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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而为之。
一零三:
在中捻起一支针,扭头不确定地看了允浩一眼,却见允浩也是吞了口口水,这厨房里的苍蝇跟被老头子训练过了似的,轻功比什么都好,允在二人只觉得喉头发干,脑子发晕。
在中眼睛一闭,针直接飞了出去,睁眼一看:“额。。。偏了!”
允浩安慰在中:“没事没事,你那只苍蝇,我帮你料理了。”
说着,右手拇指拈着中指一弹,定睛一看:“额。。。。也偏了!”
老头子不耐烦地看着两人,顺手将啃剩的骨头一扔。允在二人惊讶地瞪大了眸子张大了嘴。
“俩臭小子还不练功,流什么口水?!”老头子直接将吃剩的骨头向二人劈脸打来,刚好将两人定住。
允浩看着在中脸上,尚且沾着快骨头渣,用力地吹,想要帮在中吹掉,没想到,在中一声怒吼:“郑允浩你别吹了,口水!”
“额。掉了!”允浩说道,差点忘了在中有洁癖的。
。。。。。。。。。
一转眼,两人已经在深谷里陪老头子呆了一个多月,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两人穿着秋日的薄衫,却丝毫不觉冬日之寒,许是被老头子折磨得皮肉厚了许多吧,反倒是老头子,到了冬日,裹得跟雪球似的,还是一个劲儿地咳嗽,惹得在中老是担忧他哪天会不会就这么咳着,就过去了。
老头子对在中悲天悯人的心很欣慰,庆幸自己收了个孝顺又善良的徒弟,不过,他又不希望在中过多地担心他而影响武功进度,总是推托着说自己没事,只在每次在中逼他喝药的时候,皱着一张脸苦哈哈地骂在中臭小子,一点都不懂他老头子的心,在中不听他胡言乱语,杏眼一横,老头子只得憋着将那药喝下去,其实一点都不苦,在中为了不让老头子难受,已经放了很多糖,但老头子就是想看在中瞪他的样子。想看允浩帮着在中教训他的样子,老头子悲哀地想着,果然成了糟老头儿了,居然开始念旧了。
而在中和允浩在老头子的地狱式压迫下,先是以针射苍蝇,而后是蒙面盲射,接下来是射蚊子,最后,是隔空以气劲点蚊子的要穴,老头子的想法还真是层出不穷,允在现在,只觉得闭上眼睛,也能感应到周围的一切细微地动静,顺手一弹,也能打死只苍蝇,可惜现在这天气谷底早没苍蝇了,两人看着漫天白雪,长叹一口气。
青天的尸体,在入谷后第二天,在中还是找到了,落到了谷底,摔得血肉模糊,有洁癖的在中,却自己亲手捧着青天,亲自挖了个坑,把它埋了,像亲人一样,守了它一天,允浩一直陪在他身边,连老头子也安分地没有闹事。
此时,雪花落在了在中的眼睫上,雪白的晶莹的雪,衬着在中黑色浓密的睫毛,美得好像一幅山水画般,允浩看得呆住了。
老头子远远地望着两人,苍苍白发被风扶起,恍惚间有种英雄迟暮的孤寂,老头子心中淡淡的落寂,却又满溢着感激,感谢上苍到他生命的最后,还能赐给他这两个宝贝,老头子,笑着,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血箭喷涌而出,双眼模糊的瞬间,见到允在二人飞奔过来的身影,老头子轻轻笑开,真正的老人的笑,褪去了顽皮,满是慈祥。。。。。。。。。
一零四:
允浩抢先一步接住了老头子,将老头子抱回了屋,在中升起了炉火,烧热了炕,两人将老头子安顿好后,允浩以真气灌于老头子体内,在中则忙着给老头子熬药,老头子恍惚中,有种儿子侍奉老父的错觉,勉强睁开了眼,声音微弱地仿佛丝线,稍不注意,便会断掉:“允浩。。。。。。”
允浩忙道:“我在。”
“不用。。。费心了,我的事。。。我知道。。。把在中。。叫过来。”老头子说完,喘了几口气,方才平复下来
这是老头子第一次叫他们的名字,两人忽然觉得似有一块顽石压在心上,他们一左一右,握着老头子的手,眼中,闪动着泪光。
“允浩,在中,这么大个人了,还哭,羞。。。不羞啊?”老头子嘴角向上,拉出个笑容,可是,随即,又是一阵,咳嗽。
在中忙拍着他的背,允浩一股内息缓缓注入他体内,良久,老头子呼吸方才恢复正常。
“老了,这肺痨已经两年了,若不是自知时日无多,恐怕也狠不下心来,收你们这俩好徒弟。”老头子看着两人,目光中流露出欣慰和眷恋。
“放屁,什么时日无多?老头子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少跟我说这些丧气话!”在中说着,带着哭腔。
“允浩,你的美娇娘哭了,不安慰安慰?”老头子调笑着望向允浩,允浩别过了头,以掩盖发红的眼眶。
“都别哭了,老头子我一生除了她之外,本来没有任何牵挂的,偏偏。。。。偏偏你们俩。。臭小子。,出现了。。。”老头子略微哽咽。
允浩在中迅速擦干了泪:“谁哭了,糟老头儿你要敢死,我们一定不会为你掉一滴泪!”
