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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看怜情没有动作。李嬷嬷着急了。
怜情咬紧牙关,屈膝下跪了。虽然错不在她,可是她不能辜负李嬷嬷的好意,而且她也知道,主人永远是对的,惰势容不得她不低头。
李嬷嬷见怜情这一跪,终于松了口气。
“小姐,怜情已经知道错了。小姐就念在她刚进来,什么规矩都不懂,饶她这一回吧!”
“哼!”小姐狠狠地瞪着怜情。她可没打算原谅她,她只是不想气坏了自己。
“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啊?快给我滚出去,我才不要你伺候我呢!”
“小姐,可是夫人说……”
“我说我不要她!她是哑巴,你是聋子呀?”
“是……哎!”
李嬷嬷莫可奈何的把怜情带出房间。
看到李嬷嬷愁眉苦脸的,怜情心里抱歉,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她充满歉意的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叹了口气:“你啊!真是自讨苦吃哦!什么人你不好得罪,就偏偏得罪小姐,唉,我看你呀,只有自求多福罗!”
李嬷嬷带怜情到夫人那儿说明事情发生的经过,就如李嬷嬷想的,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把怜情臭骂了一顿,至于怜情的工作,夫人也不管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就把她分给厨房了。
厨房?那可是苦差事啊!虽然说是下人,但毕竟还是个小孩,瞧她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厨房那些粗活她做得来吗?动了恻隐之心的李嬷嬷不禁为怜情未来的命运担忧了。
日子过得飞快,怜情来到黄府已经快满一个月了。
厨房的工作不轻松,生火、挑水、煮饭,这些她都要做。还好厨房里的那些大叔大婶见她年幼,尽量不让她做太消耗力气的事,即使这样,怜情还是每天都从早忙到晚,一刻也不得闲。
不过和董家比起来,在这里要好得多了。因为在这里除了意宁小姐,其他的人对她还挺和气的,没有人因为她是哑巴就欺负她,而这其中就属李嬷嬷待她最好了,有时候怕她吃不饱,还会偷偷塞给她小姐吃剩下来的点心呢。
在这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常常饿肚子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住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住在奴仆们住的房间,而是住在一间废弃不用的柴房。她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因为也没有人敢告诉她,她猜想应该是意宁小姐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才要她住柴房。
其实住柴房也没有什么不好。怜情苦日子过惯了,什么苦她没吃过?柴房又大又宽,稻草好软好舒服,李嬷嬷跟她把柴房盯扫整理得很舒适,只是柴房盖得不甚紧密,常常会透冷风进来,她常常睡到半夜给冷醒呢。
这天下午,她提着晚上要做饭的水穿过花园时,有人出声唤住了她。
“喂,小哑巴,你过来!”
是意宁小姐。她放下水桶,依言来到小姐跟前。小姐每次遇到她,总是要骂骂她,让她难过,这次一定也不例外吧!
“咦,这是什么?
顺着小姐的视线,怜情低头看到了自己一直带在脖子上,本来都藏在衣襟里面,现在却不小心露在外面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她母亲小怜留给她仅有的遗物,是她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好东西呀?”意宁见玉佩色泽鲜绿,雕工甚是精巧?看来价值不菲,不由分说就从怜情脖子上用力扯下,抢了过去。
我的玉佩!怜情大急,伸手就夺。
意宁轻松就避过个头比她小的怜情。她手执玉佩,仔仔细细查看起来。
“你这个做下人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玉佩?”她瞪着怜情。“给本小姐从实招来,这块玉佩是不是你偷的!”
怜情拼命摇头摇手,意宁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心焦如焚的样子,冷笑的说:“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偷的!凭你的身分、能力,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名贵的东西呢?你最好识相点,快快从实招来,要不然我就不客气罗!”
我没有!它是我的!怜情无助的张大嘴、无助的流泪,意宁见她这样,笑得更乐了。
“小哑巴还要做贼,难怪老天爷要处罚你一辈子不能说话!”意宁就像是“替天行道”似的,重重一记耳光甩在怜情脸上。
怜情被这道重重击打倒在地,但是她很快爬起来,立刻朝意宁扑了过去。这个时候,什么“主仆之分”,什么“以下犯上”,这些她都不管了,她只想抢回她的玉佩!
