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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见着王盟时可谓大喜过望,拉着他的双手就差点在大殿里转起了圈儿,兴奋极了。吴邪觉得自己到人间这么久以来从没像此时此刻见着王盟这般高兴。
这小侍卫不是他人,正是在天上界一直跟着吴邪的小仙王盟。自从吴邪从昆仑搬过来得了个思正元君的名号,王盟就一直跟着他,照料他的日常起居,两人亲同手足,无话不谈。吴邪初来天上界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自己被那些天规天条束缚着,没有在昆仑界过得自由自在,那段时间得亏了王盟,帮着吴邪挨过那段初期的不适应,之后吴邪反而倒是喜欢上了天界的清静平稳。
“你都不来看我,”吴邪埋怨道,“我只是让你去给那个黑瞎子帮帮忙而已,我可没说把你让给他了。他怎么好意思霸着我的人不放?用着还上瘾了吗?”
王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元君取笑我了,镜君那儿的事颇为琐碎,你瞧我这不一干完就来看你了吗?没赶上送您下凡,实在有些……”
“得了。”吴邪低着头一想到张起灵,语气不悦地喃喃道,“我下凡又不是什么好事。”他看了一眼王盟,立马换上了一张脸,道,“快同我说说天上界有些什么新鲜的事?”
王盟见自家主子那张瞬间变了表情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同元君说一件好事。您种的那株海棠,活了。”
吴邪眨了眨眼,没想到王盟开口说的竟是与自己有关的好事,他原想八卦的是帝俊陛下又在那儿惹下了风流债,又给大伙添了个小神祇。他懵了片刻后心头立时涌上一阵狂喜,一把抓住王盟的胳膊,“真的假的?你怎么不搬来给我瞧瞧?”
他这话说的有些混,王盟自当他是兴奋过了头有些语无伦次,没搭理他接着道,“而且镜君说这株海棠被昆仑圣水浇灌,已有灵性,说不定还能修炼出人形呢!”
“呀!那岂不是妖精了?”吴邪皱了皱眉,心里转了七八个弯,都想到了玉帝一怒之后将他的海棠花妖连同他自己这个在天界养了只妖精的青鸟一块打入锁妖塔,忍不住抖了抖,“要不你去昆仑把我藏的那粒金丹拿出来,就埋在……”他凑上前与王盟耳语了几句,“挖出来之后,待他修炼成精后迅速让他服下,助他成仙。”
“知道了,元君。”王盟对着他眨了眨眼,两人相视而笑。
正说话间,张起灵推门而入,碰巧看见两人执手相对的场景,脸微微一沉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低着头道,“陛下,秋猎行程已定,请您移驾御书房御览。”
吴邪慌忙甩开了王盟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气急败坏地说道,“张太傅好大的胆子,不经通报就直闯朕的寝宫,你的眼里还有朕吗?”
之前他的类似举动都得到过吴邪的默认,这会儿倒是显得格外的生分。张起灵抬起头,看了吴邪一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王盟,王盟只觉得忽地周身冰冷,不寒而栗,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往吴邪的身旁靠了靠。这个举动惹得张起灵微微眯了眯眼,他再看吴邪时,只觉得他目光闪烁,手指圈着衣侧系着玉佩的丝绳绕了一圈又一圈,显得紧张又心虚。
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吴邪一愣,没想到那个闷油瓶竟然扭头就走,连告退都没说一句,果然是自己平日里太宠他了,叫他恃宠而骄坏了规矩!看来要好好凉他几天,叫他好好反省反省,到时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着恳求自己搭理他,看他下回还敢不敢甩脸色给自己瞧,随便就摆了个冰山脸给人看。
吴邪一边在心里同自己打赌先理对方的人是小狗,一边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带上侍卫前往御书房。
走进御书房,众大臣皆在,吴邪走过张起灵时故意顿了顿脚步,眼睛却不瞧他,听到张起灵低头向他问安后他才心满意足地信步走向中位,一屁股坐上了那黄花梨木的椅子,两旁分列着臣工,他独独看向了张起灵,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低声自言自语:果是他忍不住先理的我,小狗!
