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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羊皮的都市:商道门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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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走了大半天,脚后跟有点刺痛,小腿肚子有点酸麻,躺在这么暖和的床上,真想好好死一回。
望月也斜靠在窗台边,蜷缩在床的另一角。床紧靠窗台。一同从深圳来这异乡,有天然的亲切感,熟悉的陌生人。
望月沉默,骨子里透着伤感。
我说:“望月,也许我不该问,但我一定为你保密,你为什么要自己烫伤自己呢?告诉我好吗?”
望月默不作声。接着,她抽泣起来。声音不大,却让人感觉撕心裂肺。我吓得手忙脚乱。
我给她倒茶,又倒水。
一会儿后,她坐了起来,眼睛盯着窗外,似乎想打开一个轻易不能揭开的魔坛盖子,神色暗淡。
一个恐惧与凄凉经历,在她湿润的眼睛里弥漫开来。
原来,望月的姐姐叫望云,早在一年前就死于非命。
那是一个郁闷的夏日。一个女人在深圳牛巷村里突然发出恐惧的尖叫声:“来人啊——这里有人的手指头。”
牛巷村是深圳一个城中村,小巷纵横交错。村的偏僻处有个垃圾屋,小而矮,像土地庙。
尖叫女人以拣垃圾为生。那天,她突然找到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透过垃圾袋,她用手捏了捏,以为是熟食品。富人的垃圾,有时就是穷人的美食。
打开垃圾袋,她发现是女性的手掌和手指头,吓得丢魂失魄。
她踌躇再三,终于报了警。这就是后来轰动珠三角的“5。12碎尸案”。
被杀害肢解的女人,就是望月的姐姐望云。
望云是一个香港商人的红颜,他们同居于牛巷村一套三房两厅的出租屋。男人一两个星期才来深圳过一夜。
港人都是食色动物,只要挣到钱,就像世界末日到了。一到周末,他们走过罗湖桥,杨柳岸晓风残月,或者唾沫横飞地赌马搓麻。那些七老八十的秃子,只要吞一粒伟哥,整个世界顿时性感无比,每个女人都变成玛丽莲·梦露。
经常独守空房的望云,倍感孤单,便在村口贴广告,出租套房里的一个单间。
一个做传销的女人正好相中这间房子。两人讨价还价后签下协议。传销售女人当天交了钱就搬进去住。
传销女人本想拉望云做下线,不时给她灌输一套金字塔形发财的理论,又动辄引诱她去参加老鼠会。在一群情绪高昂的人群中,理智很清醒的望云,突然像中了毒,交给了女房客3500元钱,朦朦胧胧成为她的下线。
传销女人时不时送些洗涤用品、美容用品给望云,而且勤快乖巧,地下有根头发,她都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起来,放进垃圾桶。
望云对她说:“你真是个善良女孩,跟你住一起,我好放心。”
传销女人看到望云穿玉戴金,羡慕无比。而距离供楼供车的日子,似乎还有点遥远。她开始对前途动摇了。老鼠会上的豪言壮语,敌不过一张信用卡。
这个外表善良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暗地里跟望云的香港情人眉来眼去。后来,趁望云不在家,他们俩一个有用意,一个有激情,很快便有了云雨之欢。
欲望是女人的黑洞。为了望云的财物,更为了把望云的有钱男人占为己有,有一天,传销女人在给望云的饮料里偷偷用针注射进了迷魂药,然后把望云拖到地下勒死。

《商道门徒》6(2)

迷杀望云后,传销女人突然想起曾经被狂轰烂炸的新闻:某人杀人后将尸体进行肢解,然后抛尸野外,神不知鬼不觉。于是,她决定将望云碎尸。
她打电话给一个温州城老板,说找到了一条财路,只要他帮点忙,保证他下辈子衣食无忧。半年前,她去温州城推销产品,认识了温州佬,发生过一夜情。
温州城冷清如废墟。
温州佬与传销女人谈好了3万5千元的处理费,一个人带来了电锯,鬼鬼祟祟关起门,把尸体进行切割。他亲自动手,是怕人多嘴杂。
望云的身体被锯成八节,手脚也被锯成好几节,整个头颅连着脖子被切下来。
屋外,霓虹闪烁,繁华四溢。屋内,电锯咆哮,血浆喷薄。
传销女人在一旁麻木得不知如何插手。温州佬催促她帮忙,一起把碎尸分五次放进两个大高压锅,煲成熟肉,面目全非。
他们把熟尸和脏衣服装进几个垃圾袋,连夜扔进牛巷村附近的污水河——新州河。
四处都是忙碌而浮躁的车轮,疲惫而现实的眼神,以及飘满钞票味道的空气,没有人注意到繁华夜市里的两个幽灵。
冤死的尸体好像有灵魂。碎尸并没有全部被污水淹没或冲走,三天后,有一个尸块竟奇迹般返回到牛巷村。
真的见鬼了。

