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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之光-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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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尸骸也背着一只斜跨背包,带子朽得断成几截,金属扣也绣得脆了,几乎一掰就会裂。还有一只水壶,军队用的那种式样,质量很好,抹去了灰,还能看见绿色底漆。宁晖先搜索了一下它周身,唯一的收获是上衣口袋中插着的一只钢笔,保存得还算完好。他将笔递给我,我轻轻将笔帽拔掉,笔尖已经磨损得厉害,看来这是个勤于书写的人。

接着宁晖将背包打开,包内物品腐朽的腐朽、霉烂的霉烂、生锈的生锈,他一堆一堆的捧出来,小心放在空地。清空了包后,他便开始查看这些东西,除了一些腐烂的看不出原样的东西以外,还有几样工具,锤子、凿子等,另还有一本日记本,和之前从我妈妈身上发现的那种不一样。它是蓝色塑料封皮,正面压印着四个字,“工作手册”。

宁晖随手翻了翻,手册的前四分之一都以日记的形式记载了不少东西。我有些激动,一为或许可以通过这几页内容来了解前次任务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亦为看不见妈妈的字,看看爸爸的也不错。

宁晖将日记本递给我,然后继续翻弄地上的东西。我问宁晖,我是否可以先打开日记看一看?他头也不抬,说了个‘可以’。

我捧着日记盘腿坐在地下,先将双手在衣服上反复的擦了擦,然后小心而虔诚的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是扉页,纸质较厚且硬,原本白色的页面经历过岁月蹂躏变作焦黄,中央靠顶上的地方印着四个简笔楷体:工作手册,下面跟着四个类别栏,分别是:

编号:___________
部别:___________
职别:___________
姓名:___________

最下面则是时间说明栏,何时开始、何时结束以及总跨度多少等。

所有该填的项目栏都是空白的,无法找到那些重要的个人信息。我有些失望,翻到第二页。

从第二页开始,便是正规日记了,记得内容是出发的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无非是同志们按时集结,登车云云。很简单,没有半句修饰的废话。字体说不上有什么风韵,但很规矩,一笔一划,力透纸壁。
第三页,也就是行动开始后的第二天,他们顺利抵达延吉,接下来是一天的休整时间。
第三天,休整完毕,登山正式开始。这里头额外提到了考虑到钟副领队的体力,登山进度计划安排比较慢。

此时我抬头问宁晖,“你舅舅姓钟?”
宁晖正低头检查着手中一样亮晶晶的金属事物,回了我一句,“是的。”
“那是什么?”我好奇而问。
宁晖抬头,冲我一扬手,问,“这个?”
“嗯。”
“一块女式手表。”宁晖答道,“被包在一块手绢模样的布中,放在包的最里面。”

我低头继续读日记,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到达了朝鲜境内,期间遇见了几个在山上开荒的朝鲜农民。幸好张领队经验丰富,带着大家躲了过去。之后在向导金同志的引导下,他们绕过朝鲜人活动区域,来到雁子湖边。之后穿过一线天,来到可远眺坟包山的山间平地处。像我们一般,他们在那歇息了一晚。

第五天上午九点,他们开始启程。翻过坟包山后,发现目标。接下来的旅程由钟副领队带路,并与金向导约好四天后在之前休憩地见面。
之后,他们来到了被乱石封堵的巨大洞口,即地下山洞的入口,外面。经过简单分析可知,封堵所用的石头主要由玄武岩和花岗岩组成,其中玄武岩为长白山地理常见石头种类,且玻璃胶质和气泡较多。

看到这里我微觉奇怪,据宁晖的介绍,我的爸爸当时在大学里交建筑构造,怎么对石头这么了解?带着这个疑惑我继续读了下去,但接下来的内容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之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

日记中记述道,“张领队选择了石洞的右下角,建议从这里进行破洞工作。他安排了两个战士,先用铲子铲去石头表面附着的泥土和青苔,跟着用凿子沿着砌筑水泥印开始清理。清除完一块石头边上的水泥后,战士用凿子做撬棍,想把石头撬下来,却没有成功。这时候,多老师指出来,这些石头都是从里往外封堵的,所以,不应该往外撬石头,而应该往里推。”

多老师……多老师不就是我的爸爸么?
既然这个记日记的人称呼我爸爸‘多老师’,也就是说,他不是这个‘多老师’!
他不是我爸爸!

