’!”
“……”
七嘴八舌的呼噜了一堆的话我全听不明白,只得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一件T恤蹬上一双旅游鞋就嗵嗵嗵地往楼下跑。
十五岁,在他们这帮已经十八、九岁的男孩眼里根本就是小孩的年龄,所以我常常会捂嘴偷乐。年纪小就是吃香就是有优势,我从心底无限感激当年把我硬踢进小学读书的母亲,我的最最亲爱的老妈哦~您真的是高瞻远瞩独具慧眼哪!我现在每天都沐浴在“大哥哥”们无限关怀无限疼爱无限嫉妒的目光下,我真的——太幸福了!
苏媛显然是等急了,她一见到我就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堆让我眼冒金星的话,我一边忍受着她的口水攻击一边还得忍受着路旁来往的行人的注目礼。
终于,她意识到了我的无奈我的痛苦我的手足无措,她放低声音放慢语速轻声问:“韩玉,你是不是很不习惯北方的生活?”
我点头,拼命地点头。
“唉,小孩真可怜……”她语重心长地说:“怪不得只军训了十四天你就病了十天,不是发烧就是呕吐还腹泻的,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身体这么虚弱的男生的。像我们山东男人,那叫一个棒!身体钢钢的!十天八天不睡觉都不算个啥……”
我的身体在她的面前逐渐缩小直到和蚂蚁一般大,我仰头以无比崇拜的目光望着她——姐啊,我管你叫声姐了!我承认我身体虚弱我没有你们山东男人那么钢钢的棒,我也承认我不虚心学习没有练好普通话,但你就这么舍得摧残我如此幼小无辜的心灵吗?好吧好吧,就算我倚小卖小爱装纯情小男生,但事实摆在眼前就是无可辩驳的,您老是否该休息会?
“韩玉。”她伸手在我肩上重重一拍:“我说过你以后有事找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我依然记得报名那天你帮我拖着行李的蹒跚背影……”
大姐,搞清下状况好吧,是我从始至终都在瞻仰着你的背影啊!
“所以你现在每天病到卧床不起我已替你准备好了治愈水土不服的祖传秘药了!”她说着就从裤忽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我手里:“给,拿着,一天两次,早晚温水服用,每次两粒,绝对管用!”
我紧紧攥着那个不大的白药瓶,再一次以崇拜的目光仰望她。
“可惜我们不是一个系的要找你不太方便——多亏了刚才那个叫什么扬的男生,在军训时就见过他背着你狂奔医务室的英勇样……啊,扯远了,不过没关系,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不管用就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也可以,我会再给你拿其它的药。”她说完就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电话号码的便笺纸塞到我拿药瓶的手里:“记住噢!三、四天后还没效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如果忘了我再找你吧,就是不要再下来得那么慢了,记住噢!”
我点头,拼命地点头,拼命地用最崇拜的目光目送她潇洒离开的背影。
然后,我望着手中的小小药瓶,感动得涕泪交加。
山东人,真好!山东姐姐,真爽快!小弟我万分敬仰万分崇拜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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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就是十?一了,学校恩准了高中三年以来从没放过的七天假!七天啊!要是在家的话我能乐疯了!!可是这里是北京!这里离我家三十四个小时!这里比我家要大N多倍!最可气的是我还是个普通话不标准而且还听不懂别人说话的外地人!!我那个气啊,气得看谁都有冲动想上去灭了他!!
没办法,气归气,生活还是要继续地……
可不幸,这个继续的生活是在我的发烧中度过的…………
真的是彻底无语了,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命衰嘛,谁让自己不争气,十?一刚过了一天半就突然发起了烧,这回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想要去拿苏媛给的那瓶药,可是手抖了又抖,颤了又颤,想来想去……还是算了……就是因为吃了两天那个药,拉肚子是好了,但却发烧了……真的是天要亡我……哭……
迷迷糊糊的听到电话铃响,还以为在梦中已经接了,但扰人的声音怎么也消不去,无奈只能睁开了半只眼。
在确定确实是宿舍的电话响后,我以乌龟的速度慢慢爬到了桌了旁:“喂,你好……”
“是韩玉吗?”电话那头,是久违的声音。
“妈……”我差点哭出来,捏着鼻子半天才没让自己因为发烧而严重的鼻音发出来。
而母亲似乎早已知道,只在那头温柔的问我是不是在睡觉……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和老妈侃完和老爸再继续奋斗,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而自己的脑袋似乎已没有刚才的昏沉了。
父母细心安慰了我一番,我才恋恋不舍的挂上了电话。
此番上京,不成功便成仁。
一定要不辜负家乡父老的祈望——撑死就是为了爹妈为了爷爷奶奶为了外公外婆为了大伯大姨小舅小弟……又扯远了,说起来我怎么也算个秀才了,寒窗苦读十年,一朝上京只为金榜题名,告慰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
口有点渴,转身从门后的暖壶里倒了半杯热水,边晃边来到窗前。
天空的色彩是少见的蓝紫色,不知家乡的天空是否如这般深沉?
