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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ZAFT所发动的「Angel Down」作战中,
基拉所驾驶的Freedom被真·飞鸟击坠。
亲眼目睹Freedom被击落而受到打击的阿斯兰眼前,
Minerva舰长塔莉亚向他展示了由军方回收的Freedom残骸,
并且要求他打开因不明原因闭锁而无法开启的驾驶舱。
在座舱中身负重伤的基拉、承诺「守护」的阿斯兰、
以及以利用两人为目的的PLANT议长杜兰达尔,
造成一场无法遏止、无力改变的悲剧……
Phase—00「噩梦」
拥有〃自由〃之名的机体爆发开的一瞬间,阿斯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人——
那个总是对自己笑着原谅的人。
过了一个世纪的长久之后,因猛烈的爆光而一瞬间失去了信号的待机室对外屏幕重新作动,鲜明地映出在半空中漂浮的残破的Impluse。
被爆炸的云雾撕裂的夕阳,以及漂浮在冰海上的机体破片。
那是原本该展开苍穹色的翅翼在大天使身边飞舞的〃自由〃——
〃。。。啊。。。啊啊。。。〃
鲜绿的瞳眸盯着屏幕,像是离水的鱼一般半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做。
身旁还包扎着绷带的的露娜玛莉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同样瞠大了双眼望着Freedom原本所在的位置。
雷冷冷地笑着,然后走了开来,进入往格纳库的电梯。
〃。。。啊。。。基拉。。。〃
阿斯兰颤抖着声音,然后突然想起那个人的机体,没错,刚刚,就在眼前,毁了。
然后,就算他现在脑子里彷彿什么都没有,他还是听得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得撕心裂肺。
〃基拉——!〃
—Gonna And After—00
阿斯兰关上个室的门,然后就站在原地。
忘了锁门也不知是否该在床边坐下。
机体炸裂的轰音还在耳边回响,炸得他的耳朵隐隐作痛。
是啊,Freedom和当初自己的Justice一样,是核能驱动。
所以那一瞬间的炸裂光芒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年〃创世纪〃因Justice的自爆而从内部崩解的模样。
然后爆裂开来——
爆裂开来,连同里面的基拉一起,一起——
他停止思考,然后发现自己根本忘了呼吸,缺氧的肺部无意识地以疼痛作为抗议,刺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阿斯兰?〃
是露娜玛莉亚。阿斯兰刚才在待机室大喊那么一声之后就像个空壳子般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她是因为担心才来的吧。
〃。。。怎么了吗〃
他隔着通讯机回她。
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现在,他的声音似乎和这艘战舰一同在空气中摇晃着。
〃。。。真回来了。。。大伙都到格纳库去接他,阿斯兰,你。。。〃
〃。。。〃
阿斯兰沉默了一下,真·飞鸟,刚刚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之后搭着Impluse出击,然后击坠Freedom——
击坠了Freedom——杀死基拉的,比自己更年少的驾驶员。
通讯机依旧传来露娜玛莉亚担心的声音。
〃——。。。呃,那个。。。如果你不舒服的话,那就不要去没有关系,我想大家可以了解的。。。〃
〃不,〃
他几乎是用打断的,然后他又听见自己用带着笑的语气说道。
〃——我会去。怎么能不去迎接立下大功的英雄呢?露娜玛莉亚。真他击坠的——他击坠的可是那架Freedom啊。〃
对,是那个人驾驶的机体。
那个笨蛋的——
他抬起头,看见敞开淋浴间门内的简便梳洗台上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表情像舰外冻结的冰山,却笑得很开心。
啊啊,没错——
Freedom对现在的ZAFT来说是敌人。
对身为自己后辈的真·飞鸟来说是仇人。
我得忘了别的,该夸奖他。
仔细想想我这个前辈真是的,怎么会总是阻挡这些新兵做这做那。
没错,就算自己什么都不管,这些孩子们还是能做到许多事情。
不管是报仇也好,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也好,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事情也都——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仪容,然后打开门——露娜玛莉亚轻轻退了一步,有些吃惊似地望着阿斯兰。
