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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痛,苏君照她的计算放了手,急着检查他的耳朵,她将他推开,冲白九川赔礼道:"君君一向如此,咱们仨一同长大,她什么样皇姐你还不晓得么!有口无心!"
苏君的目光在眼前三人晃了圈儿,最后冷冷地看着白郁浓。他脾气火爆,但不是傻子,事态与昨夜她与他解释地明晃晃很大出入。近两年,她的心可是越发得大了。唇一勾,苏君亦跟着白郁浓像白九川道:"是啊,殿下就原谅则个罢。"
白九川看着二人伏低做小,俯在容渊耳边道:"你看,她多么窝囊,连发夫都管不了,护不住。"
容渊看她一眼,淡淡点头,什么表示也没有。
白九川有些失望,寻思寻思,冲白苏二人挥手道:"下不为例。"又看看天色,提议道:"正晌午,不如在东宫用膳?秋老虎毒得很,避一避这时候的锋芒。"
此举正和白郁浓心意,苏君目光随心思流转也很赞同,容渊更是随遇而安,遂一锤定音。
宽敞的梨木桌上铺了层层叠叠的盘子,盘多而不乱,按照色彩冷热挨接在一起,仿佛一桌巨大的水墨丹青,四人围着这丹青依次而坐,竟是容渊坐了最上首,没人说这不合礼数,各人心中各有计较。
餐毕,告辞的时候苏君突然问了句,"敢问殿下,容渊在东宫是个什么位分?"
白郁浓与容渊的目光也随着苏君的一同射向白九川,白九川正声道:"是这东宫的座上宾,亦是孤的心上人。只不过因孤办了错事,阿渊还没有点头与孤破镜重圆。他愿留,孤便许他正宫之位;他要走,孤亦会护他余生无虞。"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送别二人,容渊的心思仍不得平静。他不住地用余光扫着白九川,俊秀的眉无意识地笼起。她真的,不是在戏耍他,要利用他么。
白九川觉察到他的目光,瞅过来,他又迅速别过头,白九川望着一乐,前跨一步,挡到容渊的前方,"总是偷看孤作甚。"
容渊站定,淡淡道:"殿下看错了。"
白九川笑,"容渊说什么便是什么。"
容渊的日子过得好,比以往的每一日都要好。不必再在教坊司里提心吊胆,也不必在白九川的床上曲意逢迎。白九川给他请了京中最好的琴师阜及,一个已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阜及很有耐心,再加上受过白九川的恩惠,待容渊更加温和细致。时常与他对奏,教他许多手法,不过一月,他的水平已经几乎能与阜及持平,令阜及大叹后浪推前浪,已无东西可教。
容渊的名声由此传出去。
京中人酷爱风雅,人更有劣根性,得不到总是最好的。容渊人在东宫,外头人听不见琴音,反而将他的琴音更加神化,连他这个人也被传说地神乎其神,美貌无双,成为京中许多名门贵女,以及怀春少女向往的对象。
可惜,他与白九川的风流韵事传得也很广,白九川待他的态度也十分珍重,否则就算他没了清白,也有很多人愿意登门提亲。这朝代,除了皇权,名声几乎是一切,容渊的名声好了,娶此正夫,门楣也光耀。
容渊从竹林里练琴归来,一袭白衣,抱着七弦古琴,袖子边角用银线绣了暗纹,在阳光下仿佛会流动的水波。正好儿踩着时辰过来的白九川走过去,将琴抱过来,道:"今儿练得如何?你真是,竟不让孤去。"
容渊轻轻一笑,"给殿下练得生辰礼,怎能事先让殿下听着。"
"穷讲究。"
白九川吐槽归吐槽,脸上的笑却从未变过,宠溺得能将人齁着。
湛蓝的天骤然变色,乌云刹那汇聚压顶,哗啦一声,大雨倾盆。
豆大的雨滴直接砸下来,将二人直接砸懵。这处是白九川为了容渊特地开辟的一处清静地,四周有侍卫把守,平常只容他二人进入,就连暗卫也被勒令不准跟进来,倒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如今要是径直走出这儿还得有不近不远的路程,再穿过一小片紫竹林,少不得一阵实实在在地浇,倒不如到一旁的竹屋躲一躲雨,正好儿也将琴送回去。
白九川右手抱琴,左手拉着人,几步就连人带琴拽到了竹屋里头。
这竹屋也是为容渊新建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平常午间练琴练累了他可以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儿。
就这几步道的功夫二人已经浑身湿透,白九川穿着银红的衣裳还好,容渊那一身儿素净的白,如今全成了半透明。
白九川将琴放在琴台,边拿一旁的布巾擦琴,边道:"赶紧去换身儿衣裳罢,孤待你换完了怕是也得跟你借一身儿衣裳穿。"
