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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月大为惊讶,她没料到被李风云吹得神乎其神的白福通居然是这样一个模样。
这时便听那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答道:“老夫谁也不帮,谁先动手便打谁,金銮殿是怎么回事,老夫不知道,也管不着,反正在这平安客栈内,谁先动手谁便倒霉,江湖上恩怨是非,请在店外解决,这是规矩。”
“知道了!”那紫衣公子笑了笑,点了点头,又对那些契丹人道:“听到没有,本公子倒是有心跟你们打一架,可是不成啊,主人家不许。要不这样,你们谁先上来砍我一刀,这样,我也有了动手的理由。”
那些个契丹人显然在中原骄狂惯了,怎会相信这个干瘦老头儿的话?一阵狂笑,一名契丹人喝道:“什么破规矩,也能难为住老子们?老子契丹,纵横天下,想怎样便怎样,我们契丹人,只服大汗的规矩,其他的,算个屁。”说罢挑衅地望着白福通。
白福通满脸木讷,一语不发,仿佛那契丹人不是冲着他来的般。
契丹人见此,更是瞧他不起,气焰又嚣张了几分。
“英雄,果真是英雄!”紫衣公子伸出大拇指赞道,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图纸,问道:“不知几位英雄要找的人是谁,要找的东西又是什么?很凑巧,前几日,本公子捡到一张图,叫天下什么什么的,上面将军的名字一大堆,还密密麻麻都是字,写着有多少多少人马,兵械如何如何,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那些契丹人大喜,叫道:“正是,快将天下兵马部署图还给我们,银子,你要多少便给你多少,就算向大汗讨个大官做,也不是不行的。”
“不可!”莫轻言脸色一变,脱口叫道,“此图关系到中原的安危,即便是毁了也不能给这些契丹人。我是大理寺的捕快,也是为此图而来,契丹能给的,朝廷也能给。”
紫衣公子很奇怪地看了莫轻言三人一眼,问道:“虽然到开封去取银子会方便很多,但是朝廷也能给么?契丹人可许诺大了把大把的银子,还有大官可做,我听说石重贵那厮小气得很,你一个小小捕快说的话,能做准么?”
莫轻言脸涨得通红,他才一个捕快,怎能拿这主意,这公子将此图交还给朝廷,朝廷的赏金,上上下下克扣下来,能给他几十两银子就算不错了,看这公子的模样,又岂是在乎那几十两银子样子?至于大官,朝廷的官位,大半都要用银子买的,岂有白送人的道理?
想到这里,莫轻言咬牙道:“朝廷如何,我一个捕快当然说不得,只要你肯将这图交还给我,我就算将莫家的家产全部变卖,也要凑出几千两银子给公子,总之,无论如何,这张图绝不能落到契丹人手中。”
说罢,从背后抽出了宝刀,却牵动了伤口,痛得脸色发白。
杜如月急忙拦住他,道:“莫大哥,不须你出手,我替你取来。”也抽出宝剑,挡在了莫轻言的身前。杜如月又瞪了李风云一眼,喝道:“臭贼,你打算如何,说句话呀?”
李风云心中暗暗心急,心道:“小和尚怎么这般心急?坐山观虎斗不好么?”事到如今,要他放手不管,他还不屑为之,于是哈哈笑道:“又有什么?打架么,谁没打过?老子自小好事没干过一件,架却打了不少。不过,平安客栈的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不在客栈内动手,就算动手也不先动手。”
紫衣公子指点着李风云笑吟吟地道:“小滑头!”又对那些个契丹人道:“石重贵本公子信不过,你们那个大汗,本公子也信不过,这倒有些为难,不如这样,本公子也不要多,只要十万两白银,至于什么什么大官,就算了。
你们只须将这十万两白花花的纹银运来这客栈,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图,公平交易,两不相欠,如何?”
