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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带着点点竹叶的青衣,下身同色的长裙。腰间同色泛着点点金光的青色玉带。此女的穿着和这村庄甚至整个集镇完全不同。
衣服的布料,质地丝滑感绝不是这村庄包括这集镇的一般人能穿起的。
女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靥,使得她整个人俏丽中多了几分俏皮。
“落儿姐,杏儿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二十年了,我终于把分散的魂魄凝聚了。之后的路一定就看你自己的了。”
女子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青草绿荫,包括远处玉带般的大河。眉带思念的哀愁,手影一闪,手中多了一枚白玉般的瓷瓶。
随她呓语般的低语,打开瓷瓶对着瓶口吹了口气。白光闪过,一个白色透明的人影轮廓隐约在她面前飘渺。
“去吧,下去找可以寄生的躯体吧。有需要青峰洞找我。”女子看着眼前那道沉睡般的白影,说着长袖一挥。一道绿光,透明的人影顿时化为一道白光直向山下村庄而去。青衣叫杏儿的女子跟着身影一旋,旋风般再次消失。
“呜,这是,这……”凌落儿不知到底昏迷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风样的飘渺许久终于沉睡过去。
本以为自己早已死了,甚至魂魄都会涣散。没想脑海中意识渐渐清晰,发现周身困倦,软弱无力,但她的心跳声,她却清晰可闻,她甚至能感觉身上些微的凉意。
赫然睁眼,入眼是有点纷乱的稻草,再一看。眼前一个放大的男孩的脸,落儿本能张嘴询问。这一张嘴发现声音少有的沙哑低沉透着说不出的虚弱。
“姐,姐,你终于醒了,姐,你吓死寒儿了,姐,”声音虽轻,面前的男孩还是清晰看到她赫然动了的眸子,还有那撑着想起身的动作。
欣喜的抬起布满补丁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泪花,连声道,扶着她小心起来。
“寒儿?我这是……”
落儿有点茫然,自己不是被段天羽和白瑶儿挖去内丹折磨死了吗?眼前这穿着破烂,只算不露皮肉,脑袋大大身材娇小,一副营养不良没长大的小孩又是谁?
但他的话落儿自觉他的名字叫寒儿,虽不清楚小男孩为何喊自己姐姐。还是本能借着他的手吃力靠在身后同样破旧不堪,布满补丁的被子上坐了起来。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寒儿呀,姐姐……”
看床上女子从一睁眼,就不停打量自己还有房间,小男孩整个蒙了。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本能攀坐在她身边,手抓着她的手摇晃提醒。
“寒儿,我……”他的话,再看到他抓着自己的手。那手明显比自己先前白皙的手要粗糙许多,更重要有点小。看这小男孩的样子,至多七八岁,可却是真的担忧紧张自己。
落儿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跟着炸开。一幕幕画面和镜头随之从她脑海滑过。
“姐,你头疼?是不是,我去找奶奶……”
姐姐好好醒来,这突然抱头面容痛苦的表情。小男孩神情本能一紧,说着跳下床就向外跑。
“别,不要寒儿,不要找奶奶,我没事的,我只是突然醒来,有点……”
看小男孩要出去,落儿慌张提醒。刚才那一幕幕画面,还有这明显干瘪营养不良的小身材,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苦过的小手。她已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自己真的重生了,虽然她不清楚自己重生在什么地方。但自己真的就借着这副身体重生了。
这身体的主人碰巧也叫凌落儿,是个贫困的农家女。今年十六岁,可那身材看起来也只不到十一二岁的样子。这男孩是她的亲弟弟凌若寒,今年十岁。可那长相和身材怎么看最多七八岁的样子。
本来他们有个很美满的家,爹爹是村中唯一的一个秀才。娘也是村中出了名的教书先生的女儿。
就在落儿八岁时,爹爹出去外面考举,一走就没了音训。娘一年之后也得病去世,失去依靠的他们,虽然守着爹娘的那份田地却不会做。
