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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直到他半晌之后再敲出来一句话。
“——就如同一年前的巴山夜雨话春秋和武盟一样。”
因着这一句话，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他是谁。
“你是武盟的势力主……白衣巡江？！”
墨梓卒半天没有说话。
当我想起来继续密他的时候，系统则提示我说他已下线。
看着依旧黑白的画面，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
实在是没有想到，武盟势力主竟然会在一年之后以这样的方式回归了我们的视野。
这果然是……仇深似海啊。
回想起他刚刚说的那段话，我不由苦笑。
47
47、第四十七章 。。。
我之所以记得武盟和白衣巡江，并非是因为当年武盟有多强或者白衣巡江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武盟是第一个被巴山夜雨话春秋彻底打散的势力，白衣巡江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因为势力解散而宣布删号离开游戏的势力主。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年少轻狂，本来我们和武盟的冲突并不大：毕竟那时大家的号都不大，除了野外抢boss和采集抢资源有点摩擦之外，基本也没哪个势力会将冲突上升到敌对火并的地步；可是，我们却率先一步打破了这种微妙平衡——只因为沁澜在野外采草的时候被武盟的尚书杀了。
杀人抢资源在早期的《天下贰》里并不少见，可以说现在还随处可见。我们开始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在跟武盟打了一场群架之后就停下来进行交涉；但问题就在于，身为始作俑者的那个弈剑还颇有得理不饶人之势。
而且就在我们正在交涉之时，他竟然又突然一记道生火打向了沁澜！
就是因为这一点，作为巴山夜雨高层的我们便一致决定彻底封杀武盟——哪怕付出多大代价也在所不辞。
巴山夜雨话春秋的初期风格，绝对是铁腕彪悍而不畏死的；说封杀，既是寸草不留。
下至30级上至满级，只要是冠以“武盟”之名的ID，我们见一次杀一次，即便这次是自己身死下次见了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开红：单挑也罢围殴也罢，总之一句话，杀到你不得不离开武盟这个势力为止。
之后，武盟势力主白衣巡江慢慢察觉到了我们的做法。起先，他是以牙还牙与我们对杀，我们杀他一人他便双倍奉还；可是日子一长，武盟高层也逐渐抵不住我们持之以恒的杀伐之势，开始有人悄悄脱离了势力。
白衣巡江见情况不对，立即便想到了再次和我们进行交涉。但无论他是在天下喊话还是托与我们相熟的势力从中牵线，我们自始至终都认定了一个原则——不答不应，照杀不误。
这样持续了整整两个月，武盟终于因为势力成员不足而被迫解散。
在武盟解散的消息被系统传遍整个武夷九曲时，白衣巡江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我们以为这件事就此终了，白衣巡江才发了一个天下。
具体内容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内容大致是：我第一次在游戏里这么恨一个人恨一个势力，这个号我不会再玩，你们不会再在游戏里看见“白衣巡江”这个人。
——但是言麟，我会记着你的，还有巴山夜雨话春秋里的每一个人！
叹了口气，我点确定返回了绑定复活点。
“黑子，你那边完事没有。”我密了欧阳如墨。
“嗯，完了。”他回话。
“我们当年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无奈地敲着字，我忍不住扫了眼炸开锅的势力频道，“墨梓卒是白衣巡江，糖糖杀叶流年……也是他干的。”
“……白衣巡江？”欧阳如墨敲了个问号。
“武盟势力主，你别说你不记得了。”我敲了个“滴汗”的表情。
这次，欧阳如墨回了我串长长的省略号。
“刚刚墨梓卒又找了我，但他现在已经下线。”我回想着墨梓卒的话，跟欧阳如墨说了我的想法，“听他的口气，他的计划好像因为某些原因而被打乱了，所以他现在也顾不得大家的本尊在不在了。”