为首的契丹人心道:“好大的一张嘴,开口便是十万两白银,还要送过来,银子是那般好挣的么?”口中却道:“十万两银子,运来实在不易,一去一来,总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如这样,你随我们去契丹,绝计不会骗你。”
紫衣公子摇摇头,笑道:“那可不成,要是你们反悔,谋财害命,贪墨了本公子的银子,又杀了本公子,我又能去哪里喊冤?你也说了,你们契丹人想怎样就怎样,还是这平安客栈安全,你们快回去筹措银子,可要快些,慢了,说不准本公子就不在清平镇了。”
一名契丹人怒道:“你莫不是消遣我们?”
紫衣公子哈哈大笑道:“谁说不是,才知道么?有本事你上来打本公子呀?”
第17章 别欺负他们()
那契丹人再也忍不住,暴叫一声,纵身一跃,翻身上了二楼,挥动大刀便朝那紫衣公子砍去。
白福通慢悠悠地叹道:“唉,好久没杀人了,看来老夫的话,没几个人肯信了,动手吧,谁先动的手,将他杀掉。”
话音刚落,众人只见白光一闪,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名契丹人翻身摔下楼来,砸塌了一张桌子,额头上插着一只明晃晃的飞刀,直没至柄,已经气绝身亡了。
那一刀,无声无息,那些契丹人个个都是好手,却没有人看清那匕首是谁从何处射来,一时都惊呆了,摸不清白福通的虚实,各持兵刃,将白福通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地防备着。
白福通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燥的模样,问道:“各位要住店么?店里的规矩,一张床一天一两银子,要加床,一张床半两银子,要在店中吃喝,银子另算。要住店,便去柜台找掌柜,不必围着老夫。”
为首的契丹人狠狠地盯着白福通,沉思了良久,方才道:“算你狠,我们走!”便有同伴便要收拾那被杀死的伙伴,却听白福通缓缓地道:“且慢,这人的尸体,你们可以带走,不过,脑袋却要留下,这是平安客栈的规矩,要剥了皮肉,挂在门前的那根杆子上。还有,砸塌的桌子也要照价赔偿,老徐呀,算一算,那桌凳值多少钱,别欺负他们。”
“好嘞!”掌柜老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扒拉下手中的算盘,大声道:“桌子五两四钱,折旧后三两五钱,长凳两张,二两六钱,折旧后一两七钱,筷筒一个,筷子五双,茶壶一个,杯子四只,折旧后算一两银子吧,总计六两二钱,看你们是新客,零头抹去,就六两银子吧!几位客官,是付银子还是铜钱?”
那些破烂东西,哪值得了那没多银子?夸大了百倍千倍都不止,简直是在勒索!
白福通点着老徐道:“败家呀,二钱银子就这么没了,这样败下去,这家客栈,迟早会被你们败光。算了,你说抹去就抹去吧!”
为首的契丹人气得不轻,脸色发青,道:“我等若不同意呢?”
白福通淡淡地道:“不同意就算了,平安客栈公道得很,从不难为欺负客人,只是门前那杆上会多些个脑袋,老夫数数,会多出多少脑袋,一,二,三……不对,数错了,老眼昏花,你们也不要动来动去嘛,算了,老徐,还是你来吧!”
“十七个!”老徐高声答道。
杜如月看得心惊,心中腹诽:“这样还不算欺负人?”
那契丹人几欲发作,但这平安客栈中不知潜伏着多少高手,敢这般嚣张,显然是吃定他们了,真要打起来,他这十几号人也许都会折在这里。
沉默了半天,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狠狠地扔到一张桌子上,冷哼一声,喝道:“小心了,得罪了我契丹,看你能活到几时?”
说罢,领着剩下的契丹人匆匆离开了平安客栈,连那具尸体也不要了。
白福通抬头望了望那紫衣公子,坐回到窗前的一张桌旁,一口一口地喝着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众人望向他的眼光中,又多了几分惧意。
“那位公子!”见紫衣公子正要回房,莫轻言急忙叫道,“能否下来喝杯酒?”
