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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之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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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冬梅痛哭着:“在老家的时候,我父亲已经为我订了一门亲事,但我试图走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包办婚姻的阴影,硬是把送上门的彩礼和订金又退了回去,让我那年迈的父亲伤透了心。这倒好,自由恋爱却换来一次彻底的失败!没想到自由恋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我……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呀!也许,在伊人工作,忙碌中会找到避风的港湾吧!命根你走吧!不要管我!”
“释冬梅,你醒一醒!”命根疯狂地摇晃着她,“爱情上的一次失败不算什么,无价的亲情才是最最重要的!想一想你年迈的父亲,想一想,我们来北京的目的,追梦!追梦!你就是要在洗头房追梦吗?你给我回去!我不管你谁管你?我们的关系不再是单纯的同窗情谊,我们是同甘共苦共患难的朋友,知己,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弟!走!走!”一面,粗鲁地把冬梅扯出伊人洗发屋。
四川女人望着远去的俩人,满眼的凄楚和同情。
到了街上,命根放开冬梅:“我去拦一辆的士!冬梅姐,你等我!”
“嗯!”冬梅点了点头。
命根就走到路边去拦的士,一会儿就拦住了一辆,回头刚想叫冬梅上车,赫然发现不见了她的身影,大惊失色,飞跑到伊人洗发屋。当四川老女人告诉他冬梅并没有去而复返时,心中更惊,又回到拦的士的地方寻找冬梅,无奈,人海茫茫,川流不息,哪有冬梅的身影?
早上过去了是中午,是午过去了是下午,下午过去了是傍晚,傍晚过去了是黑夜。
整整一天的时间,命根都奔赴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寻找冬梅,生怕她做出傻事。可惜,只走的腰酸背痛,双脚发麻,也没有找到冬梅。又怕又急,又困又乏,筋疲力尽地靠在一根街灯柱上,不停地呼唤:“冬梅姐,你在哪儿呀?冬梅姐,你快回来吧!冬梅姐,你不要做傻事呀!”
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孩的歌声传来,尤其是歌中淡淡的黄梅味更是再熟悉不过,凄美,哀婉,忧怨而苦楚: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树倒巢倾,立足难停。
孤零零挣扎在苍穹,嘶哑无助凄声哀鸣;
摇摇欲坠展翅难行,谁来关心哪个来疼?
昔日你我双宿归,如今惊鸿独自飞,
曾经山盟海誓俩比翼,此刻风雨临头各西东!
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场欢喜一场空!
心如滴血漂泊如萍,晕头转向何去何从?
一只惊鸿苦苦徘徊挣扎在生死间!
惊鸿一只漫无目的游荡在天地中!
命根一下子来了精神,随歌寻去,来到了一家名为“天上人间”的夜总会。再次侧耳聆听,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高兴地自语:“冬梅姐!”就拔腿准备走进去。
两名个头足有一米八三的保安拦住了他:“请买票!票价五十!”
“噢!保安大哥,我找在你们这里唱歌的释冬梅,我是她的同学!请方便方便!”
“释冬梅是谁?谁是释冬梅?”一名保安俯视着他问。
“我们这里只有夏荷姐,没有冬梅!”另一名保安也接口说。
命根眼珠一转,装作掏钱状。忽然抬头往前一看,惊叫:“哎呀!夏荷姐,你来了!”
两名保安诧异地看去,哪有夏荷的踪影?回头一望,命根也不见了。原来,命根声东击西,趁他们分神的当儿,早就矮身钻了进去。
唱歌的果然是冬梅,命根自顾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专注地听着冬梅演唱。这时,文质彬彬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命根不等他开口急忙说:“我等我的朋友来了再叫东西!”
台上的冬梅唱的投入,台下的观众听的专注。一曲既终,掌声一片。
主持人小姐款步走了上来,清脆地说着:
“各位朋友!各位嘉宾!请允许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我们天上人间将隆重推出一位黄梅佳人——释冬梅小姐,下面,我们的黄梅佳人需要休息一下。夏荷姐一首《天上人间》献给大家,你千万不要走开哟!稍后,我们的黄梅佳人将继续为你送上好听的黄梅小调《天女散花》!”
观众们依然群情昂然,齐声高呼:“黄梅佳人!黄梅佳人!黄梅佳人!”
