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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星期六尚在加班的策划部所有人等皆聚集在会议室里看片子。总共三分钟,画面是黄褐的怀旧色,衬着两颗富城头,倒营造出了回忆里十几年前的青春感,有点像TVB的电视片段,不过到底DV效果不是很好,有些粗糙。
谢枫在最后一个镜头按下了暂停,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大家。
苏小小首先发言,劈头盖脸一声吼:“花了这么多时间,你就拍了这么个破玩意出来?”
谢枫掏掏耳朵,懒洋洋地道:“我觉得这种文艺的东西,光文字表达不了我的情感。”
苏小小抚头恨道:“那这个只够格上传到优酷上自娱自乐用的视频就能传递你的情感了?你瞧瞧你和虞生,眼神里一点交流都没有!尤其是虞生,简直就跟个丧尸一样,关节上是不是都上了螺丝了?竟然连口音都变了,那个台湾腔是怎么回事?拿着端着的……谢疯子,你就打算拿这个破烂去跟我们的客户谈?”
“我觉得挺好。”谢枫极其桀骜,翻了眼白,道:“横竖这也不是成品,到时候肯定是要配合拍摄然后进行海选演员的活动,你这么纠结做什么?故事讲清楚就好了。”
我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只觉自己是个千古罪人,若是换个人同谢枫去演,也许就不会是这样了。
苏小小发了狂,重重拍着桌子,像是午后急来的暴风雨,一张嘴利得令人插不进话,尖锐的嗓音回荡开来,利刃一般剥人皮,“我三番四次说过,就算是一个简单的PPT,也要把文本框对齐了,同色也不能乱用,字号更不能错,甚至一个简单的标点符号都要考究!谢疯子,你做策划多少年了?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里日子好混?出了D公司就开始不负责了?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我实在是看不起你!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你信不信我开了你?”
火药味绕了谢枫一身,但他不为所动,冷冷睇了一眼苏小小,道:“如果这个案子,我独力拿下来怎么办?”
苏小小一挑眉,一字一顿道:“拿得下来再跟我谈条件。”
谢枫掐了烟,不紧不慢,“那不行,要先谈好条件,我无利不起早。”
“你说。”
“你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我和冯缘等人面面相觑。
“他……不会被开除吧?”我挣扎片刻,问。
冯缘和孙晓对视一眼,面色沉重。冯缘道:“这不好说,别看苏姐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她公私分明的,我从没见过她语气这么重说一个人。”
孙晓点点头,“你们玩得太过火了,下周一就要去见客户,这东西怎么能拿得出手。”
我心中顿时戚戚然,仿佛是自己害了谢枫一般,自责至死。
“你在担心谢枫啊?”孙晓打趣道,“有感情了?”
“别乱说行不?”我蹙眉,怒道。
“虞生,要是这次谢枫离职了,可就麻烦大了。”冯缘沉声说。
“咦?”孙晓好奇问,“你知道什么?快八内幕!”
“我也是同在D公司的朋友说的……”冯缘欲言又止。
“快说啊!”孙晓摇着冯缘的胳膊,撒娇道:“有这种八卦竟然藏着掖着的。”冯缘牢牢闭了嘴,我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却竖起了一只耳朵。许是LES当久了,冯缘有些不仅外表上偏男性,就连心里也是男人的——架不住女生撒娇,对方一嗔,她便软了半边,期期艾艾了许久,方才压低声音道:“你们知道么?D公司那个老总是同性恋。”
“知道知道!”孙晓兴致勃勃地道:“圈里人人皆知的‘秘密’嘛!这跟谢枫有什么关系?”
“当初,D公司的策划部经理本来是跟老总是一对,结果谢枫同那个经理日久生情,后来竟然私下有了关系,通俗点说谢枫就是个小三,可是这小三当的太强势,被老总知道后,谢枫不仅没有断了跟经理的往来,反而跟老总叫板,那老总也算是大度,叫那经理自己选,那经理选了许久,竟然抛弃了老总,可谁知道跟谢枫在一起不过半年就又回去找老总了,中间理由谁也不知道,那老总以为经理在谢枫这里受了委屈,一怒之下就开掉了谢枫……”
“怪不得谢枫肯到我们这种小公司来……”
“倒也不全是,而是那老总开掉谢枫还不解恨,他能量又大,所以各大广告公司都不聘用谢枫,那些策划人,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圈子都这么大,也还是有交集的,所以谢枫才到我们这里来的……”
“那苏姐不是担了好大压力?”
