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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忙外安家落户,却没机会来拜访钱员外!这不,得了空儿便来了。”
古武知道容渊待这个白教主的不同,再加上头一晚上人失踪了,第二日这白九川就来敲门委实可疑,她边盘算着怎么在保证老爷的安全下从这人嘴角套出话,边亲切道:“白教主真是个有心人!那便随奴婢来罢。”
白九川点头,伸手指那马车道:“那里头的东西是白某带给员外的见面礼。”
古武闻言一笑:“白教主对我们老爷真是用心!”她踹一脚旁边不知事的钱田道:“还不去替教主给马车里的东西整顿好!”
钱田捂着被踹疼的小腿肚子一瘸一拐地去了。
古武引着白九川一路拐了七八个弯,才来到一处僻静院子的外围。
小姑娘在院门外站定,食指压在唇上冲白九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老爷近来嗜睡。待奴婢去通报一声。”
白九川淡淡点头,古武轻手轻脚打开院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院门开了,小姑娘脸上挂着的笑真了些,举止间透着分急切:“老爷醒着,请您过去呢。”
白九川看她一眼,对她一笑:“好。”
钱锋的院落并没有外界揣测得金雕玉砌奢华无比,甚至称得上朴素。尤其是空旷的庭院中央种得唯一一棵梨树,开着如雪似玉的花,更衬着这院中其他角落的简单,
她进到主屋,钱锋正在张太师椅上坐着冲她笑,带路的古武自觉退出去关上门,钱锋站起来,主动拱手道:“幸会。”
白九川笑:“幸会。”
傍晚,白九川才从钱府里出来。
她回到白府,屋内斐香仍兢兢业业守着。让斐香下去,她将垂下的纱帐用床边的勾子勾起来。
容渊昏睡着时的神情很是平静从容,比他任何时候都在平静从容。她伸出手,捏了捏他滑嫩的脸蛋儿,泛了红印的皮肉从手指夹缝里溜走,白九川为自己的无聊笑了笑,弯下腰,轻轻在容渊的额头落下个算不得亲密的亲吻。
容渊醒来时已是深夜。
是在自己床上。
他皱着眉,感觉左侧有人,快速转头,是一脸沉重的钱锋。
“母亲?”他开口,才知自己嗓音已十分嘶哑。
钱锋似是不忍,目光闪烁,终于还是开口道:“你既已认我老婆子为母,我自是该拿你当女儿一般疼,一般亲。有些话该直说,你不要怪我。”
她开门见山道:“那日她们说见到的你床上那人就是白九川罢。我早就怀疑是她”
容渊嘴巴动了动想要说话,被钱锋阻止道:“先听我说完。”她道:“你们男子总是有些毛病,一旦将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就很容易连带着那颗心一起交出去,却不知道,有时候我们女人根本不稀罕,甚至嫌麻烦。”
容渊的脸色猛然苍白,
钱锋叹息道:“你与白九川就是那样。不过她还算有良心,今儿是偷偷给你送回来的。只说了有幸捡到了喝醉的钱府小姐。”
容渊只觉突然有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口,令他不能呼吸:“她还说什么了?”
钱锋摸了摸他的头:“孩子,你和她终究是要为敌的。柳绍是容娴的人,不是么。”顿了顿,她又难得严肃道:“我将钱家交给你,是因你能带它走向更大的辉煌,你可不要辜负我,为了一己私情毁了它。”
“当然不会。”容渊勉强勾了勾嘴角。
钱锋再叹一声:“今晚好好休息。我老了,便先回去了。”
有些事需要空间自己静一静。
容渊笑道:“好。”
钱锋离去,开合的门送来一股凉风,让床上的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钱锋没必要骗他。那么,就是真的了。
他紧紧咬着牙,闭上眼睛。
月上中天,有一人影踏月而去,接连几点,便到了白九川的屋上。
屋顶,容渊刚下飞下,就听底下传来一声怒斥:“放手!”
是个男人的声音。
很英武的男人的声音。
容渊一动不动,僵硬在那里。
是柳绍。
一阵噼里啪啦茶杯砸碎桌椅倒地声。
他听见白九川醉醺醺地恳求道:“绍!你便让我抱上一抱罢!”
