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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魂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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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日白玉堂“从天而降”……
  
  要知他出发之前,刻意避开了白玉堂。因为不想在面对这人时,还有其他人眼见自己的痛苦狼狈。见面之后,他曾想询问左坤的下落和晓儿的埋葬之地,然这人字字句句,逼他出手,以身迎剑,似求速死。
  
  竟然是连这路线,这时间,都算得不差分毫……
  
  晓儿说的没错,这个人,说谎做戏的时候,未免太认真了些。
  
  这一步一步,算得如此精明,最后连自家性命也要算在其中。然这一切,都为了什么?
  
  ‘
  
  “公子,晓儿来看你了。”
  
  夏日过去,一层秋雨便是一层凉。展昭撑着竹伞,帮晓儿挡去飘落的雨丝。
  
  那日带了弋凛风的尸身回府,仵作验明正身,记录死因之时,他留了下来。似乎是一种直觉,或者这样,便能求得一个答案。 
  
  褪去沾血的衣衫,那人身上的新旧伤痕,触目惊心。
  
  从前公孙先生总抱怨他不知道珍惜自己,受伤太多。而这人……
  
  除了陈年的鞭伤烫伤割伤……最醒目的还是胸口那一剑,和周围蜿蜒的黑红纹络。
  
  黑色的狰狞如蛇,让他想起传说中的一门邪教功夫:“龙蛇化生功。”
  
  龙为主,蛇为辅,双修同练,内力互转。于龙主,如一人得两人修炼。于蛇仆,虽有小补,着实不多。而龙主若亡,蛇仆不得同修,必因内力反噬心脉而死。
  
  这黑纹,就是反噬的内力留下的痕迹。几乎已经占满那人左胸,却又留了一点空白,正在一剑穿心之处。
  
  而那红纹,则是用不甚锋利的物什,生生划开血肉而成。沿着黑纹,依偎而上,亦止在剑伤那处。
  
  包大人说要面见陛下,为那人求一个公道。
  
  可是人既已死,何来公道?公道,又何益?
  
  怎么样,还是没有答案。
  
  一日有人到开封府击鼓,出门看时,却是晓儿。
  
  晓儿,晓儿,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展大哥,”晓儿笑得很勉强,“我也是张王教众,我来自首。”
  
  那通缉的皇榜,早就撤了。就算还在,晓儿的名字也不在其中。
  
  “公子他……一定很寂寞,”晓儿并不看他,“我想……去陪着他。”
  
  于是他陪晓儿上山,在雨中默然行走。
  
  有些事情不必再问,有些事情问了也没有答案。可如若不问,却又不能安心。
  
  又该如何去问?又该如何问起?
  
  “你哥哥他,究竟怎么死的?”
  
  ‘
  
  “你和公子倒终有一点相同。”晓儿笑了笑,“我哥哥明明是被教主虐杀,公子一定要说是他害死的。而公子明明是自求一死,你却要说是你刺死的。”
  
  的确,便是没有那一剑,那人,本也支持不了多久了。而那一剑,也不是他刺出,是那人自己迎上。
  
  心甘情愿。
  
  “这些年,他活得太苦。”
  
  “能死在你剑下,他一定是觉得……”
  
  那声音被融在雨中,渗入泥里,让袖中的玉玦一半变得温暖,一半变得冰冷。
  
  很幸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HM可以到此止步,QM请继续看另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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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墙边那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生机了,眼中的光芒也终于淡下去。
  
  难道就这么死了?白玉堂上前一步:“哼!也太便宜了他!”
  
  “白兄……”展昭拦住他,摇了摇头。
  
  白玉堂默然。或许由猫儿自己来结束,才是最好的吧?这样子,他应该可以完全放下了吧?
  
  展昭蹲□来,把手指搭在弋凛风颈上。
  
  虽然微弱,还是有缓慢的搏动的。
  
  点了几处止血止痛的穴道,展昭慢慢把巨阙自弋凛风身上拔出。弋凛风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缓缓闭上。
  
  “白兄,麻烦你去寻辆马车,好带他回府。”展昭扭头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展昭眼光中的坚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终于还是依言去了。这猫儿,怎么就这么……滥好人呢?
  
