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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老夫人几个焦急等待消息的时候,陈学杨正好和陆苍擎在一块儿,得知宁滢被人掠走的消息后,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起身,眼里满是震惊。
“你说什么,滢儿怎么会不见了的?”陈学杨揪着来报信的小厮的衣襟,脸色铁青的问道。
那小厮被他吓到了,双腿不停的打颤,“七爷,小的也不清楚,是老夫人让小的来给七爷报信的。”
陈学杨见小厮的确无辜,便让他回去,转身看着陆苍擎,问道:“慎之,你说劫持滢儿的,会是何人所为?”
陆苍擎此刻哪有心情去分析这个,当他听到宁滢不见了的时候,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急切道:“伯父,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重要的是我们先找到滢儿。”
陈学杨点了点头,的确,不管是谁做的,等找到女儿后再慢慢调查。
陈府两个姑娘的失踪,因为考虑到宁滢和宁溪两人的声誉,便没有大张旗鼓的寻找。谁知,任氏不知道听谁说了,宁溪在护国寺被人掠走了,呼天抢地的闹开了,哭着闹着要许老夫人还她女儿来。
就因为任氏这么一闹,知道宁滢和宁溪失踪消息的人越来越多,许老夫人气得双眼通红,怒斥道:“泼妇,无知泼妇,溪姐儿有你这样的母亲,早晚会被你害死。”
任氏不依,反驳道:“溪儿若不是跟着婆母去护国寺,怎么会被歹人掠了去,我可怜的儿呀,你父亲还在边疆受苦,如今你又不见了,你让母亲怎么活得下去啊。”
被她这么说,许老夫人只觉得心气不顺,让婆子连拖带拽将任氏拉了下去,没了任氏的哭闹声,耳根顿时清净了不少。
另一头,宁滢根本不知自己被人掠走,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只觉得所处的地方有些阴冷潮湿,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绑着,四周的光线很弱,屋里的情形根本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里极度的慌乱,忽然,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呻吟声,她不由得打起精神,问道:“谁?”
呻吟声慢慢减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也是被他们掠来的吧,这间屋子里,还有七八个被掠来的少女。”
听了这话,宁滢心里一惊,再问:“你也是?”
那声音顿了顿,回答:“我不是,我是为了救我妹妹,被那些人打折了腿,然后就被扔在了这里。”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是什么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被朝廷下了四海追缉令的,他们为了活命,经常掠了女孩子卖到番邦去。”
宁滢听得胆战心惊,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她借着天窗微弱的日光,朝着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些横七竖八的身影。
“她们都怎么了?”
“她们因为哭闹不止,被那些人喂了迷药,等她们醒来的时候,可能已经到了番邦。”
“那你呢?”
那人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我,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子。”
宁滢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连自己也感觉自己镇静的可怕,虽然一开始也有过心慌,不过却始终感觉,自己不会有事的。
也许就是这样的想法让她没了先前的惧怕,她相信,父亲和陆苍擎会来救自己的。
渐渐的,屋子里越来越黑,抬头看了看天,没有月色,只有几颗黯淡的星零零散散的分布着。
“天黑了。”那人感叹道,“其实,被关在这里,白天和黑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个不用他说,宁滢也能感觉到,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却没能知道他是什么模样。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她感觉到那人瑟缩了一下,自己也有些慌神。
“哎哟,这么快就醒了,给老子安安分分的呆着,要是想耍什么手段,趁早给老子打消喽,不然,老子一刀咔嚓了你。”
来人长得魁梧高大,从他说话的语气来判断,一定是个凶恶无比的人,宁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那人见宁滢没有像以往那些女子一样哭哭啼啼,也就没再恐吓她,“砰”得一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解开宁滢的双手,大声道:“吃吧,吃了给老子闭嘴休息。”
说完,又踢了先前和宁滢说话的那人一脚,“给老子呆一边儿去。”
似乎被踢到了断腿上,那人的呻吟声有些凄厉,宁滢紧紧的拽着袖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那大汉很快又离去了,屋里只留下起伏不断的呻吟声。宁滢试探性的问道:“你的腿还有救吗?”