〃。。。阿。。。斯兰?〃
〃怎么了?不是要去格纳库接真吗。〃他笑得沉稳泰然,
数分钟前那个站在待机室屏幕前如同离水的热带鱼一般惊慌失措的他早就不知蒸发到哪儿去了。
〃。。。是,是啊〃
她愣了愣,然后急急跟在阿斯兰身后离去。
Phase—01「真心」
那个总是对自己笑着原谅的人。
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自己当时能驾着座机横挡在两人之间。
曾经是以战友身分一同并肩作战的那架空色机体,如今也只剩下几片烧焦了的金属块带着涟漪漂流在气温零下的海面上。
跟那个人一起——应该是吧,是的。
—Gonna And After—01
阿斯兰歪着头打量,舰外屏幕看得见所谓事后处理部队穿着防辐射的隔离衣或搭乘车辆,或搭乘舰艇在空荡荡的战场周边不知在搜寻什么。
他的眼眸带着沉沉的墨绿色,却没有真正看着他们的动作。
原本他应该会是哭泣叫喊,像两年前他让Aegis缠住Strike自爆一样,为哀悼基拉的死和自己的错误哭得捶胸顿足撕心裂肺。
可如今的他只是偏着脑袋像孩子找到新玩具一般冷冷地笑着看舰外那些小得像玩具的人事物来来往往。
大约三十分钟前他和露娜玛莉亚一起出现在格纳库的时候,正巧看到真·飞鸟从他的座机上下来。
外装已经破破烂烂,VPS装甲也因为爆炸的高温而带着烧熔痕迹的Impluse,消防班和医护班围绕在周边,只是当事人似乎老神在在——
真眨眨眼睛,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史黛拉,我成功了——雷,你也看见了吧?我把Freedom给——
他笑得好像舰外那零下的气温里也会开出花儿来似的——
阿斯兰踏着轻松的脚步走上前去,然后无视雷与真反抗般的眼神,轻笑出声。
〃恭喜你了,真。你做得很好——希望你从今后也可以继续为ZAFT奋战〃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少年脸上的表情。
当自己口中吐出这句话的时候,背景顿时成了一片欢呼——
〃——为了ZAFT!〃
真·飞鸟原本戏谑而挑战地瞪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狼狈——彷彿自己跳开他的预测,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出不太可能出现的戏码。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自己的想法只有这么一句,只是说出这句话的场合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匹配。
阿斯兰如是想。
只是记得那个时候从那双少见的红色瞳眸的倒影中看见的自己,似乎也带着笑意。
是啊,所有人都在称赞你呢,真。
从今天起你也要继续努力。。。
因为那艘大天使,说不定还没有沉没呢。
然后他转身离开,很快地其他MS驾驶员,整备士,甚至是庶务或是CIC人员便一拥而上。
〃干得好,真!〃
〃果然不愧是红服部队啊!连那架传说中的Freedom也不是你的对手呢!〃
〃了不起了不起!〃
而他只是默默地往回走去,甚至连露娜玛莉亚想要跟上却被真阻止的动作也没有发现。
——所以他现在将意识拉回现实。
眼前的人影们依旧马不停蹄地动着,那种碍眼的样子终于让他有了想要动身离开屏幕前的想法。
〃阿斯兰·萨拉!〃
同一时间走进休息室的是一名绿服的军官。
阿斯兰不悦地微玻鹧劬Γ缓罄淅涞鼗匚省
〃。。。请问有什么事吗?〃
阿斯兰的用词带有敬语,然而却语气带刺。
好说也是FAITH部队,地位比你们更高。
该注意一下说话的语气和音量。
似乎是察觉碧绿眼眸中的不悦,来人也慌张了起来。
〃阿斯兰·萨拉。。。舰,舰长请您到格纳库一趟!〃
〃——格纳库?〃
他回问,却在数秒后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阿斯兰望着对方慌张地离开现场,0。5秒前的疑问与迟滞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舰长塔莉亚这个时候呼叫他,而且还是到他才刚从那里回来的格纳库。
阿斯兰心烦地揉乱了自己夜空色的前发。
——到底在心烦些什么,考虑些什么,他自己也开始模糊了。
Phase—02「失联」
〃——你还没睡啊,基拉。〃
他问道——
那是两年前那艘名为Eternal的粉色歌姬之舰的某个深夜。
所有人都去休息,宇宙中没有任何声音——甚至连战斗都没有发生的夜晚。
另一个声音从Freedom的驾驶舱内传出。
原应是工作中的键盘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惯听的温和声线。
〃阿斯兰还不是一样。〃
那个清澈透明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念他的名字时总是带着一种特别的,温暖的音色。
