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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老师,疼……”骆怀溪揉着膝盖,朝顾翩然撒着娇。
深吸了一口气,抖开浴巾将她包裹住,一手穿过脖颈,一手抄起双腿,轻轻松松将她打横抱起,疾步向客卧走去。
骆怀溪还在惊叹:顾老师好厉害居然一把就将她抱起来了耶!
突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摔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疼是不疼,却晕得很,脸上被盖了几件布料,随着一句冷冷地:“今晚你睡这儿。”门被大力掼上,房间里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骆怀溪静静地听着自己心如擂鼓,恍惚间,似乎在一闪而逝的灯光映照下看见了顾翩然的两颊飞上了红霞——是错觉么?
靠在门背后,平复着自己的吐息,顾翩然有些懊恼:差点就在小家伙面前失态了,看来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果然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定定地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客卧,顾翩然回房取了衣物去洗澡。
温热的水流滑过白皙而紧致的肌肤,沿着玲珑有致的曲线,亲吻着她被神眷顾的身体,清妩而冷然的眉眼中藏着一丝炽热,伸手将水温调低,慢慢缓和悸动的心绪。
半个小时后,顾翩然身着一袭珍珠白的真丝睡袍,裹着半湿的头发,压低了脚步回到卧室。
只开了一盏偏暗的小灯,倒了半盎司白兰地,侧身靠坐在大理石的窗台上,任凭冰凉刺骨的感觉蔓延到整个身体,出神地望着灯光闪烁的夜幕。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风雨交加的夜晚,呼啸而过的台风吹得街边的大树摇摇晃晃,一些上了年头的招牌也“咯吱咯吱”地颤着,让人禁不住怀疑是否在下一刻就会倒下。
路上的车辆堵成了长龙,各自急着回家,行人则是稀稀拉拉的,尽量躲在未打烊的店里消磨时光。
“哗啦啦”被风吹着打在玻璃上的雨水,“轰隆隆”低沉咆哮的雷鸣,吵得人难以安眠。
一口饮尽杯中的残酒,旋上小灯,顾翩然平躺在她KING SIZE的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呼吸平稳,睡姿标准得无可挑剔。
夜已深,狂风暴雨越发肆虐,而主卧里依旧一片安静,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一个袅袅纤纤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来到主卧门前,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凝神了片刻,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轻轻转了一下门把手,没锁。
借着窗外透过来的一丝微光,辨清了床的方向,做贼心虚似的张望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来者便壮着胆子悄悄靠近,然后慢慢地爬上了床的一角,一点一点向着床中间挪去,刚准备撩开被子,却听一个淡漠的女声响起:“谁?”接着便感到一个柔软却冰凉的身体紧紧压着自己,手腕被擒在头顶,双腿也被牢牢压住。
“唔唔!”熟悉的娇呼,犹带着一丝惊恐,却让顾翩然立刻松开了桎梏,打开了壁灯。
“溪儿,怎么是你?”顾翩然半跪在床上,看着骆怀溪揉着手腕,泪盈于睫,欲说还休地望着自己,活脱脱一个被恶霸凌、虐的娇弱少女。
——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恶霸似乎是自己。
“疼……”好像还嫌她不够错愕似的,骆怀溪嘟着嘴,将那被她攥得泛红的手腕伸到她眼皮底下,眸子里的委屈满得就快要溢出来。
尽管心疼得不行,顾翩然还是板起了脸,沉声问道:“不在客卧里安安分分睡觉,鬼鬼祟祟摸到我房里干什么?” 还以为是小偷入室作案呢!若不是自己只用了三分力,小家伙的手腕只怕已经断了。
后怕着的顾翩然瞪了一眼枉作宵小的骆怀溪,一边将她的小爪子握在手里轻揉着,推宫活穴。
“唔……刮风下雨,还打雷……我睡不着……”见装可怜不奏效,骆怀溪吞吞吐吐地说着,悄悄观察着顾翩然的神色,虽冷着脸,却也不是生气的样子,于是壮着胆子一把圈住了她的腰,仰着小脸,忽闪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半是恳求半是撒娇:“平常打雷下雨都是妈妈陪我一起睡的……我一个人不敢睡嘛……顾老师你最好了……陪我一起睡嘛……好不好嘛……”
明明打定主意不跟她一起睡的,明明知道不应该妥协的,明明……可是理智与情感本就是一对矛盾体,就算是顾翩然这样理智高于情感的女人,在骆怀溪软绵绵的撒娇攻势下,也不由得让情感占了一时的上风,再也说不出一个“不”来。
