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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来追我吧!-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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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是不经她的同意,就擅自为她答应茶会邀约,甚至决定她该去学美姿美仪,连衣着打扮,他也要求必须经过造形师的同意才能穿戴出门。这是结婚时发生的事,她的抗议,他充耳不闻。
                 现在更过分!他们离婚后他仍妄想操纵她的生活,甚至是孩子的。
                 「太可恶了!居然连商量都没有,他忘记小仪的监护人是我吗?老天!如果我没有追来,他下一步该不会是向法院要求重新审理小仪的监护权。」想到这里,她开始冒冷汗。
                 「爹地不会这么做的!」纪子礼小声的反驳。
                 「小礼,你想要妈咪还是爹地?」为母则强,这次她绝不能松手。她会坚持和他抗争到底,不管要花多少金钱或时间。
                 「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妳的个性还是没变。」高昂的声音响起。
                 辛品萱迅速回身,果然是纪哲平,「为什么带着他们不告而别?如果你想要摧毁我对你的信任,你已经达成目的,为了他们,我会不计一切──」
                 「柏莉,先开饭吧,有话吃完饭再说。」纪哲平径自打断她的话,对着出现在客厅入口的管家下指令,同时揉着鼻梁,眉宇间有掩不住的疲累。
                 「我不会善罢干休,你别借口转移话题。」辛品萱握紧拳头,直想挥拳招呼他的下巴。
                 「小家伙,妳真的回来了!」
                 惊呼声传来,辛品萱还来不及反应,就让一只大熊抱得死紧,差点被勒死。
                 她忙着挣扎,没发现大熊最后松手是源于某人杀人的眼光。
                 「凯文!」轮到辛品萱欢呼,她费力抱住他的肩胛,好哥儿们似的单手捶着他厚实的胸。「真的好久不见!」她笑得灿烂。
                 凯文双手想示好,却让人盯得无措,最后只好放弃,任由她拍打,兀自傻笑。
                 「吃饭了!」冷冷开口,纪哲平转头走向餐厅。
                 「喂!」辛品萱想阻止,却发现他长手长腿,早就走出客厅,只好尾随。
                 辛子仪牵着凯文的手,才见几次面,凯文的幽默常逗得她开怀,而且,他都叫她小公主。
                 「凯文叔叔,你觉不觉得我妈咪突然变得像小朋友一样?」皱着挺俏的鼻子,她十分不以为然。
                 跟在一旁的纪子礼却说:「我觉得不会,妈咪一直都是这样,没有突然。凯文叔叔,我爹地刚刚看起来好像很累。」
                 「会吗?」凯文有些讶异。原来尽得哲平的敏锐是这小子!
                 「爹地就算出差三个月,马不停蹄的横跨欧亚大陆,回来时也没像现在这样。」
                 「难道是因为妈咪不在身边?」辛子仪眨眨眼,兀自编织美丽的场景。原来爹地也很想妈咪,只是大人感情内敛,不好意思讲。
                 「是吗?」纪子礼若有所思。他明白必要的时候,凯文叔叔的嘴巴会像蚌壳,只是他还不明白,这件事的遮掩背后代表什么意义。
                 凯文加快脚步,他不希望错过任何一场好戏,如果可以,他希望把事实讲出来。
                 第六章
                 冷凝的气氛,偶尔传来突兀的刀叉碰击声,却很快再陷入寂静。
                 辛品萱用力的分割牛排,银刀划过瓷盘,尖锐的声音非常刺耳,也让旁人起了鸡皮疙瘩,纪哲平双眼注视着,她却故意挑衅,次数渐渐增多。
                 「妈咪这种行为是不好的示范,千万不可以学。」他索性转头对着孩子机会教育。
                 辛品萱不甘示弱,「爹地不告而别,还带着你们,这种行为非常不可取,就像小偷一样!」
                 「小偷?」纪哲平挑着眉。
                 「不是吗?」辛品萱微扬下巴。要吵是吗?她绝不会输!
                 纪哲平没有回答,转向凯文,「我交代你的事,做了吗?」
                 「虽然我觉得这样不好,但还是照你的意思了。」凯文回避着辛品萱的眸光。
                 「什么事?和我有关?」辛品萱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凯文的动作,分明就是作贼心虚。
                 纪哲平清清嗓子,「我已经帮妳把台湾的工作辞了。」
                 「什么?」辛品萱用力将叉子往盘上丢,奋力起身,一手仍握紧刀子,不排除以此为凶器,「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小萱,妳别这么激动,把刀放下来好不好?」凯文也跟着站起身。
                 「你叫她什么?」纪哲平蹙紧眉头,十分不悦。
                 「纪哲平,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我?」挥舞着刀子,她简直气疯了。
                 「哲平,这不是重点,你不怕她会伤到自己吗?」
                 「纪哲平,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老天!我真不敢相信,你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难道你不晓得我们会分开的原因,有大半是你这种独裁的个性造成吗?」
                 时差加上长途搭机的劳累,综合了变成失业人口的打击,辛品萱直想尖叫来发泄,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啊!」
                 凄厉的声音让在厨房的柏莉赶忙跑来,脸色有些慌张。
                 待她闭嘴,纪哲平才淡淡开口,「够了吗?」
                 「不够!纪哲平,你连离婚都不放弃控制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多么痛恨你这一点?」
                 他缓缓站起身,「我从不认为妳可以让任何人控制。」痛恨,她居然用了这么强烈的字眼,他很想解释,尤其之前她生气勃勃站在客厅的模样,他多想张开双臂紧紧拥住她,可是她不会肯的,只是徒惹伤心。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确保未来……眼前的她开始模糊,连空气都变得稀薄,原来她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身陷地狱,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就是吧!
