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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家人的惨死,杨淑德泪捷于盈。“好!”
宋浣溪一直在旁看着,这杨淑德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她的眼里。“怎么了,怎么哭了?”该不会是想使‘泪美人计’吧?
“没事,不过想起一些往常,让公主和王爷见笑了。”一时情感流露,差点引起公主的猜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才勉强的展颜一笑。
“没事就好,若非可江也在,怕有人还会以为本宫欺负了你呢。”
柴可江道:“公主才不是这样的人,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是你了解本宫,若是不了解的,肯定误会。”宋浣溪因为柴可江替她说话,觉得倍有面子,也就乖乖的收起利爪,道:“你不是还有事儿,快跟杨姑娘谈呀!”
柴可江见宋浣溪乖了,才对杨淑德道:“是这样,缝纫铺子的老板要本王交一件成品,将花样绣在衣服上,看看效果,杨姑娘一个人是来不及的,本王和公主商量过,打算借一些宫里的绣娘过来,劳烦杨姑娘能和她们真诚合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
见杨淑德十分乐意,柴可江也就放心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张上画的是她与老板商量好的花样,“这是花样。”
君心忙上前接了,递给杨淑德,杨淑德看后,点了点头,这画虽是随手所画,但潇洒之意,溢于言表。圆润的线条里,透出一点点的犀利。
字如其人,画如其心。
君子之才华,不可使人全知,这柴可江确实把所有一切隐藏了起来。
“好。”她又递给君心收着,旁边那双眼睛正好奇她的一举一动,她还是不要太专心看图比较好,干脆让君心收着避嫌。
“成衣,本王会派容久送过来。”
“是。”
“其余的会让容久来办,有什么想法告诉她就好,她自会传达给本王。”
“是。”
“那就这样吧,公主,咱们走吧,不要打扰杨姑娘构思了。”
“好。”宋浣溪巴不得这一声。
柴可江见她活脱的像只出笼的鸟,就知道公主的歪歪心思又长了,在这里不自在。忙拉了她的手,问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还不累。”
两人越走越远,宋浣溪高兴的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这次是柴可江主动的,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柴可江也是喜欢她的?
柴可江怕宋浣溪当场吃醋,来个火气大发,牵连无辜,只好在杨淑德面前秀了一把恩爱,宋浣溪很开心,这就好了。
“你不是说这样会被人看见么,为什么还要在杨姑娘面前牵本宫的手?”宋浣溪柔柔的打听着,心里却暗暗的在期待着那句话。
“是呀,反正都被人看见了,不在乎多一个人。”
“笨蛋!”柴可江的肩膀被她捶了一下,真是嘴笨到了极点,难道不能说是因为喜欢她么。
“好暴力!”
“谁叫你不会说话,竟说些让人生气的话。”
“嗯嗯。”柴可江清了清嗓子,道:“我这么做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名主有花的人,大家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
肩膀又被宋浣溪捶了一下,“让你胡说,你以为你是谁,真臭美,除了本宫,没人看得上你!又穷,又丑,嘴还毒!”
“是是是,除了公主,谁也看不上我,我又穷,又丑,嘴又毒,这下高兴了吧?”
宋浣溪点点头,心说:“知道避嫌就好。”
“要不咱们学骑马去?”
“不休息吗?”
“本公主心情好!特别恩赐你教本宫骑马。”
这也算恩赐呀?不过高兴就好。柴可江道:“好!”
新月楼的正厅。
杨淑德呆了会儿,君心将图样递给她,“小姐。”君心动了动嘴唇,想着要说王爷刚才那样是不是别人说的很恶俗的秀恩爱?
“想说什么?”
“没有。”
杨淑德笑笑,心里也明白柴可江是为了不让公主误会才这么做的。那个王爷,真的很在乎公主!公主难道都没看出来么,还把她当仇敌对待,又是一个傻瓜。
柴可江和公主去新月楼的事,很快传到了隔壁的请月楼,易心正拿着脸盆泼水,就见柴可江和宋浣溪从新月楼出来。这天大消息,自然要传给苏月眉。
“好啊,好个杨淑德。”
表面上说对王爷不敢兴趣,心里却又打着另一个算盘,是她轻敌了。竟然被她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王爷勾/搭上了。
“易心。”
“奴婢在。”
“咱们去新月楼,去恭喜杨小姐去。”
易心糊涂了,“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她现在可是您的情敌,你恭喜她?”