请他来不外乎是同他汇报秋猎的行程安排、保卫等等细碎繁琐的事情,他百无聊赖地看着老臣递上的册子,听着对方抑扬顿挫唾沫横飞,恨不得直接去揪那一直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白胡子,然后把那些册子全塞进他的嘴里,堵住那滔滔不绝的口。
“行了行了,朕信得过你们,就这样吧。朕乏了,今儿就散了吧。”吴邪最终在精神濒临崩溃之前,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对方,也不等老头反应过来,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径直就朝寝宫低头猛走。
“老头没追上吧,小哥你看那群老黄瓜每天唧唧歪歪也不嫌累……”
“元君……”
吴邪一愣,转过身只见王盟尴尬地看着自己,“元君,是我……”
吴邪蹙了蹙眉,朝王盟的身后看去,只有几个侍卫跟着,全然不见张起灵的影子,回寝宫的路自己都走了一半了,这家伙怎么还没追上来?吴邪随即寻了个借口,说要带王盟看看人间帝王的皇宫,便带着他四处走了走,只是这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最终还总是绕到了那一条路上。吴邪朝御书房的方向张望,却连张起灵的毛都不见一根。
他气极了,可身后还有人跟着,他只得扭头气鼓鼓地回了寝宫。
之后数日,都不见张起灵来请安,吴邪也不召见他,除去在朝堂上依旧礼数周全外,两人私下里全无半句话,君臣两人头一回也不知在闹什么别扭。而宫里的那些宫人们都道这几天张太傅总是阴沉着脸,他原本就面无表情颇为严肃,这些日子更是变成了黑面神,没人敢去招惹他。
吴邪这会儿就算听王盟说些天宫的事也提不起兴趣了,满脑子都是那个杀千刀的闷油瓶,他压下了心头那些烦躁的情绪,几次都想去他的住所找他问个明白,可又拉不下自己的脸面,毕竟自己这会儿是君,他是臣。
恰逢有人送上一把打造了多年的绝世名刀,通体漆黑,刀锋见寒,异常沉重。吴邪心思一转,派人送给了张起灵。果然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便已在寝宫外等候面君谢恩。“料事如神”的吴邪听见小太监进来通报之后得偿所愿笑了笑,决定不马上召见他,只叫他在外面候着,实际上就是罚他站一会儿,他自己则爬上床去小憩,准备睡他一个时辰。
吴邪才睡下不久,便被屋外磅礴的雨声吵醒,他刚披上外衣还来不及系上就慌慌张张地朝门外跑去,王盟追在他后头手里还提着他的鞋。他一打开门,方才那心急如焚的那团火瞬间便被那凄风苦雨给浇了个透心凉——只见几个宫女往他身上套各式蓑衣披风,还有人端来了热腾腾的姜汤,一点雨都没淋到,反而吴邪被那夹带着雨水的寒风一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张起灵看着兴冲冲跑出来的吴邪先是一愣,紧接着看着他衣衫不整,雨水打湿了他单薄的丝衣,若隐若现地透出了他胸前那两点小小红红的凸起。他眼神暗了暗,看着他后面紧紧跟着的王盟,心情颇为复杂。宫人们跪了一地,他走上前,解下外衣将衣衫不整的吴邪给裹了起来,吴邪直直地盯着他,任他给自己整理衣衫。
张起灵的手指纤长,指节分明,为吴邪系衣领扣子时,带着薄茧的手蹭着吴邪的下巴,久违的气息又一次钻进了吴邪的鼻腔,像是雨后青草的芬芳,淡淡的沁人心脾。吴邪的心此刻彻底平静了下来,道,“你跪安吧。”
说完,他甩开了张起灵的手,任他的外衣滑落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踏入了自己的寝宫。
秋猎的行进队伍里,张起灵被吴邪调到了队伍的末尾,他只能远远瞧着那顶金色的銮帐在前头飘啊飘,他听那些宫女私下窃窃私语,说陛下今日一身劲装英姿绰约好生俊俏;说陛下英勇,猎了头鹿,但只是伤了它的皮肉,包扎完后又放它回了林子;说陛下……他的耳边嗡嗡地全是关于吴邪的消息,可他却偏偏见不着他的人。
突然,前面一阵骚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地听到有侍卫高喊“有刺客”,张起灵一惊,拉紧缰绳无奈前面已乱成了一团,简直是寸步难行。他瞧见那座明黄色的銮驾忽地倒下了,心下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脚僵硬,他一夹马肚,j□j黑马一声嘶鸣,前蹄腾空而起,他加了一鞭,那马朝前高高跃起,跨过人群,朝那座銮驾飞奔而去。
