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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张翻开,有时笑了有时哭了。想起有此见他鬼鬼祟祟,被她抓着了还脸红藏匿着的,原来是他与她的回忆。
颈项里,是他送的戒指。她是没资格奢求他原谅的,这辈子,本是她欠了他全部。
七墨,九惜哭了,你可曾听到?
※ ※ ※
本还想在这里住上几日的,可第二天收到了急电。急电,报到的是司燃的死。
第85节:倾巢乱(85)
司燃……死了。司燃死了,顾家群龙无首,能想到的只有九惜。九惜,本是姓顾的。没有人知道司燃怎么会死。九惜回来时尸体还有处理,硬生生躺在顾老头的墓地前,只是尸体缺了颗心。很久后,有人在洪冉的墓前发现了一颗干涸了的心脏。
司燃的秘书说,那天司燃接了个电话,之后就让人去楼下的信箱里拿了个包裹,包裹封得很严实,他看着那个袋子,就变了脸色。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就是一整天,拒绝任何人打扰。第二天胡子没刮就出去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司燃是自杀的,刀子割裂胸口,直直挖到了心脉。是他自己将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还给了洪冉,是他甘心还却一切接受死亡。隐约间,九惜记得曾在某日阳光灿烂时接到了个陌生电话,电话没有声音,却只有低低的哭泣。电话挂断后的某时,司燃死了。
冬去夏来,究竟是几度春秋?
故人都已离去,时间终能叫人遗忘,死去的人终会消失。能永远埋葬他们的心,又有几颗。屋子里,男人只套了件衬衣,衬衣正露出他锁骨边的伤痕。大片的伤痕实在可怖,像要遮掩掉过去。
※ ※ ※
“真的要去?”女人穿的是件粉色的小礼服,身材窈窕,霎是可爱。她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腰。男人刮着胡子,轻轻嗯了声,没有更多回应。门口有了声响,女人开头,对着来人轻轻咕哝了几句。
“真的没问题?”
“小姐该相信我的专业技术。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催眠下恢复神志……除非他一开始就不曾受我控制,可如果真是如此,他又何必一呆就是两年。”
女人还想说什么,却看到身后的男人已回到了房间。他冷哼着在床上躺下。闭眼……镜子中,身体上,都已没有了她的任何踪迹。可心里呢?顾九惜。只两年而已,你的背叛。恨到想杀了你的背叛。
※ ※ ※
热闹的宴会,流走的人群,代表的是一场婚礼。也是祝家和顾家的合并。女人总是分不清爱情和习惯。两年过后,连顾九惜都已分不清。
人来人往,大家暗下私语,笑话祝家大公子讨了个哑巴做老婆。九惜自是听到。宾客一个个到来。在门口挤得热络。她看到个熟悉的背影,心不禁跳得猛烈,眼眸追随,只一转眼就已消失。
“今天我妹妹也会回来。说是要恭贺我们新婚。”暮走来,轻轻揉住她的肩。“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她微微点头,并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头上的发卡掉了,她翻动抽屉,无意间翻到个古旧相框,需要用手打开的那种。她终忍不住好奇。悄悄翻过来看。
第86节:倾巢乱(86)
“九惜!”相框刚打开,有人在身后喝住了她。她心里一吓,手里的东西就统统掉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隐约间看到孩子的脸,象足了画上的他,那个被司燃的母亲一遍遍素描着的画像。
暮低着头捡起相框,始终没有说话。沉默中,九惜忘了抱歉,待到冷静,人已被暮拉开了。下了楼无意间却是瞟到了某处。一切事情倘若没有发生,婚礼依旧进行,好不热闹。听说暮的妹妹来了。她深吸口气,低着头看到两双脚向她走来。脸上露笑。才一抬头,却是真真正正地惊了。手上的玻璃杯砸在了地上,葡萄酒溅满了白色纱裙。
“新婚快乐。”他拉起她的手,礼貌性的一吻。