《商道门徒》7(1)

冤魂是一团顽固的气味,久久不散。有一个袋子被丢在河边,没有完全沉进水里。
三天后,腐烂的尸体散发出恶臭,一只路过的流浪狗把它叼到路上东扯西甩,最后又把望云的一个手掌叼到村口。
因为手掌高度腐烂,皮肉模糊,又沾满泥土,卫生员大妈那天忘记戴老花镜,以为是一般垃圾,将其扫进一个垃圾袋,随手扔进垃圾屋。
冥冥之中,碎尸好像有冤魂。
望云失踪前曾无意中告诉过望月:你若痛了,麻醉就是天堂;你若爱了,生命就是天堂;你若没有爱,就去天堂里祭奠爱情。
懂得逃避现实和遗忘自己的望云,最终还是去天堂里祭奠命运和爱情。
没有人天生就是孤独的,每个孤独的人都有一串辛酸泪。
脆弱的望月,开始喜欢宠物,喜欢独处。似乎人类缺少了点东西,反而宠物多了一点感知。
有一天,望月在路边的草地上收养了一只流浪狗。她把它洗得干干净净,像收容了一个善良的三无人员。
它睡在她的床下。有时睡在床上。
寂寞的时候,她跟它说话,把心事告诉它。她觉得跟它说话不需要戴面具,实在很轻松。
收养流浪狗是偶然。也是必然。这跟很多人流浪到都市,或到都市流浪一样。你不愿意,又有多少其他选择呢?你总不能随便去纽约或巴黎吧。
望月不知道流浪狗是什么品种,也不想去了解。她觉得,狗的品种对她来说,就像外国人看中国人的职称,怎么解释也是莫名其妙。她只知道它很可爱,很真诚,就够了。
上班的时候,她把它关在家里。回家时,它总是乖乖地跟随左右,像个听话的孩子。它的毛短而密,干净而清爽;它的身子娇小而可爱,灵巧而通人性。
但望月没想到,这只寄托感情的弱小生命,最终也没有逃脱悲怜命运。
惨象发生在一个夏秋之交的日子。那天,望月带着流浪狗去仙湖植物园。因为相信神灵,她想去进香,而且,长期把它关在家里,同病相怜。带它去走走,是一种安慰。
她带它在仙湖必经之地的莲塘路口下车,准备买点饮料和食物。狗有最天真的人性,一下车就高兴得像小孩过年,好奇地横穿马路,似乎想丈量这世界有多大。
突然,一辆飞驰而过的小轿车,像碾一片落叶,从它身上碾了过去。它软弱的身体像一节甘蔗,顿时被压得皮破肉碎,头骨破裂,脑浆四溅。血,沿着它两只后腿流淌,淌成了一个大写的“人”字。
瞬间,一个活泼的生命就与这个世界告别,连哭一声都来不及,连看望月最后一眼都睁不开眼睛。
轿车司机稍微犹豫了一下,放慢速度,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看了看,骂了句“畜生不长眼睛”,就加速油门,扬长而去。
望月呆了一分钟,然后不顾一切跑到路中央。她小心翼翼把它抱了起来,用身上的裙子兜着。她哭了,不仅仅是为一只流浪狗。
望月把流浪狗的尸体抱回家,把它身上的血洗干净,给它穿上衣服,跟它告别,然后把它埋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山脚下。
这一夜,望月很绝望。她给香港男友打电话,男友正好出差到美国。他在美国那边冷冷地说:“一条狗值得这么伤心吗?我死了你可能都没这么伤心。”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孤独的她,无厘头地回忆起跟男友的认识过程。
那是她刚来深圳的第一天。
她想找旅店,在路上徘徊。一辆呼啸而过的摩托车,一秒钟内就让她的包从她身上消失。证件和随身物品全部在包里。
她在一家小店给妈妈打公用电话,告诉了这一切。然后,问店主去附近的书店怎么走。
她坐在一部中巴门口的位置。车流滚滚。她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单纯而胆小地发呆。车靠站时,一个下车的猥琐男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脖子上的白金项链一拉而走。她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渗出一线血液。

《商道门徒》7(2)

