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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和尚大笑道:“什么尊姓大名,都是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大和尚做事疯疯癫癫,你就叫疯和尚好了。”
莫轻言暗道:“此人行事,倒确如他所言,不拘小节,一代高人风范,这清平镇中果然是藏龙卧虎。”
疯和尚又问道:“大理寺的捕快,来清平镇来做什么,难道是要拿人?哈哈,真要锁拿人,这清平镇恐怕剩不下几个了。”
莫轻言答道:“公务在身,不得不为之。”
疯和尚拍了拍莫轻言的肩膀,道:“在清平镇,最好不要说你是什么大理寺的捕快,不然,只怕要杀你的人不少。哼哼,派你来的人也不知怀了什么心思,竟会派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这里办案,哼哼,不简单呀!”
莫轻言心头一震,勉强笑道:“天网恢恢,总要有人来吧!”
“好一个天网恢恢,”疯和尚哈哈大笑,“总是那般说辞,只可惜偌大一个天网,打捞的却总只有些小鱼小虾,那些偷天巨盗,一个个风光得很,安享太平。”
李风云上前也拍了拍疯和尚的肩膀,道:“贼秃,你这句话正合老子的心意,所以,做人要么不做,要么做偷天巨盗,那些偷偷摸摸的小贼,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又对莫轻言道:“小和尚,这里的事完了,老子干脆跟你出山,将这天下闹它个天翻地覆,怎样?”
莫轻言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捕快,而他这兄弟的意思似是要做个混世魔王,这教他如何回答?又想道:“我这位二弟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拍疯和尚的肩膀,还对他如此说话,又不是个息事的主,真要出了这清平镇,只怕真会闯出一番祸事来。
但若不带他出山,腿长在他身上,他自个也能出去,祸事照样能闯出来,在我身边,至少我还能看住他。而且,年轻人,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山沟沟里面吧。”想到这里,莫轻言决定还是要带着李风云出山。
疯和尚又瞅向杜如月,道:“你拿出最厉害的招数打我!”
杜如月不解,望向莫轻言,心中琢磨,难不成这疯和尚也想试探她,准备要她做他徒弟么?再看看疯和尚的模样,一身邋遢,又有一身肥肉,跟弥勒佛倒有几分相似,满身的污垢,不晓得多少年没洗过澡了,衣领间依稀可以看见虱子在其中出没,顿觉一阵恶心。要她像他那般,打死她也不干。更何况,她师父不见得比这疯和尚差。
莫轻言毕竟阅历要比她多得多,点头道:“如月,你就按大师说的做,大师的功夫深不可测,你伤不到他。”
杜如月原本拿定主意不肯拜疯和尚为师,见莫轻言这般说,只好朝疯和尚行了个礼,道:“前辈小心了!”
只见剑光一闪,四朵梅花直朝疯和尚飞去。
李风云暗自心惊,原来杜如月还有这等本事,若用来对付他,他可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撒腿就跑了。
但是疯和尚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伸手一捉,那五朵梅花便散去,疯和尚那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捉住杜如月的剑尖,两只肥厚的手指将宝剑挟得死死的,任凭杜如月怎么拔也纹丝不动。
杜如月只得弃剑认输。
“六出梅花,你果然是她的弟子。”疯和尚将杜如月的剑扔回给她,道,“这点年纪便练出了四朵梅花,很不错了。”
杜如月大惊,问道:“大师,你认识我师父?”
疯和尚答道:“当然认识,老相识了,不就是万花谷的那一位?你那个师父心太大,不是件好事。过去的事,不用再提。”
“老相识?这贼秃居然认得小丫头师父,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发生过什么事情,莫不是这两人有一腿?”李风云暗想,神色难免有些想入非非。
“在想什么呢,小兔崽子?”疯和尚身形一晃,突然飘到李风云身边,伸出肥手,“咚”的一声狠狠敲在李风云脑袋瓜上。
“哎呦!”李风云措不及防,惨叫一声,怒道:“你干嘛打老子?”