“你……”黄意宁尖叫着躲着看似疯狂的怜情,在她身后的一名家丁及两名丫环见状,赶忙分开她们。
怜情纤细的双臂紧紧让家丁抓着,但是她不顾疼痛还在拼命挣扎。
“小姐,你没事吧?”丫环们关心的察看花容失色的小姐。
“可恶的死哑巴!”黄意宁怒火中烧的大叫:“你们一个人赏她两个耳光!”
“小姐……”三个下人犹疑着。当真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吗?真难为他们了。
“本小姐的话你们胆敢不听?还不快动手!”意宁大吼。
“是,小姐。”三人不敢违逆主人,只好动手了。
“怜情,咬紧牙关忍着点!”家丁说着,不敢太用力却也不能放轻力道的打了怜情,接着丫环们也满脸歉意的跟进。
“怜情,对不起罗!”
六道耳光打着怜情是头昏脑胀、天旋地转的,不过她咬紧牙关承受了。她不怪他们,因为她能体谅他们的苦处;她也不怪意宁,只要她把玉佩还给她,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呀!
“哼!敢跟我作对?”
黄意宁得意洋洋的一面“观赏”怜情被打的惨状,一面把玩着玉佩。当她看到玉佩的背面刻有“怜情”两个小小的字样时,心里顿时一阵泄气。
什么嘛,原来玉佩真的是小哑巴的呀?黄意宁顿时觉得没趣,手一提把玉佩丢到了怜情的脚边,怜情喜出望外的、小心翼翼的拾起握在手心上。
“看走眼了,原来是瑕疵品。算了,你要就拿去吧!我们走!”
原本喧闹的场面因为意宁的离去而安静了下来,被留下的怜情,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原本已泪痕斑斑的小脸重新涌上了泪水。怜情坐倒在地,把玉佩按在胸口,无声哭泣着。娘!你在哪里呀?你现在正在看我吗?
抬起视线模糊不清的双眼。好一片蔚蓝的晴空啊!她看得到太阳、看得到蓝天、看得到白云,但是,她就是看不到她那死去的娘啊!
“丫头,娘深深相信着,苍天有眼,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得到幸福的!”怜情脑中响起了母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幸福?幸福是什么?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怜情好想知道,好想品尝幸福的滋味,但这可能吗?就凭她一个话不能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孩儿,幸福这种东西会降临到她身上吗?会有这么一天吗?怜情不敢想,也不能这么想。热泪不断滴在冰凉的玉佩上,她悲痛的哭泣着。
第二章
光阴荏苒,转眼间,怜情在黄府做婢女即将届满六年了。
黄府的老爷,也就是黄意宁的亲爹,这几年来在官场上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官运亨通,年初得到当今圣上的赏识,擢升为兵部尚书,举家搬迁至天子脚下北京城。既然贵为尚书大人,黄府在京城的名望自然不同凡响,不但住的地方变得更大、更豪华了,家丁丫环的人数也增多了,每天都有许多的客人进出尚书府。热闹的紧。客人多、吃的也多,厨房终日忙碌不已。怜情自然逃不过这忙碌的命运。
六年了,怜情一直待在厨房工作,现在厨房的工作已经难不倒她了,因为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了。
是的,现在的怜情是个二八年华豆寇少女。卑贱的身分掩盖不住地那清丽的容颜与温柔可人的清新气质。她是这么的清秀、这么的美丽、这么的善解人意,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她那乖巧体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要喜欢她,和她一样身分的下人们喜欢她,就连尚书大人和夫人也从未刁难过她,可以说是视她如已出。
怜情并不知道,事实上尚书大人和夫人都不想让她净做些打杂的粗活,他们很想分派她较轻松的工作,但他们的宝贝女儿意宁偏偏好像跟怜情是上辈子的仇人,说什么就是不肯让怜情好过些,为了不让宝贝女儿生气,他们不得不委屈怜情了。
六年来,意宁骄纵任性的大小姐脾气未曾改变过,只有更变本加厉。黄府上上下下的人,包含怜情在内,都不清楚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为什么偏要和一个没分量、没地位的小丫环作对,而且时间还长达六年?除了这两人上辈子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家这个理由,似乎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怜情虽然不是服侍意宁的奴婢,但是只要有机会,意宁就会百般刁难她、折腾她,有时候甚至还会对她动手。而怜情面对这么不可理喻的主人,也只能尽量避开她,减少跟她发生正面冲突的机会。
事实上,除了她刚进黄府工作,为了夺回母亲送给她的玉佩那件事外,怜情就没有再和意宁发生过冲突。尽管当时年纪还小,但是从小就看人家脸色长大的她知道,得罪意宁是没有任问好处的,所以对于意宁这种具有挑衅意味的无理取闹态度,除了含泪承受,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所幸,随着年龄的增长,意宁打人的习惯也渐渐收敛,这大概也是她意识到自己的身分,实在是不能再做出这些不雅的举动吧!大概从一年前开始,怜情就不再挨打了。这点让怜情无论在身体上或是心理上都有苦尽甘来的感受,她觉得自己好像离母亲所说的“幸福”又近了些。也许“幸福”真的能降临在她的身上吧!