再三确认了容渊着实不可能死心变心之后,白九川就不再在夜里缠着他,也不再暗示一些白郁浓的坏处,全然将他当做弟弟来照顾。既然总是要嫁出去的人,跟在她身边,她也不能让他坏了名声。至于现在外头那些流言很大一部分就是她的推波助澜,如今只等着白九川二十一岁的生宴,届时她会让他在宫宴露面,并求母皇下旨认他为义子,封公君位与一些京里的铺子田地。
这样待她计划末尾,他也有自己的资本能养得起,锁得住白郁浓。
容渊眸子一动,"好。"
按他的喜好,他的衣裳白九川全给他置办成白色,他从里屋穿出来,这是一身儿月牙白的衣裳,没有纹络,朴素又高贵。白九川赞叹,"阿渊将这衣裳穿得真好看。"
"您现在要换么?屋子里没有合适您的,容渊方才已将最小的衣裳放在床上。"
白九川走过去,扬眉道:"阿渊这是取笑孤?"
女子身量小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渊抿唇笑,"哪有。"
他被养得很好,脸颊上有了一些肉,望着更加俊俏了,这一笑眸光璀璨,直看得人发呆。白九川心中感叹,怎么就便宜了白郁浓那个伪君子,一失神,脚下一绊,向前扑去,容渊急忙来扶,被她牵连,两人失重,一同扑到后头用竹子做的板上。
容渊跌坐在地,脑袋磕了一下,白九川跌在他身上,忙伸手去摸他的后脑,"没事儿罢。"
一说话,才知晓二人的距离有多么近。
第五章琴师他惊才艳绝(5)()
呼吸缠着呼吸,心跳撞着心跳,砰、砰、砰,一声一声,回荡在二人耳边,将外头的暴雨砸下劲风呼啸都隔绝,好像只剩下眼前的人。
概是因被撞得痛了,容渊的眸子雾蒙蒙的,含着荡漾的水光,懵懂地落进白九川的视线里。她动了动喉咙,干咽一下,"痛么?"
容渊温和摇头,眉眼带笑。脑袋轻轻在白九川的手掌里蹭着,粉唇微启,露出雪白贝齿,低低道:“不痛。”
二人间的气氛越来越怪异,仿佛有密密匝匝的红线开始将他们的身心绕系在一起,挣不得,脱不了。白九川望着容渊眼里的光,脑子里闪过千万次要起身的念头,却始终一动未动。她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见色起意,却仍旧想要这个姿势维持地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离容渊这样近过了。
白九川的手还在容渊的后脑上按着,轻轻动作,容渊白皙的脸颊忽然腾上两片红云,就连修长的脖颈也染上一些粉色,他的桃花眼变得更加水润,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了上去,令他的黑亮的眼珠深处也有些发红。
白九川的手法越发暧昧,她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吸引着,想要探寻下去。灵巧的手指解开容渊的发束,乌黑的发丝披散开,她侧头,在他的伤处吹了两口凉气。
“吹一吹,就不痛了。”
他的发丝上有一股清冷的香,是古沐殿特有的香气,与白九川自身上的香一样,却又好像有说不清的不同,于是她鞠起一捧发丝,放在鼻端仔细地嗅着。容渊的脸颊更加红透了,似御花园角落熟透了的枫叶,在风雨中飘飘摇摇,摇摆不定,终是受不住诱惑,随着风雨离开稳健的老树,沾上尘土。
白九川的余光里看着了,从小腹窜上来一股热流,将她整个人点燃成一个火炉,火炉的眼睛里头也窜着那股火,直直射向被她垫在身下的俊美公子。
“容渊。”
她放下手里的发丝,再次用手托住他的后脑,缓缓俯身,二人的视线相对,容渊轻而慢地嗯了声。
“轰隆隆——”
雷声突如其来,白九川蓦地停住,她的唇正停在离容渊的唇不过一指的距离。冷风灌进来,容渊的发丝打在白九川的脸上,白九川别过头,利落起身,将容渊拉起来,给他拍了拍后头。她的声音还有些干涩沙哑,“还得再换一套。”
容渊不自在地躲过打在他背上臀上的手,眸光闪烁,“嗯。”他退一步,又道:“殿下您先去换罢,湿衣裳穿久了不好。”
白九川此时清醒,自知方才行动过火,看容渊尴尬,只在心中再叹他对白郁浓的痴心,也不推辞,进屋自去换衣,留下容渊在屋外,与那两道不自觉地,痴痴跟随她背影的目光。
夜里,白九川早早睡下,想着白日的事与那时身下柔韧的身体,却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披衣下床,点上油灯,橘黄的火苗一跳一跳,竟跳成容渊脸颊上的绯红,白九川心中泛起一股难言滋味。
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柔和地,“殿下?”
