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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还有谁要上来送死()
话说数十骑黄河帮帮众追上李风云、杜如月等人,团团将他们围住,正要围杀,那名老者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在老夫面前,你们也敢妄动干戈,想要造反么?”
一众黄河帮众一时愣住,惊疑不定,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大声道:“老头,你是谁呀,快快滚开,黄河帮办事,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被砍死可莫怪我们!”
老者沉着脸道:“刘雄,你去告诉他们老夫是谁!”
“是!”一名黄脸的老仆朝老者躬身施了一礼,又大摇大摆走到一众黄河帮众身前,昂首睨视,大声道:“你们听好了,我家老爷就是当朝的宰相,当朝的托孤老臣冯道。听清楚了没有?”
“冯道?”底下的帮众未必知道冯道是谁,不过为首的几人又岂能不知,冯道原是后唐的宰相,当宰相近二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就算是如今各地手握重兵的各大节度使,多多少少也都受过他的恩惠。
他原本是后唐的宰相,石敬瑭灭后唐后,依然是后晋的宰相,还予以托孤重任,这样的人又岂会是个简单的人?
自他出仕以来,历经了后唐庄宗、后唐明宗、后唐闵帝、后唐末帝、大晋高祖和如今大晋的新帝石重贵,皇帝换了五个,朝代也换了一个,他的地位却纹丝未动,不仅在文官中被推崇有加,在武官中人缘也极好,虽无自己的势力,但威望无人可及。
正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势力,在这论拳头称老大的年代,反而更受历代君王的信任。说他是朝中的定海神针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人,莫说是小小一个黄河帮,就算是天下手握重兵的各镇节度使,也不愿轻易得罪他。但若是就这么退了回去,又如何跟帮主黄天行交代,黄河帮的颜面又何在?江湖上只会说黄河帮怕了一个枯干的老头。
不行,这个脸面,黄河帮丢不起。再说,在这荒郊野外,就算将这老头做了,只要处理得干净,朝廷未必会拿他们怎么样,特别是在契丹兵马压境,中原风声鹤唳之时。
为首的扬威堂堂主杨世基心中盘算着,眼中放出了狠光,拱手道:“冯大人的威名天下皆知,咱们这些草莽自然不敢冒犯,不过,兄弟们本就是在刀口上讨饭吃,与朝廷两不相干,朝廷的事,咱们管不着,江湖上的事,也希望冯大人莫要过问。”
“怎么,你还想对我家大人不利?”刘雄冷笑了一声。
“杨大哥,跟他废话什么,那老头不识相,就连他一齐宰了,往黄河里一扔,谁知道是咱们干的?”有人不耐烦了,大声叫嚷起来。
“哼哼,十多年不出江湖,江湖中真忘了我哥俩了!”刘雄连哼了两声,回头招呼道:“马英,保护好老爷,这些人便教给我了!”又冷声对杨世基道:“是撤还是打,快些发话!”
“太他娘的狂了,老子先宰了你!”一名彪形大汉忍不住扑了上来,挥舞着一只脸盆大小的板斧朝刘雄拦腰斩来。
刘雄轻哼一声,身形向后略往后撤了一步,让过那板斧,探出左手在那彪形大汉肩头一推,那大汉只觉得全身一震,身体不知不觉调了一个个,背向着刘雄,心中大惊,暗叫了一声不好,只觉风声袭来,想要躲避,哪里来得及?只听“咔嚓”一声,命门已经被刘雄一爪拿住,刘雄内劲暗吐,硬生将他的脊椎骨抓断。
那大汉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眼见便不得活了。
李风云心中一惊,好狠的手段,若是他跟这个刘雄对上手,这一招他也躲不开,估计也会当场毙命,不由心中自警,中原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就连两个老仆便这般厉害。
一众黄河帮帮众更是心惊,那大汉在黄河帮很有名声,论武功虽然算不上最高的那批人,但大部分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料到在这个刘雄手中,居然只一招就被解决了。他们这一批人,武功高过这大汉的,不过五六人,即便大家一齐出手,也未必能解决这个刘雄,更不必说,旁边还有个马英,看样子,武功也不在刘雄之下。
杨世基暗暗叫苦,早知道冯道手下有这般的高手,刚才他便该卖个好,借机下台,好歹还能落个情面,如今再退去,难保冯道不会嫉恨,虽然这老头平时并不惹事,可是不管怎么说是个官,黄河帮这伙草莽却是民,自古民不与官斗,官字两个口,怎么说都由他,存心要为难黄河帮,黄河帮想在京城再呆下去,只怕很难。
心中正在掂量是否该拼个鱼死网破,还是该就此退却,只听刘雄喝道:“还有谁要上来送死,十多年没杀人了,浑身都没力气了!”
