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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饶命了,早干嘛去了?”宋浣溪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本宫生平最为痛恨的便是做事推三阻四,在背后乱嚼人舌根的东西,平时也曾告诫过你们,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是不是嫌活的太长了?”
“不,奴婢不敢。”
“本宫看你不但敢,而且胆子大上了天,回朝阳殿,抄写一百遍经书,向佛祖忏悔去。”
“是,多谢公主不杀之恩。”临湘忙爬起来,快速的跑走了,生怕公主反悔,又把她拉出午门去,今日是她松散了些,却没想到被公主抓住小辫子。
宋浣溪对着容久道:“你也记住。”
容久头也不敢抬一抬,道:“奴婢知道了。”从马车里拿了长凳下来,扶着宋浣溪上了马车,又撤了长凳,拉着马缰绳出发了,一边暗暗的吐舌,她们这公主什么都好,生平最痛恨的便是在身后议论人非,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公主这是为了她们好,今日是公主听到,若是别人,像她们这种奴婢就算死一千次也不算什么。
马车里的宋浣溪冷脸一撤,她也是不得已为之,这几个小丫头不教训一下,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怎么丢的。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宋浣溪的心情大好。
柴可江看本宫识破你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的狠,何尝不是对身边的人慈悲?
☆、第八章
第八章
宋浣溪的马车停在了柴府的门口,容久拉住马缰绳道:“公主,柴府到了。”容久也是摸不着头脑,这公主来柴府做什么,昨天不是刚来过么?
“好。”
容久替她掀开帘子,又扶着下了马车,就见宋浣溪手里还有个包袱,容久在心里暗暗猜测了一番,‘难道是公主为了还柴小姐的衣服?’其实这点小事打发宫人出来就好了,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宋浣溪道:“本宫找柴王爷有点事商量,你到晚上再来接本宫。”
“好。”容久也不敢开口问宋浣溪要做什么,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多做少说才能活命,之前临湘才被教训,她可不想再加上个她。容久驾着马车回到公主行宫等着,这是宋浣溪在外头的没有正式封的府邸,平时出来玩就在这里歇歇脚。
宋浣溪见容久走了,又向四周看了看,怕有人注意到公主暗访柴府,传出一些不必要的绯闻。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听见里头有人脚步飞快的跑来,柴灵一开门见面前是个陌生的女子,心里还在想是谁,可是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是昨天大驾光临的公主殿下,忙跪下磕头。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柴灵将宋浣溪让进府邸,问道:“公主,您这是来找王爷的吗?他现在还没有下朝。”
宋浣溪心说:“没有下朝才好呢,可以有时间布置。”“不,我是来找你的。”
“我?”柴灵有些不敢相信,“找我一个小小的丫头,这怎么可能?”像公主这样高高在上的主儿还会找她?
见柴灵吃惊的模样,宋浣溪心里好笑,可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你昨天不是说你们王爷是个大帅哥的么?”
柴灵傻傻回道:“是呀。”
“本宫今日就要验证灵丫头有没有说谎,欺骗本宫。”
柴灵道:“奴婢不敢,有一句假话就让我的脑袋搬家。”
宋浣溪呵呵的笑,她还不至于为了一句话让柴灵脑袋搬家,不过嘛,“所以本宫需要你的帮忙,让我在柴府待一天,本宫也很崇拜帅哥的。”
柴灵表示理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咱们东莱确实没几个漂亮男人。”柴灵将心比心的把宋浣溪当作了知己,她也愿意跟公主分享一下她家王爷的美貌的,“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本宫想混进柴府在这里做一天丫头,你可否为本宫安排?”
“可以,不过公主可不能再本宫本宫的叫了会被其他人发现。”柴灵放低声音说,其实,这柴府人口稀少,除了王妃,就剩三个小姐,配几个丫头,厨房那里有几个老妈子跟着,门口几乎是她在独挡一面,轿夫现在还没有回来,柴府门口连个站岗的都没有。
宋浣溪立刻眉开眼笑的答应下来,心里正盘算着柴可江可真够傻的,把个这么天真的丫头安排在这里,还不是谁套句话都能知道?
