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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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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怎么说,我的妻子依然是我的妻子,虽然我们之间已经有着一种再也无法去得以融合的距离产生了;而我的儿子依然是我的儿子,虽然所发生的这一切都表明着他和我之间似乎已是毫无血缘的关系了。
但,这就是现实,活生生的残酷的现实,让人无法用热情和真诚去承担的现实,所以,我便选择了适应,适应这种残酷的现实,所以我就需要麻木自己的情感,使之变得足够的冷漠和虚伪,逃避掉那种我的灵魂对于理想状态的向往之心,重新塑造出一个自己,用于远离那些无休无止的来自于心灵深处的痛苦挣扎和思想上的信仰疲劳。
生活,不再需要用大脑,你就这样的活着,从出生直到死亡,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完这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过程就可以了,什么价值,什么意义,什么爱,什么人类的理想,统统的都是废话。
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生活着,所以我也开始尝试的学着他们,并适应着他们的这种生存的无望状态。
所以,就在第二天,我便带着我所选择的这种生存的状态来到了医院,先让我的妻子收拾好了一切,然后再到门诊和医院的财务去了结了账目,这二十来天的住院及医药费用共花去了我们一万两千多元的人民币,由于带的钱数不够,所以我便又上了一趟银行,之后才算完全的结清了所有的账目。
我回到了病房,向着她们二人的病床之间走去。
“爸爸”,我的儿子依然是那样亲切的称呼着我。
可是,这却使我的心里感到的只是一阵阵的酸楚,可是我却还得强忍着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掩饰过的痕迹来。
“阿醒”,我的妻子也喊了我一声,语气仍然是那样的轻细,仿佛我们之间除了是一对彼此都很熟悉的人的同时,又仿佛我们之间还是一对彼此已经变得很是陌生了的人似的。
“我们走吧,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这样的说道。
我的妻子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了我的身前,使我真切的感觉到了我们之间已经有着某种再也无法去抗拒的可怕的距离感和陌生感的产生。
“来,小东,我们回家”,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我一边整理着小东的衣衫一边这样的对他说道。
“好,回家了,回家了”,我的儿子兴高采烈的叫道。
“我们走吧,小欣”,在我拎起了那个装着她们母子俩一些换洗衣物的小包的同时我对我的妻子说道。
“我要爸爸背”,我的儿子撒娇似的对我大声的说道。
我不由得一怔,仿佛于这突然之间已遭受到了沉闷的一击般,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小东”,我的妻子含着责备的语气对她的儿子说道。
“不,我就要爸爸背”,小东并不理会他母亲的责备,而是倔强的再次要求道。
“好,爸爸背你”,我忍住了从那内心里所涌起的一丝痛苦,而不再犹豫不决。
我蹲下了身躯,任小东爬上了我的肩背,然后我就站起了身体,用双手从后面夹住了他那双幼小的双腿,并背起了他,而我的妻子则将那只小包从我的手里接了过去。
“走了”,我故作轻松而又愉快似的大声的说道。
然后我就背着他向房门走去,或许我的妻子就跟在我们的身后,正看着我们这种用痛苦的代价所转换来的快乐,我想,她的内心里也一定会涌起和我同样的痛苦吧,甚至是忧郁或是其它的一些不知名的忧伤感觉吧。
我背着我的儿子,与我的妻子一起并行在医院那道长长的走廊之间,而这时,那个吴医师正身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并碰巧的向我们的方向迎面走来。
当我们彼此都很接近时,我和我的妻子便停下了步来,他也看见了我们,也随着我们的站立而停下了步来,他带着一丝微笑的看着我们。
“吴医生”,我出于礼貌的招呼了他一声。
“吴医生”,我的妻子也随着我而称呼了他一声,语气依然是那样的轻细,仿如她在他人的面前必须害怕着些什么似的,又必须想要躲避着些什么似的。
而那个吴医生依然是那样虚伪的微笑着点点头,好像他不便于说些什么似的。
