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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天空里稀稀拉拉地飘着雪,雪花很小,但是却是很冷。
偌大的篮球场,只能够看见卓邵北一个人的身影鳏。
打了大概两个小时,他气喘吁吁地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年轻英俊的男生加上喜欢运动功课又出奇地好,卓邵北在整个哈佛也是风云一般的人物。
他抱着球正准备回租的公寓跟室友深夜一起去聚会喝酒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在球场的看台上面,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一个人抱着膝盖在哭。
因为那是一个东方女孩,卓邵北的目光便在她的身上刻意停留了几秒钟。
不知道为什么,卓邵北觉得很好奇,便抱着手中的篮球上前走了几步。
经年之后,在b市第一次遇到黎晚的卓邵北脑中浮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哈佛篮球场那天那个深夜,那个坐在看台上面抱着手中的蛋糕痛苦的女生。彼时,她身旁身后是厚厚的积雪,她穿的很少,细细的手臂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蛋糕痛哭。
卓邵北看着这个东方女孩,眉心不自觉地紧蹙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看到同样是东方人,他上前刚刚准备上去给她递一张纸巾的时候,忽然一个男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男生跟她争执的声音很大,女生在男生来到之后抽噎声都变得小了。
那个男生,是黎晚如今的丈夫。
这些陈年往事,只有卓邵北一人知道,所以在b市医院里他见到黎晚的那一秒钟,才会多管闲事地去帮她了一把。
第二天早晨当卓邵北醒过来的时候黎晚已经不在了,他下楼看到了一桌做好的早餐,还有几张红色的纸钞,上面压着一张白纸,白纸上面是女人娟秀的字体。
“谢谢,这是住宿费。”
卓邵北拿着白纸扯了扯嘴角,嘴角的笑意很浓。
他扫视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品种很齐全,让卓邵北原本嘴角的笑意凝固在了一起。这个女人已经习惯付出,就算给不相熟的人也会做一顿早餐。
黎晚很早就回到了白家,但是今天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去附院处理。
她的离职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今天是正式去辞职。
黎晚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去了附院,回到白家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白子阳在家中。
附院,黎晚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其实院长是不舍的,毕竟黎晚这个人才原本是各地的医院都争先恐后想要争抢的,她当初能够抛弃国外医院给她制造的优渥环境回到国内已经是可喜可贺,但是现在她的身体不允许,谁也没有办法。
大家都知道,黎晚回到国内工作,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很简单,有时候又很复杂。
当她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竟然是白子阳。
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往常黎晚要是看到白子阳联系她心底的第一个反应肯定会是欣喜和激动,这一次黎晚却是很平静地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毫无温度的口吻,让黎晚的心都凉了一下,都没有兴趣听下去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有事?”黎晚的话语有些倦怠,也很疲惫。
昨天她等了一个晚上的白子阳,但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来找他。
她的心也是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凉。
“你为什么不在附院的心脏外科?”白子阳蹙眉不悦地开口问了一句,就算黎晚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都能够感受得到他的脸色。
“有事吗?”黎晚不想做过多的任何解释,倦乏地回了一句。
“立刻过来。”不容置喙的口吻,他立刻收了线,给黎晚询问的机会都没有。
黎晚看着手机的屏幕又变得暗了,脸色渐渐地也变得黯淡了下去。
她的唇角僵持冰凉,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他连问一句她昨天化疗之后的情况的话都没有,一句都没有……
黎晚攥着手机的十根手指都捏出了冷汗了。
她暗自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当黎晚来到心脏外科的时候,屋内是白子阳颀长的身影,还有他身边穿着孕妇装的陆迟迟。
一旁的医生看到黎晚来了,关切地询问她的状况。
“黎医生,好点了吗?”大家还都不知道黎晚已经辞职了,全都以为她在休假。
黎晚略微含笑朝医生点了点头,对医生道:“陈医生,我想跟
他们单独谈谈病情。”
陈医生虽然没有见过黎晚的丈夫,但是也大致地猜出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了,于是便识趣地开门离开了。
下一秒白子阳忽然不悦地开口:“怎么这么慢?”
她刚才路上一直在思忖自己到底要不要来心脏外科,因为她几乎都能够猜得到他肯定是因为陆迟迟所以才会找她的。所以一路走的很慢。
黎晚抬头,眼底是晦涩,但是她强忍住了眼底的哀伤隐忍开口:“我来,是为了你。我不来,这个女人的命也跟我无关吧?哦,还有你们的孩子的命。”
黎晚的目光落在了陆迟迟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面,其实陆迟迟的肚子还很小,几乎看不出来。
但她俨然已经是一副孕妇的样子了。这种画面落入黎晚的眼中略微有些心酸。
白子阳显然是被黎晚的这番话给惹怒了,他皱紧了眉心不悦地低声呵斥。
“你是医生,治病救人难道还有选择?”
“医德上面是不允许选择自己的病人,但是我上一次已经救过她了,这一次凭什么还要为她和你们孩子的性命买单?”黎晚狠下了心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是真的是拼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勇气才敢这样对白子阳说话。
下一秒,白子阳是彻底地被她给惹怒了,他伸手一把攫住了黎晚的下巴,狠狠开口。
“黎晚,你这幅样子真让我觉得恶心!”
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落入她的眼中此时都已经觉得不是害怕或者是恐慌了,而是出奇地平静。
她感觉到了下巴的骨头传来很疼很疼的感觉,但是她只是平静地哂笑,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我平时的模样你难道就不觉得恶心了吗?”