“嗯!自打谢枫来了之后,基本上苏姐接手的项目,D公司都要插一脚,虽然没抢过去,但是挺让人头疼的,所以这次的项目,苏姐才这么看重,估计是想挣口气的,可是谢枫偏巧又搞成这样。”
我愈发抬不起头,听着他的往事,像是听段心酸故事,我不是他,各种情由不敢推测,但看谢枫的反应,他还是爱着那个‘经理’的,断不会委屈了他,如此说来,谢枫可谓是一败涂地。
“哎——”孙晓感叹一句:“苏姐可是真讲义气。”
“嗯!那事在D公司内部闹得特别大,老总下令全员封口,否则以谢枫的资历,怎么会到现在这地步?我还听说,D公司的老总早就看上了苏姐,一直想挖她过去,但她不肯,于是D公司老总同她私下有约定,要是苏姐能证明她有能力在D公司的全力狙击下还能维持策划部欣欣向荣,那么就放过谢枫一马……”
冯缘同孙晓你一言我一语地嗟叹着,令我如坐针毡,若不是我演得这么差,他们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吱——”门开了,只有苏小小进来,她面色依旧不好,但不似先前那么沉,手脚麻利地收了材料,冷道:“虞生,这个案子我不再过问了,不管谢枫提什么要求,你都要协助他,务必将这个项目拿下来,你明白么?”
见苏小小目泛寒光,我不由背上一紧,像是军训答教官话一般,郑重其事地道:“明白!”
苏小小深深看我一眼,眼底似乎有点笑意,但一闪而过,又复冷道:“明白了就出去做事!”
我四肢并用,慌忙逃窜而出。
门边,有人淡淡道:“虞生,你今夜不要回了,陪着我。”
我一怔,面上火烧火燎地烫起来,结结巴巴道:“那个……不方便吧?”
谢枫大笑,“虞生,你想多了吧?我又没让你陪我睡!通宵做案子!”
我恍然大悟,又窘得厉害,为了掩饰心慌,贼喊抓贼地强辩着:“你才想多了呢!你那堆满黄赌毒的脑子!三俗!”说罢,我佯装愤然地走了。
8
第八章 。。。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食言而肥的。。本来这周结尾。。结果要加班。。。
深夜,谢枫家。
“虞生,奶我!”
“我没胸。”
“那我奶你。”
“不需要。”
静了三分钟。
“虞生——”
“又是什么事?”
“我要喝啤酒!”
“放在哪里?”
“冰箱,不要喜力,要百威。”
“好!”
消停了三个小时。
“虞生!”
我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地方太陌生,于是先环顾四周,电脑亮着,人没了,再一转头,发觉身边有个黑乎乎的影子,无精打采的,乍一看像个落魄的鬼,吓了一大跳。
“你,你大半夜的吓人啊!”
谢枫燃起一支烟,踢了我一脚,“到床上睡去。”
“那你睡哪?”谢枫家是两室一厅,卧室、书房、客厅。
“你睡这里不嫌硌啊?”
