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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谦走到医院的大堂,谭家誉坐在靠墙的椅子安静地等着,见到林以谦走了出来,就站起来迎上前去。
“怎么样。”谭家誉随口问。
林以谦低声答了一句,“他醒了。”
“那就好。”谭家誉看着林以谦,“晚饭还没吃,饿不饿?”
林以谦摇了摇头,“不饿。”
谭家誉拉起他的手,“不饿也要吃饭。”
走出了医院大堂,外面的雨还在下,但是比下午的时候小了很多。谭家誉把手上的黑色打伞撑开,遮住林以谦的头顶,两个人一起走向雨帘。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就传来薛颖兰的声音,“哥!等等!”
林以谦听到声音转身,隔着一幕雨帘,可以看到医院的大堂,薛颖兰扶着脚上裹着石膏头上绑着纱带的薛少瑾。
林以谦心里微微一震,怒目看着薛少瑾,这人是白痴么,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
薛少瑾同样隔着一幕雨帘看着雨中伞下的林以谦,他的左心房在流血,因为林以谦身边有一个已经有一个为他撑伞的人。
他直直地看着他,眼眶酸涩,就算知道挽回的几率很小,他依旧往前提步,薛颖兰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张淑仪和陈可馨还有医生都在后面焦急地看着。
晶莹的雨珠顺着黑色的伞掉落在地上,伴随着雨打伞面的声音,林以谦愣愣地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薛少瑾,世界万物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
谭家誉牵着林以谦的手要走,“走吧。”
林以谦被他牵着走,脚下有如千斤重。
“以谦!”夹杂着雨的声音,薛少瑾的声音里有点沙哑,“求你,听我说几句话!”
林以谦停下脚步,谭家誉也跟着停了下来。
薛少瑾走出了大堂,在门外的大理石地板上站着,林以谦转身看着他。他挣开了薛颖兰的手想要走进雨帘,薛颖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哥,别出去,外面下着雨!”
甩开薛颖兰的手,薛少瑾迈出裹着石膏的脚,向着雨帘走去。林以谦心里一怔,“薛少瑾,你疯了是不是?”
薛少瑾苍白的唇扯起一个笑,“是,我是疯了,以谦,我是真的觉得,没了你,薛少瑾活着就跟疯子似的。”
“回去!”林以谦对他大吼。
薛少瑾不听他的话,一瘸一拐地下了两级阶梯走近了雨帘,雨打在他的身上。林以谦挣脱谭家誉的手,想要过去把他弄回去。
“以谦,你别过来,让我自己走到你身边。”薛少瑾是真的疯了,他淋着雨,一步一步往前,每移动一下只是一点点的距离。
他脸上满是雨水,纱布上的血迹被雨水晕开,染红了整条纱布,他说:“我不知道生理学上的爱情到底可以维持多久,我只知道,薛少瑾这辈子离不开林以谦,没有了林以谦,就会活不下去,以谦,你说为什么?一个人,明明每天吃饭睡觉就会活得下去,我却偏偏要有你在身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好奇怪对不对,没遇上你之前我都好好活着,从来不觉得没了谁我会活不下去,可偏偏,遇上了你就变了……”
林以谦眼眶酸涩,视线被泪水模糊,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想要过去扶住他,手臂却被谭家誉钳制住。薛颖兰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薛少瑾后面淋雨,听着薛少瑾说这些话,不经意就泪流满面,混合着雨水的泪水滴落在衣襟上。
关于夫妻之间的爱情,曾有一首歌唱道:
任时光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等岁月的年轮刻下爱的证据
别放弃请相信我永远爱你
生命中只有你无法代替
太多故事未完待续
任时光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一定加倍珍惜陪伴的每个日落晨曦
别放弃请相信我永远爱你
命运也许会有分离
要一起奔向幸福啊
任时光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等岁月的年轮刻下爱的证据
别放弃请相信我永远爱你
生命中只有你无法代替
只想与你
未完待续
二十一世纪是经济腾飞的时代,是科技发展的时代,也是离婚率高涨的时代。多少曾经许下海誓山盟,最终还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分道扬镳。
多少年后,谁又有勇气跟相伴多年的另一半说:这辈子,我想与你未完待续。
被雨淋得湿透的薛少瑾没穿鞋的脚在满是水的地板上一寸一寸地前行,越来越靠近他想要靠近的人,他的一双无力的眼睛虔诚而执着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离开我,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薛少瑾其实就是个窝囊废,离开了林以谦就一事无成,没了林以谦就自甘堕落,没了林以谦就不觉得自己还活着……”
