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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一次失败，夏天虹和其他人还在等着去机场接方飞飞，负责小组指挥的费密在车子里向夏天虹发出了失败报告。
收到消息的夏天虹再一次紧急召开了视频会议，林芳菲三个人只能再次转移，开着车游荡在内比都式附近的高速上，参加会议。车子里，穆慧中口服了双倍量的止痛剂，就开始给她取子弹，止痛剂的效用自然是不能跟麻醉剂比的，林芳菲几乎疼晕过去。
夏天虹一边看着穆慧中给林芳菲手术，一边说：“我只想知道凌晨三点的时候我还接到报告说一切顺利，为甚一转身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林芳菲受伤，费密也受伤了，手指脱臼，打了绷带，穆慧中也负了轻伤，脸上青了。三个人没人说话，王莉旎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就在一边坐着，默默的什么也没说。夏天虹继续说：“我要详细报告，在这之前你们不是说子灵态度明显转变了，表现的很友好嘛？为什么现在对你们有这么大敌意？你们谁能告诉我，昨天晚上在你们打完报告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费密回头看看林芳菲，说：“你自己说吧。”林芳菲闻言一时无语，方飞飞打她这一枪充满了报复意味，她开始认为自己昨天晚上的冲动之举把事情给搞砸了，但是她怎么说？费密看她不语，苦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开会的人全部沉默了，沉默了一阵，夏天虹说：“不要浪费时间，到底怎么会事我要知道详情。”
费密继续苦着脸，看一眼林芳菲，说：“自己说吧，等我打小报告？”
林芳菲腿伤还疼的要命，闻言，只好说：“昨晚是发生了一点事。。。。。。。我。。。。。”她又说不出来了，然而全体沉默着，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要混过去显然是不可能了，踌躇再三只好说：“我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
夏天虹的脸色瞬间青了，又是可怕的沉默。一直坐在一边的王莉旎再也忍不住，偷眼看着青着脸的夏天虹，打破了沉默，说：“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这不叫发生关系，这是强迫。”林芳菲只是想说得好听一点罢了，而且王莉旎企图打破僵局的话显然没起什么作用，她只好看看夏天虹，对着林芳菲递眼色，林芳菲不明其意，说：“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太生气了而已，而且以为这样可以让方飞飞记起来点什么。夏天虹却打断她冷冷说：“你强#暴了她？”
林芳菲咬咬嘴唇，只好硬着头皮承认：“是的。”
“砰。”一声，夏天虹拍桌子了，而且很用力，惊的参加会议的人都下意识的坐端正了些，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气氛非常僵，作为半个局外人的王莉旎只好挑起了调节气氛的重任，说：“还需要更详细的报告作分析，冲突时她的表现怎么样？”
穆慧中闻言，急忙说：“我不觉得她对我们完全是敌意，因为她很清楚我们不会伤她，所以逃跑时更本没有任何顾忌。”
王莉旎点头说：“所以，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是信任你们的，但是又为什么不肯完全信任呢？难道仅仅因为她对杜央的感情？干嘛不往好处想想，我觉得换个角度想，可能这意味着一次突破。”
夏天虹不禁说：“什么意思？”
王莉旎说：“她回去为什么不是因为不甘心呢？为什么不是因为她想回去寻找答案呢？”
夏天虹闻言，神色舒展了一点，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现在遇到这么多的问题，我也觉得她会很想搞清楚怎么会事。”
王莉旎笑了笑，说：“没错，所以还要耐心，还有消息告诉你们，我联络了我们在缅甸政府的特工，去寻找一个人，这个人要是找到，这个任务完成了七成。”
“什么人？”
“当初给梅子灵洗脑的心理医生。”
林芳菲闻言，在一次看到了希望，急忙说：“找到了么？”
王莉旎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线索，我只是 觉得洗脑这样高度专业的事情杜央只靠自己不可能完成，所以必然有一个高度专业的心理医生帮助她，但是现在我们有的仅仅是我的这个推测，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资料我们一无所知，现在只能等那边的回馈了，阿风已经启程去那边跟老朋友碰头了，到时候你们等她指示吧。”
