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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琛把手机递给我时顺便亲了下我的脸,也不知是因为天太热还是体内温度太高,反正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而且还是从所未见的大红脸!反正,就是不习惯这样的于琛。
“明天一块出去玩吧,就当散心了。”于琛抱膝看着我说:“下午人都走了,就连程飞扬也不见了,你就跟我逛两天呗。”
我瞪他,如果是在以前我倒是很乐意带着于琛上街以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大杀价,但,问题是,今非昔比。
“不。”我把手机摔到床上,干脆果断地拒绝了。
“除了‘不’字你就再没别的话了嘛?”
“对着你除了‘不’字也说不出其它的话!”萧云的气还没消,这于琛也是不长眼的偏偏在这时来捣乱,活该他当出气筒。
“韩玉~”他开始撒娇。
“MD你再这么恶心地说话试试?我靠!怎么现在这社会流行变态是不是?”我继续撒气。
“嘁!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约会嘛……”于琛跳下床,上来拉住我的胳膊。
“和你的变态朋友约会去本少爷没空没空!”我使劲甩胳膊,但他和麦芽糖同一属性怎么甩也甩不掉。
“不~要~”于琛的嗲功一出势如破竹锐不可挡,他一个扑身就把我压倒到床上,床板“喀嚓”响了两声算是回应。
其实对于于琛我是一点也不了解的,除了知道他这人有点小聪明、喜欢混水摸鱼、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外,他这人整个就是一谜。比如他说他是渐江人,但却不知道具体是渐江哪;他说他在家并没有多少朋友但一个月的短信话费就要去掉一百RMB;他说他家有四口人但却从没听他提过那第四口是他什么人;他说他高中学习奇烂就连考大学也是拖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但事实是上学期的期末考他门门优秀;他说他从小踢足球但这半年来只见他打过篮球。总之他说他的全部的事没有一件是经过实际考察全属胡诌!
和人打架已是家常便饭,特别是经过这半年的磨炼我发现只有当我骂人时普通话才叫一顺溜标准即使中间不带标点也能保证被骂之人听得字字分明还没谐音。
“看到程飞扬对你的态度我就生气,他凭什么对你乱发脾气啊?难道他自己就一点错也没有吗?如果他能对你好点萧云也没机会插进来。”于琛压着我一脸不满地抱怨:“还有你,对刘畅的态度那么暧昧,成天让她以为自己有多么能耐好像你就是她的一样。”
话音落,房间静。
风刮得玻璃“哐啷啷”响,我咬着唇,算是默认了于琛的话。
“以后再有这个动作我就咬你啰!”他笑着捏我的下巴。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屋里蔓延,我的眼前只看到程飞扬一张模糊的脸逐渐消失,然后这个世界只剩黑白。
萧云找上门时于琛正拖着我找苏媛“摊牌”,大姐夸张地睁着眼几分钟都不带眨地以无限崇拜的眼神瞻仰着我,末了还做烧香状对我膜拜了一番。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辙,刘畅就在自习室,有什么话最好趁现在说,她明天的车回家。”苏媛插着兜,颇无奈地说。
“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现在也喜欢韩玉啦,怎么说在北京你也是他的大姐……呃,算是家长了吧。你要不反对那我以后也就不用再担心了。”于琛笑。
“啊?”苏媛看着他,迟缓地点点头。
“哦,这样啊……”她看向我:“就算我有意见也没用,韩玉长着这副善良相就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式。”
“嘁。”我不屑。
脑袋随即被狠狠打了一拳。
“真凶……”我摸着被敲疼的头,小声嘀咕着。
于琛便开始兴致高昂地和苏媛大侃人生情感失落及未来,我不知道原来高手遇到高手是这样一番波澜壮阔的华丽景象,直到路灯亮起他们从站着变成坐着再到斜着时才恍然意识到时间不早该吃晚饭了。
我第一个蹦起向前冲,于琛拽着我直嚷嚷“慢点、慢点”,我回身就踹了他一脚:“MD你聊得倒挻HAPPY!我TM都饿得冒金星了!”