不管明天到底会怎样,只要,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也会笑着离开。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划过他的脸颊顺着下巴滴落,薛少瑾唇角微微上扬,摆出一个笑,“以谦,我真的好想自私一次,把你绑在我的身边……”
话音刚落,薛少瑾的身子就向着旁边倒下去,跟在他身后薛颖兰及时伸手从后面扶住了他,他一米八的身子还是往下歪着下去。
这一刻,谭家誉主动松开了手,林以谦大步走进来雨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薛少瑾的面前,抬起手搂住他的背,把他身体的重量全都承揽。
这一刻,他紧紧地抱住他,双臂收紧,脸贴着他的脸。
薛少瑾,你这个笨蛋……
林以谦打横抱起他,往医院里走,医院大堂两个护士推着一辆推床出来。林以谦把他放在推床上,右手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医生立马迎上来,对身边的护士说:“先对病人做预防破伤风处理。”
林以谦稳着推床和两个护士一起推着他进急救室,薛少瑾并没有昏迷过去,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林以谦的脸,身上只剩下与他交握的手又温度。
谭家誉撑着黑色的伞在雨中看进医院里,看着一大群人跟随者推床小跑,看着林以谦焦急的脸,还有他与薛少瑾十指相扣的手……
医院大堂里面只有陈可馨还看着他,意识到他的存在。谭家誉并没在乎她,转身消失在雨帘之中。
医生在急救室对薛少瑾重新进行伤口处理,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薛颖兰和林以谦的衣服刚才淋了雨,还在滴着水,好心的护士拿了毛巾给他们,林以谦接过,“谢谢。”
“最好是把衣服换了吧,要是等会感冒就麻烦了。”护士小姐提醒道。
“嗯。”林以谦虽然应了一声,却没打算离开医院。
薛颖兰用毛巾擦干了滴水的头发,说:“附近有服装店,我去买两套过来。”
等薛颖兰离开后,心事重重的张淑仪才看向林以谦,“以谦……”欲言又止。旁边的陈可馨看向张淑仪,交缠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住,身子禁不住微微发抖。
林以谦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看向张淑仪,“嗯?”
张淑仪鼻子和眼睛都还红着,经过了刚才,才很彻底地明白过来,她那个心肝宝贝儿子是真的死心塌地地爱着林以谦,如果不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再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恐怕她最后失去的会是一个儿子。
林以谦等着张淑仪说下面的话,张淑仪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直接告诉他其实是她在背后设计,故意把陈可馨安插在里面,让他们之间有误会,让他们分开,然后再让自己的儿子步入正常人轨道娶妻生子?
“伯母,怎么了?”林以谦试探地问。
张淑仪握紧了手上沾了泪的纸巾,张了张口,她的语气里满是歉疚,“伯母对不起你。”
林以谦微微皱眉,不懂她那句话的意思。
张淑仪通红的眼睛又积满了泪水,她低下头去擦眼角的泪,在一边精神紧绷的陈可馨突然站出来,颤着声音说:“林先生,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陈可馨,林以谦就想起了那天她在咖啡厅里说的话,他抿唇苦笑,“抱歉,我想你没必要再跟我强调之前的话。”
陈可馨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的真相而已。”
林以谦随口问:“什么真相?”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离开薛少瑾。
陈可馨瞥了一眼垂着头不说话的张淑仪,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其实,少瑾并没有出轨,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林以谦心里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淑仪听到陈可馨说都是她一个人的错,不由抬起头来,“可馨……”
你是水而我是鱼
陈可馨双手紧紧缠着,她甚至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脚不停地发抖,“就是,我和少瑾并没什么,那一切都是我骗你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下巴低到脖子去,“你原谅他吧,他对你是真心真意的。”
林以谦站在原地,瞳孔微微扩张,大脑皮层的麻痹蔓延全身,眼里莫名酸涩,他想起了八个月前,那个电话里的女声,七个月前那份快递里的照片,还有之后陈可馨说自己怀孕的事,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
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林以谦心里有怒意,对陈可馨的怒火,也有悔恨,对自己的悔恨。两种情绪在心里交缠撕扯,竟让他不知所措。
陈可馨微微抬头看着林以谦,说:“对不起!”