“可是杜央有没有可能把他杀了灭口呢？”
王莉旎思忖说：“有这个可能，但是我觉得作为利用价值极高的的高技术专业人才，如果他是为缅甸政府工作的，那么被杜央灭口的可能性不大，杜央她再怎么神通广大，我就不信连政府内部都是她的天下！”
夏天虹做了个深呼吸，说：“会议先结束吧，回头我要一份关于这次失败行动的详细报告，下周之前交上来。”
她说着起身出去了，王莉旎看她出去，起身在麦克风边说：“林芳菲，其实我的看法只有一句话，干得好；这才像我徒弟。”
67第六十八章
会议结束后；林芳菲又跟王莉旎单独连线了；王莉旎说：“说吧；有什么需要解惑？”
林芳菲犹疑了一下；说：“你说我干得好，什么意思？”
王莉旎随口说：“人就是这样，你不给她点强有力的刺激；她是不会主动去思考反省的，就算有思考那也只能触及末节。”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莉旎思考半天说：“具体细节我可没法教你；一个人一个作风；不过呢，你记着一句话；烈女怕缠郎，不过要有风度，以后可不能猴急了，估计经过这次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噼里啪啦摔碎一地，能不能拾起来，就看你自己了。”
林芳菲急忙辩解：“我不是猴急。。。。。”
王莉旎却说：“行了，别辩解了，我还有事忙，挂了。。。。”
杜央放下工作，匆匆赶回了家里，她一接到方飞飞回来的消息，就赶紧回来了，回来看到方飞飞神色憔悴的靠在沙发上，突然就觉得心疼起来，急忙走过去，拥抱住了方飞飞说：“我还在到处找你，怎么样，还好吧？”
方飞飞默然无语，杜央看她脸上有伤，急忙说：“有没有叫医生检查？”
方飞飞摇了摇头，杜央急忙说：“我去叫医生。”
她很着急，看到方飞飞像是精疲力尽，带着伤逃回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她的心，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暴力和残忍充斥她的生活时，她就不会认为伤痛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她心疼了，她对方飞飞做过些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看到方飞飞不惜代价的逃回她身边时，她几乎从不曾出现过的良心似乎浮出了水面，然后被冲击的痛的无地自容。
方飞飞却拉住了她，说：“央，不要医生，你陪我。”
杜央闻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拥着她说：“他们是不是折磨你了？”
方飞飞摇摇头，说：“他们。。。。。。”说到这里方飞飞没在说下去了，杜央紧接着发现她身上还有伤，不过都是淤青，是在和林芳菲撕缠时弄的，杜央紧张的拉开她的衣服，看着说：“怎么这么多伤？他们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方飞飞沉默了一阵，说：“你说的对，那个女孩子，她。。。。。她的确只想把我搞到手，所以昨天晚上，她强迫我跟她在一起，这些伤就是我挣扎的时候弄的。”
杜央脸色变了，她放开了方飞飞，说：“所以你就任她摆布了？你接受过的训练呢？你难道连她也反抗不了。”
方飞飞看她脸色变了，微微有些紧张，急忙说：“她骗我喝了很多酒，所以。。。。”
“所以你就跟她上床了？”杜央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就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方飞飞，方飞飞有些吃惊，愣愣的看着她不再说话，杜央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失控的说：“你果然还是死性不改，一直三心二意，你是不是死了也改不了？”
她的声音狠戾，人站在方飞飞面前，情绪完全崩溃，她又回到了被方飞飞出卖的那一刻。方飞飞被她狠戾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说：“我并不是自愿的，我。。。。。”
但她没说完，“啪”一声，杜央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歇斯底里：“你一直就是个感情骗子！欺骗完之后还要转装无辜！”方飞飞被这一个耳光打蒙了，她呆呆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原本美丽性感的面容扭曲了的杜央，片刻后说：“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你说过，我一直很爱你，我怎么会对你三心二意？怎么会欺骗你？死性不改又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