我带着极度惊讶继续看了下去,在‘多老师’的指导下,战士们终于挖开了一个可容人进入的洞孔。于是他们进入了洞穴,同样依‘多老师’建议,战士们重新将洞封上。一来可减少洞口塌方的危险,二来,以免万一有朝鲜人路过,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后果比较难处理。
正式入洞后,经过初步探查可得到此洞穴为天然洞穴的结论,且洞内空间很大,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确定形成的原因。不过,除了记日记人本身外,其他人对此并不感兴趣。
探险在继续,走了许久以后,洞内空间逐渐变小变窄。变化的原因并非天然,而是人工有意为之。直至他们抵达断崖。由几个战士负责开路,其他人则在断崖边歇息了一阵。

在这小段空隙中,日记的主人记下了上面那篇日记。

第五天的日记看完后,我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抬头对宁晖道,“这个人不是我爸爸!”说完,将我的发现一一告知。
宁晖听后似在思索,一时没有言语。我继续问,“他要不是我爸爸,那么他是谁?”
这个问题一问完,我便有了觉悟。从日记中可知,这个人对地质类问题十分感兴趣,而且对石头也相当了解,他不是张领队,不是钟副领队,不是金向导,不是多老师,也不是那三个从事辅助工作的战士,更不可能是古主任和我妈,唯一剩下的身份就只有……

“廖明华!”宁晖先将这个名字喊了出来,“他是廖明华!”

他是古蓓薇的丈夫,从事地质类研究工作的研究员,廖明华!

天啊~我一句不可置信的惊呼噎在喉咙中!
让我惊讶的不是廖明华的身份,而是,他怀中抱着的那具女性骨骸!

我怔怔的盯着这具被我拼凑起来的骨骸,难道,它竟然是……

我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
俄而一个场景跃入我的脑海,我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朝宁晖迫切的伸着手,“给我表,那块你刚找到的女式手表!”

宁晖一手托着表向我伸过来,我用两手抓起它,不知不觉中,手都在发抖。待我看清楚它时,惊叫起来,“它是古蓓薇!是古蓓薇!”那一刻,我立时觉得这块表被附上了什么邪恶的灵魂一般,只想将它丢得远远的!
它就是在沈城前来这里的奔驰车里,我看见的古蓓薇佩戴着的表!
上海牌的,款式老旧,古蓓薇说是结婚时她丈夫送她的礼物之一。想着,我翻过表来看背面,果然看见那四个刻在表底的钢印字,“结婚纪念”。

我极力压抑着惊惧,抬头对宁晖道,“这是古蓓薇的表,来的路上我曾见过。”
宁晖却非常镇静,先道了一句,“这怎么可能?”接着问我,“你看清楚了么?既然这块表是古蓓薇的,那古蓓薇戴着的又是什么?”

我呆了五秒后,转身奔到古蓓薇的尸体边,拾起她的左手,将衣袖往上一掳,果然看见一块上海牌老款的女式表端正的戴在她的手腕上。我两下比对,抬头冲着宁晖道,“两块表是一样的!”宁晖走到我身边,皱着眉,然后吩咐我,“把那块取下来看看。”
我将表带解开,但古蓓薇的尸体已经僵硬,将表取下来时颇不容易,差点擦掉了她的手背上一层皮才将表解下。我翻看背面,看见同样的字,“结婚纪念”。

两块表就被我摆在宁晖跟前的地上,一块干净却旧,另一块脏污却新。一块的秒针还在走着,发出沙哑的‘嗑哒’声,另一块却已经沉寂了不知多少年。
短暂的惊惧过后,我终于恢复正常,虽然万般迷惑在心头,但至少不会再自乱方寸。当然,要我接受这具骨骸是古蓓薇比让我接受她是我妈妈的还要难。也许我妈妈也有这样一块表,就这么凑巧,刚好样式跟古蓓薇佩戴的一模一样。
但是我妈妈最后的归宿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不是我爸爸的怀抱,让我接受这一点,也很强人所难。
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出一个合乎道理的解释,唯有将希望的目光看向宁晖,看看他有没有很么突破性的思维,能够解释我们面前的这一切。