疯和尚怒道:“莫以为大和尚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你这个小王八蛋,撅撅屁股,大和尚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真有这么厉害?”李风云心道,有些理亏,但又不服气,果真撅了撅屁股,大声问道:“老子要拉什么屎?”
见李风云这般无赖,莫轻言莞尔,杜如月皱眉斜睨,满脸的瞧不起,疯和尚哼了一声,道:“你这兔崽子,能拉出什么屎来,总不是****一堆。”
第15章 平安客栈是你们闹事的地方么?()
第二日清晨,三人准备了一番,来到了陆家酒馆。找到了店小二陈三,据陈三说,张崇山尸体上除了些散碎银子铜钱,连半片纸也没有,更不要说一副画了。他还记得张崇山进店时带着一个青布包裹,他们要寻得那张画很可能便在那青布包裹中,只是那包裹在张崇山被杀后就消失了,不知被谁拿去了。
张崇山当时坐在角落处,与他相邻的一边是一位白衣公子,出手十分阔绰,另外一边则是那伙契丹人,曾与张崇山说过几句话。说了什么,陈三没仔细听。
后来,张崇山被杀,最有可能行凶的,便是那白衣公子,或者是那伙契丹人。
这两伙人,在张崇山被杀后,立刻就离开了陆家酒馆。张崇山在清平镇也没有根基,被人杀了,自然也没有人肯为他出头,追查凶手,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那伙契丹人当天便离开了清平镇,不知所踪,那白衣公子还在清平镇,就住在平安客栈。
听说白衣公子住在平安客栈,李风云的脸色有些怪异。
“平安客栈有什么不对吗?”莫轻言问道。
李风云答道:“在清平镇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打打杀杀,除了三个地方。第一个地方是杏花楼,第二个地方是聚气坊,第三个地方便是平安客栈。这三个地方,谁都不敢在那里闹事,如若在那里杀了人,没有人能走出清平镇。”
杜如月奇道:“没想到,在清平镇,还有这种讲规矩的地方,为何没有人在这三处闹事?”
李风云摇摇头,道:“规矩,清平镇处处都有,只是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罢了。没人敢在这三处闹事,是因为这三家的老板实在是太厉害,手下各有一批高手,三人又联手,得罪了一家,便是得罪了三家。清平镇就是这三家的天下,得罪了这三家,又有谁能在清平镇混得下去?所以,在清平镇,第一条规矩是,千万别得罪这三家中的任何一家。”
杜如月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土霸王,也只敢在清平镇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他们三家不曾打起来么?”
李风云看看四周,低声道:“人多处可千万别这么说,聚气坊的佘破财与平安客栈的白福通也就算了,他们不会太在意,但若被杏花楼的玉堂春听到,说不定会惹出事来。据说那玉堂春性子小气得很,即便是佘破财与白福通也不愿轻易得罪她。
清平镇有句话,叫做‘破财破福,不摘杏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得罪了佘破财或白福通,或许还转圜的余地,但惹怒了玉堂春,便只有死路一条。”
莫轻言也道:“行走江湖,多听少说,为了图嘴巴快活,惹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实在是不值。”
李风云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看人下菜,在清平镇,要知道哪些人可以骂,哪些人不能说。”
杜如月明白莫轻言在教她一些行走江湖的规矩,点头道:“知道了,那聚气坊又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赌坊,”李风云道,“我这般说,只是要你们知道,在平安客栈,千万别惹事。”
两人点头答应,三人直朝镇东的平安客栈而去。
平安客栈的门脸并不大,但打扫得干干净净,远远便能看见门前用白石砌起一道矮墙,矮墙边立着一根大杆,杆顶一张大旛在风中呼呼乱飞,大旛上书四个字“平安客栈”。大杆子顶上又系着几串大珠子,在烈烈风中,“啪啪啪”相互磕碰个不停,跟风铃一般。
三人走近了,杜如月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大珠子,分明是几十颗白森森的骷髅头,串成几串,系在杆顶,不由得心中一寒,脸色大变,暗道:“这哪里是什么‘平安’客栈,简直就是一家黑店。”
李风云指着那几串骷髅头道:“这些都是在平安客栈闹过事的家伙,脑袋如今都挂在这里了。”
“难道清平镇的官府便不管么?”莫轻言皱眉问道。
“官府?”李风云冷笑一声,“官府得罪了平安客栈,脑袋一样要挂在这里,那些狗官,没事都不敢迈出大门半步,出门也要带七八个保镖,生怕惹怒了谁,一刀将大好的头颅砍下来做尿壶。”
莫轻言长叹一声,道:“中原虽乱,还不至于如此!”