这个武功谋略天下难有出其右的天鹰教教主此刻却在一个男人脚下俯首称臣,不惜放下面子,只为得到他的亲近。
“绍!我是真的,真的”情到深处,白九川竟有些哽咽:“绍!你该懂我的心!”
容渊回想起他与白九川的点点滴滴。她待他也是好的,可更多时候,却更像待一个小宠的好。若无珠玉在前尚能蒙混过关,可眼下白九川小心翼翼捧着珠玉,步步紧逼定要他认清现实。
春风一打,寒凉入骨,容渊本能地打了哆嗦,打到一半,却硬生生稳下身躯,挺直脊梁,将这股冷意压进骨髓里。
下头的喧闹还在继续。柳绍破口大骂,白九川苦苦哀求,柳绍苦口婆心,白九川渐渐被劝服。他一直听着,直到不感兴趣了,才飞身离开。
次日,来也匆匆的柳将军去也匆匆。
钱玖还是钱玖。
白九川还是白九川。
一切看似寻常发展。
只是明眼人都或多或少能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
感觉得最厉害得便是如今梓苏王家的家主王矜。
茶楼包厢,她细心地将橘子剥好递过去,纳闷道:“你家主子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儿?”
平常钱玖也是作风凌厉,可还没这样凌厉过!
古汶接了橘子,掰开一半就往嘴里放,脸颊塞得鼓鼓的,闻言从旁边唱小曲儿的公子上移开眼,疑惑地望了王矜一眼含糊道:“什么?”
汁水从那樱色唇间喷出,直喷到王矜衣领。
王矜叹口气,先用帕子给古汶擦了嘴,才轻轻擦拭自己的衣领:“没什么。”
看来还是得改日亲自去钱府一趟。再说这小子的生辰也快到了,是时候提亲了。
古汶一听没事,用橙黄的爪子打王矜一下,继续看他的公子去了。
王矜认命地剥下一个橘子。
王家这边有感应,李家郭家自然也不会没有。只是李湘被钱锦绣麻痹,郭家根本不用麻痹,便一点儿也没察觉到钱家商场上动作的异常,直到东窗事发,才惊觉自己被算计了!可一切都完了!
但凡行商,都不会有干净的。
偷/税漏/税还算小头,更重要的是施行贿赂。
这两家在这两项上都栽了跟头。
八月初,钱玖直接一纸御状告到白茂那里!
若是平时这也只是小事,郭家还有本家在皇城里呢!还有个宫里曾受宠的妃子呢!现如今的枕头风虽说要没以前管用,那也不至于遭受大创!可惜偏偏正赶上容茂近几年要清政!她年轻时酒色沾得多,身子骨亏空,这两年缠绵病榻,越发觉得大限将至,这要是去了,可不能留下个让容娴摆弄不过来的朝堂。再加上郭家在皇城的确作威作福,连同其他皇亲国戚让她观感不佳早有心病,这梓苏城的两个大户算是拔了!
虽无人员伤亡,可抄了家的李家彻底跌落尘埃。郭家比李家还要好一点,他们还有皇城的本家可以投奔。只是也没好到哪去,梓苏的郭是皇城的郭的左膀右臂,这一去是不至于流落街头,那些个责骂奚落,白眼排挤是少不了的。
而钱王两家趁火打劫,以极快的速度与王家一起分了李郭空出来的商业链条。虽然王家明面上是与钱家平分,可只有王矜知道,王家占了只是个极小的部分。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这时候已经上了贼船的王矜并不能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准备说一句多余的话。她王矜这一生只求平稳顺当,可谁不想要大富大贵!既然钱玖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野心,可以带领王家走到更高的高度,天下第二皇商不也是很响亮的名头么!
钱玖检举有功,被赐天下第一良商封号的同时,竟收到了皇家秋菊宴的帖!
这还是梓苏城里收到这帖的第一人!
