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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不知道说什么好,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今天的会采薇也参加了?”陈洋问道,这一天他都没有看见邹采薇。
“没参加。听说病了,提前回家了。”叶闪雷的回答让陈洋心里“咯噔”一下。
“病了?她怎么了?”陈洋急切地问。
“我听说是发烧了,可能最近太忙,她压力也大。”
叶闪雷的话让陈洋的负罪感进一步加深,上个星期陈洋和邹采薇还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做过爱,几天来,陈洋心里默默在说,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千万别连累采薇。但是闪雷的话几乎让他崩溃!
陈洋没有心思再和闪雷说什么,一瓶接一瓶地喝啤酒,叶闪雷想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洋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三十三 无法摆脱的艾滋疑云(3)
叶闪雷看陈洋这样子,根本开不了车,只得把他架到了自己车子的副驾位置上,开车送他回家。满身酒气的陈洋一上车就犯恶心,叶闪雷怕他把自己的宝贝车吐得不成样子,赶紧摇下车窗,把陈洋的脑袋挂在窗外。车子开起来,迎风一吹,陈洋“哇哇”大吐,他挂在窗外的脑袋就像一个坏了的钟摆,完全控制不住地左右摇晃,“钟摆”喷出来的秽物把叶闪雷的车子弄得惨不忍睹。
三十四 结伴濮江行(1)
愁肠百结的丁冲霄以为到办公室里,会遭遇罗淼难看的脸色,没想到,罗淼并没有把克里丝汀女子医院的事情放在心上,起码冲霄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罗淼告诉他,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要太在意,“你做的也不是没道理。”罗淼拍拍他的肩膀说。
真的过去了吗?看来没那么简单。中午时候严宁宁来冲霄办公室找他,说报社好几个部门都收到一封邮件,邮件的标题是“丁冲霄和严宁宁近日完婚”,邮件里的内容还挺详细,从严宁宁搬到丁冲霄那里说起,一直讲到最近。
每天报纸各版面的顶端都会刊登各部门的公共邮箱,所以发信人知道这些邮箱不奇怪,奇怪的是,谁这么损,干这样的事情?
宁宁一脸不快,丁冲霄让她先回去,他想了又想,知道宁宁住在他那里的只有叶闪雷、丁冲天、谷雨三个人,莫不是叶闪雷说漏嘴了,被听见的人使了坏心眼?他决定找闪雷问问。
闪雷听他一说,一口否定。他说自己绝对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起过这个事情,“虽然我掌握的信息多,但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这个我还是有分寸的。严宁宁和你的事儿如果是我说出去的,我是孙子!”涨红脸的闪雷甚至讲了这样的狠话。
丁冲霄摇摇头:“不是就不是,干吗这么说。再一个我和严宁宁可什么事都没有啊,在你这儿跟真的似的。”
冲霄给冲天拨了电话,冲天也说自己不可能这么干。再给谷雨打电话,她一直不接。这个时候,丁冲霄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谷雨干的。
的确是谷雨干的。谷雨丢了工作后,一直心里别扭。早上头脑冲动的她终于忍不住给快报的好几个部门邮箱发了这样的邮件,让冲霄和宁宁非常尴尬。
一整天,有同事向他们道喜的,有问他们是真是假的,还有人说冲霄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丁冲霄和严宁宁根本解释不清楚。
这样的传言就像长了翅膀。不可否认,有时候人际传播比大众媒体的传播来得更快,不到一天,报社大楼认识他们的人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个消息。
晚上,冲霄很晚才回家,严宁宁已经一个人在屋里待了很长时间。冲霄进门的时候,看上去情绪好了很多,他问宁宁吃饭了没有,宁宁说已经吃过了。
宁宁想问他去哪里了,但是没有问出口。下午的时候丁冲霄一个人又去了动物园,在动物园猴园外边,他看了很长时间的长尾猴母子。每个人有自己舒缓压力的办法,而对于丁冲霄来说,在并不喧闹的动物园里,看看长尾猴母子亲密而欢快的神态,就是再好不过的放松。出了动物园,他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随意漫步,一直到很晚的时候才回家。
下午他想得很多,他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真的有些不近人情,明明知道谷雨在那家医院可还是去做暗访,这等于直接端了谷雨的饭碗。对于那封邮件,他也无意追查,他想如果真是谷雨干的,也宽容她。
但是一个下午的思索后,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当初选择做记者这个行业,就想好了要做一个好记者,“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从来都是他的追求。为什么当初刚进报社的时候别人做暗访记者的时候都没有他那么起劲,个中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即使到今天,看到那些社会的阴暗面,看到那些维护公共利益的新闻素材,他仍然会有激情,会冲动。也许,他天生就是一块做新闻的材料。
宁宁给冲霄倒了一杯奶说:“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冲霄笑道:“你说的不对,是我们两个人的小麻烦。”
“那后面怎么办?”宁宁问。
“没关系,不要太在意。”冲霄安慰她说,“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没做错什么。”
宁宁被他说得也微笑起来。
“明天周五了,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很久都没出去了吧?”冲霄说。旅游是丁冲霄缓解压力最好的方法之一,每当疲惫的时候,如果能到外地去走走,那些郁积在心头的阴云就会轻轻飘走。
三十四 结伴濮江行(2)
“去哪里?郊区?”