柴灵将宋浣溪拉进了她的房间,还是独个儿的,跟主子的一样,只是布置没有那么精致,“柴府人少,我也就占了一间好屋子。公主,你拿我的衣裳换了,你身上这件也太高贵了,不符合我们柴府的格调。”
宋浣溪的眉毛抖了几抖,她都借了宫女的衣服穿,竟然被说成不符合柴府的格调。“那就有劳灵儿了。”
“不客气。”柴灵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粗布衣裳,“这件还是王妃给我新做的,我没舍得穿,今天就借给公主了。”
宋浣溪注意到柴灵心里有些舍不得,她笑道:“等本宫回了宫,一定会对你加倍赏赐,再给你做一套新衣服,好不好?”
柴灵道:“那就多谢公主了。”这才将衣服递给宋浣溪,这还是王妃让人做给她的,是她留着过年的时候穿的,如今——她一咬牙,狠狠心,就给公主吧!
宋浣溪到屏风后换了衣服,边系着腰带边走出来,问道:“我可怎么样?”
柴灵吞下口水道:“好看。”就算粗布衣服穿在公主身上那也叫做‘精妙绝伦’,她咋就穿不出这个气质呢?看来不是衣服的问题,还是她这张脸的问题,有点怜惜的摸了摸自己水灵灵的脸,差距啊。
看着柴灵的小动作,宋浣溪的心情大好。看来她穿着也不算太差,那就好。“灵儿可要安排我接近柴王爷,你看,什么工作最好呢?”
柴灵想了一想,其实府里也没什么事,“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是别去王爷的房里,可别想着去王爷的卧房去打扫什么的,上次就是有丫头别有用心的想攀高枝,被王妃给撵了出去。”
“是么,若不是灵儿说起,我可要犯错了。”宋浣溪已想着,这柴可江的房间肯定有猫腻,不让她去,她偏要去,她倒要看看那里还藏着什么。
“王爷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平时都是自己打扫房间,他嫌弃我们做的不好,桌上也有他的东西,弄乱了,他会不开心,其实,也没什么,公主就先去把王爷门前的地扫了,本来是我打扫的,可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让王爷不是特别注意,又能接近王爷的法子。”
宋浣溪道:“这就很好了。”跟着柴灵去拿了长扫帚,去柴可江门前打扫,等柴灵一走,她忙上柴可江的房间,就见上面挂着一把锁。宋浣溪推了几下,好呀!柴可江的房间果然有问题,不然大白天的为何锁的这么紧?宋浣溪痛恨自己没有开锁的本事,只好等着柴可江回来。
有一个老嬷嬷路过,见有人站在柴可江门前,问道:“这是哪个丫头?”
宋浣溪忙走过来,低着头应答,“我是新来的丫头,我是临湘。”
“这里别扫了,去帮忙择菜。”
“是。”
宋浣溪走在赵嬷嬷的身后,挥舞着拳头,该死,被人发现了,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转过头望了一眼那门,离她是越来越远。被带进厨房,就见这里已坐了几个老妇人,一边说话,一边做事。
“赵嬷嬷又带谁来了?”
“一个新来的丫头,安排她点事做。”
柴嬷嬷道:“好,丫头快来把青菜的根择了,我们王爷待会儿要回来吃饭的。”
宋浣溪心说:“不会吧,一个王爷就吃青菜?东莱国的王爷混到这个地步,也太凄惨了吧?”她老实的答应着:“是。”捧住裙子,坐在小凳子上和那些老妇人一起择菜。
宋嬷嬷道:“姑娘你哪里人呀?”
宋浣溪道:“就是本地的。”
“听口音也像,怎么到柴府来了?是不是家里缺钱?”
宋浣溪心说:“这不是废话么?”她老实的答道:“嗯。”
“看你长的也怪好的,是家里遭了罪吧?”
“嗯。”
“那你就在柴府待着好了,柴王爷、柴王妃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只是别想些不该想的,这里的银子有限,不过上头都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过年过节都有礼物,不像别的府又是打又是骂的,不受气,所以咱们在这里好些年了,银子少些,其实也不差什么,屋子住着,也不麻烦。”
宋浣溪道:“是。”
宋嬷嬷叫起来,“姑娘,别把青菜择那么多,就光剩下叶子了,那还怎么吃,快拿剪子剪了根儿就好了。”
“是。”
宋浣溪学着择菜,一边伸着头看着门外,这太阳都上了老高,这柴可江也该回来了。她找了个借口道:“嬷嬷,我先去上个茅厕,请问路怎么走?”
