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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不到我李璟,虽身为九五之尊,却连一个心仪的女子也难得到。
好吧!你们先退下,花解语之事,朕会在做考虑。”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李景遂、李凤鸣两人退下。
李景遂、李凤鸣两人离开后,大殿之中更显得空荡荡。
李璟心中烦躁不安,一脚踢翻了身前的御案,唬得殿中侍奉的两名太监战战兢兢,想要去收拾却又不敢。
他这个皇帝,当得真是十分窝囊。空有皇帝之名,却只占据了江淮之地,只能凭借江河之险,勉强抗衡北方的中原。
家事让他心烦,国事同样也危在旦夕,一个不小心,便有倾覆之险,说不定下一个后晋,便是他的南唐。
论富裕,江南之地如今已经不下于中原。而且,这几年,中原战乱不断,大量的富绅涌入南唐,单论财富,李璟敢说,如今的南唐已经超出了中原。
可是,国力却不仅仅只是看财富,更重要的实力是看精锐的兵卒。
南人素来不产强兵,富裕的南唐,宜人的气候更是养育不出耐得住苦战的强悍之卒,这是南唐无法弥补的短板,也使南唐不得不屈居于中原朝廷之下。
这次契丹南征中原,李璟本来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等到契丹收兵之时,被契丹打得破败不堪的中原,将会是南唐健儿一展身手之地。
谁曾料想到,契丹占据了中原,这一次居然不打算走了,竟然仿效中原历朝的古制,改国号为辽,大有将中原据为己有之势。而且,南唐花了大量财帛的反间计也没有成功。后晋虽亡,但是中原的精锐兵卒犹在,损失并不很大。耶律德光没有像他预计的那样大肆屠杀俘兵。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与契丹合作?
晋据中原,虽然对南唐占有一定的优势,但并没有压倒性把握。如今,契丹占据了中原,一旦平定了中原四处的叛乱,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南唐无疑。契丹铁骑不比中原雄兵,那是更强悍的存在。对南唐的威胁远远超出当初的后晋。
无数的心血,无数的纵横之策,没料到到最后却换来这般的结果。这教李璟有些怀疑,当初联契丹以抗晋的国策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如果不是闽国余孽的抵抗牵制住了南唐的国力,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趁着这中原余乱未平之际,即便不能入主中原,也能啃下中原一大块肥肉来。
蜀国就是这么做的,轻而易举的就夺下了汉中之一,威逼中原。
可是,南唐却不行,闽国的余孽,还有南楚、吴越的牵制,只能喝上一点骨头汤。
朝中有大臣建议,趁着辽人占据中原,索性举起驱逐鞑虏的大旗,取得大义的名声,北伐中原,趁机夺取中原。
想得倒是很简单,南唐的军队连后晋都打不过,又如何打得过辽国铁骑?如今反对契丹的势力虽然很多,但人心不齐。如果贸然出兵,正好给了辽国以口实。
蜀国有山川之险,河东又兵强马壮,都是不好啃的骨头。
只有南唐,虽有江淮之险,但黄河没能挡住契丹人,又凭什么认为小小的淮河能挡得住辽国三十万铁骑?
三十万铁骑呀?难道真的只是为来中原耀武扬威一番?
恐怕不是吧,耶律德光心中未必没有将南唐一齐收拾掉的意思。毕竟,如今江南之富庶,天下闻名,有谁愿意放弃这嘴边上的一块肥肉?