“怎么?”
“奴途径这儿,见殿下的灯灭了又亮,故多嘴问了一句,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途径。白九川笑一笑,青筠这类人她见得多,原本她只不理会,不过,今儿,她想起她自己。二十多岁没开荤的女子她是独一份儿,可偏巧每次都被阴差阳错地打断。白日对容渊那样,估摸也是憋得久了。既他自己送过来,正好儿她一用也可。
“进来罢。”
她挥手,插上的门栓掉落,殿门被从外头婀娜走进的青筠打开。
青筠垂头,白九川看不见他眼底的狂喜。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年,殿下终于看到他了!他从开始当这东宫的掌印,便开始变着法子要爬上白九川的床!白九川多情有情,筹谋得好了,未来少不了一个君位!可惜白九川看似到处留情,实际心有洁癖,又没心没肺,他竟从未成功过!好容易从宫外淘弄来那药,却让那不知好歹的容渊占了便宜!所幸,容渊那人不会说话,他没被发现。更有幸的是,他终是要受恩宠了!
“抬起头来。”
青筠缓缓抬头,故意做出的一副无害且温柔的样子令白九川想起了另一个人。
“可愿服侍孤?”
“奴愿意。”
“过来。”
“诺。”
他在白九川面前站定,白九川却觉得无从下手。面对青筠,她实在提不起那种一触即发的欲。望。眸子一凛,她笑着走近一步,将青筠打横抱起,走向床的方向。青筠肖着容渊,用手揽上她的脖颈,给她揽得抖了一抖。她咬咬牙,不动声色地再往前。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从后头传来,白九川的身子僵住。得了她不必通报阻拦,就可以随意进她这永元殿资格的人只有一个。她方才心神交战,竟没听着他来时的脚步。不论容渊为什么来,如此境况却是窘然,倒不如让他自己离开,等了半晌,却听不见离去的脚步,她回头,容渊还穿着白日里换上的骨白衣裳,脸色和衣裳一样刷白,一双眸子冷冷清清地看向这边。
青筠惊讶过后,只觉容渊是怕失宠,过来搅和他的好事儿的,于是他将胳膊缠地更紧,清秀的脸贴到白九川的肩膀,柔媚地叫了声,“殿下。”
容渊的眸子变得通红,他的嘴唇颤抖着,夜风打开,单薄的衣衫被吹起来,衣摆飞扬。
这又是何必。
心里装着白郁浓,却对我露出这幅表情。
白九川抱得累了,松手,青筠不愿下去,要说些什么,被她凌厉的目光吓回去,听她对他无情道:“以后夜里莫要再乱走了。回去罢。”
青筠被吓住,应了声,哆哆嗦嗦走了,屋里便只剩下白九川与容渊。
到底是为他来的。
白九川告诫自己。
她笑一笑,晃眼地下碎了的坛子,吸了吸鼻子,可惜道:“阜及那老儿的药酒?孤向他讨了许久他才舍给孤一壶,竟给你这徒弟这样一大坛,可惜喽。”
容渊不搭她的茬,只定定望着这个人。
她真厉害啊,装模作样好几月,骗得他真的以为她是真的心悦他。可是怎么会呢。真正心悦他,怎么会同抱着他一样,抱着别的人,怎么会,与别的人行鱼水之欢。他不过就是一个玩物。这世间的女子都是,将男子作为玩物,喜欢了,就亵。玩两下,不喜欢,就丢到一旁,让他独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