在黄府众多的奴仆中,跟她特别亲近、俨然是她的家人的,一个是带她进黄府的李嬷嬷,还有一个是晚她一年进来,小她一岁的彩云。
李嬷嬷二十来岁就守寡,死了丈夫的她没有一儿半女,她拿乖巧懂事的怜情当自己的孙女般疼爱着。至于彩云,她是黄夫人身边的丫环,长得清秀可爱,聪明伶俐,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和怜情特别投缘,怜情也很喜欢她,两人的感情就像亲姊妹那般要好,彩云经常上柴房找怜情,两个小女孩就这样合盖一条棉被,说上一夜的话呢!
这晚,彩云又溜进柴房,还带来李嬷嬷偷偷塞给她的桂花糕。
“彩云,你不是最喜欢吃桂花糕的吗?怎么不吃呢?”怜惰发现彩云一脸的茫然和虚幻,拿在手上的桂花糕完好如初,觉得奇怪的问道。
怜情比了半天,才发现彩云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这“无言的说话”。她拉了拉彩云的衣袖,再比一次。
彩云是全黄府唯一一个跟怜情以手语会话的人,这要归功于她有个又聋又哑的表哥,她小时候因为好奇跟这位表哥学了一些手语,加上长时间跟怜情相处下来,现在她懂的手语已经能和怜情轻松对话了。
“唉!”一向有“开心果”之称的彩云突然叹气了,连她最爱吃的桂花糕也引不起她的食欲而被放回竹篮,怜情这下更觉得奇怪了。
“彩云,你什么事不痛快了?”她担心的比着。
彩云茫然的脸现出了愉悦的笑容。“我才没有不开心呢!”她笑嘻嘻的说:“怜情,告诉你,我是太开心了!”
怜情闻言,皱起了她秀气的眉。叹气是因为太开心了,好奇怪的说法啊!
“因为我喜欢的人明天就要到这里来了呢!”彩云兴奋的说。
“你喜欢的人?谁呀?”怜情从来没有听彩云说过这种事呢!
她惊讶的看着红着脸颊,露出娇羞不已模样的彩云欲言又止、羞答答的说道:
“人家、人家喜欢的人就是……就是十七阿哥嘛!”
十七阿哥?怜情呆住了。这“十七阿哥”是什么啊?是人的名字?还是外号?还是其他的东西?
“怜情,你不会不知道十七阿哥永琪吧?他三个月前就来过尚书府呀!”怜情迷惑的表清让彩云忍不住低叫。
怜情想了想,还是摇头。这尚书府每日来访的宾客这么多,她怎么会知道什么十七阿哥?更何况她是在厨房工作的,鲜少有机会见到客人的呀!
“你呀,真是的!”抱怨归抱怨,彩云也无意责备怜情的孤陋寡闻,谁教怜情是个哑巴呢?虽然她会听、会写,但是奴仆大多是不识字的人,怜情很难跟他们沟通,所以除非是很重要的事,否则怜情是不会知道的。
“告诉你,十七阿哥是我们家小姐爱慕的对象。”彩云有些不服气的说:“有什么不可以!十七阿哥又不是小姐一个人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他?再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