“啊——呀——”于琛没站稳拉着我一起摔到地上,我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整个趴到他身上,还没等我兴灾乐祸地嘲笑于琛,身后忽然刮来一阵冷风直吹得我汗毛直竖。
“韩玉,你在干什么?”
如此熟悉如此迫力如此诡魅的声音随风飘散四周,于琛看我,我看于琛。
“地、地、地主?!”我翻身从于琛身上弹起,扭曲着手指指着高大的萧云那龙卷风过境的怒容,吓得舌头一起打卷。
“萧云哦。”于琛欠扁的声音绕过身后飘到耳旁,我僵硬地扭头看他,不停地朝他挤眉,但他故意忽略一伸手把我推到后面,打着呵欠笑:“你好啊。”
废话,他当然不好。
“你是……”萧云皱眉,还没等于琛自报姓名便低沉地笑问:“于琛,是吗?”
“啊~原来你认得我啊!那就好说了,好说了。”于琛明显故意特意做作地握住我的手,继续口露八颗牙地笑:“我也懒得再说谢谢了,你看到的我情况已说明了基本问题,现在韩玉是我的,你,拜托请边闪,谢谢。”
真不用谢,于琛,他不剥你的皮迟早有一天会把我给凌迟了。
“情敌真多。”萧云脸部肌肉放松,似笑非笑地说。
“人都走光了,现在是一对一。”
火花噼叭四射,四目相对时周围一切生物灭绝。
我站在后面叹气,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我不喜欢和小孩子吵。”萧云平心静气地笑。
“那你承认你很老啰!既然这样就不要老欺负小孩嘛!看你这么大个人老是和小孩子抢,也不羞羞啦~!”于琛的嗲功一出,连我都全身发软。
萧云沉默,再沉默。
于琛微笑,再微笑。
我觉得我该说些什么了,可是我该说什么呢?现在还有什么话是我没说过的?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明白,而为什么我又不希望他们能真正明白?
“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这样喜欢一个同性很好玩,你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对他变心吗?还是你能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其他女孩?”一段沉默后,萧云缓缓开口。
于琛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我知道他现在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对于萧云的问题,恐怕即使是程飞扬也不可能马上回答得出。尤其是在我的面前,于琛知道,回答的结果,决定了以后的一切。
“你不用为难该怎么回答。”我用另一只手慢慢推掉了于琛的手,低下头说:“而你也没必要问这种问题,你说我们是小孩,而你自己呢?明明都已经清楚所有的事却要装作一点也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就能得到想要的吗?萧云,我没有办法喜欢你,虽然你了解我的一切,但,那些都是我想要遗忘的过去,是你掀起了我最不想提起的往事,所以萧云,你伤害了我。”
于琛摸着我的脸,他的手指冰凉。
我从他们面前离开,那个转身潇洒得连我自己都感动。
然后我便对自己说,该是决定的时候了。
第四章 摇摇晃晃的天平
姐姐的脸不过只在眼前闪了一下,接下来全是程飞扬和那没天良的万恶的旧社会地主脸,我就纳闷怎么白天黑夜站着坐着蹲着躺着就连睡着都能看到他们那杀千万的“尊容”?而且据不完全统计好像似乎仿佛地主脸出现的次数稍微可能也许要多于程飞扬。OH!老天保佑,这只是在做梦。
“我靠!又他妈是梦!”我踢着被子睁开眼,这也不过就一晚上而已就梦见他们不下百次,这种噩梦发得我都惊醒无数次。MD,来点新鲜的行不?真娘的没创意!自顾咒着从床上爬下,打着呵欠喝着凉水想着此刻开始该做些什么。
……
几分钟后我主动放弃思考,翻出手机一瞅,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难怪肚子扁到睡裤直往下掉。
匆匆洗完漱便随意套了身衣服出门,昨天发生的一切所有全部事经过一晚的过滤已基本忘得精光,只依稀朦胧含糊地记得自己难得伟大一把潇洒地留下背影消失于黑夜中而且好像是不是也下了个决心做了个决定啊?嗯……呃……忘了~
坐在车上晃悠了很久我才猛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抽风了。