隐隐觉得有道视线如破晓的阳光直直射入心里,我犹豫着,慢慢凑近窗台向外看。
因为隔着桌子,所以我趴在桌子上向外看。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十分奇怪,那道视线如此熟悉,就像几年前的那道目光,深深的刻在记忆里。
校园里亮起了灯,我皱了皱眉,从四楼往下看,除了极少的人在走动,并没有谁往这里看。
是错觉吗?我揉揉眼,再一摸额头,又开始变得滚烫。
“又发烧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慢慢从桌子上滑下去。
那一刹那,我再次看到了那抹浓重的黑色。
黑色……
北京……
长城……
记忆仍是不争气,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算了,既然是病人,就不要想太多,明天就会有人回来,只要撑到那时候……
这么安慰着自己,心情顿时也好了很多。于是抱着被子继续回梦中和周公约会~
大学的生活和想象中相差无几,每天上课吃饭上课吃饭再睡觉,这种比猪勤劳比人懒惰的生活让我过得忘了时间,只是每晚昨晚前那一小时至两小时不等的“普通话培训课”着实让我吃不了小苦头,程飞扬自恃宿舍长兼班长的双重身份每天逼我练习最简单的发音,我咬着舌头憋着满头大汗每天不断地重复练习“冷热(乐)、男篮(男)、人(能)们”等到等易发音混淆的字词。但皇天负了苦心人,我的七天培训让他们彻头彻尾地体会到了“惨败”的滋味,于是我和隔壁宿舍的一个渐江男孩一起在第七天的晚上终于摆脱了他们魔鬼式的“普通话发音训练”,利用难得的空闲跑到操场上透气。
渐江男孩叫于琛,他是和我年龄最为相近的一同来自南方的普通话发音超级不标准的“同病想连”之人,说是来透气其实是逃难来的,那帮凶神恶煞的主们今晚都抓了狂似的准备了一堆教材来教我和于琛,在逼迫无奈的情况下我们也只有跑为上策。
“放心啦,现在都已经开课了等他们找到女朋友就不会再逼我们了,毕竟这个学校的‘鲜花’还是很漂亮的!”于琛操着一口浓重的渐江口音率先开口。
“就因为这样我才惨的,军训两个星期就我一人成天在宿舍呆着他们心理不平衡啦!”我也操着一口浓重的厦门口音抱怨着:“我才不想每天吃药打针挂瓶,真是有够丢家乡人脸的。”
于琛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韩玉你真的是太典型的南方人了,我总觉得你把我们的病都得了,什么呕吐腹泻发烧外加感冒,你真是够幸运逃掉了那非人的训练!”
“是么?”我问:“那要不换换?你躺床上我去军训?”
“算了吧,都已经过了,你要早说我就和你换!”于琛的回答十分认真,我的目光穿过他的肩膀飘到了操场一侧的旗台,昏黄的灯光下那上面似有人影晃动。
眼前突然伸出只手在挥来挥去,我把目光收回用手指了指旗台:“那边好像有人在吵架。”
“嗯?”于琛转身顺着我的手指一望:“很正常的,情侣吵架嘛!”
“哦。”我点头。
“你呀还是乖乖的读书好,像你这种年纪我还在高中刻苦奋战呢!”于琛拍拍我的头以一副长者的口吻道:“不到大三绝对不许找女朋友,你得替我们看家放风兼做书童!”
我——杀!
“呀!韩玉!”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我和于琛同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