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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来?”
“我不是故意要翻出来的,我……我……”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那么干站着。
“韩玉乖。”她走过来抱我,“韩玉是个好孩子,和成玉一样两个都是好孩子,是扬扬太笨,不能理解你们。韩玉不要生扬扬的气啊,小时候是我们没有好好教他,没有能好好体会他的心情,只是一味想着自己的事,所以韩玉要帮我们陪着他,好不好?”
过了很久,我才“嗯”了一声。
“即使韩玉不喜欢扬扬……”她没有说下去,放开我,摸着我的脸温柔一笑。
就这点而言,我觉得她和我老妈真是出奇的一致。
“明天韩玉就要回家了,真的决定不理扬扬了吗?小韩玉真的不要扬扬了吗?”
“呃?”我愣住,“倒是没有不要他……”
“那就是要扬扬陪着一起回家了?我就知道小玉最好了,不会丢下扬扬就这么走了的,小玉最可爱了!”她说着又激动地抱紧我,还拍着我的背一脸兴奋的笑,“那我现在就去给扬扬收拾行李,小玉明天就带扬扬走吧!”
“啊……”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骗了似的……
“程飞扬!你快点出来感谢你妈妈我吧!输了的那份等你回来再给我还上!还不快收拾你那点破烂明天就滚蛋了!别在那自个儿美了!……”
我双腿一软坐到地上,眼冒金星中……
久违的老妈见到程飞扬后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捏着他的脸,而程飞扬当然也不忘涕泪交加地说着一堆肉麻的想念之话,总之这两人打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让我和一旁被当苦力使唤的老爸有插嘴的余地。
可是程飞扬的得意刚过两小时,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就让他立刻换上一副奸计破灭的惨败表情。
“于琛……”我嚼着嘴里那块刚咬下的冰块,漠然的站在门口。
“嗨~!”于琛笑着同程飞扬打招呼。
“你……”碍于一旁的老妈,程飞扬忍住没有暴发。
“阿~姨~好~!”于琛干脆撇开我直线冲到老妈面前献上他特地带来的特产,“阿姨这是我送给你和叔叔的一点礼物,还望笑纳!”
对于他的喜爱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老妈的喜新不厌旧让我和一旁干嚼着冰块的老爸一同望尘莫及,而那个虽然被抛弃但其实还是拎在手里程飞扬早就握紧拳头只等待于琛落单的那一刻……
于是今天的晚饭做的是相当丰富,一左一右围着老妈的两人跟忽悠二人组似的把老妈夸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只是在那一个劲笑啊笑,笑啊笑,笑得老爸都把前天的饭都喷了出来。
吃完饭我便带着他们摇着扇子往海边出发,身后十米处是偷偷尾随而出的老妈——虽然她戴着帽子和大得夸张得不行的大太阳镜可我还是认出了她!而且是一出家门就已经认出了她!于是我便划出路线让他们俩人该去哪去哪,而我则站在电线杆下等着躲在另一根电线杆后的老妈。
终于,老妈看不下了,脱下帽子摘下眼镜风风火火走过来……
“哟,儿子,真巧!”老妈说着就往前走。
“哟,妈,去哪那么急啊?”我跟在她身后问。
“散步嘛散步,你看这天多好!”
“是啊,万里无云。”
“哟,儿子,怎么就你一人啊?扬扬和于琛呢?”
“不知道,前头呢吧。”
“呵,是么,你怎么可以丢下客人呢?”老妈脚步匆匆,以她的眼力早就发现了那两个巨大移动的目标。
“既然这样就由亲爱的妈妈去吧!我就回家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掉头走。
“呀,小玉哇!”老妈果然过来拉我,“小玉呀你说我去做什么啊?毕竟那是你同学嘛!人家两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不容易,你就好好陪陪人家嘛!”
“才不要!他们要真是来玩就好了!”我撇嘴,“傻瓜都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我才不要和他们一起,不够丢脸的。”
“丢脸?为什么丢脸?”老妈的双眼放出异样的光,“多好哇儿子!有那么可爱的男孩陪在身边你该觉得无限光荣才对嘛!”