那紫衣公子微微一笑,“啪”的一声,展开扇子,走下楼来,四人找了张桌子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平安客栈的酒菜虽贵,却也不是莫轻言等人承受不起的。
四人一番寒暄,原来那紫衣公子叫公孙无忧,又称无忧公子。
问及那张天下兵马部署图,无忧公子也没隐瞒,简单的说了来历,那日陆家酒馆,他便坐在张崇山旁边的一张桌子,张崇山如何被杀,别人没看清楚,他却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刚才那为首的契丹人所杀,那人杀了张崇山后,将张崇山的包裹取走。
只因此人的武功很高,动作极快,所以当时店中没有几个注意得到。
那拨契丹人杀了张崇山后,便立刻离开了陆家酒馆,出了清平镇,急匆匆地朝契丹方向赶去,仿佛就是为杀张崇山,抢那包裹而来。
公孙无忧很奇怪,于是暗中跟踪那拨契丹人,发现那契丹人对那包裹中的其它的东西都不太在意,只是对一张折叠起来的图纸看得十分要紧,用油布层层包裹起来,贴身保存,便认定这张图纸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因此,公孙无忧回到清平镇稍施手段,找来了躲藏在清平镇上一个江湖中非常有名的神偷时骏,花重金要他将这图纸偷来。
十天多后,也就是今日,时骏归来,在平安客栈中找到公孙无忧,将那图纸交给了他,不料那拨契丹人也追了回来,将二人堵在了平安客栈中,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叹了口气,莫轻言道:“无忧公子,可否将这幅图交给我?莫某虽家财不多,变卖后两三千两银子还是凑得出来。”
公孙无忧哈哈大笑道:“两三千两银子便想买走这副天下兵马部署图?”
莫轻言又些尴尬,问道:“公子你想要什么,但凡莫某做得到又不违背莫某的底线,我绝不推脱,哪怕赔上性命也无妨。”
李风云插嘴道:“莫大哥,你恐怕弄错了这位公子哥的意思。”
公孙无忧眼神闪烁,盯着李风云看了几眼,笑道:“小兄弟,怎么说?”
李风云道:“公孙无忧,像你这种人,又岂会在乎银子的多少?清平镇藏着一个神偷时骏,这事连老子在清平镇这里活了十多年的人都不知道,你却能知道,还有手段让他出手,钱财对你来说,恐怕算不得什么。
为了一张不知是什么的图纸,就肯花这么大的心思,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若说只为了赚钱,老子是不信的。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公孙无忧将手中的折扇一抖展开,道:“你这家伙精明得很,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小子,你恐怕想问的是本公子为何要来这清平镇,又为何对图纸这般紧张,是也不是?”
李风云“嘿嘿”笑了两声,默认了。
公孙无忧摇头道:“不用花费这心思,本公子来清平镇,自然有目的,与你无关,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什么天下兵马部署图,本公子也毫无兴趣,只是这图却不能交给你们。”
第18章 裱糊匠的本事()
“为何?”莫轻言问道。
公孙无忧道:“你们三人,武功最好的,恐怕就是你,莫轻言了吧!”
三人点了点头,公孙无忧又道:“偏偏你还受了伤,请问,即便你没有受伤,你有多少把握将这图带出清平镇?”
莫轻言心头一震,他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一直心念天下兵马部署图,却没有考虑自己的境况。公孙无忧说得没错,那些契丹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他们多半就等在客栈之外,莫轻言先前已经说出了身份和目的,他们又岂会放过他?
就算那些契丹人真走了,此事已经被平安客栈内这么多人知道,难免有人会为钱财动了邪心,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单凭莫轻言,就算加上李风云、杜如月,又如何斗得过那么许多人?
无论如何,这图纸交给了莫轻言,非但图纸保不住,反而会连累三人性命难保。
想通了这些,莫轻言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再看李风云,只见他笑嘻嘻毫不惊奇,显然李风云比他更早想到这些,只是没有点破。
果然,李风云笑道:“你这公子哥,一定早想好了法子,何必再卖关子。”
公孙无忧眼睛一亮,朝李风云微微一笑,目光中多出几丝赞许,问道:“李兄弟,你若是我,你该当怎么办?”
李风云道:“若是老子,反正这图不落到那些契丹人手中就成,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这图,东西都没了,大家一拍两散,还争什么?对了,不止要毁,还要当着众人的面,让大家都知道这图是真的,然后再毁掉。”
莫轻言蓦然醒悟,这法子并非他想不出,只是因为他一心想将天下兵马部署图完整无缺的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