倒是奶奶和大伯收留了他们。说是种着他们的地,养活他们。
这一收留就是八年,姐弟两人表面上也算这大家中的人。可吃的喝的,就跟这家的猪差不多。
大伯种田算是一手,每年收成都不错。只是那大伯母为人刁钻,这不落儿稍微大了点,大伯母就让人把他们和奶奶赶到他们先前的破院中住了。
只每月给他们些口粮算是照顾,加上奶奶好吃懒做,有的好吃的也都让她一人给吃了喝了。姐弟两渐渐就成了现在这样。
爹娘先前的院中倒算完好,奶奶占据着这院中最大的房子,把他们两人给赶到了一边的草屋中。
这草屋还是落儿娘在的时候放柴草的地方,如今倒是她们姐弟的安身之所。
落儿这天也是好奇,去大伯家拿口粮的时候,拿了下大伯母家堂姐手腕上取下放在桌上的一只手镯,多看了几眼。不小心失手弄了,摔成了两半。没想堂姐回来就推搡吵嚷着让落儿给赔,落儿一不小心就给推掉进家门口的池塘中。
如今她周身衣服虽然都换了干的,可一边地上的湿衣服,落儿顿时想到了一切。看凌若寒说着就向外找奶奶,本能阻拦。
第二章 番薯变人参
她现在好累,累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找来那老人,说不定看她没死依然让她给她煮饭洗衣服。不去,老人好点的会随口骂她几句病秧子,不好可能手中拐杖就打到她身上了。
想着自己这身体,好象从娘死后,那天她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好好竟有点古怪。凡人有那么点小伤口,只要她手掌放在上面,她的手掌都会发生淡淡的白光。那些人的伤会跟着变好。
那些人的伤是好了,她的身体就会虚弱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时候甚至连动的力气都没,一直要睡好几天才能慢慢下床。
五年前,堂姐在村边山上摘野果,不小心从一人多高的树上掉下来,当时流了好多血。好多人都说没得救了,是落儿用自己孱弱的身体强撑着一点点修复了她的伤口。
等她完好只脸色苍白站起来,落儿则疲倦虚弱昏迷过去。从那之后她几乎成为一个废人,稍微的动下就会头晕目眩。虽然家中特别是奶奶依然会让她救一些人,但一会儿她就昏迷过去。时间长了,老人也就不再指望她救人得点外赚,经常骂她病秧子没用,还不如早死了好。
虽如此,老人出去外面走过后,回来还是拄着拐杖从床上几乎是赶下她,让她虚弱的身体一步三摇的为她煮饭洗衣服。
“寒儿听姐姐的,姐,你真的没事了?村中的牛爷都说你没气了,还说让我别哭了,让大伯和堂哥草草埋了你……”听落儿道,小男孩乖巧懂事点头依然坐了回来。
看她皱眉,不觉关切询问。想着下午自己回来,姐姐的情况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没事,有点累而已。寒儿,真乖。”这弟弟如此,小小年纪心肠这么好,却跟自己吃同样的苦。再看他身上的泥,不用想,他应该是出去别人收获的庄稼地中找番薯了,要不就是去河里捞鱼什么的补充口粮。
落儿心中有那么点疼惜,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听话乖巧的小家伙。本是应该好好享受大人的关切,可她们的命却这么的苦。
要是自己这身体好好的,落儿倒是真想毫言安抚他,告诉她。她醒了再也没人会欺负到他了。可她的身体真的好无力,整个人都快没了坐的力气一样。这身体的虚弱程度还真是有点……
面上带着少有的无奈,落儿还是强撑虚弱的手抚了抚身边弟弟的脑袋赞许。
“呵呵,姐,你饿吗?……给你。这让奶奶看到,我偷藏起来的,你快吃吧。虽然生的,总比没吃的强。”
落儿的赞许凌若寒小小的脸上不由显出一抹不自然的绯红。讪笑道,突然想到什么样本能向破烂的柴门外看。发现并没人靠来,转身去另一边一个相对矮的小床下面的土堆中拔拉着。许久拔出两个完好的生番薯递给她。
“多谢寒儿……”
看着眼前粘染着尘土一个只有他的小胳膊那么粗,一个还没胳膊粗的番薯,落儿心中却是暖暖的。肚子还真有点饿,虚弱对他道谢。颤着手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就着皮“喀嚓”啃着吃了起来。
“慢慢吃,不急,白日里我本来挖了几个,但被奶奶拿去了。我只藏了这两个,先吃点垫点肚子,晚上有得吃就好点了。”
看她啃着生番薯大口的嚼着。凌若寒小脸上荡着欣喜的浅笑,低对她道,不时看向外面。
“谢谢你了寒儿,吃了这个番薯我好多了。这个你先收起来吧。奇怪我这突然身体好好的了。”