那低柔软糯的“好不好嘛”像是一只拥有魔力的小手,轻轻拨动她的心弦,狠狠捏碎她的坚持,教她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一指戳开骆怀溪作势要埋在她胸口轻蹭的脑袋,顾翩然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淡声警告道:“乖乖睡觉,否则把你丢出去,嗯?”真拿她没辙。
“嗯嗯嗯!”骆怀溪点头如捣蒜,生怕顾翩然会反悔似的,一把掀开被子,像条鱼儿般“跐溜”地滑了进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晶晶亮的眸子,弯弯地望着顾翩然,仿佛在说“看,我很乖吧”。
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帮她掖了掖被子,顾翩然起身关了壁灯,回到自己那一侧睡下,仍是保持着巍然不动的帝王睡姿。
两人都是纤瘦的体格,各占了大床的一边,中间居然还留下了整整两个人的身位,除非其中一个人翻滚两周,否则根本触碰不到对方——这也是顾翩然松口的原因。
嗅着顾翩然身上淡雅的冷香,骆怀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却苦了被扰清梦的人,睡意全无。
熄灯过了好一会儿,顾翩然觉得刚才有些急促的心跳终于又恢复了正常,听着骆怀溪轻缓而平稳的呼吸,她暗自庆幸着自己在卧房里选择的是一款昏暗的灯光,在这种灯光的照映下,脸上的红晕并不显眼,若非近距离的端详,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现在毫无防备睡在她身侧的小家伙一定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多么诱人——白色轻薄的睡裙因为自己条件反射的防备被掀到了腰际,露出了一双莹润如玉的美腿,视线扫过纯白的小裤,少女因为惊吓和紧张而上下起伏的胸脯在少了文胸的束缚后将被光透过的布料撑起了美好的弧度,甚至可以看到樱花似的粉嫩……
不能再想了,睡觉!
强迫自己清空脑子里一直不停播放的十八禁内容,顾翩然绞尽脑汁回忆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正默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句时,却被突然搭在腰上的手惊了一跳,差点将那手摔出去。
而祸不单行,未等她有所行动,继那腰上的爪子之后,自己腿上也搭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什。
总算她反应及时,在伸腿准备将胆敢靠上来的“不明物体”踹开时突然意识到这个将小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的家伙正是才不久前答应过她会乖乖睡觉的骆怀溪。
好吧,她的确已经睡着了——通过她稳定的呼吸可以判断出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某人蓄意所为——顾翩然却宁愿这是小家伙故意的!
现在倒好,从来高高在上的顾三小姐彻底沦为了某人的巨型抱枕,不仅要忍受对方吹拂在脖颈间暖暖的气息,还要忍受她软软的身体不由分说的的禁锢,轻易不得动弹。
愤怒地横了一眼睡得香甜甚至咂巴了几下嘴的骆怀溪,却狠不下心来推开她,顾翩然只能阖上眼,直挺挺地挨过了一晚上。
翌日,台风过境后,天光如洗,和风旭日,骆怀溪的生物钟让她早早拜别了周公,半梦半醒间,觉着满怀的温香软玉,心满意足地蹭了蹭格外舒适的“抱枕”,却听到一个低哑而含着薄怒的女声:“还不起来!”
“咦?”一睁开眼,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清丽容颜——即使含怒带怨却依然美得惊人——骆怀溪觉得大脑彻底当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节操君,你赢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哈哈~~(你奏凯……)咩,顾老师才是被占便宜的那个啊……有猜到咩?PS:敏、感词要不要这么多啊= =
☆、迟到代价
“我、我、我……你、你、你……”骆怀溪像装了弹簧似的猛地从顾翩然身上弹开,一把扯过被子掩住自己,语无伦次地指着顾翩然。
“现在是七点半,开车去学校要十五分钟,你还有半个小时准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顾翩然径自起身去洗漱,不去看一脸被雷劈到的骆怀溪: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懒得理她。
白色的真丝睡袍勾勒出曼妙玲珑的体态,顾翩然似嗔还怨的冷眼依稀带着一丝魅惑,看得骆怀溪脸红红地低下头去,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终于想起了昨晚的事——要练琴所以跟着老师回家;要刮台风所以在老师家借宿;睡不着所以求老师陪、睡……刚才自己大惊小怪,老师是不是生气了呢?