“小东,快叫吴伯伯”,为了打破我们之间的这种既无形而又沉默的尴尬局面,我便对我的儿子说道。
“吴伯伯好”,我们的儿子亲切的称呼了他一声。
“嗯,小东好”,他终于还是拿出了他的热情,来回敬着我们的儿子对于他的亲切称谓。
“谢谢你吴医生,这些天来真是麻烦你了”,我口中开始对他说着些毫无意义的客套话。
“没什么,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他也同样是很客套的回答着我们一些类似的毫无意义的话。
“那,再见了,吴医生”,我对他说道。
“再见”,他回答我说。
于是,我便背着我的儿子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我的妻子便也无声的跟在了我的身旁。
我们向走廊的深处走去,可是我却依然能够深切的感觉得到,吴医师那双看着我们正渐行渐远时的身影并夹带着复杂含义的眼睛,或许是正带着一种猜测和疑虑的神色,在心里默默的估量着我们这个家庭的未来命运,不知他是出于好奇,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当人们在看待他人不幸的同时,如果不是出于真正的同情,那么便是幸灾乐祸。
《十》
    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我们很早的就起了床,因为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得上班去了,我的妻子也跟着起来了,但是她尚没有打算去上班的想法,或许是出于女人天生的羞涩吧。
我拿着公文包穿过客厅走向房门时,我的妻子则如同往常一样的跟在了我的身后,并默默地不作声。
我拉开了房门,转回身来面对着我的妻子,当我看着她时,她却下意识的避开了我的目光,这多少的令我有着些失望。
“我走了,小欣”,我对我的妻子说道。
她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匆匆的看上了我一眼,接着又逃避似的把头低了下去。
我本以为我们又将会回到我们从前的那种和谐的家庭生活状态中去了,看来,是我错了,看着我眼前的妻子,我知道我的幸福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唯有能够寄希望的只有时间,希望时间它能够冲淡所有,冲淡曾经所发生过的一切痛苦创伤之后所遗留下来的记忆的痕迹,以使我和我的妻子之间的感情能够再度的渐渐的得以弥合,并重新塑造出一个美满和谐的完整家庭来。
“晚上见”,说这话时我显得有些拘谨。
“晚上见”,我的妻子轻声的未带有丝毫的感情复制着我对她所说过的话。
我看着她,出于往日的一种习惯,我想亲吻她的额头,可是刹那间我却又突然地意识到,那已经是不再可能的事情了,我们之间似乎已经不太再适合于进行那种比较亲密的接触性行为了,似乎在我和我的妻子以及我们彼此的心灵之间,已横悬着一股无形的坚固力量,这力量使我和我的妻子无论是从心理上,抑或是从身体上的交流来说都已经是无法再进行相互之间的靠近了。
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距离,而正是这种距离感它才致使着我们彼此的疏远着。
我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转回身,向楼道口走去,带着种不愉快的心情走下了一级级的楼道阶梯,步履竟是那样的沉重。
我知道,我妻子的心情也是和我一样的,也是无可奈何的,或许她还要更为难一些,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脆弱的女人。
来到小区街道外的小摊旁,我一如既往的在这里用完了我的早点。
然后我来到了站牌,静静地等候着公共汽车的到来,这里已经有很多的人在等候着,等待着自己所需搭乘的那辆车子的到来,他们看上去一个个都带着一丝丝焦急的神色,眉宇之间都有着一种因漫长的等待而显出的一副副厌恶的神情,是的,这种厌恶之色是一种潜在的情绪,是普遍存在着的人类的特色之一。
我所要搭乘的那辆公共汽车终于来了,在它还没有停稳之前,人群已经跟了上去,当车的前门刚刚开启之际,人群便蜂拥着往上拥挤了起来,我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人类的这种争抢行为,这种来自于人类心灵深处毫无规则和秩序可言的自私行为,我感到了种无言的难过。
暮然间我体悟到,人类的这种争强好胜的行为,竟是无处不在的,不仅仅是在车站,或许还在市场,在学校,在官场,在商业领域,在文化界,在各种交易场所中,在家庭的夫妻之间,在社会所有的各个领域之内,都存在着这种类似的行为,这种达尔文所谓的选择主义,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的残酷现实主义。