听了此话,杨世基心头一惊,猛地想起一件事,二十多年前,有两名高手联手杀入了当时显赫一时的逍遥宫,一夜间将逍遥宫上下三百余名高手杀得干干净净,逍遥宫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这两人一人便是被称为“幽冥鬼手”的刘仕雄,另一人则是被为“黑煞绝命掌”的马文英,合称河东双煞。
他们出道的三十年间,死在这两人手上成名的英雄不计其数,十多年前,这两人突然消失,很多人说此两人惹怒了一名绝世高手,已经死了。难道这两个老魔头其实并没有死,居然甘心在冯道府中做了十多年的老仆?刘雄、马英,与刘仕雄、马文英不正只差一字么?
想到这里,杨世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这两个魔头,无须官府出手,单他们两人,便足以灭了黄河帮,黄河帮可远比不上当年的逍遥宫。
杨世基急忙拱手问道:“请问两位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河东双侠?”
刘雄哈哈大笑,道:“什么河东双侠,双煞便是双煞。河东双煞不想再惹事了,但也不会怕事,黄河帮有什么招数,我二人接着便是。”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杨世基此时连半点反抗的念头也没了,连连摆手道:“岂敢,岂敢,不知两位在这里,不然,杨某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两位面前惹事,今天这事是我黄河帮做得不对,改日再登门谢罪,我们这就走!”说完,手一扬,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带着那大汉的尸体,灰溜溜地走了!
第39章 从此你也算我冯道的门生()
黄河帮的人撤走后,杜如月、李风云上前拜谢。
冯道看了看李风云,道:“你这小娃娃,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出言不逊,你说老夫该不该罚你?”
李风云偷看了两样冯道身边的刘雄、马英,心中有些发怵,愁眉苦脸道:“燕国公,我本就是个粗鲁的汉子,没什么心眼,小丫头也老说我嘴臭,经常得罪人,我刚才有说什么话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冯道沉下脸来,道:“休要跟老夫耍惫赖,老夫为官数十年,有什么人不曾见过?与老夫耍心机,你道行还差点。你若是粗鲁的汉子,这世上恐怕再没有精明之人。
实话与你说,老夫出手,可不是因为中了你的激将之计,只是爱惜人才,不忍看你因为没人教导,走了邪路,老夫给你两个选择:认罚还是不认罚?”
李风云迟疑了一下,问道:“认罚是怎样?”
“认罚简单,”冯道答道,“回去把《中庸》抄上百遍,从此你也算我冯道的门生,如何做人,老夫来教你。”
李风云面色灰败,眼珠骨碌骨碌乱转了几圈,心道:“这老家伙手段看来厉害得很,当了他的门生,老子还有活路么?”
转念又想:“那《中庸》又是什么东西,字数不知道多还是不多?若只有十来个字,老子泼着性命不要,抄上百遍也无所谓。至于做他的门生,哼哼,腿长在老子身上,这老家伙总不能时时让那姓刘姓马的守在我身边,不听这老家伙念阿弥陀佛,偷偷的溜了,他哪里去找老子?”
想到这里,李风云低声向杜如月偷问那《中庸》究竟有几十个字。
冯道虽老,耳朵却很尖,“嘿嘿”笑了两声,道:“《中庸》的字不多,全文才三千五百六十八个字,一百遍就是三十五万六千八百个字,不算太多。老夫看你不是个沉得下性子的人,没让你抄写四书五经,四书五经总计可有十二万多字。”
“娘呀!”李风云差点晕过去,这个老头难道是有心折磨他?