白子阳的眼神略微恍惚了一下,仿佛也是知道自己掐住她下巴的力道用的太大了,渐渐地松开了手,话语也变得略微沉稳了一些。
“救她,就当是我求你。”
黎晚瞥了一眼一旁不发一言的陆迟迟,心底酸涩难挡的感觉席遍了全身,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白子阳戏弄的玩偶一般。
她又别过脸去睨了一眼白子阳。
“在b市的时候,你已经为了她求过我了。子阳,但是上一次你就没有兑现给我的承诺,你还记得你上次怎么说的吗……”黎晚眼底眼泪晶莹,“你说,等治好了陆迟迟你会回答我身边,跟她永远都不会再有关联。看来,男人的承诺真的是轻地不值一提。”
黎晚淡淡开口,眼泪一下子滚落。
她其实很看不起此时此刻的自己,因为她完全可以一甩头发转身就走,何必跟这两个人在这边瞎耗时间,毕竟她才是最病入膏肓的那个病人。
但是黎晚总是心软,她不舍得看到白子阳无助。但是真的站在这里跟他们说话的时候黎晚才发现,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我都不敢相信你了,白子阳。”黎晚开口,苦笑。
白子阳隐忍着没有说出一句话,黎晚看到他的掌心已经紧攥成了拳头,手指上面骨节分明。
显得略微有些狰狞。
“你是为了你们的孩子来的吧?”黎晚开口随意问了一句,看向了白子阳,“陆迟迟是新天性的心脏病,很严重。上一次的手术之后还是没有办法痊愈的。就算要顺利生下孩子也需要顶尖的心脏科医生的帮助,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对不对?”
第十四章 你觉得我还上得了手术台拿得起手术刀吗?【二更】()
“白子阳,你真的打算把我榨地一点都不剩吗?”黎晚直白地看向了白子阳,眼神痛苦不堪。
他利用她身后的黎氏家族来支撑白氏的正常运转,利用她手上的医术来挽救陆迟迟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是陌生人,也不会这么残忍。
“还有,就算你的孩子生下来,他有很大的几率遗传母亲身上的先天性心脏病。一般来说,就陆迟迟这样的情况,医生会要求她把孩子打掉。”
黎晚如是地说,是实话砦。
但是当陆迟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她蹙紧了眉心像是疯了一般地扑向了黎晚。
陆迟迟的情绪原本就因为孩子从昨天开始就不稳定,现在一听到黎晚要让她打掉孩子,一心想着的是黎晚要报复她,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拿掉她的孩子,于是她像是疯了一般捶打黎晚鳏。
这一次白子阳没有袖手旁观,他抓住了陆迟迟的肩膀不让她胡来。
“别闹!”就连呵斥的口吻都是温柔的。
黎晚被陆迟迟狠狠地抓了几把,脖子上面被她的指甲嵌出了三道很长很深的血痕。
陆迟迟这个女人真狠。
黎晚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脖子上面汨汨地渗出了血迹,她蹙眉,咬了咬牙看向白子阳。
“她这样的态度,也想让我救她吗?白子阳,你们求人的方式也太特别了吧?”
黎晚这一次很生气,她蹙紧了眉心,只觉得脖子上面传来很疼很疼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代她向你道歉。”白子阳开口,仿佛是忍住了所有的怒气。
黎晚咬住了下唇倒吸了一口气:“白子阳,你的女人,你的孩子,我不救。”
她扔给他这样一句话,决绝地转过身去,连头都没有转回来。
她不想再医院里吵架,家丑本来就不外扬。
所以她立刻就离开了。
这一次白子阳没有从身后追上来,黎晚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只是感觉到身后传来陆迟迟的痛哭声。
黎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白家的,台风的影响还没有过去,外面还在下着大雨。
黎晚一个人也没有带伞就直接走进了雨里面,这一次,也没有人会帮她撑伞了。
白子阳是一个就算有伞,也不会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她在大雨当中打到了一辆出租车,但是回到白家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湿透了的。
玄关处,黎晚脱掉了鞋子,但是当她抬起头看着准备走进洗手间去冲个澡暖和一下的时候,却蓦地发现白子阳站在客厅里面,等着她。
他肯定是比她先到家的,她在大雨当中打了很久的车才打到,而他却自己开车送了陆迟迟回家,根本不会想到她也是病人,也不会想到她到底有没有带伞。
白子阳的好就是当他决定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会用尽自己的所有去对她好;相反他的不好就是,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去管她的死活。
黎晚很不幸地成了后者。
她浑身湿透的样子落入白子阳的眼中他也没有任何的动容,他上前,颀长的身体像是一堵墙一样堵在了黎晚的面前。
她仰头看着他,淡淡开口:“如果你今天回家来是想要劝我救你的陆迟迟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开口了。我不会答应的。”
黎晚在白子阳的面前,很少有这么坚定的时候,以往她对他都是百依百顺唯唯诺诺,但是这一次她心底却是莫名的心寒。
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再怎么坚强的人都会凉透了心。
白子阳的眸色并不是很好看,但是他开口的时候话语却是温和的,是黎晚很少能够感受到的他的温和。
本属于她的温柔,他全部都给了别的女人。
“救救她,黎晚。”
他很认真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话语温和好听,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像带着磁性一般,让黎晚的心咯噔了一下。
黎晚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舒心地扯了扯嘴角,眼底看不出来是什么神色。
“在b市的时候你也这样求过我了,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帮了。”黎晚开口的时候直直地将眸色锁在了白子阳的脸上,“子阳,你让我救的,是陆迟迟啊……这个女人毁了我的婚姻,换做你是我,你会几次三番地救她成全你们吗?”
这个问题将白子阳问的哑然。
他略微有些吃惊的神色落入了她的眼中。
黎晚平静如此,因为淋浴,额头上全部都是雨水,雨水紧紧地贴着额头上面的肌肤,寒气一下子从头顶席遍了全身。
黎晚瑟缩了一下身子打了一个寒噤,但是白子阳却根本没有心思去关心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