我最后一个上了车,当我拿出月票在磁卡机上刷完卡的同时,车门也随之关闭了,接着车便开动了起来,向着前方缓缓的驶去。
车内很拥挤,除了那些已占着位置的人显出一脸的安详之外,其他所有站着的人都因拥挤不堪而无不显示出一副彼此厌恶着彼此,而又不得不相互容忍着彼此之间的那种神色和情绪,这就是选择主义的结果,适者安详,不适者充满了抱怨,而人类就是在这样的不良环境中轮回般的运转着,彼此之间充斥着某种无形的相互矛盾的情绪和积怨。
我已不太再注意车外的一切了,也不太再注意车内的人,因为我觉得他们都已成为了我身外的一切,已与我毫无关联了,我们虽然彼此的存在,但却又在彼此的厌恶着,并彼此的冷漠着,无视着一切的存在,似乎我们之间毫无共同点的存在,其实,人类的这种彼此疏远,难道不就是我们的共同点吗,我们彼此的互不尊重和互不关心吗。
当我穿过我们单位二楼的那道不算太长的走廊,在尚未迈进我所为之工作的那间大型的办公室时,我便听见了一阵议论纷纷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当我走进办公室,而在我的同事们发觉我走进来之后,并确定了是我之后,顿时之间便鸦雀无声了,众人也顿时散去,默默的各自回座,整个的室内都充斥着一种不祥和的压抑气氛。
我站在门内,逐个的看向我的同事们,他们都耷拉着自己的脑袋,避开着我的目光,好像害怕跟我有所接触似的,又好像含着一丝愧意和歉疚似的,与我保持着相应的距离,生怕染上了我身体上某些倒霉的气息,看着他们,我一切都明白了,他们在我的背后一定说了些幸灾乐祸般的话语,从他们那种闪闪烁烁的态度,从这种紧张的使人只感到沉沉压抑的气氛中也可以体会的出来。
我径直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在椅子上坐下来之后,我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已久别了的抽屉,并开始整理起那些我已经觉得陌生了的文件。
没有人跟我说话,甚至没有人发出过一点点的声响,我知道,他们此时都在猜度着我的思想,揣测着我的心境,甚至有人还会偷偷的看上我两眼,想要从我的举止和神态中看出或是确证一些是否是他们所预料之中的事情来。
我感到了悲哀,为自己,也为我的这些同事们,为我正置身于其间的所有人类;我故作镇定,对于所有人都置之不理,我翻阅着手中的一份资料,其实我并不知道它上面写着些什么,失望的情绪已使我的头脑无法保持着清醒。
我心里明白,有一种力量在他们的心里已开始排斥着我,在这种力量之中,有嘲讽,有蔑视,有冷漠,有幸灾乐祸,有带着恶意的喜悦,也有出于各种目的和理由的借口。
我不知道人类的这种因他人不幸而暗自喜悦,因自身不幸而愤怒无常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或者我该把这类现象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称之为什么,我只能是感觉得到它只是一种力量的存在,一种来自于个体内心的力量,一种来自于由所有人类的内心所整体体现出来的,而从本体上所形成的一种无形的类似力量,而这两种力量都将使自己变得多么的痛苦,一种力量是由内向外的爆发,而另一种力量却是由外而向内的挤压。
这是两种对抗的力量,因毁灭而对抗,因对抗而毁灭,才造就了这种恶性循环的因果。
无论为何,我正承受着这两种力量,这双重的负荷已使我不堪忍受,而在这之前,我却认为自己已经变得和所有的人一样了,不,我是想和他们一样的,可是,我却感觉到他们似乎也正在排斥着我,在无情的抛弃着我,在把我驱逐向一个我所不知名的境地,一个任何人都不知名的境地,所以,我已不知我的灵魂正置身于何处了。
“苏哥”,正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我听见了李林的声音向我的耳内传了过来。
我抬起头来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李林正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苏哥,赵主任叫你去一趟”,当他走到我的跟前时,他对我说道。
我看着他,感觉到在他的眼神中似乎含着一丝的同情,安慰,与激励的复杂涵义,我从他的身上发现了与我有些类似的东西,和那个曾经有着善良本质的我有些相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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