“那不认罚会怎样?”李风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更简单,”冯道虎下脸来,转头说道,“刘雄,去把他给杀了,免得他将来为祸世间。”
刘雄答应了一声,正要动手,李风云吓得连连摆手道:“我认罚,我认罚,只抄写一遍成不成?”
“你说呢?”冯道瞪眼反问,又对那两名老仆道:“刘雄、马英,这小娃娃滑溜得很,看好了,别让他逃了,他逃一次,砍他一只手,逃两次,砍他一条腿,逃三次,哼哼。”
“砍两手一脚?”李风云脱口而出。
“不是,”冯道忽然阴笑了起来,“直接剁碎了喂狗!”
李风云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来。
“噗嗤”杜如月忍不住笑了出来。
冯道又笑呵呵地问杜如月道:“如月侄女,究竟何事惹了那黄河帮?”
杜如月迟疑了下,想到莫轻言查的那案子,原本就是朝廷该查的案子,不必避讳冯道,于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一些不该说的地方。
冯道听罢,叹了口气,道:“年轻人呀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也可叹,为朝廷做事,妻儿还要四处躲避,这该如何说才好?这样吧,不必再去乡下躲避,一起来老夫府中吧,在老夫府中,总该没有人来打主意吧?”
杜如月大喜,不说冯道的身份在那里,单单刘雄、马英两名高手坐镇,估计也没有人再找莫家家小的麻烦。又跟莫家众人说了,众人也同意,莫轻言的妻小及嫂子又见过冯道。
冯道安慰道:“这件事就此作罢了,老夫会与莫捕快说,让他放手此事。”
杜如月奇道:“冯伯伯,莫大哥又未做错,为何要放手此事?”
冯道答道:“莫轻言忠于职守,当然是对的,只是,这世上的事不是单凭一个理就讲得过去。大理寺不再查这件案子,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你想清楚了么?”
“不是因为贪赃枉法,尸位素餐么?”杜如月问道。
冯道摇摇头,答道:“世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这件案子,其实老夫也听说了,不止老夫知道,就连皇上也知道,不让再查下去,其实是皇上的意思。”
李风云不解,问道:“燕国公,查清楚这件案子,能除去中原的一大隐患,皇帝为何不愿再查下去?”
“叫老师!”冯道狠狠地道。
李风云缩了缩脖子,不情愿的低声道:“老……老师。”
“老师便是老师,什么叫老老师?怎么,当老夫的学生很委屈你,你不愿意?”冯道怒道。
“不不不,我愿意,一百个愿意!”李风云急道,心中却加了两字:“才怪!”
冯道不去理他,却对杜如月和颜悦色地道:“如月侄女,三国时有一个故事,不知你听过没有?”
“什么故事?”李风云有些兴趣。
冯道说道:“官渡之战,曹操大败袁绍后,从袁绍的大帐中搜出几箩筐竹简,都是曹军将领暗通袁绍的书信。
军中的军法官正准备根据这些书信,捉拿那些官渡之战两军对峙时暗通袁绍的将领,谁知曹操阻止此事。非但如此,他还当众烧毁了所有的竹简,并且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李风云问道。
冯道捋须答道:“曹操说,这次大战,袁军的实力远远比曹军强大,官渡之战其实赢得非常侥幸,有将领暗通袁绍并不奇怪,都不是圣人,谁不会为自己留条后路?人之常情,只要没有真正背叛他就行了,不过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必严惩而不殆。”
听完这个故事,李风云笑道:“原来是怕逼反了那幕后之人,这朝廷,也太没担当了!”
冯道叹息道:“如今是乱世,不是盛世,盛世要防微杜渐,遇到这种事一定要一查到底,警示后来者,可是现在不成啊!契丹大兵压境,各处诸侯拥兵自重,逼反了一人,说不定反的便是一批诸侯,所以事事都要小心谨慎。”
“那也不能听之任之,有些防备也好!”杜如月十分不满,说道。
冯道呵呵笑道:“防备?朝廷对哪个手握重兵的节度使没有防备?可是防归防,对这些诸侯,不能不既防着又哄着用着,这就是帝王之术。”
“哪是什么帝王之术,根本就是拆东墙补西墙。”杜如月道。
“不错,的确是拆东墙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