很奇怪以这身体的状况,平时别说吃番薯就是真有人给个大白馒头也不见好转。但今天落儿吃了一个番薯,惊喜的发现除了肚子依然有那么点饿,身体好象健康很多。
说着还真的没事人样下了床对寒儿伸展着手脚道。
“姐,你真的好了,气色也好多了。这……”看她说着少有利麻下床,凌若寒也是意外不置信欣喜道,看她伸展手脚没事人的样子,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突然看到手中本来的番薯,整个脸色都变了。
“……有贵人相助,看来老天并不亡我们姐弟。”凌若寒是不知道手中的东西,落儿却一眼就看个清楚。他手中拿着的并不是番薯,而是跟番薯那么大一根人参,难怪她会感觉身体少有的健康。
怪异的变故,落儿只是欣喜一把环上弟弟幼小的肩头连声道。只要她的身体好了,她就能尽快带着他脱离这个毫无感情的家。可以放心的寻找那对害自己的狗男女了。
她突然变的沉思和阴冷的神情,凌若寒小小年纪除了感觉手中的东西有古怪,其他就是感觉姐姐好象突然变了个人。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
“寒儿,你在跟谁说话?凌落儿,既然没事,就别装病了。快点出来煮饭,随便把晌午你自己落塘弄脏的衣服给洗了,还有喂猪。寒儿,你去抱柴……”
一个苍老健铄,头发花白长相富态,身着干净的老太拄着拐杖询问着进来,看到凌落儿完好站在地上,目光一愣,瞬间淡然交代,拄着拐杖地面敲的“咚咚”的扭身而去。
就在扭身的瞬间,老人目光透着精明和审视看到凌若寒手中的东西。发现老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凌若寒小手本能向身后藏。还是被老人看到了,清冷的眸子发着寒光询问,手中拐杖更是不客气敲了下眼前地面。
“寒儿,你手中拿的什么?”
第三章 顶撞奶奶
“哦,奶奶没什么,没什么的……”这老人就是凌老太,这身体的奶奶。
凌落儿本能一惊,直觉是这身体见到老人的自然反映。看老人问起讪笑道,握着弟弟的手帮她掩护。人参这东西可不能落到她手中。
凭什么,她们姐弟几乎是两个幼小孱弱的肩膀养活照顾着她,还要受她的剥削。
先不说弟弟先前给她的是不是人参,这个绝不能再落在她手中。想到这些,落儿强忍心头对她拐杖的忌惮,接过弟弟手中的人参藏在自己那有些破烂的袖中。
“是吗?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就看不到了,刚才那番薯拿出来……”
姐弟两这样,凌老太步步紧逼。拐杖用力的敲在地上,颤微的走过来,眼神凌厉要着番薯。
“这……”
她张口要番薯,凌若寒本能低头,小身影更是微颤躲在姐姐身后。看来两姐弟都是平时被打怕了。
老人这样,落儿心中那一点畏惧也跟着消除。不就是一个老人嘛,凭什么她们姐弟几乎照顾她,还要受她的打骂。前世她的善良后来落到那样的结局,今世重生后,她再也不会那么善良任人欺负。
“奶奶,我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拿好这东西就滚回到你以前的屋中住。”
想到这些,落儿轻淡一笑。脸上依然带着甜甜的笑,说出的话却让凌老太脸色瞬间蒙上一层寒冰。
“喂不奸的白眼狼,这些年我是多么辛苦照顾你们,如今怎么?翅膀硬了?问你要个番薯不给还想把我赶出去,病秧子,找打了是不?”
看她说着还笑的那么甜,凌老太知觉这丫头有点古怪。平时说她什么只会唯唯诺诺,如今这死了次胆就肥了。她才不信这个邪,往日高傲的个性威严的家风,气恼抵骂,手中拐杖抡着直向凌若寒身前的落儿身上抽去。
“不要打姐姐,姐姐身体刚好点,她身体本来就虚,要打你就打我吧,我给你,给……”
凌若寒虽然怕奶奶的训斥,看拐杖带着风声直向护着自己的姐姐而来。想都没想,冲上前一把拦住老人,后面的话没说完,老人拐杖依然抽在他细小的手臂上,让他痛呼一声,眼中跟着浮出泪花。
看来那一下很疼,但他只一声依然用身体护着落儿。
看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守护自己,再看老人打了次还不住手跟着又一下过来,落儿心中的火焰也跟着升腾。
“一大把岁数除了会打人摆架子你还会做什么?说起这些年的照顾,你扪心自问,到底谁照顾谁?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爹娘留给我们的,你的房在大伯那现在养着猪。”
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