又见客栈门口立着一块大石头,大石头上刻着几列红得如血的大字:“平安客栈保平安,杀人者偿命,盗窃者斩手足!”
李风云解释道:“平安客栈的房钱颇贵,一天一两银子,没钱是进不来的,即便是这般,那些过往的老行商,都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的确可保平安。”
杜如月奇道:“清平镇如此之乱,为何还会有行商敢过来?”
李风云摇摇头道:“这个不知道,或许是活腻了。”
却听莫轻言解释道:“富贵险中求,大恒山这一带,山势错综复杂,又是中原与大漠的分界处,不是经常走这段的路是弄不清楚的。如今官府即使有心,也无力管理这一块,导致走私横行,中原的茶叶丝绸,北方的毛皮,走一趟,怕是有数十倍的利润,又能避开官府的搜刮,即使危险一点,敢拼命的人也有不少。而且,走熟了这一段路,只要打点得好,也未必有多危险。清平镇正是这条走私要道的必经之地。”
三人正要进店,忽听店内一阵喧哗,一人粗着嗓子喝道:“不找你们找谁,反正东西是在清平镇丢的,那贼人又躲在你平安客栈,交出那贼人,交出那东西,这件事就算作罢,否则,哼哼,少不得要砸了你这破店。”
三人听得惊奇,李风云笑道:“又有不要命的家伙来平安客栈惹事。”
说话间,三人已迈步走入平安客栈。
只见十多个契丹人正围住一名伙计争吵。
那名伙计叉着腰,涨红了脸,大声道:“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平安客栈是你们闹事的地方么?我平安客栈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
总之,但凡在平安客栈之内,我平安客栈保证客人的安全。要算账,去客栈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老子也不管。但若是有人想在我平安客栈撒野,哼哼,算是找错地方了,那旗杆上的七十八颗人头没看见么,那就是榜样。”
第16章 谁先动手便打谁()
李风云忽然哈哈笑道:“小和尚大哥,巧得很,这些契丹人中几个我认得,不就是那日陆家酒馆的那些契丹人么?没想到他们又回来了。”
只听一个契丹大汉抽出钢刀,恐吓道:“老子管你保证不保证安全,老子是契丹人,金狼的子孙,要拿的人,就算是躲到金銮殿,那皇帝老儿也要将他乖乖地交出来,否则,就要拿他的狗命充数。小子,快快滚开,惹恼了老子,直杀得你清平镇血流成河。”
“金狼的子孙,那岂不是畜生?稀奇,稀奇,真是稀奇,自承是畜生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伙计正要说,忽听楼上有大笑道,回头看时,只见一名翩翩公子,穿着一件紫袍,手中捏着一把折扇,正扶着二楼的栏杆,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
“是他,”李风云又道,“那日在陆家酒馆的白衣公子正是他,来巧了,全凑到一块了。”
“兔崽子,有胆下来吃老子一刀。”那些契丹大汉几曾如此受辱,抬起刀,遥指着那紫衣公子喝骂道。
那紫衣公子转过身朝着楼下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名干瘦老者拱拱手,问道:“白老先生,若是我去杀这几个蛮夷,你帮谁?”
杜如月望向那瘦小老者,只见那老者一身半旧的皂袍,十分普通,八字吊梢眉,一脸的愁苦相,便如一个在街头卖菜的市井小贩,挤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那老者满脸的漠然,就好像眼前的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杜如月不觉大奇,低声问道:“这人是谁?那紫衣公子为何要问他?”
李风云答道:“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白福通,这些契丹人完了!”
杜如月大为惊讶,她没料到被李风云吹得神乎其神的白福通居然是这样一个模样。
这时便听那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答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