  、
  
  “公孙先生,他伤情如何?”
  
  “剑伤再偏两分,恐怕他早已生机断绝。”公孙策轻叹一声,“最凶险的并非这个,而是他练的一种邪功。”
  
  公孙策为弋凛风验伤之时,褪去沾血的衣衫,那人身上的伤痕密布,几乎体无完肤。便是他见惯开封众人数年来各种伤势,亦觉触目惊心。
  
  除了陈年旧伤,最醒目的还是胸口那一剑和周围蜿蜒的黑红纹络。黑色的狰狞如蛇,让他想起传说中的一门邪教功夫:“龙蛇化生功。”
  
  龙为主,蛇为辅,双修同练,内力互转。于龙主,如一人得两人修炼。于蛇仆,虽有小补,其实不多。一个龙主可以有多个蛇仆,一个蛇仆一生却只能认一个龙主。一旦成为蛇仆,便如同将身家性命交予龙主。因龙主若亡,蛇仆不得同修,必会内力反噬心脉而死。这黑纹,就是反噬的内力留下的痕迹。几乎已占满那人左胸,却又留了一点空白,正在剑伤侧边两分之处。而那红纹,则是用不甚锋利的物什,生生划开血肉而成。沿着黑纹,依偎而上。
  
  “看他境况,恐有数月不得龙主灌注内力,早该心竭而亡。能撑到此时,已是难能。”
  
  “如此说来,定然无救?” 展昭沉默半晌,方开口问道。
  
  公孙策垂眸沉吟片刻,又看向展昭:“展护卫,学生有一事不明。此人既是朝廷重犯,便是救回,也难逃一死,为何还要救他?”
  
  “公孙先生可还记得当初问我张王教中内应之事?”
  
  “不是……左坤?”公孙策怔了一怔。能对展昭下落和入谷行程了如指掌,官家在张王教中埋有内应自是必然。但官家不提,也不好相询。问过展昭在张王教所历,只觉左坤所为可疑。
  
  “张王教中朝廷的内应,难道其实是他?”公孙策心中一动,“若说他被逼练此邪功,心生忿恨,投诚朝廷,倒也说的通……只是龙主若死,他亦无救,这复仇的代价……”
  
  展昭摇摇头:“恐怕他并非被逼,而是自愿。也不仅仅是内应,而就是……那个布局之人……”
  
  公孙策微愕。
  
  展昭被俘,宝藏消息传出,张王教伏诛,襄阳王自焚,君山水寨不战而归,桩桩件件,都看得出官家早有预谋。如此一步一步,密密相套,只要一环脱节,可能就功亏一篑。这样庞大的计划,没有意外,才是最大的意外。是谁对张王教,襄阳王,君山水寨,甚至颜查散,白玉堂,展昭都了如指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下了这样一局棋?
  
  私下里,他和包拯不止一次讨论过这件事。包拯感叹,天子果真不再是初继位时的年轻稚嫩,以雷霆手段扼杀叛乱于萌芽,筹谋之深更瞒过天下人。他却以为,中间多少杀伐果断之事,非是以仁孝著称的少年天子能做得出来的。这些言谈,多避着展昭。因无论是天子自谋或纳他人之策,以展昭为饵这一步,都未免走的太过无情,太过让人心寒了。当初天家,是否早存了以展昭为弃子之心?如今虽有愧有憾,却又如何补偿这亏欠?
  
  今日展昭这一问……
  
  展昭抿了抿唇。
  
  从前不是没有疑惑的。然因着痛苦希望遗忘,便没有想得通透。这次奉命逮捕弋凛风,想问的,不过是左坤的下落和晓儿的埋身之地。然此人字字句句,逼他出手。以身迎剑,似求速死。再到白玉堂“从天而降”,未免太巧。
  
  这些日子以来,白玉堂几乎是须臾不离地陪着展昭。虽是故作往日情态,展昭却看出其中刻意,明白多半是所瞒隐情已被他知晓。展昭既感他情谊,便更不愿他亲见自己的痛苦狼狈。本想着去抓捕弋凛风时该如何找个借口支开他,却正好白玉堂今日要去取定做的衣衫。按着往日的情形,怎么也要小半天。
  
