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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坐在第六排,他给唐漠谦留的位置就在他身旁,但他落座的时候,那个位置还是空着的。
整个放映厅暗了下来,荧幕上出现“长宴”两个大大的草书,随后谢风看见了导演梅裕华和自己的名字。
他的第一个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恭喜你。”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低语,谢风一怔,蓦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身边这一个压低着帽檐摘下墨镜的人不是唐漠谦是谁?
竟是,比方才看见自己的名字还要激动的心情。
谢风不由轻轻吁了一口气。
“你来了。”
“抱歉,来晚了。”
“没有的事。”
“先看片吧。”唐漠谦指了指前面说。
“嗯。”谢风点头,视线回到荧幕上,可心情却一下子平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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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节二 。。。
他的神色里分辨不出是绝望、还是哀伤。
远处火光熠熠,看上去如此鲜丽夺目,就如同他体内火热的鲜血,可他此时此刻,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
他始终无法救出他的朋友。
他一心为了偿还罪孽,宁愿选择葬身火海,也不愿为了他而好好活下去。
曾几何时,他轻轻开他玩笑,说,你啊,心像是没有温度。
他淡淡抬眼,慢条斯理“嗯”了一声,答:温度太高,怕烧着。
当时他只是笑,却不知他的心早已被烧过无数次,以至于几乎成了灰烬,再也燃不起任何温度。
一步一步,双脚像灌了铅一样,远离现场,却又不想离开。
但最后,他只能回家。
门一推开,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着夕阳的光芒,似是浑身散发出暖暖的温度。
一时间,他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哦,欢迎回家。”他的嗓音依旧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一动不动,几乎没有办法作出任何反应。
“我的家被烧掉了,能暂时打扰一阵吗?”他微笑,问。
他好半天才真正回到了现实。
“你……”
他才说出一个字,却想到眼前的人,早已经历过太多的风浪。
“欢迎投靠。”最后,他只能迅速平复如波涛般汹涌的心情,缓缓回答出这四个字来。
长长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在一片黑暗和寂静中落幕。
谢风忽然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个结局,我很喜欢。”唐漠谦倾身过来,在他耳边说了这一句。
随后便听“啪”地一声,灯光骤亮。
一大堆熟人来到梅裕华和谢风及演员们的身边道恭喜,唐漠谦戴上墨镜悄然离去,只在谢风手机里留下一句话:庆功宴玩得开心点,如果喝多了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
谢风只握着手机,就感受到一阵暖意。
《长宴》的反响很不错,至少在这一晚,众人对《长宴》都有很不错的评价。
谢风自己尽量放平心态,宠辱都不计较,一切听任自然。
当晚,他又认识了不少业界的名人,还有人特地找到他了解日后的动向,并且询问他是否有新的剧本。
谢风没有透露太多,只是略有保留地说还愿意继续尝试,希望在《长宴》中得到更多的启发和进步。
宴会中他难免又要喝酒,也许是之前紧张的心情到了此时已经放松许多,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压力。
只是当池浔端着酒杯直直向他走过来的时候,让谢风微微一惊。
池浔受邀而来并不奇怪,但谢风直觉他是为了自己而来。
“刚才你身边的人,是他吗?”池浔一双微微细长的眼睛看向谢风。
果然,池浔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如此近的距离,谢风蓦然之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危险的男人。
他能想象得到,池浔的来意并不友善。
“那一天载他离开的人,是你吧?谢风。”池浔又开口,问。
“是我。”谢风无意否认,因为他十分肯定那天池浔认出了自己,之前一个月的时间他都跟着唐漠谦在剧组进进出出,池浔一定也早就看在了眼里。
“你爱他,不能拒绝他,是吗?”池浔挑高了眉毛,看在谢风眼里,竟然有一种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味道。
“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谢风谨慎言辞,在无法猜测池浔的目的之前,他不愿唐漠谦暴露在任何风险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各位亲爱的读者们:
前几天我的一个朋友因病而过世了,她是我第一个因为写文而认识的读者和朋友,也成了后来我写文最重要的精神支柱,我希望能够借着我所有写的文告诉她,我会一直努力写下去,不辜负她的愿望,她没有办法看完的那些文,她期待我写的人物,希望请你们代替她看下去,感谢大家!