第五百二十四章 毁颜()
李璟很清楚,他虽名为皇帝,但江湖中的豪杰,也从来没有真正将南唐皇帝当成是真正的帝王。在那些平民百姓心中,南唐皇帝的正统地位,更是没有得到完全的承认。
习惯上,人们还是宁愿承认中原的皇帝,而不是他这个江淮之地实际上的统治者。
在士绅眼里,南唐与其说是一国,还不如说是大一点的藩镇,充其量也不过是中原的附庸。这也就造成了,南唐文华虽盛,但真正愿意为南唐效力大才并不多。
就连轩辕台似乎也认为,南唐并非是接掌天下气运的好的选择。
这让李璟更是气结不已,他很想向世人证明,他李璟的确是一代雄主,有能力一统天下。正因为如此,他登极后,改变了父皇的策略,实行远交近攻的政策,与周围诸国先后交恶。但也正因为如此,南唐才得以从周围的邻居那里抢来大片的土地,实力上升道仅次于中原王朝。当然,这是不计契丹的情况下。
契丹鞑子,实力再强,也只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狼再强大也是狼,谁会将自己跟一头野狼相比较呢?南唐与这禽兽之国结交,也只是权宜之计,只为了削弱中原朝廷罢了。
可是这头野狼修成了正果,华丽转身,沐猴而衣,做了中原的皇帝,继承了中原天下的大统,并且还保留着豺狼的本性,这怎能不让李璟心惊胆战?豺狼的本性,可是要吃人的。
如果南唐再强大一些,控制的地盘再大一些,如果南唐一统南方,也许情况就大不相同。
李璟心中暗暗发狠:
“那个女人,真当朕迷上了那个女人么?女人算什么,女人朕有的是。
朕只是不甘心,壮志难酬,处处憋气,不如意也就罢了,为何连想得到一个女人也做不到?
最可恨那个女人,竟然宁愿将自己的脸划花,也不愿嫁给朕为妃,难道在这个女人眼里,朕还比不上李风云那只丧家之犬吗?朕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此处,李璟心中怒火更胜,心更如刀绞。又飞起一脚,踢翻身后的龙榻,又踹翻了龙榻后的屏风。
殿内的两名太监吓得伏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在殿中乱砸了许久,李璟的怒气方才缓了过来,却发现不知几时,殿中已经跪倒了七八位闻讯赶来的太监,其中俩名倒霉的小太监,试图去阻止他,被他用殿中的金瓜,砸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当皇上发怒之时,千万不要去劝阻。
李璟微微有些歉意,对随即消散不见。皇帝,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杀两名小太监算什么?龙庭之下,皆是蝼蚁。当龙要喝血时,他的子民就应该送上前来,将脖子洗干净了伸到他面前。
只可惜,那个不识好歹的贱女人却不能杀!
因为,昨天晚上,在他的寝宫,有人寄刀留言,花解语死之时,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日。这是恐吓,也不是恐吓,因为来者绝对有这样的实力。在刀柄之上,缠绕着一丛头发,从他头上绞下来的一截头发,他居然半点都没有发现。
这意味着,那人若是要杀他,他早已经身首异处。
这件事,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因为李璟知道,能在皇宫大内,来去自如的,世上只有那么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如果没有能与他们相匹敌的对手,防是防不住的。
所以,李璟才会如此的愤怒。
因为在他心中,早就认定了此人是谁。不是绿柳庄的庄主路惊鸿又会是谁?
好一个路惊鸿,竟然无法无天到了这等地步,一边派弟子威逼齐王,一边亲自入宫,恐吓皇帝,哪一个帝王能容忍这般的耻辱?
可是偏偏,李璟拿这个绿柳庄没有办法。
一方面,绿柳庄是李璟用来震慑四方的手段,正是又路惊鸿的存在,没人敢对南唐怎么样。即便南唐朝廷与绿柳庄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密关系。
另一方面,绿柳庄也是南唐的心腹大患,一个独立于皇权之外的空白之地。正如昨夜发生的事情。诚然,剿灭绿柳庄容易,但是要除去路惊鸿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璟深吸了一口气,道:“刘继忠,那个女人怎么样?”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答道:“禀皇上,太医看过她脸上的伤势,说并无大碍,但只是难免要留下几道疤痕。”如果李风云在场,一定能认得此人,此人正是药王谷的那个刘公公。
“你去传旨吧,让李凤鸣李统领领她出宫吧!让她以后再不要在我大唐出现。”李璟摆了摆手,意趣索然。
花解语宁可毁容,死也不肯从他,留她在宫中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如今金陵城中流言绯绯,对皇家的威望是极大的打击。
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花解语,杀人灭口,那些流言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散去。可是昨夜的事让李璟心悸,他堂堂一个大唐皇帝,怎能因一个女子而死?