天上人间的老板韩姨戴着一架墨镜,男人气十足地叨着一根烟:“没想到这释冬梅如此受欢迎,风头盖过了夏荷!锋芒毕露前途无量呀!”
秘书兼保镖的小周低下头,十分后悔地说:“幸亏韩姨慧眼识珠伯乐识马,阻止我赶走释冬梅,额外给了她一次面试的机会!要不然,我赶走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摇钱树了!”
韩姨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门外的招聘启事早就过期了,但是,当她告诉我她擅长黄梅戏时,我就有了打算。夜总会,歌舞厅太多夏荷这种妩媚妖冶的角色,忽然之间推出一个清纯朴素的黄梅佳人,肯定会使观众眼前一亮。观众吃腻了山珍海味,是该品尝一下家常小菜了!哈哈哈……”
午夜,夜总会要关门了。冬梅和韩姨等人谈笑着走出天上人间。
韩姨吩咐着:“小周,给小王打个电话,让他开车送冬梅回去。”
“是!”
“谢谢韩姨!不用!”冬梅急忙推辞。
“别客气!一个女孩打的韩姨可不放心!”
正说着,命根尖叫着“冬梅姐”跑了过来。
两名保安急忙拦住他。
韩姨很有威严地问:“怎么回事儿?”
一保安指着命根:“这小子没买票就溜了进去。”
冬梅急忙说:“韩姨,他是我朋友!”
韩姨又一笑:“噢!原来我们的黄梅佳人喜欢这种小男孩类型的!放开他!”
命根跑了过来,冬梅急忙解释:“不是!他是我的同学,我们的感情就像姐弟一样!”
“这样啊!小周,回头给保安交待一下,只要说是冬梅小姐的朋友,通通半价!至于这个小男孩,免费!”
“哎呀!韩姨,这怎么能行?”
“冬梅不要客气!以后在我这好好唱歌就行了!”韩姨说完,乘车离去。
冬梅回过头,发现命根已经独自走了好远,追上去发现他闷闷不乐,问到:“你怎么了命根?”
“我。。。。。。我没怎么?”命根吞吞吐吐的说着,沉默了几秒钟,终于鼓足勇气问:“冬。。。冬梅姐,以后你真的要在天上人间唱歌吗?”
“是啊!”冬梅安慰地朝他笑了笑,“今天我在天桥上站了好久,把什么都想通了,芸芸众生中,比我惨的人不知有多少,吃一回亏领一回教呀!”顿了顿,幽幽地说:“也许是老天垂怜,冥冥中早有注定吧,让我在傍晚的时候,发现了这天上人间,在这里,我可以一展歌喉,大显风采。韩姨为我提供了一个任我驰骋的舞台,我太喜欢了!我决定在这里上班!”看着命根满脸的不快,安慰他:“命根,请你放心!冬梅姐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顾虑是什么?担心我在酒红灯绿中失去方向,迷失了自我;顾虑我会在纸醉金迷的泥泞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你的冬梅姐一定会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清者自清!”
“可是,可是人是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啊!像古时候,一些良家少女被卖进了妓院,刚开始的时候不都个个冰清玉洁,时间久了,却人人成了淫蜂浪蝶!我好怕冬梅姐你变的和她们一样贱。。。。。。”
“啪!”命根还没说完就挨了冬梅打过来的一个响亮耳光。
两人沉默无语,天地万物刹那化为虚无。楞了许久许久,好象是几千几万年,冬梅扑过来紧紧抱住命根,一连迭声的大喊:“命根对不起!对不起命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请求你,相信我!相信我的人格!在北京,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只有你和小琴不可以!不可以!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糟!天上人间比其它夜总会要高级很多,在里面娱乐的大多都是知识分子和高层人士,他们懂得尊重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冬梅一口气喊完,早已泪流满面。
命根看到冬梅伤心,也亦心碎,急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冬梅姐请你原谅我的词不达意!原谅我!原谅我!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是信你的!我是信你的!你是那傲雪的梅花!你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啊!”
“命根!”
“冬梅姐!” 