我看着她,急得直抓头。
“妈,你看我是你儿子吧?”
“嗯。”
“那你觉得儿子是不是该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陪着才对?”
老妈想了一会,“哦,是这样吗?”
“不是吗?”我反问。
“是吗?反正都差不多,你就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啦!”
“妈!!”我跺脚,“这是什么逻辑啊?我不管了我要回家了!我是一定一定要回家了!不管了!”
“哎,儿啊……”老妈拖住我,一边还在那哭诉,“你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们啊,小玉啊你不要不管我们啊,你怎么能这么忍就丢下我们呢?小玉啊,我说儿子啊……”
整条街上都回响着老妈的声音,我捂住头,行了,不用说了,从北京一路丢脸到家,现在又被自己的亲娘整,行了,韩玉,从明天起你就戴头盔出门吧……
就在我和老妈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老爸却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电话。
然后他立刻给我打手机,十几分钟后,我、老妈、程飞扬、于琛还有老爸一起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迎来了这个夏天的第三位客人。
清早,程飞扬和于琛的吵声连邻居家的狗都跟着一起起哄。
程飞扬:“你干什么啊?压得我都闯不过气来了!”
于琛:“你还怪我?是你自己睡觉不老实乱进人家的被窝!”
程飞扬:“什么我不老实?是你自己过界了!”
于琛:“过什么界了?过什么界了?哪有界?哪有界?”
程飞扬(指着地上一堆衣服):“这不是界是什么?没看到我昨晚放这的衣服吗?”
于琛(同样也指着地上一堆衣服):“那是你过界了!你看这都乱成这德性了明显就是你压过去的!那么大的人睡觉还滚来滚去,笑死人了!”
程飞扬:“怎么你睡觉就不动了?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压的?瞧你那大腿伸的!你以为你腿长啊?”
配音:汪汪~汪汪汪~
老妈(端着碗):“大清早就这么兴奋啊?你们感情真好呢!”
“一点也不好!”程飞扬抓起衣服就往于琛身上扔:“今晚换地!打死也不和你睡了!”
“这是我要说的才对!”于琛也抓起地上的衣服扔向程飞扬,“有多远睡就睡多远去不要再靠近我了!~”
他们的吵架还在火热进行中,地上的衣服被扔得满屋乱飞,我从卫生间出来,冷不防被一个不明物体迎头盖上。
“这是什么啊?!”我恼火的抓下头上的东西,再一看,喷血!
“哪来的裙子这是?!”我甩着手里那条粉色的短裙大吼。
“啊!那是我的!”刘畅大叫着从我手里抢走裙子。
“程飞扬于琛你们乱扔什么?!本小姐的裙子你们都敢乱扔?”刘畅拽紧裙子加入两人的混战,在一堆衣服中搜寻不是她的对着程飞扬和于琛就是一通乱扔。
老妈照例哼着歌在厨房里做饭,老爸翘着脚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报。
我默默在一旁收拾着那被扔得满地的衣服——前提是只捡我的。
直到开饭那三人还在奋战,只不过战场从客厅转移到了饭桌,忽悠二人组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开始天花乱坠地夸奖起老妈的手艺,而刘畅端着碗坐在我和老爸的中间,我们仨就这样看着对面的三人表演着每顿饭都必演的家庭喜剧。
之所以起那么早就是因为要带他们去玩,厦门不比北京,一个市再大也大不到要坐车几个小时的程度,而最有名的只有鼓浪屿,于是我便带着他们一路从车上吵到船上的吵上了岛。
“热死了啦!”于琛走在最前面,一边拼命摇着扇子一边拼命抱怨,“本来就够热的了现在人这么多就更热了!”
“要热你自己找地凉快去没人强迫你来!”程飞扬拎着衣服也拼命抖着,“天这么热你越嚷越热!‘心静自然凉’懂不?”
“你不热你抖什么抖?该死的看到你更心烦!”