怎么会不嫌硌?谢枫这客厅装修的异常文艺,所谓的沙发是一个木床,又不铺垫子,我只得睡在光木板上,大半夜下来只觉得四肢皆疼。
“我不想鸠占鹊巢。”
“哼,你文采倒好——”谢枫有气无力地道:“PPT还没做完,估计要做到天亮,你先去睡。”
“也好!”我施施然,迷迷瞪瞪去他卧室,还未来得及四下打量就一头扎在床上,深蓝色的床上四件套,像是陷进大海里,一下就晕了过去,晕深了就全然不知身材何处,只顾梦里贪欢去。——我是无能的人,PPT做得不如谢枫那般纯熟,说是帮忙只能越帮越忙,还不如安心睡觉算了。
我认床,睡得不安稳,再次醒来只觉周围一片漆黑,万籁俱静。
“呃……”好重!睁大眼睛仔细瞧了瞧,一条大粗腿搭在我身上,卷曲成半圆形,像巨蟒一般牢牢裹在我腰间,再往上一看,那条腿的主人正惬意非常地躺着,许是做了好梦,唇边还微微吊着笑意。
“谢枫——”我唤了他一声,他充耳不闻,睡得正酣,我伸出手去,沾到他睡衣的瞬间又停住了,拿起床边的手机一瞧,正是早上四点。谢枫做案子做了一夜,现在叫他起来,妥当是妥当,但是总觉得于心不忍。
于是,我蹑手蹑脚地搬起他的腿,稍稍一动作,他便不满意起来,嗖一下把腿收了回去,表情是苦大仇深的。我憋不住乐,笑出声来,可笑声还没传出嗓子眼,就见谢枫猛地凑过来,速度极快地伸出一只胳膊,重重从我喉咙上打了下来,标准的摔跤姿势,一贯之力颇大,砰一声将我按回到床上,刚好躺在他头边。
我再接再厉,用了吃奶的力气去拖他的胳膊,待到要逃出生天的瞬间,他再一次毫无意识地凑上来揽住了我的脖子,头搭在我的肩膀上,呼吸直直喷在我耳边。
“曲然,别动。”他耳语道,“我很想你。”说罢,又沉沉睡了,只听到极有规律的呼吸声,一轻一重。
我倏然清醒,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醒得彻彻底底。
曲然?想必就是那个经理了。一时间,我心中泛了五味,被一个男人紧紧搂着,喊得还是别人的名字,当真是同床异梦,不论是我还是谢枫,都有点可怜。
我从未恋爱过,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恋爱这件事之我而言是一件无形状的黑色恶魔,一旦沾上就会便拖入深渊,继而面对两条□裸的肉体,这一点是我所痛恨和不齿的,因此,我并不明白世间爱人那种舍生忘死的痛感。在这个未明的清晨,我趴在谢枫怀里,渐次升起的朝阳透过蓝色扎染的窗帘照亮了谢枫的脸,多么忐忑,一时是笑,一时又是愁,作为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我有些唏嘘,若是无爱该多好,也不会碰得头破血流。我伸出手去,划过谢枫的眉毛,像是电线滑过铁板,带起簇簇电光火花,瞬间有些心紧。
“谢枫——”刚低低唤了一声,谢枫就撒了手,翻个身滚到了床边,带走了火热的温度,我忽然觉得冷,仿佛刚才那个瞬间我是与谢枫相依为命的,没了他就孑立于世,想到这里,我吓了一大跳,嗖一下跳下床来,我怎么能生出这样的想法?
……
开电脑,上网。
度娘是个好东西,万事均有出处——一搜D公司老总骆岩峰的大名和GAY,赫然跳出一张帖子来,“八一八京城各行业的那些名GAY们,娱乐八卦”。真是好惨,网络时代一旦有名有钱,就无隐私,不过无所谓,横竖这些人的生活也不过就是一场大秀,总需要给我等屁民一个仰望的机会。
JJYY发言:“在策划界无人不知道L先生的大名,其名下公司人人皆知与Q先生有奸/情,而这奸/情更是跌宕起伏……”就光这个故事,仔仔细细八了三页,绘声绘色宛如亲见,大体上同冯缘说的差不多,只是还多了些边角料:Q先生与L先生在一起八年了,L先生去年结婚,Q先生打击甚大,于是勾搭上其下属,跟L先生分了手,L先生受不了这个刺激,一直很颓废,思前想后就离婚了,悲剧的女人才当富太太三个月!离婚之后Q先生回心转意,抛弃了下属又去找了L先生,两人重归于好,其下属被扫地出门。“——这个餐具一般的下属想必就是谢枫了。
我又一次同情谢枫起来,掏心挖肺的,不过是一个小棋子罢了,如象棋一般,将帅和局,管你牺牲的小卒作何表情,所以说,情爱沾不得,尤其是不成心上人的时候。
正在嗟叹之际,只听一声清脆的门响,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