两人再次紧紧拥抱在霓洪璀璨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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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好再来”和汪峰就永远在冬梅的世界里消失了。期间,汪峰也来找过冬梅几次,经过几番恳谈,也吃过几次闭门羹,最终又返回了小朵的怀抱。冬梅倒也潇洒,不仅庆幸自己及时脱离了多苦多愁的情海,更加庆幸自己能在天上人间英雄有用武之地,但她丝毫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演员梦,晚上上班,白天就和命根、小琴一起去找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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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的运气好像很好,这天在跑群众的时候,剧组临时抓人,他被选上做男一号的替身。
命根战战兢兢地站在高高的角楼上,紧紧抓着系在身后的绳子。
现场的执行导演站在楼下冲着他大声喊:“喂!待会我一喊‘开始’,你就往下跳,记住!一定要潇洒,干脆,利落。OK!”
“O……OK!”命根吓的声音都变了,俯视着楼下的空纸箱和海绵垫,心想:“这么高!跳下去该不会掉根胳膊少根腿吧?那些空纸箱和海绵垫有没有效呀?天啊!……”但容不得他想完,一声“开始”就传了过来。他双眼一闭就飞跃下去。落实后,摸摸软软的海绵垫,又拍拍自己的脸,大喜:“我还活着!太好了!这二百块太好赚了!如果一跃就二百,那我宁愿多跃几次!”
监视器前的总导演发话了:“好!很好!”
命根试去额头的冷汗,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总导演再说:“好!很好!咱们来一个更好的!”
“天啊!还来!”刚刚站起的命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还好,又跃一次之后,这组镜头终于搞定!
谁知,人家剧组出二百块钱一定要做到物有所值,经过商量临时加了一场跳水的戏。
命根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像一个木偶任化妆师和服装师为自己改妆。改完妆后,看了看一身华丽的衣裳和精致的头饰,明知道是替身,心中依然得意,忍不住撩撩衣服炫耀似的走了几步。
群众演员里面有一个胖胖的,却颇富喜感的女孩叫小翠,和命根在一起跑过几次群众,所以彼此都十分熟识,她指着命根,尖着嗓子喊:“哎!兄弟姐妹们,大家快看呐!闫命根被这么一包装,不比那些主演们逊色呀!”
“就是!就是!”
命根被众人笑的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暗下决心:有朝一日,我闫命根一定要成为一名主演!
现场的执行导演又跑了过来,开始为命根说剧情:“待会儿我们的男一号David哥会先甩你两个耳刮子,然后一脚把你踢进河里。虽然你是替身,只会拍你一个侧脸,但是,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的话,就一定要把戏作足作好!OK!”
“知道了!导演!”命根应着,急忙跑到河边,把手伸进水里,立刻,刺骨的冰冷使他蓦地缩回手,放进嘴里取暖,想了想自己马上就要整个跳进去,忍不住急伶伶打个冷颤。
这一幕恰巧被男一号David哥看在眼里,指着命根对自己的助理小曾说:“叫他过来!”
“喂!替身,David哥叫你!”
命根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乐呵呵地问:“David哥,你叫我?”
David哥从小曾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瓶子,递给命根:“这瓶药酒可以发热取暖,抵冷抗寒,跳水之前喝一半,上岸后再喝一半,就不会感冒发烧了!”再朝他鼓励地一笑:“相信我!没事的!以前我为别人作替身时就靠这个!”
命根不敢相信地接过,一叠连声地说:“谢谢David哥!现在,我已经如沐春风,浑身上下都热汗直冒了!”
现场执行导演叫着:“演员,替身到位。预备!开始!”
David哥马上进入状态,死死盯着命根,几秒后,便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扇了他几把掌,再几秒钟后,就一脚踢向他,命根就急忙开始作戏,骨骨碌碌滚进了河里。
摄影师急忙把镜头对准河中的命根,他挣扎着,扑腾着,溅起一阵阵浪花,狼狈极了。
监视器前的导演喊了一声:“OK!过!收工!”
剧组的人便一哄而散,各去忙各的了。而命根仍然在水中扑腾挣扎。
小翠一行跑到河边,大声喊:“过!”
命根这才回过神儿来,抹了一把脸:“过了!我以为还在拍呢!”说完,就手脚并用游上岸来。还未站稳,几名化妆师范和服装师就急急地跑了过来,一面动手撕卸他的头套,一面动手去扯脱他的衣服,嘴里还嚷着:“快点!快点!我们要回宾馆了!车快走了!快点!快点!”
命根刚刚上岸,冻的直打哆嗦,脚下还未站稳,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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