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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彭程接手后不要感觉太陌生,顺便也是想做个总结,日后自己脱身时能简单、顺利一些吧。
会议室的灯,三天来几乎彻夜长明。衣苇从来没觉得像现在一样思路清晰,彭程除了自己疑惑和关心的问题,其余大部分时间他做了一个衣苇最好的听众和看客。
这可苦了彭老太太,几天没看见儿子,老太太实在忍不住了,和老伴儿找上门儿来了。
会议室里,衣苇将市场部做的关于新产品上市策划的幻灯片和彭程反复推敲着,东东进来趴在衣苇耳朵边小声嘀咕着,“怎么办?老太太好像生气了,一定要找到阿程哥哥。”
“先到我办公室吧,说他一会儿就到。”
衣苇冲着彭程点了一下手,彭程已经猜出来东东说的话了。“这样,你先陪陪爸妈,解释一下,我也的确很过分,把他们儿子霸占了几天。”
“哈哈,没办法,下半夜回去,我也不好打扰他们,大清早就过来他们还没醒。其实这样挺好,不然我也不知说什么。”
衣苇点点头,目送彭程好像不是太情愿地转身离开,鼓励似的给了他一个印象中是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彭程心领神会,可还是退回几步“开完会早点过来,好吗?”
“我过去合适吗?你们说的都是家务事。”
“我已经当你是家里人了。”彭程收敛自己的笑容,很严肃地说。
衣苇扫了一眼会议桌另一头的几个与会者,正在争论着什么其他的问题,好在没有注意他们说什么,便快速说了一句:“其实你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以后经常笑笑。”
“这句话是我刚刚想说,却没找到合适的一个中文词。”
“直接说英文好了,骂我的也许我听不太懂。如果是表扬的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三天来,这是你第一次开玩笑,太紧张,也该松口气了。会就早点结束吧。”
“听你的,我的二老板。”
“又来了,不许这么说啊。”
“知道了。快去吧。”
衣苇在四十分钟后,结束会议。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里面鸦雀无声,抬手敲了敲门,彭程好像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几步过来,把门打开。“自己的办公室还要敲门。”
“我是怕打扰您们嘛。”本来这句话衣苇是冲着房间里的老夫妻说的,可进门才看见,老先生背对着她看墙上的条幅,老夫人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眼角闪着泪光。
衣苇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一家三口究竟说了什么,可自己已经进来了,总不能再退出去吧。转过身看着彭程,想用眼睛提出疑问。彭程不知该怎么说,目光只能回避着。衣苇只好拿着寒暄当试探,想缓和一下气氛。“伯母,公司连续开了几天会,我没能照顾好您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彭总交待了。另外,我还把彭程也拉过来,他也没机会好好陪陪您。都是怪我。”
彭老太太赶忙抬头应到:“可别这么说,从见到你,我跟你伯伯就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细心,懂事,做起事来大大方方的,我自己有女儿,可她们两个算是嫁到大东北了,那时从东北回到南方,她们就没跟我们回来,我是享不到女儿的福喽。这儿子大了,咳!要我怎么说啊。”
“是彭程惹您了吗?我们一起教训他怎么样?”
一句话把老太太说得笑了起来,老先生也从条幅前转身过来,坐到老伴儿身边,开口道:“孩子啊,也许这次小程回来,会给你惹上麻烦。我们真是不把你当成外人了。”
彭程见父母要把刚才他们争论的事说给衣苇,赶忙过来打岔:“爸妈,不要说了,好吗?真有麻烦,我会处理好的。”
“别的事我和你妈相信你没问题,可就你家里的事,我看啊,你是没什么办法啦。”
彭程见爸爸把话挑明了,自己无奈地低下了头。衣苇仰起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彭程,不知这时候自己参与这件事的讨论是否合适,只好先沉默一会儿,听听老人的想法,
彭妈妈看着儿子的无奈表情,开始舍不得儿子了,“程儿,过来坐呀。你的婚姻问题迟早要面对,回避总不是办法,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尤其你们年青人之间还是好沟通的。在美国你找不到方便交流的人,回来后,老人们说的话,你总说有代沟。”老人指了指衣苇,“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多聊聊,何况,何况……也许霁雨在下午的电话里也说起过你们……她说是公司里开始传的,我们怕大家都走了以后,她会给衣总找麻烦。”
衣苇已经听出个大概了,再不开口似乎不合适了。她先纠正了老人对她的称呼“伯伯,伯母,以后就叫我名字吧,衣苇。刚才您可说没有享到女儿的福,不嫌弃我的话,就把我当成你们的女儿吧。”
“老好了,有这么个懂事的女儿,你伯母做梦都会笑醒了。”
“老头子就知道说我,你心里不也是欢喜着吗?”