她想哭,可是不敢哭出来,恐惧压抑着咽喉。
司机告诉她:小姐,你还算幸运的,有人被抢了耳环,耳朵都被拉破了,这点血算什么?没有伤到身体是不幸中的万幸。
望月不寒而栗。
在无望和恐惧中,她哪也不敢去。她在书店里徘徊,消磨时间,等待老家的妈妈给她汇来车费,赶快逃离。
她跟店员讨价还价,想买一本《圣经》。
这是一本盗版书,定价28元,但她身上只有100元,这是她第一次出门,妈妈让她藏在鞋底下的。
妈妈说,藏一张红色的毛主席头像能避邪。到了深圳,虽然避不了邪,但这100元,救了她的命。
望月出价15元,店员不卖。正在讨价还价时,被一个香港商人看到了。他帮她出了钱。
后来,他请她吃饭。过了几天,就把她介绍到深圳一家地产公司做文员。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
再后来,一回生两回熟,港商就成了她的知己,她就成了港商的红颜。男人已婚。
缘分到的时候,互相成为情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许深圳是一个需要情人的城市。如果离开深圳呢?还需要吗?她有时也会寂寞地想这个问题。
姐姐死后,望月开始抽雪茄,开始酗酒。第一次在酒吧抽烟,她在洗手间呛得差点没窒息,眼泪吧嗒吧嗒像冰雹,眼睛像两个红葡萄。
没多久,她越吸越猛。雪茄给她一种飘然和遗忘人世的感觉。
她向黑道的人买过一粒摇头丸。那天晚上,她吃了摇头丸,在舞厅中央摇了大半夜,最后跟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其妙地去华侨城。
天亮的时候,她在细雨中跑回家。
她喝白酒,吞下了5片安眠药,一直睡到第二天深夜。她说,其实,人死是可以复生的,这种暂时死亡的感觉真好。
这么折磨了两个月,她选择了逃离。每个逃离深圳的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很巧,富豪集团到深圳招兵买马的时候,她也去应聘,被几番折磨后,终于如愿以偿。

《商道门徒》8(1)

残酷的现实,紧张的生存空间,可怜的女孩。我不知道如何安慰望月,默默无语。
室内幽静。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可以看到二氧化碳的颜色。
我已没有睡意。
望月的心像一潭死水,沉默又轻盈地斜躺在床头一角,让人爱怜。讲完悲凉经历后,她又开始轻轻哭泣。我突然想起英文中的情感哲理“Women need to cry。 And they won’t do it alone unless they know you can hear them”(女人需要哭泣,而且只有在你能听到时哭泣才有意义),知道她这时最需要男人的肩膀,我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突然起身,冲动地把望月抱住。我觉得此时只有拥抱,才能安慰一个受伤的灵魂。
望月没有拒绝。一切都没有语言,世界静得只剩下我们俩。
望月抬起头,看着我,然后把头埋在我肩上,把我抱得很紧很紧,生怕我跑了似的。我感觉到她身体微微地颤栗。
我突然不自觉地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望月没有拒绝。
没多久,望月突然抬起头,把身子往上挪,用嘴唇咬我的下巴,然后又轻咬我的嘴唇。
我已失控,猛地狂吻她的嘴唇。
望月是一个电磁炉,我就是放在炉上的锅,血液一下子就火烧火燎。我弹起上半身,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剥了。
望月伸开手脚,半点清醒半点羞涩。她看着我在她面前急促脱衣的动作,听着我失去理智的呼吸声。
我爬到她身上,吻她的脸和脖子。她也用嘴唇和舌尖轻轻地回应。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感性又弹性,不听使唤,理念控制不了欲望。
她自己也开始脱衣服。
北京的冬天真不适合做爱。她穿了五件衣服和三条厚厚的裤子,脱起来真是像剥着包心菜,一层又一层,想看最重要的内容,好漫长。
就在最关键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像梦醒一般,头脑里满是翁红的音容笑貌。
两个人用生命相爱着的时候,互相之间是有感应的,一个人做什么,另一个人常常能感觉到,从而产生条件反射,刺激自己清醒。世界很奇妙,人体很奥秘。
我骨子里爱翁红,觉得背叛是一种折磨。
我想起了望月的伤痛。或许对望月来说,性是一副最好的疗伤药,但我不能趁人之危。
望月正在兴头上。此时,她需要的是男人身体的安慰,但并不是爱。她问我:怎么啦?
“我有女朋友,不行。”我说。
望月感觉我有些孩子气,但这种孩子气有点傻。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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