                 耳际传来的惊呼是他陷入黑暗中最后听到的,很多人,他分不清谁也加入战局。
                 一阵黑影笼罩,辛品萱下意识冲向前,想接住他,却发现自不量力,只能随着他的重量开始摇晃,幸好凯文及时伸出援手。
                 「他在装吗?」靠近,她却发现他真的陷入昏迷。
                 「快叫人准备车,马上送医院。柏莉,妳打电话给辛普森医生,告诉他,哲平晕倒,他知道怎么处理。」凯文俐落交代的同时,也搀扶起纪哲平走向客厅。
                 柏莉迅速离去。
                 辛品萱霎时脸色大变,「凯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尾随来到客厅。「你的意思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预警的晕倒?」抓着他的衣袖,她颤着嗓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文还来不及回答,柏莉就进了客厅。
                 「凯文,快点!司机在大门口等候了!」
                 「先送他到医院,路上我再慢慢解释给妳听。小朋友待在家,你们继续用餐。柏莉,其他就交给妳了。」
                 「好,我明白了。」柏莉送着他们一行人出了大门。
                 「哥哥,爹地,他……」辛子仪红着眼眶。爹地全身瘫软,就像洋娃娃,是她从没见过的一面。
                 「爹地没事,他只是生病。辛普森是好医生,他会治好爹地。」纪子礼握紧辛子仪的手心,以坚定的口吻安慰着她,也说服自己深信一切都会没事。
                 他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圆,还没有好好相处,他才刚要习惯父母都在身边的滋味,他还没有品尝够!
                 ※※※※※
                 到了纪氏纪念医院,纪哲平迅速让等候在外的护理人员推进急诊室,辛品萱想尾随入内,却让护理人员阻挡在门外,眼见怵目惊心的红色警示灯亮起,她的心更加忐忑不安。
                 凯文让辛品萱坐在门外的椅子后,随即拨了几通电话,明显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她依稀听见律师和遗嘱的字眼。
                 遗嘱?他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写这个?
                 等不及,她看凯文一挂掉手机,神色惊惧的问:「凯文,我刚刚听见你说到遗嘱这字眼,是不是?」
                 凯文闪躲她的视线,「妳听见了。」
                 「别骗我!不然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回事?」指着隔着一道墙的急诊室,她再也禁不起猜臆,尤其一路上车子狂驶,他的脸色也渐渐苍白。「凯文,你告诉我,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他这样是生病对不对?」
                 「品萱,妳别逼我。他千交代、万交代,我绝对不能说。」凯文面有难色,却无法掩饰眸底的哀伤。
                 「不能说可以用写的,我去借笔!」辛品萱冲到服务台,借了纸和笔递给凯文。
                 凯文接过笔,对上她泫然欲泣的眸子。唉!罢了!他将纸和笔放回她的手心。
                 「你连写都不肯──」
                 「我告诉妳,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妳好了。」他推着她的肩,让她落坐在椅子上。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在九个月前,我和他到瑞士视察业务,因为关系着第三季的营运指针调整问题,他连续与北欧各国的营业代表处负责人开会,整整十六个小时的脑力激荡,就在深夜两点,他突然晕倒,吓坏我们一群人。妳可以想象,当时一屋子高阶主管,有的人甚至一跺脚就能影响欧元的走势,全都慌了,现在想起来很好笑,当时我们真的被吓到了。」
                 「他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辛品萱拧着眉。在婚前,他们的约会时光多在办公室度过,他处理公事,她则翻着喜欢的散文小品,永远都是她喊饿,甚至开始捣乱,他才会停下笔,放下工作,陪着她去用餐。
                 突然,她发觉那些时光只有在婚前,婚后她开始喜欢待在家里,期待做好小妇人的角色,所以学习做羹汤,也要求他要回家吃晚饭,享受家庭的温暖感觉,他却觉得累赘,也嫌麻烦,加上工作繁忙,而且社交活动多,他总认为老婆应该打扮美美的,陪他出门应酬就可以。
                 厨房只要留给佣人就好。
                 他们有太多的观念差异,从小地方就可以窥之。
                 只是她一直学着习惯,也试着让自己去接受,但是他们都忘了,即使麻雀变成了凤凰,本质还是麻雀。她开始累,也倦了,总觉得戴着面具,一层层的几乎逼得人无法呼吸。
                 最后,她的怀孕仍然没有挽回他们的婚姻,他甚至还欺骗她,让她错过了小礼的成长过程。
                 就只因为他认为小礼是继承人,应该跟着他,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你们从结婚到离婚,一路走过,以旁观者的角度,我必须说,他有错。错在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妳,夫妻本来就是同林鸟,除了爱情,也需要友情来让生活更加丰富,也让彼此感觉贴近彼此的心。我知道妳一直怨他,他从没说过「我爱妳」这句话,对不对?」
                 辛品萱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过。」
                 「他──」辛品萱瞠目结舌。原来他一直知道,她最怨的就是这点,甚至可以说恨!他太冷情,总是表现得霸气,没有丝毫柔情。
                 她的身分是妻子,却总觉得自己像员工。
                 「当人相处太近就容易产生忽略。他很爱妳,只是不擅表达,妳晓得他是怎么长大,不是吗?没有任何亲人,他早习惯独立。我记得妳走了以后,他晚上曾抱着哭闹整夜的小礼,一直哄着,一直摇着,那小子却毫不给面子,哭声不曾稍歇,一直到天大白,才呼噜的睡着,而那家伙虽累到不行,仍坚持十点前进公司。妳该明白,他太有责任感了,所以才会这么积极的想保护妳。」
                 「包括强迫我进社交圈?他明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他在等妳开口说。」
                 「他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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