冲霄摇摇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濮江?明晚我们坐火车去,后天早上到。然后周日的晚上再坐火车回联川。”
“好啊好啊!”冲霄这个出乎意料的想法让宁宁很兴奋,她还是几年前去的濮江。
濮江市因为一条濮江穿城而过得名,要说玩,濮江不是一个理想的城市,在这个充满时尚元素和物质欲望的城市里,购物是最好的选择。但冲霄和宁宁的腰包不够鼓,除了买了点小东西,他们把更多的时间都花在看这座城市的面貌上。
周六的晚上,两人来到濮江的银滩散步。丁冲霄最喜欢濮江银滩,在这里看看对岸的高楼大厦,对他来说有一种别样的亲切。
“这里的风景真美,你喜欢这里?”宁宁问冲霄。
“喜欢,这里的夜晚尤其美。”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来濮江呢?”宁宁仰着头问道,濮江畔的风把她的头发吹散,她精致的面容被乱发覆盖,却显出另一番情致。
“因为濮江是我母亲的故乡。我郁闷的时候会想起濮江,想起母亲,我几乎每年会来一次濮江。”
“什么时候你才能找到阿姨呢?”宁宁对丁冲霄的身世也略知一二。
“也许很快就能见面,也许永远不会相见。”丁冲霄说这句话的时候,濮江上正有一艘轮船开过,船上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正在播放广告。
虽然11月的濮江已很有一些凉意,但这个夜晚丁冲霄的心里却备感温暖。从北方来到南方的都市,这里湿润的空气和轻柔的江风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很松弛。
冲霄一直觉得这个城市是因为有了濮江而充满灵性,一个城市如果有水就会富有生命的气息,而联川这个城市的缺憾正在于缺少水的滋润。
这时,冲霄眼中的宁宁也是一条有灵性的河,一段时间以来,丁冲霄无法否认自己和宁宁之间在性格上,在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有很多惊人的相似。
在前一天从联川到濮江的列车上,两个人终于有时间,也有心情来谈一些轻松的话题。宁宁问冲霄最喜欢的电影导演是哪一位,冲霄说是波兰导演扎努西,他看过扎努西的《仁慈之心》,欣赏扎努西对历史和道德的追问。这个外国导演的名字让宁宁觉得陌生,她说自己最喜欢看的电影是法国电影三部曲《红》、《白》、《蓝》。冲霄笑了,他告诉宁宁,这三部影片的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和扎努西其实都是波兰人,只是前者入了法国籍,而且两个人是好朋友。
这种从心底流露出来的共通之处让两个人一路上欢快不已。
今夜,在濮江边,冲霄想,也许身边这个女孩在未来的生活里可以和自己一起走过。
“其实濮江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如果有机会,你愿不愿意到这里来工作?”宁宁向冲霄抛来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冲霄也问过自己,他若有所思地说:“在合适的时间,有合适的岗位,也许会吧。”
三十五 流产的血检(1)
周一早上下了火车,冲霄立即打车去报社,周一每个部门都特别忙,评上周的版面,定本周选题,同事们都像上足了劲的发条一般。
冲霄紧赶慢赶,总算在9点前到了报社。他先去找罗淼,周一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罗淼碰个头,这已经是惯例。
罗淼一脸不痛快,他说冲霄来得正好,再不来就准备要给他打电话了。
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冲霄心里打鼓。他想不出自己还做了什么捅娄子的事情。
“这回是你徒弟惹祸了,我们要一起面对啊。”罗淼说。
“我徒弟?你是说田剑飞?”田剑飞是去年才进报社的年轻记者,到了财经新闻部后虽然是跑跨国公司的口,和冲霄的领域不同,但罗淼还是让冲霄多带带这个新记者。
