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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为好。万不要惹得老爷子生气,煞了风景。”
顾九惜苦笑:“是是,你我寄人篱下,自然得多懂些规矩的。”又似半分苦恼般顿了下。“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也晓得,我在这里家里,是个顶顶无足轻重的人,你既然知道,却还是叫我九惜小姐——”
见她如此,洪冉只得笑着摇了摇头:“小姐总归是小姐。这个家也不同于其它家,有个小姐得名头总也比没有得好,况且……”
“况且什么?”
洪冉却只是摇了摇头。
九惜皱眉,拉起洪冉的手,悄悄说:“洪冉,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又把我抓了回来?暮会不会有事?那人……射杀暮的人也是他们派去的?他们到底想干嘛?”
洪冉却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九惜小姐,洪冉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九惜见她这副样子,松了手,颓然坐在床上,失望道:“是,你是不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愿意说出来呀……毕竟我们非亲非故,连认识都是不久……哦,对了,我被赶出家时,好似你还没有来吧。”
第6节:倾巢乱(6)
洪冉淡淡微笑:“是新近才被买进来的。”
“买?”九惜惊讶,又是冷哼:“瞧瞧,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个家族竟还能买个人进来,真是——”
话没说完,却听到门口有了响动,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兽一般的气息,淡淡牢骚,再一秒,房门已被双黑亮的皮鞋踢了开来,怒气充涌而来,完全不顾是否扰了人:“弄好了没,怎么这么磨蹭,还非要我上来叫啊,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他这么说着,人已不耐烦得走了进来。方脸星目,眼似桃花,白嫩的下巴上似还有些许未有刮净的胡渣,他又对着九惜瞧了又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绕到了九惜身后。
“哟,好风骚的打扮。怪不得四哥说什么也要老头子把你弄回来了。”四哥说的是司燃。他声音有怒气,这么说着,就在九惜臀上狠狠一捏,九惜警觉着后退,脸已红了。只是顾忌着洪冉在,却也不便发作,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谨慎着躲开了。
“听说九惜小姐对我们家族有意见?”却又笑闹戏虐。
九惜不甘,不再一味退让:“顾七墨,你别过分。我没惹过你,你也别尽来招惹我。”
说完,才觉底气不足。顾七墨是离家后认识的,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人物,当时自己境况堪忧,有次他突然到访,什么话都不说,却用奇怪眼神看她,末了不无古怪地丢了些钱,说是家里给的生活费,九惜这才知道他就是顾家的七公子。
“没有招惹?”七墨怪笑着将她一把揽过,又是曾经所见的怪笑。那双眼,就像是自己前世就和他有了恩怨。
总总如此,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如此,先是惊讶她不认识他,而后便是这种阴恻恻的笑,直叫人看着全身不舒坦,像是随时要起一身鸡皮。
却又听他冷哼,“难得今天你倒是认得我了。认得我却敢说不曾招惹过我。顾九惜!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过分?难道你就不知道今时已不同往日?你那么想见的人,你亲昵的四哥现在正抱着他老婆,等着你去祝福呢。”
九惜若有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许久才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刚才……在外面说话的人是你……”
却是不无失望的。
略略掀起的衣摆,正激起了他人的报复之心,便是料做无意般,戏虐地自毛衣下将手滑了进去,指尖摩过细滑的肌肤,冰冷而瑟寒。
九惜想不到七墨竟会如此,心里头一惊,忙忙从外头抓住他的手,止住他进一步行动。这只手刚刚抓住,另一只就不无气愤地对着七墨甩了个巴掌。
一巴掌,不响,却已惊人。
七墨放开手,指端抹过唇角。舌尖舔弄唇角,轻轻一滑,却是“呸”得吐了口口水。随手将身前的女子一拉一推,已将她压在了床头,淡淡不屑的闷哼自唇间流泻,她驼红着脸使劲咬住唇,眼间已是湿润。说话时,带有哭腔。
第7节:倾巢乱(7)
“顾七墨,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笑着抬起吻着她腰侧的脸,一缕银丝自唇边勾染。
“九惜,今晚……想上你。”他漫不经心的笑还在耳畔回响,一转眼,人却已起身。巴掌朝着她的脸怒意挥起,紧凝的瞳,深沉的呼吸,眼看就要落下时,九惜禁不住闭上了眼。掌风擦过,却是一下暖而轻快的拍打。是他手下留情?