愿你一路走好。永远想念你!
七玄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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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节三 。。。
“朋友吗?”池浔嗤笑一声,说,“拿朋友来做幌子,的确是十分安全的说法。”
“我想象不出来除了朋友,我跟他还能是什么?”谢风说。
他并不是擅长说谎的人,会这样说,是因为他也从不奢望能一辈子跟唐漠谦做情人,但至少在他的努力下,仍然可以是朋友。
“我以为编剧的想象力总是会丰富一些。”池浔的口才显然很好,每句话的着力点都很独到,但谢风并不愿与他逞口舌之能,只说,“你找我,如果是为了他,那么很抱歉,我无法多说什么。”
“那真是遗憾。”池浔啧啧摇头,“看来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失陪。”他说着,转过身便径自离去。
谢风看着他略显潇洒的背影,不由微微出神。
就如同唐漠谦所言,这个男人在表面永远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那双显得有些半眯的细长眼睛里,拥有极其睿智的光芒,打量的眼神犹如冷眼旁观,既抱着漠视的态度又像是蛰伏着随时等待出手的时机,说出口的话永远隐藏另外一半的意思,这就是谢风之所以有危险的感觉的原因。
虽然唐漠谦有很多时候也让谢风看不透,但与池浔相比,唐漠谦则显得更加坦荡和君子,让人有不顾一切想接近他的念头,谢风想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池浔之外,谢风显然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注意到了唐漠谦的到来,并且向他来确认。
“刚才那人是唐老师吧?我希望我没有看错。”走过来的人是杨忱,他也是唐漠谦的戏迷,这件事在剧组初成立的时候谢风就已有所耳闻,倒是没想到他眼睛那么尖,在如此暗的场所也能注意到。
“嗯,是他。”谢风没有否认,点点头说。
“原来是你先邀请了他,本来这一次首映我有请他,可是被他拒绝了,所以以为他不会过来。”杨忱的口吻带着些许的失望和庆幸,说。
谢风一怔,问道,“你什么时候邀请的他?”
“好几天前了,《长宴》是因为他的推荐才让我有机会出演,所以道理上我自然应该请他出席今晚的首映仪式和庆功宴。”
“你演得很好,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谢风诚心地说。
平心而论,杨忱的确非常出色地完成了这一次的演出,所以谢风从客观上对他的评价也很高,尤其是后来他对心理医生表情和语态的掌握,虽说还不到唐漠谦的火候,但已经把握地相当好,谢风若再挑剔,那么纯粹就是偏见了。
“没想到你们认识,他对《长宴》怎么评价?”杨忱年轻的脸上带着不小的好奇和期待。
一下戏,他就恢复了原本活泼热情的性格,在剧组相处的这段日子,谢风充分体会到了杨忱身上的活力。
“我还没细问,一结束他就离开了。”谢风回答。
“真是可惜,我本来还希望他能留下来参加晚宴,我总觉得他有点不怎么喜欢我。”杨忱苦着脸说。
谢风笑了起来,摇摇头对杨忱说,“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今晚一定会留下来。”
杨忱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不由傻笑几声说,“是哦,他一出现,所有人的风头都被他抢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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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节四 。。。
“所以不需要多想,好好放松一下。”谢风又说。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在意到这种小细节。”杨忱说。
谢风淡淡笑了,看着杨忱颇为惭愧的表情想了想说,“像他这样有名的人,也许反而不愿轻易出现在聚光灯下,他之前拒绝你,我想除了顾忌到会夺走媒体的焦点之外,也希望为自己多保留一份自由。”他这么说的时候,并不知道唐漠谦究竟是怎么想的,首映的事他半句都没有跟唐漠谦提起,但最后他还是来了,并且还是在拒绝了别人之后,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替唐漠谦解释,虽然很高兴唐漠谦为了自己而来,却也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杨忱显然被他说服了,不禁理解地一个劲点头,忽地他看向谢风说,“编剧你应该年纪也不大吧,总感觉比我要稳重许多。”