于是他也滑进Justice的驾驶席,半开玩笑地让手指移过键盘。
——Who are you?——
对方的回覆很快地传来。
——I am Freedom。——
他会心一笑,然后再度发出信息,他看得见,自己面前的萤幕上流利地显示出text only。
方才回传的讯息旁边登录的对方驾驶员照片里那双薄紫色的眼眸沉沉地映着萤幕的柔和光晕。
——Who am I?——
这下子对方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稍微过了两秒,他看见萤幕上回来的文字是
——You are Justice。——
忍不住玩心大发的他继续KEY下个句子的同时,对方的讯息再次传来。
——I am busy now。。。Please don’t play a trick on me,Athrun。。。——
别开我玩笑,阿斯兰。
语气就像平常的他,彷彿带着无奈的笑。
所以阿斯兰好不容易才想起他来是为了拖某个笨蛋去休息睡一觉。
—Gonna And After—02
阿斯兰走向通往下层格纳库的升降梯入口。
〃Angel Down〃作战在未能击沉Archangel的情况下告终,走廊上来来回回的是方才的印象中曾在舰外看到的善后人员。
实际上Minerva对Archangel的放水行为——严格来说是舰长塔莉亚的个人行为——似乎让同样参与了Angel Down作战的其他部队有些反感。
不过——算了,也好。
真·飞鸟单骑击垮传说中Freedom的壮举,如今在ZAFT中也开始沸沸扬扬了吧。
只是——
他皱了皱眉,然后强迫自己加快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面的转角传来——
〃——真!等一下!〃
是露娜玛莉亚。
阿斯兰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一个人影从转角闪出,身上一袭与他相同的血红色军服——
真·飞鸟挥开了露娜玛莉亚想拉住他的手,然后回头怒视着她。
〃不然的话史黛拉她——既然如此我就再杀!杀到他真的挂掉为止!〃
从阿斯兰这个方向看不到真脸上的表情。
只是最后那句话,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栗。
因为被杀所以去杀人。。。因为杀人所以被杀。。。
是谁曾经这么说过?
印象中那个如今在Archangel上的女孩,还有那个人——
只是在此同时,真的声音仍然持续刺痛着他的耳膜。
〃那个时候我明明就砍中了驾驶舱不是吗——〃
阿斯兰的脑中迅速地回朔过Impluse的剑刺进Freedom机体的一剎那。
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又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啊。。。对了。。。〃
脱口而出的惊叹让真和露娜玛莉亚同时回过头去。
他忽略了真仍然带着童稚却锐利憎恶的视线,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音调像是在欢呼。
对啊。。。同样驾驶过兄弟机Justice的自己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啊。
〃。。。Freedom的驾驶舱——不在腰部。。。〃
他看见真瞠大了那双少见的血红色瞳眸。。。可是自己下一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出声,只是笑得连脸颊的肌肉都开始抽痛。
露娜玛莉亚担忧却无助的目光刺得他全身都在发疼。
靠向走廊冰冷的金属墙面,阿斯兰知道自己的声音和脸部表情一样在颤抖。
〃。。。所以,那家伙还,。。。活着。。。?〃
也许还活着。
他忍不住修正,但却已无暇顾及,只是腾出右手扶着前额。
干笑停止了。
彷彿是接受了事实,阿斯兰抬起头望着前方的真。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在笑了。
而且想必笑得波澜不惊。
只是色调深沉得如同橄榄石的眼眸中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狂乱感——
真往后退去,不由得以为那片墨绿会以光速的速度扩张然后吞没整艘密涅瓦。
与此同时,阿斯兰擦过他身边走了过去。
稍微停了一秒,然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迈开向前的步子。
军靴的鞋跟踩在金属的地面上,发出响亮的节奏。
一直到升降梯的门关上为止,真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另一方塔莉亚已经在格纳库的一角,望着两架搬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