林以谦手掌握成拳,如果对方是个男的,他一定会出手挥一拳过去。他狠狠盯着她,“为什么?”
陈可馨紧抿着唇,隔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说:“因为……因为……”
张淑仪走过去握住陈可馨的手,带着歉意看向林以谦,“以谦,你别怪可馨,要怪也怪我,是我的错。”
林以谦看着面前争着认错的两人,不说话。
张淑仪吸了吸鼻子,“一开始,我以为你跟少瑾过几年感情就会淡,就会分开,没想到这孩子他就死心塌地打算跟你过,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怕薛家就这么断了后,所以也就一时糊涂……”
后面的话张淑仪不说下去,林以谦也明白。他湿透的背微微往后贴着冰冷的墙壁,嘴唇微微颤抖,薛少瑾能变成这天这个样子,是他和张淑仪陈可馨一手造成的。陈可馨和张淑仪制造假象骗他是错,他对薛少瑾的不信任也是错,自己也有错,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薛颖兰提着两袋衣服回来,平时买衣服很挑剔的女孩今天进了店看到大小合适的就让导购装起来,也没太注意款式和颜色。一套是给林以谦的,一套是给自己的。
从外面回来的薛颖兰看着急救室门口他们三个的神情不对,“怎么了?不会是哥有什么事吧?”
林以谦摇了摇头,“不是。”
薛颖兰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下,她把其中一袋衣服递给林以谦,“哥,这是新衣服,你去换吧。”
林以谦接过,“等会再去。”
在场的人也看得出他是想要等到薛少瑾出来。张淑仪小声劝道:“以谦,去把衣服换了吧,我看也要再等些时间才会出来。”
“是啊,哥,你先去把衣服换了,用不了多少时间。要不然,等会你也感冒了,怎么照顾我哥。”
林以谦看了一眼急救室紧闭的门,点了点头,提着衣服去洗手间换。
不过两分钟,林以谦就换好了衣服。没过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两名护士推着推床出来,躺在推床上的薛少瑾已经昏迷了过去,头上的纱布已经重新换过,身上的湿衣服也被脱了下来,只盖了一张薄薄的床单。
林以谦和两个护士一起把薛少瑾推进了单人豪华病房。医生在一旁说情况不严重,只是伤口沾到雨水,已经做了处理。
单人病房里薛颖兰和张淑仪坐在靠墙的皮质沙发上,林以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住薛少瑾的手,陈可馨站在门边,所有人都注视着床上的薛少瑾,有人无声的空间安静地可怕。
薛颖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偏头对旁边的张淑仪说:“妈,你累了一天,要不去附近的宾馆歇一下。”
今天一早凌晨三点就被医院打电话通知薛少瑾因车祸入院的事,她们母女十万火急地赶过来,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里守着,也没吃什么东西,更别说歇一下。
张淑仪看了一眼还没醒的薛少瑾,轻声叹气,“你哥这个样子,我哪还会睡得着。”
“妈,你别这样,哥会好的,你要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薛颖兰皱着眉头,这段时间家里多事,张淑仪最近睡眠一直不好,先前是因为薛金阳,这次是因为薛少瑾。
张淑仪说:“我也不累,用不着歇。”
“那你总得吃点东西吧,你今天一天还没吃过东西。”薛颖兰想到今天他们凌晨三点多急急忙忙赶过来,除了中午买了点东西张淑仪吃了点外,就没东西进过口。
薛颖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