谢风闻言怔了怔,笑着回答,“我过完年已经二十六了。”
“才两岁而已,不至于差别那么大吧?”杨忱挑起了眉,似是不愿落人于身后。
“年纪增长阅历才会随着增长,我现在巴不得自己是三十岁。”谢风笑着说。
“嗯,也是,唐老师今年就是三十吧,他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若哪一天我也能像他那样就好了。”杨忱点着头,语气里带着不小的向往。
“杨忱,你怎么到哪儿都要聊起唐漠谦,来来来,咱们还是来喝酒吧,再说下去谁都会以为你是在偷偷暗恋他!”徐胤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如果是第一次见面,一定会被他诚实的外表给骗了去,但熟悉之后,就会发现原来他才是最爱开玩笑的人。
他手上提着一瓶红酒,一见谢风站在杨忱边上,连忙拿起酒瓶给谢风斟酒,边说,“我那天去过杨忱的家才知道,他收碟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同一部影片,什么加长版限量版珍藏版,数一数不下十本,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还有日文版英文版,凡是唐漠谦的电影,部部齐全,甚至同样的版本还有好几套,我问他为什么,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徐胤说的时候表情夸张,杨忱在一边使劲戳他也不理,末了还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谢风想也不用想,直接回答说,“那几套是用来看的吧。”
这下换徐胤吃惊了,他瞪着谢风说,“这都能猜到,厉害,不愧是我们的编剧!来,让我敬编剧一杯!”
他说话干脆,喝酒也干脆,谢风什么都还来不及说,他的杯子就已经见了底。
谢风的酒量不佳,但酒品是好的,对方敬得快,他喝得也快,才喝完,徐胤就又为他斟酒。
“其实也不是猜的,我认识不少收藏碟片的人,他们就有这个习惯。”一杯下去,酒劲很快就涌了上来,谢风不动声色,端着杯子解释说。
徐胤会觉得奇怪是正常的,就谢风的了解,他是一个看电影必定跑电影院的人,从来都觉得电影只有在大屏幕上看起来才爽快,所以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买碟片,像杨忱这样一张碟还要买个无数遍的,在他看来简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原来这世上像杨忱这样的狂热分子还不少。”徐胤瞅了杨忱一眼,也给他倒了一杯,杨忱当仁不让,说,“做人狂热过才有意义,你不懂。”
“我不要懂,只要你陪我喝就行。”徐胤的杯子往杨忱的杯子上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徐胤自己又是仰头一口,杨忱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成了徐胤内定的酒伴之一,所谓把酒言欢,这自然也是两人之间的友谊能迅速增进的一个主要原因。
谢风佩服之余,又被梅裕华抓住喝了一杯,之后又随着梅裕华见了好几个人,等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喝多的时候,胃里早已如火如荼地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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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节五 。。。
谢风一直到整场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才找到时间给唐漠谦拨电话。
“结束了?”唐漠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但背景很嘈杂,听起来他似乎也在外面。
“……嗯。”谢风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只“嗯”了一声。
唐漠谦像是听出了谢风声音里的不对劲,问,“还清醒吗?”
谢风点点头头,又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在讲电话,于是出声说,“……头很晕……”
“你呆在原地,我马上过来。”唐漠谦立刻说道。
“……嗯,我在大厅门口。”谢风迷迷糊糊回答着,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
“去里面吧,免得吹风。”唐漠谦说。
“……好。”谢风答应了一声,电话就挂了,但似乎还没过多久,他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