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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我要忙了,今天我要早点下班。」聂奔的脸上仍然挂著笑容。
「是,总经理,那我先出去了。」黄圣文摸摸头出去了。
聂奔低头办公,脸上的笑容仍然不曾消失,口中还断断续续地哼起了平安夜的歌曲。
☆★天长地久的踪迹★☆
圣诞夜的夜晚,气温降到十五度。
然而校园内的欢乐气氛正在沸腾,从校门口到校园的尽头,处处灯火辉煌,平安夜的歌声也在各个角落飘扬,各系、各社团举行了大大小小的舞会、演唱会,熙来攘往的学生潮,将校园变成一个不夜城。
「小蕾,喝杯姜茶吧。」柯文祺走出舞会会场,找到独坐在台阶上的尹醉蕾。
「谢谢。」尹醉蕾接过热茶,捧在手心里呵著气。
柯文祺在尹醉蕾身边坐下,陪著她遥望著天上明明灭灭的星光,问道:「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大家正闹得起劲呢。」
社团的同学们简直快把由学生餐厅改装的舞池闹翻天了,柯文祺原本也闹得兴致勃勃,一转眼却发现身边的尹醉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在会场里前前後後找了半天,终於确定她不在舞池里,於是他兜出会场,看见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场外的台阶上发呆,脸上的表情是茫然的。
他静静地待在一旁注视著她,良久才转身回到舞池边,为她倒了一杯姜茶。
「里面的空气真差,我觉得自己好像快窒息了。」尹醉蕾淡淡地说。
「是吗?」柯文祺一点儿也不觉得里头的空气差,反而觉得舞池里人挤人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柯文祺,你进去玩吧,别管我了。」尹醉蕾啜了一口热熟的姜茶。
「你要我丢下女朋友,一个人去玩?」柯文祺跟她打哈哈。
然而说完「女朋友」三个字之後,他的脸似乎变得黯淡了一些,眼神也变得幽幽暗暗的。小蕾还是他的女朋友吗?虽然两人表面上早已言归於好,也绝口不提之前的争吵,但是当他握著她的手的时候,老是觉得她的心不在他的身边,就像现在她明明坐在他的身旁,他却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舞池里那么多漂亮的辣妹,不和她们跳跳舞不是太可惜了吗?」尹醉蕾大大方方地说。
柯文祺看著她毫不在意的侧颜,好半天才说:「我真搞不懂,你是太相信我,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柯文棋,我很重视你,你一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不要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绑住你,如果你有更好对象的话,我会祝福你的。」尹醉蕾诚诚恳恳地说。
「小蕾,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柯文祺的声音听来有点紧张。
尹醉蕾转头对他笑笑地说:「你是说你和历史系那个长头发女生走得很近的传闻吗?」
「小蕾……」这一声「小蕾」,柯文祺叫得似乎有点心虚。
「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孩。」尹醉蕾洒脱的说。
事实上,她真希望柯文棋能够爱上那个历史系的女孩,他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女孩,而她连一个吻都不能给他。
吻啊……她突然变得恍恍惚惚的……
「我希望你是小心眼的女孩。」柯文祺含糊不清的说。
「什么?」尹醉蕾竖起耳朵。
「没有啦……」柯文棋摇摇头。
尹醉蕾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怪怪的,於是她从石阶上一跃而起,拉著他的手说:「我答应社长今天要帮他换CD片的,我要是再不进去的话,社长恐怕就要七窍生烟了。」
年轻的手拉著年轻的手,蹦蹦跳跳地重新融入乐声鼎沸、人声嘈杂的舞池里。
☆★天长地久的踪迹★☆
经过彻夜的狂欢,尹醉蕾拖著疲累的身体回到聂家。
「柯文祺,谢谢你送我回来,你一定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可以给他狂睡一整天说。」柯文祺打了个哈欠。
「真是没想到原来大学生都这么疯狂。」尹醉蕾摇摇头。
「是啊,社长他们更猛,玩了一夜,早上还要骑机车去游淡水。」柯文祺伸伸舌头。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然後,尹醉蕾发现柯文祺的脸有逐渐逼近她的趋势,她连忙转个头,并且往後退了一小步,让他的唇扑了个空。