“既然是这样,刚才你们说的那件事我看这样吧。如果真的霁雨有什么误会,她不找到我,就罢了。如果她需要我来解释什么,我会说得清楚的。您们看,我现在应该叫彭程哥哥了,这不更好说了吗?二位老人千万不要担心了,我们会处理好的,是吧,哥哥?”
彭程心里一阵欣喜,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爸妈喜欢衣苇他才这么高兴吧,早已经忘了爸妈转述给他的霁雨在电话里的恶语相向和扬言如何报复他们了,即便是报复,只要是把他和衣苇联系在一起就好,想到这,自己禁不住在心里漾起一股暖流,甜滋滋酸溜溜,有点恋爱的滋味在心头。只顾着自己窃喜,他们在说什么竟然没听见,突然一阵沉默,才注意到三个人都在看着他。“啊?说什么呢,对不起,溜号了。”
彭妈妈说:“我们给你认了个妹妹,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跟这个妹妹多商量。你不是一直抱怨你那两个姐姐比你大了10几20岁的,没办法沟通吗?你的姐夫和外甥们做事你又看不惯,这下子好了,我们就是闭上眼睛也就放心了。”
彭爸爸见老伴儿又伤心落泪,赶忙岔开话头,慢吞吞像咀嚼什么似的说:“衣苇,衣苇,好名字。进门后就看见你的这幅条幅了。‘一苇航之’,很大气,现在的年轻人能读懂这几个字的太少了。现在才知道里面嵌着你的名字。是你的父母给你起的这个名字吗?”
“我想当初他们没有意识到吧。我跟彭程,哦,应该叫哥哥,说过,最初名字中是伟大的‘伟’,后来自己喜欢苇花,才改的。没想到跟‘一苇’切合上了,完全是巧合。这幅字是我爸爸的一位老战友,在我结婚时送的,我一直没好意思挂出来,而且在家里挂这个会显得很霸道的。公司开业后,我觉得放在办公室里会被很多人理解成‘一帆风顺’的意思,还是蛮合适的嘛。尤其这个办公室来往的都是生意人,能知道它的出处者,伯伯是第一人啊。”
“爸爸,这四个字是什么来历,上次我问过衣苇,她什么也没说。”彭程急切地问道。
“也难怪年轻人不懂了,尤其是你,几年洋书读下来,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点好东西都让你忘光了。一说让你多读读古书,你总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看,书到用处方恨少了吧。”
彭程笑笑,“在外面用得的确少一些,将来回来一定多补补课,现学也来不及,快点告诉我吧。”
“这是《诗经》里的一句话,原文是:‘谁谓河广,一苇航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意思是:谁说黄河宽广,一条小船就能度过。谁说宋国遥远,踮起脚跟就能望见。原意虽是一首思乡之作,但在我读来,作者用夸张的手法表现了千山万水、一舟横渡的磅礴大气。”
“谢谢伯伯,我确实是因此而不愿解释这几个字的意思,怕被人误解成不自量力,包括前几天彭程哥哥问起我来。”
“原来‘一苇’是一条小舟,挺有意境的。”彭程点头说道。
衣苇急于想知道那个电话的详细内容,可老人在,她实在不愿破坏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大家的情绪,怎么才能把彭程单独留下来呢?
彭程像读懂了衣苇的心思,不过自己也确实有话跟衣苇讲。
这时东东敲门进来,彭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东东,可不可以麻烦你带我爸妈去吃点晚饭,然后送他们回宾馆休息?”
东东本来是想能和彭程呆一会儿,没想到刚进来就被打发走了,心里不太高兴,可也没敢说什么。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你和衣总不也没吃饭吗?”