“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暴露了。”欧阳如墨顿了半晌，回到。
“其实他一早就暴露了，只是没人信而已。”我苦笑，“黑子，这两天你可能要大欠人情了啊——如果墨梓卒真急了，这两天他随时都可能上别人的号，所以……”
“所以我得请我的网警弟兄们24小时帮忙看着，我明白。”欧阳如墨迅速地接过了我的话。
“辛苦了。”我想了下，回了个“摸头”的表情符号。
他竟然半天都没回话。
正当我在纳闷之时，阮默白突然密了我——我连他什么时候上的线都没注意到。
“阿麟你要不要去论坛看一眼？保准精彩万分惊世骇俗！！！”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吐血”的表情。
“……怎么了？”我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老子贴Q群里的技术贴不知被哪个畜生爆出来了！”阮默白继续吐血，“——而且这个混蛋矛头直指向你啊！IP全给贴出来了，还有你以前经常上的那个IP！！”
我看见这段话，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黑子，劳您大驾，现在可以把你兄弟喊起来追踪IP吗？”我几乎是立即密了欧阳如墨。
“发生什么事了？”欧阳如墨问。
“我被黑了，彻底的。”不用去看我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帖子的内容，“论坛里有人把之前阮默白贴风雅Q群里的技术贴爆出来了……我这次大概真成了众矢之的。”
“……又是墨梓卒？”半晌，欧阳如墨道。
“——八九不离十。”我忍不住揉了揉额角，“看来，他计划里还有不少东西啊。”
这时，本就混乱的势力频道里突然更乱了，我隐约看见了“言麟”“盗号”“无耻”等等字眼。
唐风也在势力频道里说了几句话，但他那还算理智的中立言论却瞬间就被群情激愤给彻底淹没了，几次之后他也再没开口。
“阿麟怎么办，现在阿沁他们都开始动摇了……我擦！再这样下去我稳不住了，明明技术帖是我出的可他们现在都认为我帮你说话就是顾念朋友感情啊！！”阮默白密我，语气焦躁。
“看着现在这个情况，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当初放弃了主动拉仇恨的想法……”看着势力频道和阮默白的话，我不由咋舌。
“……现在是感叹的时候么？！”阮默白连敲了几个“掀桌”的表情。
“当然不是……不过，现在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现在跳出去说我是言麟我不是盗号贼吗？”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阮默白沉默。
半晌之后他竟然回了两个字——
“可行。”
我几乎是立即移开视线密欧阳如墨：“黑子，怎么样？”
“他答应了，正在调试设备。”欧阳如墨顿了顿，接着问，“怎么了？”
“……阮默白提议让我自曝以示清白。”我慢慢敲字。
不多时，欧阳如墨的队伍邀请就在我面前弹了出来。
我点了确定，阮默白几乎跟我同一时间进队。
“阿阮，你是怎么考虑的？”欧阳如墨见阮默白进了队，立刻就在队伍频道问。
“阿麟现在不说话就是众口铄金的局面，游戏里面本来就人多嘴杂，再没个人出来澄清事实……以后即便抓到盗号贼也不好说了。”阮默白回到。
“梓忆现在站出来除了火上浇油外根本没其他作用，而且他这么做还会毁了现在的号——阿阮，很多事情……不是本人站出来澄清就可以了结的。”欧阳如墨顿了半晌，接着敲字。
阮默白默然。
“那就让我看着？看着他们这么说阿麟而默不作声？！”过了许久，阮默白敲了个“愤怒”的表情。
“阿阮，这件事你别管了，由我去和他们说——曾经愿意在游戏中为言麟生死哪怕被爆掉所有装备也不皱眉头的人，如今却因着一个莫名人贴的莫名帖子瞬间动摇……哈，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欧阳如墨忽然话锋一转，指向我，“阿麟，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吧。”
“耶？”阮默白闻言，愣住。
“你怎么知道我有计划？”我也愣了一下，随即好奇地问。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话，想也知道你是在考虑事情。”欧阳如墨答得自然。
“……我擦苏沐麟，他竟然比我还了解你！”阮默白立刻撞墙了。
“咳……这个问题很大吗？”我不禁有些汗颜。
“说吧。”欧阳如墨倒是很淡然。