柯文祺尴尬而勉强的说:「小蕾,我还没有祝你圣诞快乐呢。」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绒布盒,打开绒布盒,里面是一枚闪亮亮的碎钻戒指,他拉起尹醉蕾的手,把盒子交到她的手里,腼腆而郑重的说了一声,「圣诞快乐。」
「这是……」尹醉蕾低著头,疑惑的问。
「这是我用打工的钱买的……」柯文祺搔搔头,「虽然不是太值钱,却是我对你的心意。」
「不行……我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尹醉蕾把绒布盒往他手里塞。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最後柯文祺急著说:「这是特地为你买的……如果你不要的话,就把它丢掉好了。」
尹醉蕾闻言,只得乖乖地把戒指盒握在手里,她总不好真的把它丢了,那么伤人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谢谢你……」尹醉蕾为难的说:「可是很抱歉……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没关系……你肯收下这枚戒指,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柯文棋说。
事情似乎愈来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好吗?尹醉蕾真是不敢想像。
「我可以……可以抱抱你吗?」柯文祺小心翼翼地问。他愿意等,等到她心甘情愿意让他吻的那天,现在他只想抱抱她,即使不能吻她。
「嗯。」尹醉蕾挣扎了好久,终於点点头,她不是冷血动物,她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纯真又诚恳的请求。
柯文祺欢天喜地拥住了她,脸上挂著灿烂的笑容。
尹醉蕾僵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心中的背负似乎愈来愈沉重,重到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进了屋,换了拖鞋,经过客厅的时候,尹醉蕾吃惊的停下脚步。
「回来啦……小蕾。」聂奔懒洋洋地望著她,唇边挂著一抹诡谲的笑。
明明是笑,却让人有种愤怒的错觉,好像隐隐含著怒气,是一种好陌生的神情,看了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发抖,就像尹醉蕾现在的感觉一样。
她吞了一口口水,涩涩地叫了一声,「乾爸爸。」
场面是尴尬的,自从上回两个人在厨房里吻得天昏地暗之後,尹醉蕾愈发少回聂家来,即使回了家也总是睡到日上三竿,就算两人偶尔见上了面,也是守礼而拘谨的。
聂奔不喜欢她。尹醉蕾很有自知之明,也努力让自己离他离得远远的,不再去招惹他,她不想让母亲夹在中间难做人。
「昨天晚上玩得很快乐吧?」聂奔的表情是阴的,也是狠的。
尹醉蕾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昨天学校举行舞会,很热闹。」她把手背在身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聂奔看见握在她掌心的红色绒布小盒。
「舞会啊……」聂奔显得咬牙切齿。
尹醉蕾突然打了个哆嗦,一向能给她温暖感觉的聂奔此刻全身似乎都冒著寒气,那股寒气蔓延到她的身上,她觉得冷极了。
「乾爸爸怎么这么早起床?」尹醉蕾看了看表,才上午五点,同时她不自觉地往後退了好几步,想远离他身上飘来的寒意。
「心里烦,睡不著。」聂奔简短的说。
见到她後退的脚步,他半眯起迷人的眼睛,冷冷地笑了一声。
「喔。」尹醉蕾傻傻地应了一声。聂奔也会有烦恼?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她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小蕾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心烦?」聂奔似笑非笑的问。
他邪邪地挑起半边的眉毛,缓缓地从沙发上立起身。
「我……我要睡了。」尹醉蕾的心脏卜通卜通的跳著。
她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好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边舔著伤口,一边伺机反扑;她好害怕,她不认识这样的聂奔。
尹醉蕾瞪著他往她走来,她不假思索的拔足狂奔,逃命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长地久的踪迹★☆