两人信誓旦旦地说着,老头子面对着两张年轻的脸,那些往事又浮上了心头,面上,浮现出一抹安静的笑颜:“俩臭小子,帮师傅个忙吧。”
两人没有开口,老头子也就继续说道:“老头子我,有个漂亮的师妹,叫枫儿,当年。。。。。。。”
老头子沟壑纵横的脸庞,竟也浮现出少年的红晕来。
儿时师兄妹之间的两小无猜,少年时的倾心相许,而后是结伴,江湖闯荡,却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仅仅是他误杀她看中的一只白狐而已,她一怒之下,与他分道扬镳,而他,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他找了她二十年,她却躲了她二十年,最近三年,已是了无音讯。。。。。。
老头子从枕头下摸出一支玉簪,莹碧的孔雀石泛着灼灼的光,晃得允在二人眼睛发疼,老头子凝视着玉簪,仿佛透过那簪子,看到了那嫣然巧笑,看到了桃红的粉面。。。。
“ 这支簪子。。。。。是当初。。。。和她的。。。定情。信物。。。他日。。。若你们。。。能见到她。。。。告诉她。。。我爱。。。。她。。。。”老头子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憋着不吐,又从怀中摸出本册子,“这里面。。。是我一生。。。武功修为所集。。。。你们俩心意相通。。。定能练。。。。练。。。”
老头子一口气没上来,眼睛顿时泛白,举着秘笈的手,忽的垂落。
“老头子!”在中和允浩心中一凉,允浩忙扣住老头子的腕脉,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老头子竟一动也不动了。
允浩手有些不稳地从老头子手中拿过了玉簪,那玉簪一滑,往地面坠落,孔雀石质地脆弱,哪能承受这么一摔?幸好在中右手一抄,接住了,捧着玉簪,在中的泪,恣意流淌,允浩拿着老头子给的秘笈,也是湿了眼眶。
两人合力将老头子葬在了这片幽静宁谧之地,守了三天后,决定启程,一个多月的时间,外面不知又有何变故,不知有天他们可好。。。。。。
一零五:
那日有天俊秀等人离开了登云岩寺后,便一路前往众英豪聚集地,洛阳豪侠龙啸老爷子府上,这龙啸老爷子掌管着河洛一带的鱼盐大权,为人仗义疏财,颇为豪爽,是道上的弟兄们都敬畏三分的人物,之所以将地方定在他府上,想必是担心有好事者生出什么事端来,有害江湖安定。
有天等人报上了名号,立马有小厮出来迎接,礼数之周到,让几人不住感叹,不愧是名门大家。
有天等人被安排进了潇湘苑,虽然不明白为何几个大男人,要住一个那么女人的地方,但是,几人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主人的安排提出质疑。
一入潇湘苑,几人对主人匠心独具的设计赞叹不已,一草一木均透出一股灵气,贵重却雅致,彰显出主人不俗的品味,有天等人一开始还以为,这掌管鱼盐的,便应是粗俗之人,现在也不得不自省,自己是以声名取人了。
不过,即使是进了龙府,几人也不敢掉以轻心,钱和权有时候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嗜杀的魔鬼,几个人决定,就算是晚上睡觉时,也需得有人守夜才成。
当晚,五人聚集在一间房内,有天俊秀守上半夜,另外三人守下半夜,第一晚过去,没有任何异状。
五人也不敢放松,或许这只是对方的欲擒故纵之计,好让他们放松警惕,几人接下来两天晚上,依旧是分组而眠。
到了第五日,江湖上的英豪们也聚集得差不多了,丐帮的兄弟们也将蔡京的阴谋给传了出去,但还是有些利欲熏心的帮派,反倒污蔑丐帮的兄弟们是故布疑阵,想让他们先离开,进而丐帮得以兵不血刃地夺得绝代兵书。也不乏有好事者,留下来只为一睹群雄争霸的惨烈情状,那些大门派,明着说是要主持公道,看谁是不怀好意,实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昌珉摇着头感叹道:“偌大的武林,竟然没有几只好鸟!”