“你以为我看到你就不心烦?自己乐意跑过来怪谁!切~”程飞扬的话刚落,扭头看到我躲在刘畅的阳伞下又开始指着我说:“你瞧瞧你,自己跑到人家的雨伞下躲着还挺滋的!”
“没文化的这是太阳伞不是雨伞!”刘畅也正热得火大,巴不得能找个人来撒气,偏偏那个程飞扬智商太低正撞枪口。
“还不都是伞,看了就是雨伞!雨伞!!”程飞扬怒。
“这是阳伞阳伞阳伞!没文化没文化!!”刘畅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我悄悄地从刘畅的伞走出,悄悄地走到墙边,尽量把自己掩藏在树枝及墙的阴影下。
“吵死了啦你们两个!大热天的烦不烦啦!”于琛回头喊。
“要你多事?!是谁先吵着热的?有本事你别说热呀!”刘畅怒视于琛。
“不就一把雨伞有什么好争的!现在能挡太阳就是好伞还管什么阳不阳雨不雨的!咳,渴死了!”于琛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仰头就灌。
“真是,又热又渴。”程飞扬见状也拿出一瓶水。
“喏,给。”他把水递给我。
“呃……我还不渴……”有些意外,我说。
“都走了半天了怎么会不渴?快喝了!”他不由分说就把瓶子往我怀里丢。
“你干什么啊想趁机献殷勤啊!”刘畅拦到我面前,“我可告诉你程飞扬,还有你于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哼!没门!”
我刚喝的水喷了大半,不过幸好有阳伞挡着,不然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真是麻烦!所以说女人最麻烦了。”程飞扬转身就走。
“同感。”于琛不阴不阳的说。
“什么叫‘女人最麻烦’了?你、你们给我说清楚!程飞扬!于琛!”。
“白痴是理解不了的啦~”程飞扬一边扮着鬼脸一边在前面跑。
“哈哈~”同样扮着鬼脸跑的于琛笑得不要太夸张。
“你们给我站住!听到没有!!”刘畅气得扔下阳伞就追。
我就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间有了种强烈的被忽视感,本来跑来个于琛就已经够和程飞扬说相声了,现在再来个刘畅,三人干脆拉个戏台唱大戏好了。
我走上去捡起那把可怜的阳伞,摇摇头,“唉,看来,你最后还是归我了。”
当我正欲往前走,忽然有种异样的不协调感。然后我就看到了,所有的游客加本地居民都顶着烈日站成一排,甚至还有端着饭碗含着一口饭没顾得吃的小孩,都对我行着至高无上的注目礼。
我把阳伞拉到最低,再把书包抱到胸前低着头疾步前冲……
好不容易从海洋馆出来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充足,我瞅着那三个上午还精神得用吵架来发泄的人现在个个都累得趴到长椅上连喘气都嫌费劲。
“我说——”我站在中间,望着那三个分别占据着三块地盘的人说:“留个位置给别人啊,你们仨一人躺一个……”
程飞扬抬头,又趴下。
于琛干脆连眼都不睁。
刘畅勉强坐起,对我招招手。
我便走过去坐下。
然后刘畅直接躺到我的腿上。
“你犯规!!”于琛最先跳起,也不知一直闭着眼的他怎么就能看到。
“啊!犯规犯规!”程飞扬随后跳起。
“没文化会传染的不要和我说话。”刘畅不屑,姿势照旧。
我坐在那,只看到天空一朵朵的云飘过,一群群的鸟飞过,地上一堆堆的人走过去,又走过来。
第一次和姐姐来这里,同样的夏天,同样的闷热。
记忆还是那么鲜明,就好像重复了刚才,重复了昨日。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还只是跟在姐姐的身后由她保护,我就看着她的背影,安心的走着每一步。
每走一步都会忍不住想要拉她的手,生怕她走远。可即使我再拉她,再跟着她,她若真要离去那便是哭闹都没用。所以我没有哭,看着她最后的笑容,听着她最后的声音,依如她还在我的身边,可以随意的撒娇。
坐上车回家时他们终于不再吵,我的手里还握着那个空瓶,慢慢视线模糊。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我转头,坐在一旁的程飞扬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怎么哭了?”他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