“这次当作警告,下次你若敢再放肆,我发誓一定加倍奉还。”
意味不明的笑挂在唇角,又转身吩咐洪冉定要在五分钟内将人带下楼,这才快步走出了房门。
这才潋住了笑,迟缓的步伐,隔墙而望的眼神,以及手间尚存的她的气息,他小心握紧。
洪冉应了句是。就又走到了九惜面前。九惜身上的衣服已是难堪。她看了洪冉一眼,苦笑道:“刚才的戏码好不好看?”
洪冉也不说话,只是拉起她的身子,替她退去了白色毛衣。锁骨上的唇印还未退去,带着残留的口液,风吹过,丝丝凉。
“我不要别人帮忙。”九惜冷冷推开洪冉,凛色道。
※ ※ ※
身上残留着的味道让九惜无比嫌恶。她想冲个澡,浴室的门却是锁着的。无奈下转身问洪冉要钥匙,却说连她也是没有的。
却是再三劝告:“九惜小姐如果真想洗澡,我可以弄盆水来。但请多多配合,快快将衣服换上,千万别浪费时间了。”
九惜瞥了眼那件粉色的小礼服,挺和暖的颜色,在九惜看来却像是把充满刺的刀,她又瞧了瞧洪冉。只好点了头。
见她答应,洪冉果然马上就消失了。九惜这才好好打量起这间小屋。她离开这个家已有十年。十年间,无依无靠,几乎全是凭借着自己活到了现在。
当初是司燃一心一意将她带到这里,给了她名字,给了她未来。而她也终因着他,被赶出了顾家。眉头微锁,突然又想起了暮,他抽搐的身体还躺在冰冷的马路上。他死了……又或许还没死?会不会有好心的人将他送去医院?说到底,是她害了他。
拳头撰紧,奉劝自己不该这般听天由命,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女孩,一切皆只能听得别人摆布。
如此想来,便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四周静悄悄的,喧闹声隐约自楼下传来,却并不影响判断。
没有人。
走廊上并没有任何人走动的声响。九惜又朝后头瞧了瞧。如果乘着洪冉打水,她应该还能逃吧。这么容易被人抓了起来,如若再如此轻易受困,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劳师动众?
手握住门把,心儿憋紧,像是稍稍松口气就要蹦出来似的。
一下、又一下……手心已然冒出了许多冷汗,她思量着这会手滑使不上力。寻着衣角擦了擦冷汗,又吸了口气,这才又用力转了下。
第8节:倾巢乱(8)
可突然,她笑了。笑着坐回了床头,笑成了苦。门被锁了!她突然明白到这门本就是锁着的。
那个叫洪冉的女子连着打水时都没忘记锁门。他们压根儿就料到了一切可能。她又去瞧窗,窗口很小,却封得密实,交错镶入几块豆腐干大小的彩色玻璃。装饰得确实漂亮,却是连个孩子都钻不出的。
多么好笑,他们竟怕她逃走。几年一过,她摇身一变,竟已如此吃香。正顾自嘲讽,门又被打开,洪冉提了盆水缓缓走入。水冒着蒸汽,氤氲雾气遮住了她的脸,瞧着还真不太像佣人模样。弯身将水放在九惜前头,撩起袖管,又来帮忙。帮忙,自然指的是服侍洗澡。
九惜想要拒绝。也不知为何,偏偏不知如何开口。这么一缓,洪冉已将白毛衣给脱了去。
毛巾在背后摩擦。“九惜小姐别多想,洪冉也不想锁门,可老爷子吩咐了要小心将你看好,我也不敢违抗。”
“你确信我动过那扇门?或者我压根儿连动都没动,看看,现在这样被人服侍着多好?街上一箩筐的人都巴望着这样的生活。”
“可你真的是这样的人?”洪冉幽幽一笑,甚是神秘:“何况,我若是你,也会想试着逃一逃。可终究还是没用,不是吗?〃
“咔嗒——”声,胸口一松,胸衣的环扣被解了开来。九惜直觉般的用手护住胸部。忍着羞怯吩咐:“我自己擦就好。”说着就要接毛巾,洪冉却是不理她,低头拉开她紧环的双臂。却似是盯着她看了许久,九惜的皮肤很光滑,若说不够完美,就是胸口有个不小的疤痕,算不得大,但乍一眼看上去却也挺吓人。
九惜刚想用手挡掉,却见洪冉似失了神般,伸着手指要往她胸口上摸,她一吓,双手推拒,直生生将洪冉推得老远,摇摇晃晃,差点就真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九惜大声一嚷,这才似将她给叫醒了。