“也不算什么计划，不过是个对策而已……”我想了想，开始把自己的思路整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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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其实我的对策很简单，就是静观其变。
墨梓卒比我们着急，要不然他不可能开始这么肆无忌惮；但也正是因为他比我们着急，所以我们越不动他就越容易露出更多马脚——只要他上线的时间一长，无论是上墨梓卒的号也好上别人的号也好，网警都可以借此更加准确地定位到他的行踪。
“阿麟，现在这个场面你觉得我们还能静得下去？”阮默白敲了个“掀桌”的表情，质疑，“——我就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整个游戏的人骂你而心平气和，要是你能，那你肯定不是疯了就是神经病！”
“……总而言之，我就不是正常人对吧？”我回了个“滴汗”的表情。
“废话！”阮默白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个笃定的回答。
“我当然是个正常人，所以之前黑子说的话我也听进心里去了——帮我说话的，有黑子就够了。”被噎了一下，我摸摸鼻子继续敲字，“墨梓卒的本意当然是直接让巴山夜雨分崩离析——这不同于解散势力，他是想用我来粉碎巴山夜雨成员之间的信任，挑起质疑我和人和相信我的人的矛盾，让巴山夜雨从实质上彻底瓦解；可是如果这时只有黑子帮我说话，其他相信我或者保持中立态度的人以及质疑我的人全都被另一个人重新凝聚整合的话……你说，墨梓卒会怎么样？”
“你是说？”半晌，欧阳如墨敲出三个字，看起来已是懂了我的意思。
“墨梓卒知道我和穆白在查他，但他却不知道你也参了一脚进来——并且还带着强而有力的特殊支援。”我笑，有了办法就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如果巴山夜雨不被动摇，那么墨梓卒即便扳倒了我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感，归根结底当初逼散武盟迫他删号的是巴山夜雨话春秋而不是言麟。”
“你敢说没你的原因？”欧阳如墨突然敲了个“扯脸”的表情。
“决定是大家做的，要说原因……你和穆白都有份。”我也回了个“扯脸”的表情，随便调侃，“对了黑子，你话多起来了啊。”
“再装个正直的魍魉，我怕下次见面被你们从头笑到脚直接笑断气啊。”欧阳如墨继续敲了个“扯脸”的表情。
“嗯，你还学会了卖萌。”我看了他半晌，接着道。
“……”于是欧阳如墨再次给出了一串省略号。
“……你们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啊！”这时，阮默白看不下去撞墙了，“说到底这个站出来重新凝聚巴山夜雨原成员的人选到底是谁啊？你们敢不敢明说一句？！”
看见他这句话，我不语，欧阳如墨也适时沉默。
“穆白，谁当初把技术帖贴出来的？”半晌之后，我敲到。
“阿阮，谁言词间把矛头隐隐指向阿麟的？”欧阳如墨接了我的话。
“是谁把IP地址贴那么详细做比对的？”
“是谁最后变卦更加惹人怀疑的？”
“是谁……”
“——够了！”阮默白敲出一串“吐血”的表情，甘拜下风，“你们这群过河拆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忘恩负义见利忘义见色忘友的混蛋啊！！那个技术帖是谁让我贴的啊？！那个鬼仇恨是谁自己决定要拉的啊？！那个仇恨拉到最后又是谁突然决定OT的啊？！！——混蛋啊你们！特别是你黑子，你又没事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我就事论事。”欧阳如墨非常淡定。
“……要不这样，我先杀了你然后再去天下频道装圣母怎么样？”阮默白在队伍频道里“嘿嘿”地笑开了，字里行间都透着深重的怨气。
“有空相杀不如先干正事，穆白你去论坛回帖跟进，务必将众人的焦点从我盗号这件事拉到你不徇私情查这件事上来……当然，能够给我个中立的洗白机会那最好，实在不行继续黑我也没关系。”我见他们已经开始偏离正题了，连忙咳嗽一声继续说正经事，“黑子你现在就去找沁澜他们谈谈，一定要让他们冷静下来静观事情发展——如果他们听不进去的话，你措辞严厉点耶没关系……不过事先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