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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躺着喝吧,你别乱动了。”阎琰说着拨弄了几下詹允贺贴在额头上的碎发。
“这次我不追究,绝对不要让我看到下一次。”半晌的沉默后,阎琰收起了温柔的表情,想起刚才的事情他就有些后怕,难免责备起来。
允贺没出声,目光一直盯着手腕上的包扎处。
阎琰有些急了,坐下来紧紧握着对方冰冷的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就那么不想活了?现在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车祸不是韦震南弄的,他们不认你我们也不认他们,大不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见他们。”
詹允贺看着他,淡淡的问:“我们能回到以前么?”
阎琰看他那副天真的样子有些不忍的笑了,问道:“你想回到什么时候?多久以前?”
病床上的人没再做声,轻轻的闭上眼。
丛尚来医院看人,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阎琰坐在床边削苹果,轻敲了几下门调侃道:“哎呦,我是眼睛有啥问题了么?”
“出去坐电梯上楼,七楼是眼科。”阎琰回头瞄了他一眼。
“你还会削苹果?我以为你连苹果都不认识。”丛尚走进来笑着说。
“我他妈又不是傻子!……”
詹允贺看着二人拌嘴,自己在床上躺着捡乐。丛尚看着他问:“你这是干什么又想不开?”
“他就是找打,故意给我看的,自残。”阎琰看了眼詹允贺。
詹允贺指了指椅子对丛尚说:“坐下吧,别傻站着。”
丛尚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那张脸本就憔悴的很,现在是一点儿血色都没了,而且脸颊深陷,跟病入膏肓了似的。
“你就专心养病,别再折腾了,你看阎琰现在难得贤妻良母的在医院伺候人,这点儿耐心都用你身上了,以前的事谁对谁错的别追究了,以后好好在一起多好?”
阎琰倒是板着脸说:“你当自个儿是领导来这儿总结性发言来了?”
“我说的是实话,小詹,你也好好合计合计,身体是自己的,别让别人总这么跟着操心。”丛尚说话时相当的严肃。
詹允贺淡淡一笑,可能也算另一个形式的应许了。
住了三天院,阎琰几乎是公司没事了就过来,他没找别的护工,一是不放心,二来他也想自己照顾着。好在伤的是手腕也不影响行动,詹允贺吃饭和上厕所都能自行解决,所以嚷嚷着让阎琰这些天就给他办理出院。
下午邓卫宇拿着詹允贺的病例把阎琰叫了出来,表情有些严肃的说:“别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些指标不太正常,估计是身体里有什么炎症。”
“炎症?那严重么?”阎琰的把病例拿过去,结果上面的专业东西他也不认识,最后还是递给了邓卫宇。
“等他身体情况差不多了还是做一次全面的坚持吧,我也尽快安排。”邓卫宇说完朝病房看了一眼,偏巧詹允贺坐在病床上也朝他们这边看,似乎刚刚在琢磨着什么事情,目光对视时甚至有些躲避。
“邓医生说什么?”阎琰进来时詹允贺问了一句。
“没什么,说你身体太虚弱了,再观察几天,然后做一次全面的体检。”阎琰坐了下来。
詹允贺起先还低头不语,听到体检二字倒是猛的抬起头,“我没什么事,也许是最近一段闹腾的,以后我都不闹了,我不想在医院呆着,你也知道,我妈就是死在医院了。”
阎琰心疼的把人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不是更好?检查如果都ok,我们马上就回家,最多不过一个礼拜,到时候我们检查完了不等结果就先回家。”
晚上凤姨过来送吃的,阎琰打开保温瓶看到里面热腾腾的鸡汤,回头对詹允贺说:“凤姨的鸡汤做的最好,你这几天喝的那可都是她的看家本领。”
“少爷说笑了,你们吃着高兴就行,我愿意给你们做饭。”凤姨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詹允贺有些过意不去,知道凤姨那天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这些天又天天来送吃送喝,难免觉得心里难受。
“阿姨,对不起,那天的事……”
“别想了,过去就过去了,你是少爷的朋友,我也有责任照顾好你,来,吃晚饭吧。”凤姨边说边摆摆手。
阎琰让邓卫宇给安排了个高级病房,晚上凤姨离开后,他去卫生间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坐在一旁的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詹允贺笑。
詹允贺低头看着书,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转过头问:“你笑什么?”