宁晖的眉心结做一团,看来这个问题也让他觉得棘手。

我抱着头开始思索,回忆着这短短几天和古蓓薇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吃穿讲究,随身带着那么多零食,大方在车中和我们分享;她学识渊博,每次在我们遇到什么问题时,都能想到可能性的原因,虽然那些原因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却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考的方向;她和蔼可亲,甚至带着点高智商人类特有的狡黠,每次都拿一些我不会的问题来为难我,却不会过分,亲切的眯眼笑着,在我觉得窘迫之前把答案说出来;她体力远较同龄人为好,登山虽然辛苦,却努力跟上我们的节奏,不抱怨、不矫情,只在实在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才向宁晖提出休息的要求;她还很有同情心,张行天出事时,因了解朱投的感情而不顾与宁晖发生意见争执而力主带着张行天的尸体,虽然没有得到支持,但她努力过,我想朱投对她应是心存感激的……
总之,身为一个人类,古蓓薇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另一个细节,起身来到骨骸边,将之前只翻了三分之一的那本空日记本拾在手中,继续翻起来,仍旧一页一页的。
宁晖问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翻着,翻着……
十数页过后,我看见了我想找到的东西。

那是一朵干花,夹在笔记书页中时间太久,水分早已吸干,剩下薄薄一片,却仍然分得清哪里是花瓣,哪里是根茎。
我展着笔记本页抬头看宁晖,再开口时语气出奇的平静,“我现在可以十分的断定,这具被古蓓薇藏起来的骨骸,就是古蓓薇。”
宁晖不语,他想必也回忆起来,当我们刚爬过坟包山时,望着漫山遍野的白茫一片古蓓薇感慨的那句话,“上次我来的时候是春末夏初,这里一片绿草地开满了黄色的小花,美丽极了,我还摘了一朵夹在我的日记本里。”
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古蓓薇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背着我们悄悄离队,来把这具骨骸藏匿起来,因为她怕我们发现她的遗骨。

我颤颤巍巍的将我的手电投向一侧‘古蓓薇’的尸体,如果古蓓薇早已在20多年前的那次考察活动中死去,那么这个‘古蓓薇’究竟是谁?

她究竟是谁?

我突然忍受不了这可怕的寂静,但宁晖许久都没有回应。刚死的古蓓薇还是那样仰天躺着,带着笑容,许是我心理变化缘故,那个笑令人看在眼里寒在心底。它不再亲切不再俏皮,而是讥诮和挑衅,仿佛在说:想知道真相么?呵呵!

我打了个寒战,募然从幻想中清醒。

“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我望着宁晖急切的说着,吞了后半句,这里让我感觉像是一个坟墓,活葬人的坟墓……
“我们得出去!”我忍不住又追了一句。
“她,不应该是古蓓薇……”宁晖终于开口回应我,“这里有十具骨骸,假如被她藏起来的是古蓓薇,那么她就不应该是!”

我闻言一愣,是啊,九加一,不就是十么?
可是,如果她不是古蓓薇,那么她是谁?之前从宁晖那详细的介绍中我隐约得知,十人小队有两对夫妻,除了两个妻子外,其余都是男性,这个人要不是古蓓薇,难道是我妈妈?

“不对!”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我旋即否定了宁晖的推断,“当初进洞探险的人,不是十个人,而是九个!”抓起廖明华的日记本,我开始翻,翻到第五天的日记时,找到那句关键的话,一字一顿的读给宁晖听,“‘接下来的旅程由钟副领队带路,并与金向导约好四天后在之前休憩地见面。’也就是说,金向导没有参加后面的过程,而是和考察队的人约好了一个会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带他们返回中国境内!可是考察队没有在规定时间返回,这个姓金的向导怕被追究责任,于是躲在朝鲜没有返回中国。”

我纯粹是猜测,但我对这个猜测很有把握。 宁晖似是没有太多异议,他只是接着我的话问了一个问题,“那么,本应该是九个,但现在却有十个,也就是说,多了一个人?”
我先是点头,连说几声‘是啊’,跟着便摇头,摇得很重很慢,“是多了一个,”我道,“可是,她一定就是人么?”
“不是人,那是什么?”宁晖紧盯着我问。

这个问题我之前一直不敢想,以为找到了攻击封一平后失踪的朱投,或者找到长藤建一就能知道真相,可现在的处境是,朱投没找到,长藤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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