闷闷地整理好床铺,来到盥洗室。
黑色大理石的盥洗台上摆着一只印有小白兔花纹的马克杯,杯口搁着一支簇新的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
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温度正好。
牙膏是她喜欢的草莓味,微甜而清爽。
架子上挂着一条青莲滚边的毛巾和一条印着小白兔的毛巾。撇撇嘴,颇有自知之明的取了小白兔毛巾擦了脸,洗衣粉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
另一侧的架子上摆着一套崭新的衣裤。嫩黄色的宽领短衫,天蓝色的低腰小脚裤,还有一件浅色的纯棉小抹胸……顾老师准备的好齐全啊!
换上顾翩然为她挑选的“装备”,往那落地的镜子里一照——齐耳的短发柔顺地贴在脸侧,宽大的领口处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紧身的牛仔裤包裹出修长的腿型,眉眼弯弯,红唇姣姣,总算像个清秀可人的小姑娘了——比之前栾予卿为她“量身打造”的形象要好太多。
骆怀溪有些臭美地冲着镜子里的女孩点点头,心情灿烂起来,一颠一颠地向外蹦跶。
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初醒时的表现,骆怀溪心里讪讪,脚步迟疑着,磨磨蹭蹭向着客厅挪去,却在闻到一阵香味时加快了步子。
只见顾翩然将头发松松挽起,用一支复古的桃木簪子固定住,露出美丽的颈子,穿着围裙煎着鸡蛋和培根的身影在晨光下温暖而鲜活,骆怀溪看得一阵恍惚,直到她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才回过神来。
食物的香气让人不由得十指大动,胃口全开。
骆怀溪自觉地在位子上坐好,端起玻璃杯狠狠灌了一口,热乎乎的牛奶从口中流进胃里,好像从头到脚都焕发出了活力。
对着递给她新鲜出炉三明治的顾翩然甜甜一笑,几分谄媚,几分讨好,唇上一圈奶白可爱的紧:“谢谢。”
“嗯。”眼神淡淡的,声音却多了一丝温度,轻抿着的唇也显出几分柔和。
在温馨而闲适的气氛中用罢了早餐,两人坐着顾翩然的车来到学校。
“老师再见!”看了一眼手表,离早自习还有半分钟,骆怀溪匆匆打了招呼,也不等顾翩然回答,拔腿向教室跑去。
想起今天早上负责早自习的是一向以严厉著称的物理老师,估算了一下从停车场奔到教室需要的时间,顾翩然慢条斯理地关门、落锁,提着包往办公室走去,眼里竟是少见的幸灾乐祸。
而这一丝幸灾乐祸,在收到同事送过来的校运会报名表后,越发浓烈了。
如顾翩然预料的那样,骆怀溪在急急忙忙冲到教室后,先是从后门探头张望了一下,整个一年甲班安安静静,有捧着书认真看的,有埋着头默默做题的,而那个严厉得全年级都不敢轻易得罪的物理老师正端坐在讲台后,双手平放在讲台上,不动如钟,藏在厚厚镜片后的眼睛如千瓦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台下诸生。
骆怀溪猫着腰潜到正门口,为难地皱着眉头,想着该怎么混进去而不被老师发现。
百无聊赖的栾予卿掩着嘴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座位,纳闷:骆骆这家伙,早上放她鸽子就算了,怎么早自习过了还没到?以前她从来都不迟到的啊……
无趣地往门外一瞥,惊见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不正是她刚才念叨着的发小——骆怀溪么?
显然,骆怀溪也收到了栾予卿的视线。前者朝着讲台方向努努嘴,后者会意地眨眨眼,两人默契十足地点点头,分头行动起来。
状似严防死盯着诸生实则放空回味昨晚上看的肥皂剧的物理老师被突然起身的栾予卿吓了一跳,蹙着眉看着向来不爱听课惯会插科打诨,三番两次挑战她教师威严的“不良学生”抱着一本辅导材料慢悠悠晃上前来。
“老师,这里有一道题我不是很明白,能给我讲解一下么?”栾予卿端静文雅的脸上带着三分渴望三分好奇,显得特别真诚。
虽然栾予卿上课的表现不怎么符合对于一个好学生的普遍定义,但她的成绩却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