  然而还是叫他赶了来。
  
  赶得甚巧。
  
  赶得……太巧。
  
  他问过白玉堂,那衣服定了有些日子了。因缺了一色丝线,方拖到那日请他去试。展昭对穿着向来不经意,竟不知道那铺子临着的街道,是往弋凛风藏身处的必经之路。
  
  果然晓儿所说不错。弋凛风这个人,说谎做戏的时候,未免太认真了些。
  
  这一步一步,算得如此精明,最后连自家性命也要算在其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
  
  “包大人入宫了?”展昭这话,似是询问,亦似感叹。
  
  当初殿见天子,那年青天子眼中的一点向往一点天真,叫他以为,便是天家,也未必不识人间温情。故而当一句无心感叹硬被有心人曲解,虽有不满,亦知来日必招波折,他仍是诚心拜谢,跪受御猫封号,以微笑回应官家的尴尬愧疚。多少次夜来巡查禁宫,看御书房灯火常亮至三更,而五更便是早朝,心中亦不免喟叹,担心那人羸弱身体,是否能受的住这样日日辛劳。
  
  自何时起,利益权谋,把那人变得冷漠多疑,有时甚至,心狠手辣?不是不解其苦——便是自己,自入了开封,又改变了多少?唯一所求,莫失本心,才无愧于心。
  
  而这一次,叫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最是无情帝王家。
  
  让他去搜捕弋凛风,是不是为了置之死地,真正有个干净了结?毕竟堂堂天子,通反贼义子,以阴谋成事,既损名望,亦让朝臣宗室胆寒。把一切归于人心贪婪,反贼愚蠢,再加承天之佑,要好看好听的多。
  
  “展护卫,我想官家,也非如此无情之人。当日皇榜索贼,曾言可就地格杀,以首级记功。此次遣你前去,却只言逮捕,未言其他。愈居高位,所虑愈多,官家……也非事事都能顺心允意。” 似是看出展昭想法,公孙策开解道。
  
  这样么?但愿如此。或者天子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吧?
  
  “他……如何了?”
  
  “还是一样。”公孙策摇头,“虽用散功之法,暂时保住性命,惜其人已无生念,奈药石何?包大人连夜求见陛下,亦想在他死之前,为他求一个公道。”
  
  既是内力反噬,若散去内力,或能抑制反噬。化功散太慢亦不长久,公孙策便欲用银针走穴,活窍散功。弋凛风重伤体弱,公孙策又是初次尝试毫无把握。包大人再三思量,还是让他冒险一试,不想居然成了。但此时看来,亦是枉然。
  
  “其实他常年练武,气血本比常人完足。此次伤损虽大,若存求生之念,并无必死之理。”公孙策一声长叹。他不知前事曲折,对弋凛风多有同情。
  
  展昭惘然。良久,终于道:“我去看看他吧……”
  
  、
  
  “我看这人,还是死了清净!”白玉堂冷哼一声,“猫儿,你作甚又去管他?便他是此次平叛功臣,也不是什么好人!”
  
  与公孙策不同,白玉堂对弋凛风早是深恶痛绝。除了展昭和晓儿之事以外,自己的命也差点因他的设计折在冲霄,那还能有一点好感?不趁他病要他命就算脾气好,听说展昭要去看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再想着那天若非恰好看见展昭的红衣一闪便急急回府问出他去向,还不知会出什么样的事情,白玉堂觉得一阵后怕。
  
  “本也有些事情想问。”展昭垂了眼帘,看不出眼底神色。
  
  自把弋凛风带回开封府交给公孙策,他并没再去多看一眼。便知道这一切为着某个结果,也并不是就能轻易原谅。做戏的方式有很多,为何会是……那样一种?然不管怎样,还是没办法就这样看他送了性命。
  
  “……”白玉堂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或者这也不是太糟糕……至少说明,猫儿比从前,看得开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




☆、隐情

  
  展昭坐在床边,长久无语。
  
  看着这个人,心中的苦,便一波一波掩上来,让他一刻也不想多留。
  
  原来也想过,若再遇上,能堂堂正正一战,必以其血祭剑,才平心头之愤。不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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