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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中,意外之外。
想起了窗边静静睡着的那个少年……黎歌这样年岁的人,却背负了这么重的仇恨和野心。
他无权去评价他的所做到底是对是错,因为林越风的身上压根没有背负过任何的仇恨,任何的野心。
评心而论,他一开始很是欣赏黎歌的。
当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林家接受林锦浩的洗脑和礼仪教学,还无法反抗那时自己未知的命运。
林越风自认为自己不如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从最初的渴望亲情到后来对亲情的可有可无,他的人生并不是很大起大落。
而林锦浩给予他的身世无异,是在给他平缓的人生步伐增添了一种不必要的麻烦。
据说林锦浩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是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但林越风对于林锦浩的厌恶只是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说的,和母亲无关,也和其他的什么事无关,要问理由的话——
素未谋面,而又迟迟不来与自己相认的不知在哪里的母亲,与意有所图、强行改变自己计划了一大半的人生轨迹的父亲。
这两者都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埋藏在血液里的亲情早已被这么多年的漠然所覆盖。
如果有一天他有离开的机会,这一次,他会走得远远的,远离这种早已变质的亲子关系,远离世家之间永无止境的争斗,远离林越风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名字。
他只想做他自己。
只想做那个早已在几年前死去在孤儿院的少年临语,不是什么林家下任家主,不是什么有利用价值的重要人物,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是想做回临语,而不是林越风。
临语,临语,用口型描绘着这象征着自己过去的名字,没有被冠上任何的形式,他只是他自己。
原本是自己的名字,却早已变成在脑海里有些陌生的两个字。
已经记不起孤儿院的时光,那段美好的纯真岁月被后来居上的浮华、沉寂……以及和猛虎一样吞噬着他心神间最后一抹天真的现实给消耗殆尽。
自己在十七岁之前都还是觉得活着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而在那之后,从他正式变为林越风的那一天,活着,就只是活着了。
黎歌与他不同,再次看向他的睡颜,林越风轻轻地叹了口气。尚在风华正茂的少年时,所有的幸福就被付之一炬,从此之后活着就只是为了复仇、以牙还牙……
他知道黎歌不需要同情,更加不需要劝诫。但林越风始终不能以上帝视角去看待这样一个人生观异常的少年,说他是无意之中偏向了严墨也好,是看黎歌的野心太重也好,他明白,却不能说。
这样靠着仇恨活下去的黎歌,或许成功,或许失败,在那之后,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黎歌为什么要救他,他从黎歌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感情,也看不到任何的悲悯。既不是感情唆使,又不是怜悯使然,黎歌为什么要不惜放弃与某个人合作而来告诉自己真相、又在最大程度上把自己因为他的有心陷害而造成的那些伤口全部修复呢?
去做某件事,都应该是有他的理由。
而林越风正是想不到黎歌的理由是什么。
自己早已失去了利用价值。
既然没什么可利用的,那黎歌又为什么救他?
严墨又为什么来找他?
不明白……
不明白——
深夜里,林越风辗转反侧,始终是觉得这些疑点的答案与他之间相隔着一条他总也解不开的谜团。
心里隐隐的有一种预感,这个谜题,与他有关。
【同一时间…陈家兄弟住处】
“哥,严墨那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突然过来说计划又变,别理他了早点睡吧。”
接过陈曦的咖啡,陈悠的唇角勾勒起一条无奈的弧度,“我想……我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卖什么关子,现在对我来说哪里有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小林子被那家伙逼走了,他也不来你这住,搞得我和哥的宿舍都只剩一个人……”埋怨起来的陈曦一说就说个不停,和一个小型电报机一样,“哒哒哒”地吐出各类抱怨的词句,狠狠地推搡了一下自家哥哥,陈曦总结:“就算他有苦衷!就算小林子走了也是好事,但是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很无聊啊!”
陈曦早已知道了这个破事的原委,虽然还是原谅不了严墨,但他好歹是不反对陈悠和严墨继续来往了。即使是被自家弟弟各种推搡各种捶,陈悠的手头动作依旧没停,仍是一刻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他抬了抬眼镜架,语气温柔而平缓,一如既往地安抚道,“好了好了,现在你不也住过来了,哥对你还不是有求必应,明天有课吗?有课就去睡觉,不早了。”
“切,还是无聊的好吧!严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理好他那边的破事,强烈要求他快点完事,明天我没课,你还有课啊!”
用微笑回应着晨曦的不满,陈悠幽幽地道,“我这里的那个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是和小林子有关的。”
“啊?快说!”
转移话题成功。
“先听哪个?”
“……少来啊,先听好消息!”
“严墨说知道小风现在在哪里了。”
“真的?在哪里啊!?”
“……他只说了知道,但是没说具体位置。”
“不是唬我们的吧!”陈曦瘪嘴,“那还有个坏消息呢?”
“黎歌说小风不愿意再见到严墨了。”
“……”
陈曦沉默。
键盘的声音终于停下,陈悠看向突然不说话了的自家弟弟,只见他的头低着,不知道那天马行空的小脑袋里又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曦?”
试着叫了叫他的小名,得来的却是一个狠瞪。
凶残地瞪着自家哥哥,陈曦咧开嘴,很恶劣地笑了声。
“呵呵。”
“……”
“别闹,早点睡。”陈悠早已习惯他这种说变就变的小孩子脾气,也许……这两个字已经表达了他所有的心理活动也说不定?