“田剑飞写的爱坡公司非法用工问题的报道有反馈了。”罗淼苦着脸说。
“哪方面的回馈?”冲霄问。爱坡公司是一家专门生产牛仔裤的公司,他在南方深城的加工厂一天让女工工作15个小时,而女工不仅得不到加班费,一个月还只有800元,这件事情被美国和英国的几家主流媒体先后报道出来,经常浏览国外新闻网站的田剑飞发现了这个选题,立即和丁冲霄商量是否可以做,丁冲霄考虑到事件的发生地虽然不在联川而在深城,但是这个事件本身说明了劳工的基本权力无法得到保障,很有做一做的必要。
田剑飞随后通过一些渠道采访到两个在爱坡公司深圳工厂的女工,女工证实了每天干15小时,连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非常紧张的情节。
从稿件的刊发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时间,莫非爱坡公司找上门来了?
“何止是找上门。”罗淼扬了扬眉说,爱坡公司已经向深城中级人民法院起诉田剑飞了。
虽然国外媒体此前已经报道了爱坡公司非法用工的事情,但田剑飞是国内第一个,而且在他之后,国内多家媒体也跟进报道了这个事件。
“爱坡就起诉了我们一家?”冲霄问。
“不是就我们一家,是就田剑飞一个人。其他媒体和记者都没有被起诉。他们这次不起诉报纸,而是起诉记者个人,太奇怪了。”罗淼摇头。
“还有这样的事情,确实怪。”报社因为报道上的问题被起诉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但是像这样起诉文章作者个人,而不起诉报社的情况还没发生过。
“更怪的是爱坡公司居然向田剑飞索赔1000万元,这不是开玩笑么?而且他们还向法院要求冻结田剑飞的私人财产。”
“是吗?那田剑飞父母给他首付买的房子要遭殃了。”丁冲霄说。
“报社也很重视这个事情,正准备给爱坡公司发函呢。”罗淼告诉冲霄,田剑飞现在急得不行。也难怪,一个刚入行的记者碰到这样的事情,能不着急么?
丁冲霄没想到,才走了两天,部门又出事了,真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法院会不会支持爱坡公司的诉讼请求?”冲霄说。
“不知道,等等看吧。”
又快到年底了,应该是欢快的气氛才对,但是无论冲霄还是陈洋,都表现出紧张的情绪。陈洋这几天开车老走神,当他驾驶着那辆新标志307,开着开着就会想起抗艾天使、嘉明,或者是叶闪雷那天吃饭时对他说的话。好几次在路口的时候,绿灯都亮了,他还不走,后面的车一个劲摁喇叭,他才恍然大悟般的启动汽车。
邹采薇发烧的第二天,陈洋就去看她了。采薇说没什么大关系,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打网球的时候感冒了。网球是采薇最喜欢的运动,只要有时间,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练一练,她也叫过陈洋和她一起打,但是陈洋不擅长网球。
陈洋觉得自己对网球、高尔夫这样的运动不在行。这两类球对于初学者而言,一不小心,就容易打飞了。陈洋因此觉得这些容易打飞的球大概就是所谓的“贵族运动”。
尽管邹采薇说自己没事,可陈洋心里内疚不已。几天后邹采薇完全恢复健康,但是陈洋的担心一点没有减少,因为根据他从网上论坛得来的知识,感染艾滋病毒的初期症状往往就是发烧四五天。
三十五 流产的血检(2)
那天两人见面的时候,采薇问他最近怎么状态好差,老唉声叹气的,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么?陈洋搪塞说没有,可能只是休息不太好。
马上就到艾滋病日了,陈洋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横下心来去医院做个检查,尽管窗口期还没完全到,他已经扛不住了。他不想像这样逃犯一般地生活。
但今天他没有开车,他怕自己太紧张,掌握不好方向盘。陈洋选择坐地铁去市里的传染病医院仁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