“我觉得又回到以前了似的,”阎琰的肩膀还挂着水珠,看上去格外性感,“在你家,洗完澡出来时你就在床上坐着。”
詹允贺继续看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阎琰起身坐在对方身后,伸手将人半抱在怀中揉搓着那双冰凉的胳膊,“我说你怎么身上总这么凉呼呼的?对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去你家的老房子住一段吧,我特怀念那个小地方,虽然小,但全是你的味道。”
詹允贺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小家,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做完检查,我们就回家
詹允贺在病房的窗口站着,病房在十五楼,可视的风景很好,甚至可以看到市郊公园郁郁苍苍的树木。
凤姨在卫生间把阎琰这两天用过的手巾洗好,走出来擦了擦手问詹允贺:“我早上过来时饭都带过来了,一会儿中午给你热热就可以吃了。”
窗边的人闻声回头,笑着回道:“别麻烦了阿姨,我不饿。”
“少爷说你现在身体弱,得多吃些,”凤姨说完去桌边拿保温饭盒,“你跟少爷是挺好的朋友吧?不过还真没见过你,丛尚倒是以前总来,还有雪茹他们。”
詹允贺转过头,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去:“我跟他们不算朋友,只是我的身世在阎琰看来挺可怜的,估计他以前也没见过我这样的人。”
“少爷就是人好,有时候说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人不坏。”凤姨把炖好的鸡汤倒出来,早上炒了一荤一素两道菜,还带了一盒子的米饭。
詹允贺没吃几口,但是喝了一碗汤,下午凤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功夫他倒是困了。刚打算闭上眼睛,他看到窗口有个人似乎露了下脸闪了过去,他愣了下,那人有点儿眼熟。
坐起身朝门口看了看,凤姨有些警觉的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阎琰这些天其实就是跟凤姨轮班在这儿盯着他,生怕人在医院一个没看住再跑了,不为别的,阎琰就是怕他再回去找韦震南的麻烦。
还没等詹允贺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人推开门在门口站着。
“雪茹小姐啊。”凤姨最先认出来,起身来到门边拉着魏雪茹走进病房。
魏雪茹其实前些天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偷偷的跟着阎琰,尤其是给丛尚打探情况,看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果不其然,昨天晚上跟着阎琰的车来到医院,开始还以为他是生病了,可到了病房门口一看,自己的脸色就极其的不好看,病房中阎琰温柔的忙前忙后,而床上坐着穿着病号服的那个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进了病房,魏雪茹的眼睛就没离开詹允贺的身上,甚至可以说是跟两把利刃一样的往他的身上扎。
“詹允贺吧?以前高中的那个。”还没等凤姨解释,魏雪茹看着詹允贺的脸先行开口。
詹允贺心中暗自叹气,用一个很平静的微笑打了个招呼。
“雪茹可有日子没来家里了,听少爷说你又回国外去了。”凤姨不知道其中端倪,很热情的把人拉到沙发边坐下,然后起身去倒水。
“现在阎琰晚上在这儿护理你?”魏雪茹强挤出一个笑容,难看至极。
詹允贺没出声,凤姨倒是开口替他说了,“少爷晚上在这儿,有时候公司没事儿也过来,少爷说饭菜还是家里做的干净,我一天送两遍饭过来。”
“他可真偏心,以前对我都没这样。”魏雪茹这话在凤姨听来没什么,可詹允贺听得明白,全是酸味,带着慢慢的恨意。
“最近麻烦他们了,这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然后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詹允贺笑着说,只是这次不再看着任何人,只是定定的看着手腕上的伤口。
魏雪茹没想到阎琰口中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他,而且还是个男人,她觉得心一下子就空了,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根本接受不了,甚至觉得有点儿恶心。
中途凤姨肚子不舒服去了卫生间,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由刚刚的热闹变得冰冷下来,魏雪茹踩着高跟鞋走到床边站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这个在她眼中似乎有些无病□唱苦情戏的人,目光定在那狰狞的伤口上,轻哼了一声。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为了不让凤姨听到,她的声音不大,尽量压低了音量。
詹允贺抬起头:“那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也该想到了吧。”
“你这就是在毁了他,他现在事业增增日上,你觉得你们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不会影响到他么?”