洪冉却是笑笑,眼中似有淡淡雾气弥漫,却好似若无其事:“小姐胸部的形状很好看。”
是真的吗?只是如此。
※ ※ ※
顾家在当地可说是权倾一时,借着日益宏大的生意和不薄的人脉,黑白两道各可摆明。加之当家的顾氏脾气古怪,家里规矩甚严,竟保留着几分古风古味。
这种人家的婚宴,自然是气派非常的。九惜穿着粉色小晚装下楼时,就看到了那个身影。她的呼吸猛然地就停止了。停住了,却还是走着。
白色西装。俊逸而忧郁的脸庞。男人揉着他的新娘,新娘如花似玉,偶尔他们亲昵言语,在彼此眼梢间调笑轻言。
人群中有了私语。他似好不经意得转过头时,就看到了她。四目相望。九惜甚至是无法控制的,就走到了他身旁。她的眼还无法移动,呼吸由着思绪索乱。
第9节:倾巢乱(9)
顾司燃,顾家的四少爷,今天结婚了。司燃对着老头子点点头,笑着向一旁的新娘子介绍:“希亚,这是我九妹。”
九惜这才回过神,说话时,声音是颤抖的。“是……我……”
她急得快要哭,又气自己不争气。想说声起码的问候,声音却似被机器分割过。脸涨得通红,却吐不出一个字来。那双手就在此刻覆在她头上,温柔的抚摸,似可平复思绪。
“小丫头从小就这样,一开心就忘了怎么讲话。”他为她开解。九惜抬起头,司燃正对着她笑。“我带九惜找个位置,希亚,你先去招呼林总。”
新娘点头,好笑着看了九惜一眼,笑道:“司燃,你这妹妹可真有意思。”
待新娘转过身,司燃就拉着九惜坐在了窗侧的位置上。九惜向来是喜欢靠窗位置的。他还记得。轻轻拥抱,耳侧轻吻。分不清情义或是礼貌,九惜却已心跳。
向来是极为欣赏和依赖司燃的。现在却不知是否已陌生。十年,他远离此地,她却苟延残喘活到如今。
司燃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他说:“九,我很想你。”她的一生中,只有他执着的叫她九。
“晚上等我。”轻轻拍着的肩上带着暂别。如同被赶出顾家的那天,司燃也是如此安慰,他说,九,别怕,我一定接你回来。
九,别怕。
她是不怕的,甚至这些年都不曾哭,可看着司燃此刻的背影,泪竟失了控。
背影,是疲倦而孤独的。她不晓得这些年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又是度过了一个怎样的过往,却明白她始终无力分担。一整晚,她的眼里都是司燃来回忙碌的身影。他略带忧郁的脸庞已不再稚嫩,他拥吻着自己的妻子,替她分忧解难,他举手投足,众人皆可为他俘虏。一切都是如此迷人而又悲伤。
迷幻到,让九惜无法分辨,她眼前的司燃是否还是当年的他。
是突然回过了神,因着触及自大腿处放肆戏弄。转了个角度,想是谁不小心,可不想这一让,那只手却愈发大胆起来。冰冷的异物触及肌肤时,她猛然一惊。彻底自对于司燃的关切中脱离。抬头时,迎上的是七墨似桃花般的双眼。
他的眼偶尔掠过九惜时,笑得奸诈而得意。他气定神闲,与一旁富贵打扮的女士聊天。他的手却在她身下放肆异常。对面的宾客快活交谈,九惜估摸着,他是自信长长的桌布已然可挡住他们视线。顾七墨光鲜逼人,可自己的表情,却是淌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故作镇静,将自己的手摆至腿侧,才好在那只手再次行动时伺机阻止。却又是一阵恶意嘶磨,她忍无可忍,正欲下手,那手却好是灵活,顺着腿根而上,冰!冰就一路顺着她的腿部滑落……
第10节:倾巢乱(10)
“啊——”突来的冰寒害她经不住叫出声。手打翻了一旁的杯子,酒红的液体倒在七墨的名贵西服上。
本来是想乘机让他不得不远离,可七墨却是皱皱眉,夸张怪道:“九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好,衣服可脏了。怎么招今天你也得给我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