这些问题似乎把杜央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唤醒了，杜央愣了一下，看着方飞飞一只手掩着自己的面孔，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刚才那一瞬的激愤，让她一下子想起来方飞飞的可恨，潜意识里的仇恨又控制了她的大脑，理智回归后，她甚至都记不太清楚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方飞飞却站了起来，站在她面前，眼眸深深的望着她，说：“告诉我，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杜央慌张了，急忙说：“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你不要当真。”
方飞飞却摇了摇头，刚刚杜央的样子确实把她吓到了，她直觉觉得刚才的杜央才是真实的杜央，平常体贴有加的杜央不过是伪装出来的。方飞飞一反常态的没有哭，也没有心痛欲绝，她看着急忙辩解的杜央，转身上楼去了。
因为她心里清楚，不管她怎么问，杜央是不会对她说实话的。
杜央急忙跟着她上楼去了，方飞飞沉默着，抱起来自己的被子枕头，镇定的对杜央说：“央，我想暂时分开睡。”
杜央急忙说：“不，诺娜，刚才我真的是太生气了，想到别人那样对你，我很嫉妒，我错了，我道歉，你不要生气了好嘛？”
方飞飞摇摇头，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很吃惊，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我以为，在我受到伤害之后不因该被责骂，是别人伤害了我，我本身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你说你爱我，为什么反而在我受伤的时候还要再伤我一次，我不懂。”
她抱着被子出去了，杜央焦躁的在墙上捶了一下，为自己前面的失控，懊悔不已。她懊悔，不仅仅是因为给方飞飞的伤痛雪上加霜，还因为她失控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方飞飞本来就一直再追问她的以前，现在她更定会想的更多，这意味着，戏有可能演不下去了，那么她就要失去方飞飞了，失去她自以为建立起来的这个家一样的空间。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还想留着方飞飞就不能操之过急，她得多花一点耐心弥补今天所犯的错误。
谎言很脆弱，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然而方飞飞和杜央分居，却是有目的的，她觉得她和杜央在一起，什么也不会知道的，因为在杜央身边，她没有任何自我空间，白天有大群的保镖跟着，有佣人跟着，晚上睡在杜央身边，似乎所有人都在围着她转，但是她觉得她是隐形的，被围着转的那个人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对杜央有很大的象征意义，所以她非常重视，因为她重视，所以在她手里吃饭的每一个人也都很重视。
可她仅仅是个符号而已，真真的那个人，到底到哪里去了？
深夜，她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确定身边没人之后，她悄然找到了方立的房间里，轻轻摇醒了方立。睡梦中的方立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看到方飞飞惊奇的说：“妈妈，你来看我啦。”
她很欢快，因为方飞飞已经有很久没有陪她睡觉了，方飞飞笑着说：“今晚我陪你睡觉好不好？”
“好。”方立急忙挪到了床里面，给方飞飞空出一块地方，方飞飞上了床，说：“小立，你给我妈妈讲讲以前的事好不好？”
“好啊，以前你会带着我跟林老师去树林玩打仗，玩的可开心了。”
“林老师是谁？”
“你不记得啦，她名字叫林芳菲，做的饭好好吃，可你只会煮面条给我吃，好难吃。”
方飞飞心里一动，想起昨夜伏在自己身上痛哭的林芳菲，她那时显得痛苦而无助， 但是方飞飞看她像隔着透明玻璃，看得到她的悲伤的表现，却不明白那悲伤从何而来。
也许她早该向方立问清楚这些事，但是一直以来，杜央都不会给她机会问，而且方立身边的保姆，总是会在方飞飞问起点什么的时候，恰巧插些话，然后把方立带走，而那时她还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明白。
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杜央在骗我。”
另一个声音也在她心中响起：“杜央永远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