他……顾七墨!旋舞之音响起,她却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那么冷静。暮拉起她的手。“九惜,让我们共舞一曲。”
她的眼却是再难离开他了。顾七墨。他还活着?活着为何至今不曾找她?七墨拉着那女孩的手,她倚在他的怀里,他的眼中已竟是她。那个经营纹身的女孩,她本叫祝雨欣。
“再不轻离。”她记得曾答应过他四个字,可今日,到底是梦是醒,是她负他,还是他负她?祝暮拉着她的腰慢慢已收紧。“九惜,世人都只知道顾老头的妻子叫严九惜,父家姓严,却不知她的母亲原是祝家老头最为疼爱的千金。祝家家训,欺顾家子弟者,必已十倍相还。你父母死了,顾老头死了,洪冉死了,司燃死了……十倍,你说是否已是够了?”九惜看着暮那双笑红了的眼,只觉他掐着她的身体愈来愈重。她看着七墨,他的眼中却只有别人。偶尔瞧她一眼时,他是如此不屑。九惜只觉身体越来越沉,一切意识像要土崩瓦解。
弦乐换了节奏,隐约间看到一双手像她伸来。“暮,我来带我老婆回家。”
他果然带着她离开了,只是表情依旧冷漠。七墨看来是早有计划,屋子里很多警方人物,暮并不敢越池分毫。回到家,却是冷战,他冷着脸不肯跟她多说一句。漆黑的深夜里,她流泪,他在黑暗中吻着她,疯狂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年后就去做手术,我不想要个哑巴。”他是这般冷酷。可她分明是笑了。七墨,待到能开口。第一句想告诉你——爱你竟已这那么多。
番外:
年后曾去老家收拾物体,再次看到了严九惜曾一遍遍素描过的画像,七墨在一旁整理着其他,她禁不住用手抚过了画像。
“七墨,我曾在暮家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埋在抽屉最深处,却是珍藏。”
他走过来,轻轻将她抱在怀中。“九惜,暮或许是大妈妈的亲生骨肉。”
“怎么可能?”她在他怀中惊讶回头。
“我曾打听过,他们说父亲将司燃自你母亲那里接回来时,大妈妈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暮。”
“可是司燃曾说,那个孩子间接因他而死。”
他叹气。“九惜,你知道大妈妈的儿子叫什么?”
她摇头。“司燃。”
“你把我搞糊涂了。”
“简单说来,大妈妈将自己的儿子和你母亲的儿子调了包,你母亲的儿子成了司燃,而她的儿子却死了。”
“为什么?”
“为了让父亲恨司燃。那时父亲长期在外,更让他对孩子的死深信不疑。他或许一直认为是司燃害死了他与你母亲的最后联系,所以才会如此恨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司燃才是他该最在乎的人。”
“真可怕。”她叹气,突似想起什么。“可姐姐说司燃不是你父亲亲生的。”
“大妈妈的一份假报告以足够骗了大家,何况她亲手交给洪冉,她必定不会多加怀疑。”
“倘若我曾拉住洪冉,或是在四哥打电话时安慰少许,或许他们都不会死。”
“傻瓜,这不关你的事。”
“洪冉死时并不后悔,她至少救了司燃,她一辈子或许是为了你们而活。”
她眼眶已是红了。“可司燃毕竟也是死了。”
“那天给他打电话和寄包裹的或许是暮。有人说曾在墓地上看到他们交谈。”而那一天,正是九惜离开这里去叶卡蒙的日子。
“暮是否会放过我们?”
“不会。”
“呀。”她担心。
“可我更不会放过你。”他笑,将她揉进怀里。
“你曾跟我生气好久。”她责怪,却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像只贪睡的猫。
“不理你是为了让好好记得。”
“坏蛋。”
“能让你记得我就好。”
“那时为什么来了?一年多,你都不曾找过我。七墨,丢下我就该丢得彻底。”
“去天桥时遇到了意外。被人恶性实施催眠。”
“那为什么醒了?”
“因为在梦里听到你哭了。”
“骗人。”
“九惜,大学时曾为你研究过心理学。”
“我该表示……”
能封住一个女人诸多好奇心的会是什么?阳光射入阴暗房间,风吹起画卷。重叠的呼吸映着彼此不变的誓言。以为已永远失去他的那年,她生下了他的孩子,取名惜墨。
而再之前,曾今还有个叫做九惜的女子,她在死前留下了一个画家的故事,故事中的那个画家所深信的咒语,以及事后发生的种种,又是否出自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