所以,只剩下的一条路,那就是让花解语消失,从大唐消失。只要花解语消失了,没人再提这个人,那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将她忘记。说到底,她只是一个青楼妓子,谁又会真的在乎她?
正当李风云准备夜探皇宫之时,李凤鸣来了,带着黑纱蒙面的花解语来了。
李凤鸣只留下一句话:“你们走吧!陛下说了,他不希望再在大唐境内看到解语姑娘。”说罢转身离去。
李风云有些愕然,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地被解决掉,直到他看到花解语脸上横七竖八几道刀痕。
“岂有此理!”李风云发怒了,提起两把宝刀,打算去皇宫找李璟算账。
花解语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道:“不要去皇宫,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划的。”
李风云大惊,苏语侬更是目瞪口呆,哪个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容颜,哪怕一点瑕疵,也不肯容忍,怎么有人肯将自己脸的脸划伤成这样?
李风云没想到花解语竟然这般烈性,心头不觉升起一股钦佩之感。
花解语凄然道:“一直以来,解语都是以色娱人。以色娱人,色衰而驰,如今解语毁了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让解语有机会看清世间的人情冷暖。”
李风云不觉神伤。
只有苏语侬道:“解语姐姐,你莫担心,你的脸虽然划伤了,不过也未必没有复原的法子。我知道有一个方子,可以消除脸上的疤痕,不过里面的药材有些难得。”
李风云喜道:“什么药材,你快说出来,即使再贵,我一定找齐。”
苏语侬朝李风云眨了眨眼,道:“你当世上的药材都可以用钱买得到么?若是普通的药材,阿拉要得来还不容易么?这些药材须有心人寻来才成。
先不说别的,这南唐的御医真是差劲,手法差不说,药物精炼得也不好。这样的话,伤口长好之后,解语姐姐脸上一定会凹凸不平。奴家要给解语姐姐重新敷药疗伤。”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兴亡的关键()
“平等?世上真有平等这回事么?”在摇晃的马车上,花解语静静地思索着。
聂星云告辞回了绿柳庄,既然救出了花解语,李风云没有再生枝节,雇了一架马车,带着花解语离开了金陵。
李凤鸣果真是卖力,竟然派出了四名二流高手沿途保护李风云等人。当然,与其说是保护,更不如说是“押送”花解语出境。如今这种情况下,花解语的确已经不再适合出现在南唐境内。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在一座山岗上,望着远处缓缓而去的车马,太湖帮帮主裘仙开口问道。
“总要有所舍弃才成!”十九微微一笑,“裘帮主,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不该招惹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裘帮主要对付他,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的目标,可不是他。”
“我倒是没打算对付李风云。”裘仙哈哈一笑,“我与李风云之间,虽有些小过节,但也算是扯平了。我只是奇怪,冷大人与李风云,当初似乎是水火不容,又怎么会这般好心,轻易放过李风云。”
“此一时,彼一时!”十九答道,“要对付李风云并不太难。聪明人总会创造机会!总有一天,他要死在我的手中。可是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李凤鸣,不是吗?事情总要一样一样来做,太贪心,往往一无所获。”
“为什么就不可行?难道世上真有什么人生来高贵,生来下贱?世上哪有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种事?凭什么皇帝的儿子便是皇帝,天生主宰百姓的生死,而贱民的子孙便永远是贱民?”
李风云的神情又些激动,“说到底,只是因为那些人手中握又实力。说到底,那些人是明火执仗的强盗。
就比如石重贵,当初他贵为天子,一语既出,就是圣旨,可叫千万人人头落地,也能叫万千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凭的是什么?凭的不就是他能驱动数十万大军,世人无法抵抗,不得不从么?
如今他手中的数十万大军烟消云散了,再没有什么依仗了,谁还会再当他是天子,不是一样被人如猪狗般的赶往北地,给契丹人喂马牧羊?
扒去这层外衣,他与你,与我,与这千千万万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