“我跟他不会有什么的,更何况我也不可能会让外界知道,如果知道的人不说,就不会传出去。”
魏雪茹转了个身,表情冰冷下来,“不会有什么?不会有什么他晚上跟你搂在一起坐着说话?给你用毛巾擦身子?喂你吃饭?这叫没什么?”
詹允贺倒是很平静,低头笑了笑说:“你自己都说出来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病好了就赶紧滚蛋,你是要钱么?要多少我给你,别缠着他。”魏雪茹厌恶的看着他。
詹允贺心想,没给人都给我钱,可我真不缺钱,我要钱干什么呢?
他再次抬起头,听到卫生间的冲水声,回道:“我不需要钱,病好了我就离开,这点我可以保证。”
凤姨从卫生间出来时,魏雪茹恢复了一脸的和蔼,对凤姨说自己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凤姨也没多做挽留,给人送到门口就回来了。
詹允贺本来想说别跟阎琰说魏雪茹来的消息,可是又找不到一个阻止的借口,所以在下午阎琰来医院之前一直在想着怎么编制一套别的谎话。
果然,阎琰前脚进了病房,凤姨后脚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还一顿夸魏雪茹怎么怎么变漂亮了,如何如何比以前更加有成熟女人的风范。
“先生太太都特喜欢雪茹,那从高中起就拿她当准儿媳妇了。”凤姨说这句话时也没注意到阎琰冷下来的一张脸。
詹允贺笑了笑,迎合道:“是啊,郎才女貌。”
编了一下午的借口,可是在他这个最无辜的人面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晚上二人在病房坐着谁也没说话,詹允贺是没什么可说的一直在看书,阎琰是一直在想怎么去填补这个本来已经修复好的空洞。
“那个,我跟雪茹真的已经结束了。”阎琰见对方合上书准备躺下时找了个机会开口。
詹允贺“嗯”了一声,合上眼。
第二天早上,邓卫宇赶在阎琰去公司之前来到病房,查看了下詹允贺的情况,说道:“恢复的很好,这样吧,我明天安排你做全面的检查,检查完你们就可以回家等结果了。”
詹允贺倒是没说什么,脸色还是一样的白,只是额头上却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阎琰从卫生间拿过毛巾帮他擦了把脸,问:“怎么了?房间里太热了么?”
“嗯,就是太热了,”詹允贺拿过毛巾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邓卫宇,“邓医生,明天什么时候开始做检查?”
“上午吧,你早起后就别进食了,挺一挺,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检查完。”邓卫宇自打刚才就看詹允贺的脸色不是正常的样子,那是一种生病的人才会有的虚弱气色。
然而他没说,只是等着明天的检查之后的结果再做判断。邓卫宇想不到的是,他这么一个看似犹豫的打算,却成为了面前的男人永远忘不掉的痛苦记忆。
上午十点多周秘书过来接阎琰回公司,詹允贺站在病床前看着男人穿戴整齐后回头对自己笑,他也笑了,只是这抹笑意中多了一些苦涩。
“怎么了?明天做完检查就能回家了,不开心?”阎琰走过来捏了捏对方的脸。
詹允贺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个动作让面前的男人完全愣住,心脏在一瞬间狂跳不已。
阎琰歪着头轻轻的吻住了那张冰冷的唇,感受着在怀抱中的人的颤抖,心疼的生怕稍微用力伤到了对方。
“我下午没事就早点儿回来,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对凤姨说。”阎琰宠溺的看着他,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病房。
几乎是阎琰离开时凤姨就来了,詹允贺在凤姨回身收拾桌子时忽然坐在床上,手掌死死的按住腹部,脸色也开始变得更加苍白,几乎是踉跄着跑到了厕所。
手纸上透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