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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水电都还有,在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后,对方帮他打点着这里的一切,连冰箱里都是摆的整整齐齐的吃的喝的,连生产日期都是不久之前的。
詹允贺走到沙发边坐下,脸上洋溢着一个幸福的微笑,可是很快,这抹微笑消失在了小声的抽泣中,然后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声音被埋没在了尘世的喧嚣中。
阎琰在跟踪詹允贺后的第二天去北京出差,一走就是半个月,等回来后又在公司忙了两天后才抽出时间想起应该去偷偷看看詹允贺的情况。
经过冷静了这么多天,自己想通了,对方是不是此刻也跟自己一样渴望着接下来的重逢?
开车来到了那天看詹允贺下车的老房子,强忍着周围难为的味道,等走到三楼时才发现这一户有三个人家,也不知道哪个门才是詹允贺住的地方。
在敲了三家后,最后目标很自然的锁定在了右手边的那个门,其实他早应该猜到,只有这家的门口什么都没有摆,连个脚垫都没有。
屋子里没人应答,似乎是不在。
阎琰有点儿莫名的觉得心神不宁,他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等开到詹允贺家老房子时才停了下来。
在那个单元门楼下,他看到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停着,车上装了好多的家具,还有几个工人正热火朝天的从门里出来,身上都拿着大小不一的箱子。
进楼门时,阎琰遇到了詹允贺家那个邻居女人,对方看到他似乎也愣了下,但很快认出这个人是谁。
“还有东西没收拾完?”女人的一句话把阎琰说楞了。
“什么?”阎琰反问了句。
女人抱着狗,动了动身上背着的包:“你不是来给他收拾东西的啊?我以为前两天居委会的过来已经都处理好了呢,你还不知道?”
阎琰觉得一阵凉意,赶忙问:“出什么事了?”
女人似乎心有余悸,随即跟那几个工人说了两句,回头对阎琰说:“你还不知道啊?那个詹家的小伙儿死在房子里了,就在他家的厕所里,也就是十多天前的事儿。还多亏了我发现了,这大夏天的屋子里散发出一股股臭味儿,等警察来的时候人都变了颜色了。”
阎琰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灵魂似乎脱离了躯体,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只是傻傻的站着,女人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的扎在他身体各处。
“当时尸体被包着抬出来的,血水流了一地,听说他是把血都放在马桶里了,屋子虽然没被祸害,不过这房子也不能再住了,太晦气。”女人说了瞟了阎琰一眼,转身上了搬家公司的车。
阎琰始终回忆不起来那天他是怎么上楼看了看,又是如何离开的?可是却清晰的记得房门打开的刹那,薰衣草的香味已经被取代,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在房间中弥漫着。
阎琰在两个詹允贺生前住的房子收拾遗物时找到了一张写着名字的病例,上面潦草的字他看不懂,最后还是找到了邓卫宇问了个究竟。
邓卫宇也听说了詹允贺的事,安慰了几句看阎琰也没多大反应,最后目光扫在病例上,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半年前的病理报告,他得了肠癌,上面写的是中期。”邓卫宇想起了詹允贺那时的脸色和当时对方推三阻四不想做身体检查的情形,不由得有些觉得惋惜,他想跟阎琰说如果当时发现强行让其治疗的话,也许还是可以治好的。
阎琰似乎眼圈有些发红,声音也是颤抖的,“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救了才走了这么条路?还是说,他根本还是觉得无法原谅我?”
“别多想了,也许,他是不想拖累你。”邓卫宇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韦煜宁被抢救过来后跟韦震南一句话都没说过,他心里乱糟糟的,甚至有些觉得自己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韦震南在接到阎琰的电话后愣了许久,站在医院外的楼梯上抽了根烟,推开病发的门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他也只字未提。
“爸,你说,他那天为什么在我嘴里放了救心丸呢?”韦煜宁这些天第一次开口,沙哑的声音夹杂着哽咽,“他有多恨我们,才想一次次的要杀了我?可他为什么到最后却没动手,反而又救了我?是不是我们对不起他?你说,他会不会愿意接受我们的补偿?无论多久,会不会有一天原谅我们欠他的?”
韦震南慢慢的抬起手搭在了儿子颤抖的肩膀上,他都分不清,这种颤抖到底来源于哪一方。
阎琰找人取回了詹允贺的骨灰,他没见到詹允贺的最后一幕,去殡仪馆时,人早在发现的那天就被火化了。因为没有亲属,所以到最后连一个送他的人都没有。
抱着那个狭小的骨灰盒,阎琰在高中门口坐了一宿,入秋的天气有些凉,如同此时此刻他自己的心情一般。
脑海中想着詹允贺那天在宾馆说的话,如果稍微留意一下就不难发现,那些话中很多都是告别的成分,比如最后的那句感谢,比如,他说他想回到高三那年,不再跟自己相遇。
丛尚打来电话时阎琰刚上车准备回家,对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人都走了,活着的还得继续活着。”
道理谁都懂,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感同身受,只有伤口被同样刻在身上时才能完全的体会,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詹允贺家的老房子就那么空着,一直到几年后,老房子拆迁,阎琰动用了很多关系才以詹允贺亲属的身份掌管了房子的所有权。当动迁委员会问他是要回迁房子还是要钱时,阎琰很坚定的说要一个房子。
他等待着房子分下来好好的装修一下,那个房子,永远是詹允贺的,他始终相信,如果世间有灵魂那么一说,詹允贺一定会回来,看看他给他准备的新房子,装修的美美的一个温暖的家。
疲惫的男人下班后没有去应酬,而是跟往常一样开车回了别墅。凤姨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男人走上二楼时叹了口气,每天回家后默默的上楼独处,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阁楼的房间,一切跟那人住在这里时一样,阎琰走到床边坐下,从床上抱起一个褐色的木质盒子发呆,想着想着就无声的哭了。
一个少年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低头吃饭,回过头时,满身的阳光,却清楚的看见了一张笑的灿烂的脸。
【你说长在血液中的毒,那是天生的,想要除去,这个人就得死。但你可知道,其实那个真正的毒瘤却是单纯的你,后天形成在我的身体里,即便你离去,依旧终日啃食着我的身体,消磨着我的灵魂。来不及说出的那句我爱你,你用最残忍的手段将它扼杀在我的生命中,根本不给我一个渴求被原谅的机会。算来算去,最狠心的那个人,还是你自己。归根结底,你赢了,你把阴影留在了参与你人生的所有人的记忆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作者的话我改了好几遍,现在你看到的这段是最终发表的。
故事完结了,我终于可以敢大大方方的说这是个表面看来悲伤实际上却不充满遗憾的故事,
也许你觉得,作者说的不是废话么?小贺死了,难道不是BE么?
可是我不是给自己找理由,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结局才算是圆满的结局,
小贺回到老房子最后笑着哭出来的那段,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遗憾,
对于那个始终没有承认的父亲,他到后来还是没有忍心去伤害那个令他嫉妒的韦煜宁,
对于阎琰,更多的是感激,感谢他陪着自己走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旅程。
其实我最开始的设定就是这样的故事,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存在就是自我折磨,自我痛苦,唯一能够解脱的办法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你觉得难过,也可以作为一个开放性的结局看待,
看了之后觉得故事不错还揪心的童鞋可以来海扁我了。。。。
鞠躬,感谢一直以来默默支持我的几位读者,没有你们就没有这篇文的完结。
么么几下,我说的那几位对号入座吧,不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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