钱玖成了梓苏城的传说。
八月十五,玉英殿。
各路能被容茂看得上眼的英雄豪杰都聚集在这儿,当然,与此相比,朝中重臣与其家眷占的比例更多。
正主理所应当姗姗来迟,还在等待的众人不得私自动用桌上美食美酒,只能与左右闲聊。也有胆大熟络的,私自下了位置,亦或者隔着几个位子与交情好的远远喊话。
士农工商,容渊的位置在个偏远角落。旁边儿便是皇城郭家家主郭裴。右边儿是个漆了红的大圆柱子。这位置实在算不得好,在这个郭裴显然来者不善时更甚。
郭裴是个道貌岸然的美女蛇。她与容娴暗中勾搭上,自然也知道部分容娴与容渊的事。是以一打照面,郭裴便觉着熟悉。
像,太像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容渊脸上的白纱,提着满酒的酒杯,笑盈盈挪了挪屁股底下的垫子,凑到容渊身边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钱小姐罢!”
容渊挑起眼睛,望她一眼,刻板道:“郭小姐有礼。”
容渊故意不去理她手里的敬酒她也不恼,只笑道:“传闻钱小姐总是冷冰冰的,果然不假。”
容渊:“嗯。”
郭裴道:“就是不知钱小姐这总不摘面纱的传闻是真的”
“真的。”
“哈哈——”郭裴大笑,将酒中酒水喝下:“钱小姐真是有趣。”
“过奖。”容渊点头道。他的脖颈白皙修长,在这个角度更显得诱人无比。
郭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容渊厌恶地蹙蹙眉头。
“郭姐这是在笑什么啊!”容娴不知何时下来了,大笑道:“可否说来让妹妹也乐一乐?”
她边说边走,目光落在容渊身上,瞳孔一缩,手中的酒杯一抖,洒了几滴酒。
“这位是,”不待人回答,她用变了调的声音道:“梓苏的钱玖?”
容渊瞥她一眼,行礼道:“正是。见过殿下。”
他的声音比以前低沉许多。身材也消瘦许多。还欲盖弥彰地蒙上一层面纱。可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
容娴内心颤抖着,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从他被带走,失去消息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她的眸底划过一丝狠厉,原来钱玖真的是他!
为什么还要回来!钱家那么富有,明明可以过得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要来害她!是要来争她的东西罢!
是了!容渊那人总是!总是愿意抢她的东西!
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容娴冷静下来,道:“哦,真是年轻啊。就是不知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呢?”
郭裴笑道:“我也正笑这个呢。明明是大好年华,偏偏要挡住自己的好模样,钱小姐真是个趣人。”
殿上,因为容娴的到来,无数道目光聚到容渊身上。
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容渊道:“因为丑。”
“丑?”容娴道:“怎么个丑法?”
“正常丑法。”
郭裴大笑。
容娴给郭裴去了个眼色,郭裴无奈,收敛了些,用手拍了拍胸口,拍完,却见那手就在众人都没有防备之时直袭向容渊的脸!
容渊垂眸。钱玖只是个武功平平的千金小姐,照理说不当反应过来,只是要是这面纱现在被揭开便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了。他权衡一下,按兵不动。却见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白影从殿外打进来!
一折扇打掉郭裴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快速旋转几圈再次回到原来的方向,白九川从殿外踏进来,接回折扇,展开,冲众人扇了扇:“一来便遇见这样有意思的事儿,可见今儿我没白来。”
她挑眉道:“女子调戏女子?”
说着,她上下打量着容渊,孟浪道:“倒也说得通。”
容渊冷淡地扫她一眼,十分配合地离郭裴原了些。
众人大笑。
郭裴与容娴只得尬笑。
白九川也跟着笑着入坐,不知是否巧合,她的座在容渊下头,二人隔着一个大圆柱如同两个世界。
同时,这圆柱也将他与其余人都隔了开。一望,对面儿这位置根本没设桌。她不满地啧了声,直接越席,跑去了柳绍那儿,厚脸皮地硬是在容娴与柳绍之间加了个位置。
容渊始终垂着脸,面无表情。
又一炷香左右,龙袍黄靴踏进宫殿。
殿内两列跪伏齐齐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主隆恩!”
容茂在瞩目中,一步步走向殿上,正中央主位。
她给身边儿的随侍行了个手势。
“开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