再过两日,便是十月初三,整个洛阳的气氛,更显剑拔弩张,前两日,两个帮派之间因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幸而龙老爷子出面调解,方不至于酿成灭门大祸,但两派也是死伤惨重。
俊秀目光犀利,蔡京的阴谋,已经达成一半了。
他的另一个目的,无非就是等绝代兵书现身,那绝代兵书,理应还在金在中手上,只要金在中不露面,没了兵书,那蔡京的阴谋就等于成了无本之源,剩下的人自然不会愚蠢地再起争端。
有天想的却是,现在,除了允浩和在中之外,就只有自己和宗泽知道绝代兵书,在中已经给了宗泽,在中用生命捍卫绝代兵书,自然不可能将兵书的秘密泄露出去,而允浩对在中爱护有加,当然不可能拂了在中的意思,蔡京那厮,铁定以为兵书还在在中手里,只要这边按兵不动,这场斗争,便能自行消弭。
这几日,当初在镇江分开的兄弟们,也陆续到了洛阳,有天代替允浩将他们安置好,留作后援。
宗泽找了个时机,和有天细细地将事情商量了番,两人都决定,静观其变,不论斗争如何厉害,兵书不现,总不会引起大乱子。
两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龙府在官府的要求下,设下了擂台,主阵的,却不是龙老爷子,也并非官府中人,却是一个老太太,众人对此景虽是不解,但见那老太太举手抬足之间,自有一股旁人所不及的威严,也就不再说什么。
昌珉和紫依在擂台下观摩形势,而另外三人去另一边召集其他兄弟,在整个洛阳城巡查,一旦发现允在二人的踪迹,叫他们切莫轻举妄动。
此时,昌珉看着第二十三个被人一脚踹下来的那壮汉,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些江湖上下九流的人物也来打擂台,不是找死么?
一看他们就是涉世未深的,被人教唆了来试探擂台上人的功夫,真正的老江湖都知道,上擂台越晚越好,能够保存体力,否则即使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在这样的车轮战下,死也够死几次了。
紫依紧紧依偎着昌珉,这地方鱼龙混杂,也不知蔡京的人会不会出现,哪敢掉以轻心,昌珉顾着玩了,她自然要多担待些,倏然,紫依的眸子瞥到了那邻着擂台的楼上,几颗熟悉的头一闪而逝,紫依没有大惊小怪地指给昌珉看,只握着他的手,在昌珉的掌心写下了几个字,昌珉笑笑,回握着紫依,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就想看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紫依见那几个人下了楼,却是四惊四旭,心想,这几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昌珉拉着紫依,慢慢地向人群外延移动,那几个人定是从高处认出他们俩了,出了人群,两人一路飞奔,后面那八个人果真追了上来,昌珉暗骂一声,更是脚下生风,往有天所在地奔去,只要找到了朴有天,还怕这八只看门狗不成?
紫依从小在洛阳长大,对洛阳的地界,她熟悉地跟进自家后院似的,拉着昌珉左拐右拐,不多时,便把四惊四旭给远远甩开。
昌珉嘉奖似的搂着紫依的肩,一转身,却发现,药王站在自己的面前,两人立时后退,却见剑王和魔王正守在自己两人身后。
一零六:
“幸会幸会!”昌珉强笑着,抓着紫依的手,隐隐有了冷汗。
紫依被昌珉傻乎乎的行为,竟逗得笑了起来,药王等人一愣,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女子不是怕,而是笑了?难道是傻了?
趁着三人一愣的时间里,紫依拉着昌珉越上了屋顶,三人紧追不舍,本来昌珉功夫就及不上那三人,再带着个紫依,距离更是迅速拉近,紫依放了几只木蝶,用于通知有天他们两人所在位置,而后便与那迫近的三人在别人家的屋顶上你来我往地动起手来。
昌珉知道自己敌不过那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为了紫依,他还是独自挑上了魔王与与剑王,紫依独自对战药王。
昌珉工于机关术,加之上次剑王韩星已经将魔王的机关内力透露得差不多了,这才敢和魔王近身而战,只是却不敢和魔王以内力相抗,避其锋芒,施以巧计,否则,不等朴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