洗了个热呼呼、香喷喷的澡,尹醉蕾全身紧绷的神经似乎得到了短暂的纡解。
跨出浴室,本来想仰身倒进软绵棉的大床,然而这小小的愿望还来不及实现,尹醉蕾又一副活像被雷劈到的模样,张著嘴却发不出声,拾著腿却迈不出脚步。
原本背向浴室坐在书桌前的聂奔听见她打开浴室的声音,慢吞吞地回过头,发现全身上下只围著一条浴巾的她,却一点儿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个够。
尹醉蕾被他看得浑身都在发抖,她忍不住捉住胸前的浴巾,尴尬的说:「乾爸爸……我要睡了。」
聂奔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仍然是死死地盯著她,熊熊的目光好似要穿透她身上的浴巾,直接烧灼著她还冒著蒸气的白嫩香肌。
「这个……」他扬了扬手上的红色绒布盒,又展开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很漂亮……」
那是柯文祺送给尹醉蕾的戒指盒,她进浴室前把它放在书桌上。
聂奔打开绒布盒,取出里面的碎钻戒,慢吞吞地走向她,拉起她的手,往她右手上的无名指套进去,银亮的戒指正好适合她手指的尺寸。
「柯文祺为了你……真的是煞费苦心了。」他握著她的手说。
只是他的赞美听不出一丝诚心,倒是嘲讽的成分不少。
「我……」尹醉蕾张著嘴,她本来想告诉聂奔,她会找机会把戒指还给柯文祺,她想告诉聂奔,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礼物,然而那个陌生的聂奔做出更加让她惊异的事情,夺去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把到口的话都忘得一乾二净……
聂奔拦腰抱起了她,毫不犹豫的把她送到床上,同时他也爬上她的床。
「乾爸爸……」一种全然陌生的情绪抓住了她,是难堪、是害怕,还有更多的迷惘,她看不懂他眼里那团黑雾,还有在那一团黑雾里偶然跳动著的光芒。
聂奔却好像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他只是著魔似的扯下她身上的浴巾,然後疯了似的压住她赤裸裸的香滑凝脂。
尹醉蕾想抬起手推拒他,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她想张口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聂奔用手臂撑持住自己的重量,然後微微地抬高身子不再紧紧地压著她,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泛著粉红色的小脸,盯著她黑醉的眸子,盯著她微启的朱唇……
聂奔妒恨地想著,小蕾是他的,她应该躺在他的怀抱,她是他一个人的,他再也不把她让给别人,管他什么青春的少年,他受够了……
他受够了她一步一步的离开他,他受够了她一点一滴地淡出这个家。她跟柯文祺走在一起,他忍;她考上高中坚持要住校,他忍;她上了大学还是住在外面,他忍;她三、四个礼拜才肯回家一趟,他忍……
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幸福、只要她高兴,他可以一个人在旁边揪心淌血,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到,可是好难……
圣诞夜,他兴匆匆地买了礼物,早早下了班,却听见刘妈说起她不回来过节的消息,打从她十二岁跟著刘妈来到聂家,每年的圣诞节,她都是坐在他的腿上拆礼物,然後快快乐乐地在他脸上印下一记响吻。
今年呢,她竟然连这样重要的节日都缺席了,他的心都被她伤透了,她不知道他有多么期待平安美好的圣诞夜,可是等待他的只有刘妈和满桌的大餐,大餐没有她,等於白开水,无滋又无味,可他还是勉强自己卖力的吃,因为那是刘妈忙了一天的苦心。
强颜欢笑直到刘妈进房睡去,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在滴答滴答的时间流里,听见自己的伤心和绝望。为什么要拱手把她让给其他的小毛头?为什么他不能理直气壮的爱她?他等了她这么久,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蜕变成十八岁的花样蝴蝶,他等了她六年,爱了她六年,为了她,连前妻都离他而去,可是……她回来了,却带回另一个男孩深情的礼物,这让他不能不疯狂了……
绝对清高的爱不是真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她投向另一个男孩子的怀抱……可是……
他盯著她甜甜的美颜。他一心呵护的小女孩竟然和另一个男孩共度了美好的圣诞夜,她和他、他和她……除了跳舞,还做了什么?
聂奔愈想愈不能忍受。老天!他快嫉妒死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