那人苦笑道:“现在还有救,要是再过几日,估计就废了。”
闻言,宁滢没有再接话,屋子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大汉送来的饭菜带着一股馊味儿,只闻了一下,她就差点呕吐出来。
“你不吃吗,不吃给我吃吧。”那人忽然说道。
宁滢这才记起,似乎先前那大汉并未给这人送饭菜。她嗯了一声,问:“你很饿吗?”
那人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吃顿像样的饭了,他们每天只给我一个馒头吊着命,就是防止我逃出去。”
“这么说来,只要你吃饱了,有力气就能逃出去?”
对面的人忽然不支声了,过了许久,他忽然凑了过来,宁滢下意识的的往后缩了缩,“你要干什么?”
第九十一章 惊险
宁滢吃惊的看着他挪动了身子,掀开盖在上面的稻草,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底下是一个能容一人宽的洞口。
“这是你挖的?”她惊疑的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反光的事物来,宁滢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块碎瓷片儿,“你就是用这个挖出来的?”
“对,每天我都会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挖,我相信,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挖出一个出口的。”
宁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一个月以来,拖着一条断腿,忍耐着挖了这么一个大坑,为的就是那一丝逃出生天的渺茫机会,她实在是很佩服他的勇气和忍耐力。
“对了,你妹妹呢,说了那么多,你好像一直没有提起她?”
这话一问出口,那人又陷入了沉默,宁滢以为他不愿意说,正要让他不必勉强的时候,他开口了,“她已经不在了,一个月前,我亲眼看着她被那群畜生丢下了悬崖。”
宁滢一惊,不由得后悔自己多嘴,只得安慰道:“你放心,那些人会受到的惩罚的。”
那人自顾自的说道:“她才七岁,那么小,被扔下去的时候还在拼命的喊着哥哥,声音都嘶哑了,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人扔了下去。”
说道最后,那人已经泣不成声,宁滢掏出绣帕递了过去,劝道:“别哭了,你要振作起来,亲手手刃仇人替你妹妹报仇。”
那人接了绣帕。却并未去擦泪水,而是问道:“你呢,你的身份是什么,是怎么被抓来的?”
宁滢道:“我只记得,我在随着家人在护国寺祈福,而后累了便在寺里的厢房休息,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护国寺的香客非富即贵,看来你早就被人盯上了。”
闻言。宁滢皱了皱眉,“这话怎讲?”
“护国寺是国寺,一般香客进不了寺里,而寺里又有禁军守护,你被掠到这里,我猜想,一定是寺里出了内鬼。”
听了这话。宁滢不由得怀疑起自己临睡前房间里点的安神香,那气味儿与平日里的不一样,难道问题就出在那安神香上?
若这事不是偶然,她与人无冤无仇,究竟是谁想要害自己?
接着,那人也不说话了,屋内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过来好半晌。那人又才开口问道:“当朝首辅陈学杨是你什么人?”
听到父亲的名字,宁滢有些惊讶,顿时心里升起警惕,“你是谁?”
那人又道:“别紧张,我只是问问,陈家和我家还有一些渊源。”
宁滢一声不吭的盯着他,想从他的话里辨出真假,那人挪了挪身子,“陈学杨是我外祖父的亲弟弟,我母亲是他的嫡亲侄女。”
这话让宁滢大为震惊。她脱口问道:“你是宁淳堂姐的儿子禾嘉?”