嗯,的确是抽风了,自己竟然对嗓门大大的售票员阿姨说到“天安门”。天安门!天安门哪!!这“五?一”去天安门的人不是抽风就是羊癫!我靠那我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正考虑要赶紧在到达前下车,就听车上售票员阿姨那一声洪亮的“下一站就是天安门……”让我贴着玻璃全身抽搐。
乌泱乌泱的人,黑的白的黄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个挤得跟贴面饼似的,密密麻麻麻麻密密。我忤在人群里连个转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回忆,真拥挤。
然后在心里面,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自认为绝对不会出现在脑子里的人,一个自认为即使地球倒转了也绝对不会想到的人。
程飞扬把我从人群中解救,我被他拉着机械地走着,没有思想没有世界,完全一个人偶状。
“你想去哪,我都陪你。”程飞扬的声音舒坦空空的大脑,我迟钝地看向他,迟钝地“啊”了一声,再迟钝地点点头。
这该死的大脑怎么不运转了?貌似去年的某天我也是这么被他牵着走……哦,不,跑的,那里还听见众人齐喊“疯子”的壮丽景象来着。
靠,又是一惨痛回忆。
“你昨天去哪了?”我停下脚步问。
他拉着我的手,背对着我说:“哪也没去,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没发觉而已。”
也就是说,昨天的事,他,全,都,知,道?那他是幽灵啊?这么跟踪都没人发现?
“他们都知道,只有你太专注,才什么都不知道。”程飞扬转身,笑容盎然。
“对,就我迟钝。”我瞪他。
“本来我们还想谈谈的,不过于琛中途给跑了,而我和萧云其实也没什么话可说,大家就那么散了。”程飞扬继续盎然:“于琛昨晚网吧通宵到现在都没回来,萧云也失踪了,现在就只有我来陪你了。
脑袋“咣咣”地响,我磨着牙,对着他的盎然毛发直竖。
“先回家吧!”程飞扬完全抵挡我的杀气,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把我塞了进去。
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在某种程度上极其酷似我老妈。
吃饱喝足后就是等着玩乐,我正琢磨着程飞扬那台新换的液晶电脑,冷不防肩上被人轻轻一拍。
“呃?叔叔……”我慌忙从沙发上蹦起,对着这位一向不苟言笑的长辈心生畏惧。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反正只要一接触到他雷达般的目光时心就如小鹿般“呯呯”乱撞……小鹿乱撞?真恶寒!
他一个转身就坐到沙发上,并且拍拍一旁示意我也坐。
我眨眨眼,心里想着阿姨在卧室看电视而程飞扬正在洗澡,那么眼下这气氛便是……
僵硬地坐到他身旁,我再次重复了一遍:“叔叔……”
他摸着我的头,笑了一下。
“你知道成玉的事?”
“哦,嗯。”我点头,那小鹿撞得乱欢快。
他沉默,带动空气一声块沉默。
“扬扬他,喜欢你吧。”
我开始打嗝,捂着嘴猛吸了几口凉气。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快,喝点水!”他急忙拍我的背,又急忙从桌子上倒了杯温水给我。
我嗝着嗝着灌下了一大口水,然后又给呛了出来。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丢脸的事就是在此刻发生了,同时我也深刻体会到喝水被噎死是一件多么受人BS的事。
就这么瞎折腾了几分钟,我的嗝才终于平息。
而叔叔也终于能擦去额上的汗水,伟大的历史在此成功向前进了一步。
“不好意思,叔叔,我……”捂着嘴我低着头道歉。
“没事,没事。”他温柔地继续摸我的头:“韩玉和成玉一样,都是那么可爱。”
成玉,可爱。
不知是“成玉”刺激了我还是“可爱”刺激了我,总之我现在又被刺激得直打嗝。
叔叔彻底被我打败,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地动山摇的谈话,没想到竟然就以这种戏剧性的方式完美收场。而最后我也不知道他要向我传达什么真谛,因为他的话愣是被从浴室冲凉出来的程飞扬给憋了回去。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