没有理会陈悠的敷衍,神情再次变得不满起来,陈曦撇嘴,“严墨那是活该,谁让他事先不和我们说一声的,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还有那个黎歌,啧啧。”
咂了咂嘴,没有再给予更多的评价。
陈悠笑,“那就是他的性格,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顾虑多得要死还总是逞强一个人挑下所有的担子。”
“然后等到坚持不住了就来找你了?”陈曦一针见血,语气中是少有的刻薄,可见他真的是忍严墨很久了。
“……我是主动去找他的,毕竟,陈家和严家的交情摆在那。”
“就不怕严老爷子发现,也把我们家抄了啊?”
“陈曦。”难得严厉起来的陈悠瞟了他一眼,陈曦立即噤声。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何况……不帮严墨,林家会直接拖累到小风以后的生活。这种事情,与你与我,都是不想看到它发生的吧。”
陈曦走到门边,面无表情道,“我知道,不然早闹到爸妈那边了。”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了。
陈悠停下了双手的动作,似乎是脱了力一般靠倒在了座椅的靠背上,静静地叹了口气。
他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心,心里有些沉。
看来,被关上的……不只是门啊。
126第126章布网
陈曦搬回了自己的寝室;在某个像是晴天的早晨。
而兄长大人一直忙于工作与家族内部的运作之中;并没有很早的注意到。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陈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有过联系了。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顶着两个连抗疲劳药剂都没办法驱走的黑眼圈;陈悠很是无奈。
凭着药物的助力,他已经不眠不休地工作超过了一星期。再这样下去,铁人都扛不住。但手头上的这些事;偏偏还是没办法交予给别人做的。
父母?不行;他们肯定会阻止自己;那样麻烦会更多。
自家弟弟?……并不是不相信他没有这个能力;陈悠只是不舍得让陈曦过于劳累罢了。
他也知道,劳累的并不止他一个,他更不会是最劳累的那一个。
看着可视机上出现的自己消失已久的室友;他强忍着疲劳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觉得你现在该睡一觉,免得到最后小风愿意见你的时候会认不出你是谁。”
那人平淡而又低沉地回应了他四个字:“彼此彼此。”
两人都看得出对方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疲劳,却谁都不能获得休息,毕竟……这可是最后关头,容不得任何的差错和怠慢,稍有不慎,后果是他们所无法想像的。
“余华那边怎么样了?”
“她正在copy墨逸的一些生物资料,以及严家的各类交易记录。”
“果然不出你所料么,然后呢,还查到了什么?”
“龙辉里,有人还在不断变更着对余华的指令,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那人不是龙少。”
“……确定不是他?”
“确定,指令是从龙辉里传达出来的,而龙少现在还呆在‘那个地方’,所以不会是他。”
“这就奇怪了……还有,小风的具体位置……能告诉我吗?”
严墨抬起眼皮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在黎歌家里静养,准备移除脑内的芯片手术,近期别让你的弟弟去找他。”
“嗯,谢谢了。对了……你的父亲有察觉到什么吗?”
“两位兄长已经开始脱手严家的各个股份,父亲暂时没有发现,你那边也要小心。”
点头,陈悠揉了揉酸涩的双眼,问道,“那些产业真的要送给黎歌?”
“对我而言,它们毫无意义。”
“咳,也对。”
陈悠又揉了揉太阳穴,强制着自己长时间保持这种清醒让他有些难受,“龙辉已经有人盯上你了,小心点,小风那边有黎歌,这种时候不要分心。”
“我知道。”
“……我再问一句。”
“什么。”
“小风的母亲……”
“她已经和我毫无关系了,”提到托雷夫人,严墨的眼中浮起了一层深深的厌恶,陈悠见状忙安抚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冷静些,那个人前段时间和黎歌有过联系,现在已经确认两人合作失效……不是障眼法,小风是安全的,但还是不能保证那个狠心的女人会做出其他什么可怕的举动来,我会盯着的。”
“麻烦你了。”褪去了在外的一身浮华,此时的严墨显得不但憔悴,且还有些出人意料的狼狈,这段时间的奔波和各类的迎击让他受到了不少的精神压力
“没关系……”陈悠重新戴上了眼镜,冰冷透明的镜片使他整个人又蒙上了一层严谨的气息,“压力别太大,这会儿只要盯紧龙辉和你父亲就好,对了,余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假如小风回来看见她你又要怎么说?”
“……”严墨沉默了半响,眼中茫茫的情绪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两人隔着一个屏幕互相沉默着,终于,他开口回答了这个看起来难以回答的问题,“我想……也许他已经知道了,或者,已经看见了。”
“哈?”被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稍微弄得有些糊涂,陈悠抬了抬眼镜架,“不管怎么说,余华可以先不管,但必须解决。”
“我知道。”
“你姐姐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我也明白劝你没用,这种荒唐的遗嘱……特别还是事先写好了的,你在决定前就不想想个中缘由吗?”也不知道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陈悠果然还是觉得这种事太过荒唐,“那个女人的存在就是一个麻烦,现在才知道她背后是龙辉,更麻烦。你姐姐无缘无故让你娶她也是一个麻烦,不具备法律效应的遗嘱,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我知道,”还是老样子的回答,严墨的眼神瞟向别处,“你们都说不是我的错,但除了我之外,也没有别的人有错了,不是吗?”
“所以我才说……”
“够了,”严墨反常地打断了陈悠的话,“……这类事,我自己解决,没关系。”
陈悠住了口,他也知道好友此时的反常正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姐姐”——原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种对话收尾实属预料之中,“……算了,就这样吧,有什么重要消息我会ca11你,挂了。”
严墨那家伙……看样子得有十几天没有睡成觉了。陈悠自己的学业只花了一小部分的时间——毕竟他也快毕业了,所需的论文已经全部准备好,几乎是没什么需要再准备的了,本来大片的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