苏月眉冷冷一笑,“我当然要恭喜她,恭喜她手段高明呀!”
一主一仆往杨淑德那寻是非去了。
且说,宋浣溪闹着要学骑马。
“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柴可江让马倌把小柴拉出来,这家伙两天不见,肚子吃的鼓鼓的,有了好草料就贪吃。
“你说过教本宫的呀!”当然在府里溜达秀恩爱才是最主要的,她就是要通过与柴可江的互动来打击暗中那些妖狐妹子的‘雄心壮志’,当然还有一事要和柴可江商量,“可江,这府里人去了不少,负担也轻了,那留下来的人总要生计,与其去外面招工,咱们是不是把像杨姑娘这样有才能的拉到一块儿?”
柴可江笑着:“我也正有此打算,公主的主意甚好。”赶了这么多人,总要给这些人一个交代一个安心。她也知道宋浣溪嘴里不说,心里也早就不爽了,要真是把她的美男团消灭殆尽,两人心里难免有疙瘩,这样做个顺水人情就好。留下来的也会好好的衡量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心里大致也有了谱。
“是吗?你答应了?”
“自然。”
“可江你真好!”
宋浣溪在柴可江的脸上刚想吧唧一口,但很快便没胃口了。
“怎么了?”脸色变的这么难看。
“没啥。”宋浣溪望着天,这要多少时候,可江才能光明正大的见人哪!这张黑脸就算有点免疫了,可有时候还是有想呕吐的冲动,不行!宋浣溪不断的给自己暗示,‘多想想白脸可江,不要想黑脸可江……’
深呼吸了数次,这才睁开眼睛。“咱们骑马。”
柴可江将宋浣溪抱上马,自己也跨上了马,教她骑马的要领,“腰稍微弯一点,屁股斜一点,不能这样颠会伤脊椎骨的,眼睛看着前方,手里握着缰绳,向左就拉左边,向右就拉右边,脚蹬夹着马肚子,轻轻的踢踢它,它就动了,要加速就拍马屁股。”
“这也不是很难。”
宋浣溪催了几次,小柴就是站着不动,傻傻的打着饱嗝,公主来凑什么热闹,在它刚吃饱的时候就要运动,会胃不舒服的好不好?
她转过头问道:“这是怎么了?马怎么不动?”
刚转过头就碰上柴可江的眼睛,突然宋浣溪安静了下来,四目相对,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怕也听得见。
靠的好近!宋浣溪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乱的跳了,又疑神疑鬼着:“他是不是都听见了?好大声。”
柴可江环着宋浣溪的手紧紧的捏住缰绳,笑了笑道:“今天马吃饱了,怕跑不动,咱们还是回去吧。”
“好啊。”突然回过神来的宋浣溪有些脸面发烫,若不是那张黑脸,她就要亲上去了,大白天的要不要这么煽情,每到关键的地方就打住了。
这张黑脸,才是她最大的情敌!
阻拦了她所有桃花泛滥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黑脸,才是她最大的情敌!
防暑!
☆、第七十六章
宋浣溪的马学的心不在焉的;也就没学会,满脑子想着和柴可江差点亲上去的一幕,兀自一个人坐在客厅了偷笑了半天。
临湘在门口看着,问临远道:“公主没事吧?”
容久远远的走来,她正把柴可江吩咐的事办妥了;心情特别的好;难免唱上一小段,“哪个姑娘不思/春……”
临湘向她招招手,“容久。”她又指了指屋里,容久知道肯定有八卦要听了,忙加快了脚步;过来道:“什么好事?”
“公主坐那半天了;一会儿笑;一会儿笑。”屋里的宋浣溪又在捂住嘴偷笑了。
“公主的春天到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临湘问道:“那王爷是什么意思?”