宋嬷嬷指了条路,又坐下来做自己的事。
宋浣溪出了门,像是一只出了笼子的鸟,忙跑着去柴可江的房间,发现门还关着,“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早朝应该散了。”
柴王妃有丫头陪着出来散步,就见有人站在柴可江的房前,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指挥身边的丫头道:“惠儿去把那丫头叫过来。”
旁边的惠儿轻轻答道:“是。”心里同情的望了一眼那姑娘,王妃早就说过谁也不准打王爷的主意,怎么就有一个两个的往上扑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顺利潜入柴府了,呵呵。
☆、第九章
第九章
柴王妃吩咐自己的丫头惠儿去把那个在柴可江门前鬼鬼祟祟的丫头叫过来,惠儿答应一声,走到宋浣溪身边道:“这位姑娘,王妃有请。”
宋浣溪心里喊一声:“糟糕。”她两次站在柴可江的门前,就被发现两次,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差,只好硬着头皮低着头跟在惠儿身边来到柴王妃的面前。
“奴婢临湘给王妃请安。”宋浣溪忙伏低做小,不让柴王妃看出半分不是。
“新来的?谁介绍的?”
宋浣溪只好如实回答,“我是自己来这里应聘的,现在厨房帮忙,上茅厕走错了路。”
柴王妃怀疑的目光在宋浣溪身上打量着,见面前的丫头一直低着头,心里奇怪,道:“抬起头来。”
宋浣溪只敢低着头,道:“奴婢丑陋之姿,不敢污了王妃的慧眼,这就速速离开。”说完,已有抬脚想走的样子。
却听身后的柴王妃笑道:“这是怎么了,本妃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怕成这个样子。我是不怕丑的,这府里的人哪个不知道,抬起头来让本妃看看。”
宋浣溪见逃不掉只好抬起头,苦逼的看着柴王妃,就见之前还威严有加的柴王妃立马万福请安,“臣妾不知浣溪公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王妃不必多礼,本来也是不知者不罪。”身份还是没有包住,这该死的柴王妃,干啥聪明成这德性,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站在柴王妃身边的惠儿暗暗咋舌,真想不到公主本尊会打扮成柴府丫头‘微服私访’,难道说公主看上她家王爷了?昨儿柴灵丫头才说公主来府里过,说公主天香国色,说的天花乱坠的,她还只当是柴灵没事吹嘘自己见过世面,如今亲眼一见,当真觉得‘眼花缭乱’,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
公主天潢贵胄的威严,果然是高贵不可逼视,只往那一站,就让人觉得蓬荜生辉,光辉不可抬目。
“不知公主前来有何指教,可江她还没有回来。”
宋浣溪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意图,她说:“王妃莫要见怪,本宫也只是贪玩来府里转转,昨天看到这里的花很稀奇,又看到柴王爷亲自种植很是佩服,想要来学习学习,又怕别人知道,被人笑话,传到外头父皇颜面难保,因此悄悄前来。”
柴王妃笑道:“原是这样,公主既然喜欢,那等可江回来,让她教公主就好,只是她还没回来,要不公主去臣妾的房里休息一下?”
宋浣溪心道:“也只好如此。”因此满脸微笑,道:“就有劳王妃前面带路。”
柴王妃道:“不敢,公主请。”
宋浣溪走在前面,柴王妃慢她半步,可以指路,又不越矩。两人谈笑着,说话就到柴王妃的卧房,“屋宇简陋,希望公主不要介意。”
“不会。”宋浣溪一进柴王妃的屋子,顿觉光线暗了许多,屋里也只是些随常的用具,普通的细瓷花瓶,上面插着鲜艳的花,见王妃的屋子都这么简陋,她开始相信柴府确实很穷的话。“这花倒很别致。”
柴王妃看着花瓶里的花,笑道:“是的。”
见柴王妃笑的很欣慰,想必这花是那位王爷的手笔,花插的很漂亮,倒不像是那个满脸黑成炭一样的人做的出来了,自古事物都有主人的一段风骚,什么人做什么事,因为这样,宋浣溪倒越来越想了解柴可江的真面目,只是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