那人愣了愣,忽然笑了,“果然没猜错,你真的是宁滢堂姨。”
这下子轮到宁滢愣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赵禾嘉道:“先前堂姨给我的绣帕上绣了一个滢字,我从小就夜能视物,看到堂姨和我母亲有一两分相似,这才起了怀疑。”
听了这话。宁滢一时感慨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堂姐的儿子关在了一起。一个月前,听闻宁淳堂姐的一双儿女落难。大伯母谭氏才会去护国寺祈福,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禾蕾已经不在了。
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宁滢道:“你放心,父亲得知了消息会立刻来救我们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在那些人转移地方前,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记号。”
赵禾嘉点了点头,虽然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堂姨,却听母亲提起过几次,今日见了,果然如母亲说的那样,虽然是柔弱女子,却是比一般男子都要稳重。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滢心神一凛,一种不安的渐渐扩散开来。
“禾嘉,你身上有多少瓷片儿?”她拧着眉问道。
赵禾嘉听了,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好几块,均是边口锋利无比。宁滢看得有些心寒,没想到他竟然放了那么多的利器在身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赶紧从他手上拿了一块,手缩进袖子里,道:“一会儿见机行事,脖子是人最为脆弱的地方,若是那些人要伤害咱们,绝不能心软。”
赵禾嘉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温柔柔的堂姨也会有狠戾的时候,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对,如果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要是娇弱的等死,那才是最傻的。
门再一次被打开,还是先前送饭过来的大汉,他急匆匆地的跑了进来,一把将宁滢扯了起来,恨恨的骂道:“狗娘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找来了,想要抓到老子,呸,做梦去吧。”
骂完,将宁滢扛在肩上就要往外跑,赵禾嘉当然不能让他把人带走,看准时机,用没有受伤的腿一勾,大汉没站稳一下子扑在地上,宁滢也被甩了出去,整个人摔的头晕脑胀的。
眼看大汉又要爬起来,她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利落的跑了过来,这时,赵禾嘉也拖着断腿爬了过来,两人死死的将他按住,宁滢心一横,手下一用力,他的脖子立刻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屋内立刻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宁滢忍住腹内翻滚的感觉,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血渍,扶着赵禾嘉站起来,道:“咱们赶紧出去与父亲他们会合。”
赵禾嘉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堂姨,你的手…”
宁滢摇了摇头,“没事。”
手上的伤口是在被大汉甩出去的时候,被瓷片儿割伤的,虽然伤口有些深,但是她还能忍忍,只要见到父亲就没事了。
赵禾嘉比宁滢高了一个头不止,站起来后,宁滢才发现,这个外甥这一个月来,竟然被折磨的瘦骨嶙峋,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却没感觉多少重量。
两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出口走去,走前看了一眼昏睡的少女们,想着出去了再让人来营救。
关押他们的房间外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越往前走,就能听见清晰的打斗声。此时,正值半夜,隧道里虽然漆黑一片,但是有赵禾嘉在,他们很快就走了出来。
出来后,宁滢一眼就看见和那些江洋大盗纠缠在一起的陈学杨和陆苍擎,面上一喜,扶着赵禾嘉往暗处躲去。
夜色朦胧,没有人发现有人从隧道里出来了,打着打着,江洋大盗这边领头的人大声道:“朝廷的走狗们,识趣的就放大爷们离开,不然,就别怪大爷手下不留情了,陈家小娘子的脖子可是很娇嫩,我只要一动动手指,娇滴滴的美人儿就…”
闻言,所有人都朝着那人看去,宁滢心里一惊,发现领头的大盗从身后手下那里接过来的女子,和自己身形,衣衫一模一样。
那女子头发披散着,若不近看,看不出来是假冒的。
所谓关心则乱,陈学杨和陆苍擎见那女子被领头大盗掐着喉咙,顿时有些慌乱。
陆苍擎大声道:“放了她,你们可以离开。”
领头大盗仰天笑了笑,哼道:“你以为本大爷是傻子吗,现在可不能放,必须得等我全部的兄弟都安全撤退后,本大爷才会放人。”
这话一出,陈学杨和陆苍擎相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