“我们吃了,下午开会时我让老王送的快餐。”衣苇赶忙说到,她怕彭程不会撒谎,说露馅儿了就不好再圆谎了,又赶忙对老两口补充到:“下午会议还有一些事需要落实,我们抓紧时间拿出个意见,明天我也该把哥哥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伯伯伯母啊,放心,明天我也没什么事了,我来做监督,罚哥哥做司机带你们出去爬山吧。”
“好啊,好啊,你们忙吧,明天没时间也没关系,正经事要紧。”
他们两个站在门口看着东东陪老人离去……
“好啊你,撒谎啊。”老人走后,衣苇用食指点着彭程的脑门说到。
“咦,说吃过饭好象是你说的嘛!”彭程并没躲开衣苇的手。
“知道你不会撒谎,所以还是我来编个理由吧,不然我们怎么说不赔着老人吃饭。恶人都是我来当。”
“今天多个妹妹,我挺高兴的。”衣苇看出彭程说得很由衷,不觉也笑了。“那好,以后我就真把你当哥哥了。快点交代老人怎么生气了。”
“不说这个好吗?”
“我想知道,怎么办?”
“是好奇心还是有其它原因?先告诉我。”
“还是当我是外人,我才没有窥视别人隐私的瘾呢?”衣苇突然看见彭程一下子情绪低落下来,刚才那股兴奋感顿消。赶忙想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一时却想不起其它事。这时,彭程突然把话题转移掉了,还是那会心地笑,边笑边说:“你说的,刚才跟我妈妈说的,那个、那个‘原封不动’是什么意思?”
衣苇一下子没反应上来,歪着脑袋,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彭程。突然彭程见到一缕红晕弥漫了衣苇的脸颊,低着头,嘴角的笑被羞怯凝固了。
“是我说的吗?不会都像你那么想吧。哎呀,你对中文还是这么敏感。以后我说话得注意一点。”
“不不,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也许只是对你说的每个字才会敏感吧。再说‘原封不动’表达得挺准确的啊。”
“你还说!”衣苇在沙发周围找不到什么可以扔向彭程的。
彭程小心地问:“干嘛呀,要找什么?”
衣苇突然大笑起来:“那么紧张,怕我打碎了这个水晶花瓶?不会的。真生气的话,无非就是扔过去个软垫子什么的。”
“哦,这就好,摔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彭程的目光游离,语气也不像玩笑般地低沉下来。
衣苇趁这种情绪下,赶忙追问一句彭程一直回避的电话问题。“能说说吗?下午的电话。”
“好吧,好吧。这几天我们开会,怕打扰大家,我就把手机关了。每次傍晚再开机就是20多个她的未接来电,想回电话的,只是她那边时间是凌晨,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况且不知她睡了没有,吵醒了她的话就……。然后她就接二连三地打宾馆的电话,正巧爸妈今天下午在房间,就接到她的电话了,开头几句话还可以,后来竟指责爸妈不好好看着我,或者还是故意让我躲着她的。爸爸实在听不过去,就说了一句:孩子大了,做父母的想管也管不了了,能管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不忠不孝。她一听就火冒三丈,说爸爸是指桑骂槐,暗指是她把我搞得这么不忠不孝。然后又把这些天听公司里的风言风语说给爸妈,让他们寸步不离地看着我。我爸说:要看着你自己回来看着吧,他们可负不起这样的责任。她竟然说:如果不是爸妈的孙子,也就是我儿子,让她脱不开身,她死活都要回来的,接着抱怨原本她也是风风火火的事业女性,嫁给我之后,竟成了看孩子的保姆了,说我们全家害了她。爸妈实在气得不行,只好跑过来找我,而且他们更担心的还是怕她找你的麻烦。爸妈一直说你是个好人,千万别因为我伤害到了你。其实,嗯,这也是我的担心。”
“哦?是不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呀?”
“你看我象吗?”
“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吗?她发起脾气会很凶啊?刚才你说的摔东西是在说她吧?”
“嗯!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会把她的坏脾气理解成病态的并发症吧。”
“中国武术中有一种防御术,叫‘金钟罩铁布衫’,你有必要学一学啰。”
“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认了个哥哥是件喜事,也许我哪一天失业了,又多了个哥哥养活我了。趁现在赶紧贿赂贿赂这个哥哥吧,走,请你吃大餐。”
“这几天都是你在招待我,今天让我来请你好吗?想吃什么?”
“呦,不是像传说中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嘛,这不也懂得礼尚往来呀。”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