容久笑道:“反正是好事。”
外头有执事丫头进门,报告说:“公主,洗澡水都打好了。”
“好。”
宋浣溪忙站起身去卧房,今晚一定要洗的香喷喷的,难得和柴可江的气氛这么好,不懂得把握,好时光就会一去不返。宋浣溪上楼沐浴,一边擦,一边哼着歌儿,“今儿心情特别好,处处是花香,处处是小鸟……”
洗的香喷喷的,可江说不定就会把持不住,来个热情的狼扑也说不定。
宋浣溪出了浴桶,拿了干布巾擦着,就听门哗啦一声开了,她道:“谁?”
“我。”
柴可江正闲着,打算去探视一下飞弧,想换件衣服再走,余光就瞄到了宋浣溪光着酮体,还有白花花的肌肤正闪着刺眼的光……
目光移动到别处,道:“你在洗澡,怎么不早说。”她还是先去外面躲躲吧,拉了拉领口,道:“你洗,这屋里怪热的,我去吹吹风。”
出去后将门关上,暗自懊恼了一番。什么时候公主对自己的目光有这样大的吸引力,差一点就移不开,她拍了拍眼睛,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孔圣人都忘到边疆去了。
热吗?不热呀!宋浣溪歪着脑袋,突然嘿嘿的笑出声来,她难道有秒杀到可江吗?肯定是!今晚,今晚一定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鱼水之欢,水□融……很多很多的词在她的脑海里飘,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公主的脸噗的红了,矜持啊,节操啊,下限啊……通通不管了。
等宋浣溪穿好之后,她在屋里道:“进来吧。”
柴可江推开门,道:“我进来换件衣服,没打扰到你吧?”
“没。”来的正好。
柴可江把王袍脱了,换了一件黑色劲装。
“你穿这个干什么?”
“你猜。”
“猜不着。”
“今晚有一点事,可能会晚点回来。”
什么?公主期盼的太阳心碎裂了一地,她的鱼水之欢,水□融……“出去做什么?”
“有要紧事。”
她脱了黑面具,正在弄一张飞狐的脸,这几日暗中观察着,飞狐的言行举止,再加上她打听到的一些,慢慢演练了几遍,也就熟悉了,她今晚要去见一个人——妖月。
那个文雅无双的妖月公子,想不到他竟然派人来听房。今晚,该是给他回礼的时候了。她已暗暗的模仿了飞狐的笔迹,给妖月去书一封,大致说了不出现的原因。
“有要紧事,哪次没有要紧事。”这回,宋浣溪是真生气了,柴可江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找借口离她远远的,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到底是为什么。“本宫哪里不好了?”
“公主在瞎说什么,你很好。”
“本宫很好,为什么每次都不要我。”
“没有不要你。”
“就有。”人家夫妻都是甜的跟蜜一样,就她每天又要忙着吃醋,又要防止有人打柴可江的主意,又要为家里的大大小小操心,回到卧房,还不受待见。她好累!公主怎么了,还不是生在皇家就是公主,现在嫁出来了,就指望夫君多疼一点,到她这里怎么就变得这么难。真把公主当神仙了,冰清玉洁,如梦如仙,她是女人好不好,是希望人疼的好不好?
柴可江停下手里的动作,坐到宋浣溪旁边,“怎么生气了,生气就不可爱了。”
“那也是你不对。”
“好吧,是我不对。”
“就说句不对就算了?本宫没那么容易原谅你。”
“那你想怎么样?”
“你自己想去。”
想让她说出那种话,也太没面子了,她就不相信柴可江脑袋这么聪明,这些事不知道,迟钝也是有底线的。
柴可江又坐到镜子前,修着手里的面具,一边想着自己哪里得罪宋浣溪了,左想右想觉得应该没有呀!自己今天不是牵她的手了么,也教她骑马了,没有不顺着的地方啊,女人的心思——难猜!何况她还是女人呢,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待会儿出去问问容久好了,容久是公主的贴身金牌奴婢,她不知道的,可能容久会知道。
见柴可江不说话,宋浣溪往床上一躺,颇为伤感。柴可江真的不来安慰她,好歹说两句话哄哄她也好,怎么就不问问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