赶到前头时,张起灵不见吴邪的踪影,满地侍卫死伤惨重,还有些着黑衣的刺客。他挑开那些刺客的面巾,发现这些人的脸部轮廓像是那些边境的蛮夷,张起灵握紧了手中那把吴邪之前赏赐于他的黑金刀,心里懊悔万分,明明知道那些外族人可能会趁此时机前来行刺,却还因为和吴邪闹那莫名其妙的别扭而离他那么远,在他发生危险的时候却不在他的身边。
皇帝被掳,群龙无首,秋猎的队伍瞬间乱成一团,张起灵强压心中急躁,冷静地指挥整个队伍。这些随行的侍卫军队原本就是他的旧部,此刻更是唯他马首是瞻。而他更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寻遍了整个山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找人愈发的困难了。
山头林间树木繁茂,要藏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张起灵一贯的冷静平稳也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被消磨殆尽,他只要一想到吴邪此刻被那些人控制住就心中难安,生怕他遭受一丁点的苦。
他此刻站在山顶,望着底下那寻人的火把在林间跳跃,仿佛是无垠夜空中微不足道的星光。他无法找到吴邪。他闭上眼,周身隐隐开始发光,平地生风,吹起他开始疯长的头发,等他霍然开眼时,那双星眸含着从未在人间出现过的灵光,他原本就英俊的脸此时变得愈发的俊美,带着绝不可亲近的疏离,将天地间的气息搅乱。
下一刻,他立刻感受到了同为神的吴邪微弱的气息,立刻飞身而去,眨眼间便到了关押吴邪的山洞。他此刻已恢复了凡人的身形,片刻不待,直接挥着刀就冲了进去。那些刺客还在吃酒聊天,显然没想到竟有人单枪匹马宛如天神般闯了进来,还不来得及拔出兵刃就被张起灵砍翻在地。
吴邪在混沌中听到了嘶喊声和j□j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入眼的是那个正在为他浴血奋战的张起灵。他还以为自己大概是太想他了,产生了幻觉,刚刚闭上眼忽觉有人在解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熟悉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吴邪,醒醒,我们走。”
“小……小哥……”吴邪被下了药,浑身乏力,只强撑着看清了眼前的人,“我没事……”
张起灵解下铠甲和护心镜,将吴邪包裹好,护着他一路杀了出去。
那些刺客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张起灵以一敌百还要小心身旁毫无抵抗力的吴邪,不知不觉间身上已被刺伤了多道伤口,那股痛麻感让他意识到那些兵刃上全都淬了毒,他只是更加抱紧吴邪,生怕他沾上一点。
两人一路杀了出去,夜风一吹,吴邪身上的药性有些缓解,张起灵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此刻反倒变成了吴邪扶着张起灵。
吴邪扶着张起灵机灵地返回了那些刺客刚刚关押他的地方。张起灵中了毒,不宜移动,否则会加速他体内毒素的蔓延,而且这荒郊野岭他们无法快速联系上自己的军队,反而容易会被那些刺客找到,而那个山洞里还有一些那些人来不及带走的东西,说不定就会有个解药之类的。
“小哥,你撑一会儿……”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你在说什么胡话!”吴邪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吼了起来,可那人却只是难得的笑了笑,伸手拂过了他的脸。
吴邪一顿,握住了他的手,用脸蹭了蹭,“对不起。”
“噢。”
吴邪额头跳了跳,“你就不能说些正经的话吗?”
他低头查看着张起灵的伤口,却感到有道炙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他看了一眼张起灵,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那人的脸蓦地放大,同时唇上触到一片柔软轻触即离。两人间顿时沉默了下来,张起灵惨白着脸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吴邪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此刻,仿佛死亡已经无法再威胁到他了。
“我今天会死。”他淡淡地说道,“所以一会儿你可别哭。”
吴邪瞪大了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